第700章 破產的樞機谷
大大小小的戰鬥他也經歷了許多。
在他概念裏，機甲這種酷炫又強大的東西如果被做成法器，大概率會流行。
可直到今日他才見過仙工靈偶這樣的產物，而且還是上古產物。
這裏面必定有不小的問題。
聞齊仰天長嘆，依靠在靈偶上：“這東西太複雜，造價也太高。想要製造一具築基靈偶的花費足夠培養十個築基修士了，換做金丹也是一樣。”
“最關鍵的是...對操控者的體質和靈力水平都有很要求，一個與靈偶同等水平的修士，進入靈偶作戰只能堅持不到十息...但是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卻差強人意，連成倍提升都很難做到。”
“這還不算完，戰損之後的維修也是耗費巨大...沒人供養的起。”
“靈偶的成本極高，又不好用，各方面都不如其他法器，我們極力做出改進也無法進步太多。煉也煉不起，賣也賣不出去，兩千多年前只能跟其他煉器宗門一樣老老實實煉製一般法器了，連以前製造的也都拆除回爐重造。”
聞齊慢慢講述：“其實，先祖早就發現這東西沒前途，但是偏偏不甘心...他從靈偶步入煉器一道，晚年一直致力尋找上古遺留的靈偶殘片，最後纔敢確認這靈偶存在的真實原因。”
“什麼原因？”
“靈偶這種法器應該是上古大劫時期的造物，這東西存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給活人使用，而是留給只剩殘魂的修士拼死一搏，發揮最後一點餘力用的。”
“而且數量相當稀少，你眼前這一具應該是這世界上僅存的一具完好的靈偶了。”
許山點頭表示贊同，心中已是瞭然。
如果真如聞齊所言，那在市面上見不到靈偶這類法器就太正常了。
真用了這東西，綜合考量不但不能提升多少戰力，反而是個巨大負擔。
有買它的財力不如去多搞點屍傀、戰獸玩玩。
靈偶縱觀整個修真界歷史也是曇花一現的東西。
這種情況倒也不難理解，研發成本巨大，且速度慢，註定要被修士拋棄。
靈偶未來發展前景再好，可沒人有耐心去培養髮展這一行。
究其根本，修士的最終目的是自身登臨大道，再好的法器也都是外物。
難以快速看到光明前景的法器註定要被拋棄。
增加戰力是修行的手段跟必經之途，而非修行的目的。
雖然有太多人在這條路上本末倒置，但究大趨勢而言修真界還是以目的爲主。
這一點在烈九重、逆法帝尊這種遠古大神級別的人物可窺見一斑。
這兩人無論是煉體還是修法，都把自己的身體錘鍊到了超越法器的境界。
樞機谷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技術路線，以至於一個古宗到現在也沒發展起來。
許山心中頗有些惋惜。
照現在這個格局來看，有點像前世的機器人產業。
人形機器人搞不出來，瘋狂燒錢。無奈就轉做去搞特定用途的機器人。
甚至還有傻子說人形機器人沒價值。
這種言論實在不值一駁，整個社會都是圍繞人而建立的，一個好用的人形機器人就是萬能機器人，可以利用現有的一切基礎設施發揮作用，從而大大減少成本，爆炸性提高整體效率。
這靈偶也是這般，如果能達到成本跟實用性的平衡，一定能成爲人人必備的完美法器。
只是目前好像沒這個希望
“呃...谷主，我沒明白。你們早早的就轉型了，那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應該跟靈偶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起碼佔了一半。”聞齊苦笑着道，“從創始老祖那輩算起，以前還是有家底兒的，搞這東西起碼把家底兒掏空了一半，之後就是一代不如一代。”
“金剛域煉器宗門多，競爭也大，說實話我這隻能接點散修的活兒，就圖個薄利多銷。現在就更難了，本谷僅有的一座靈礦十年前開發殆盡，煉器背靠的火山抽了幾千年地火也快成死火山了，弟子都跑了一半，啥都耗空了。”
“你這個條件是怎麼撐到現在的？”許山詫異道，“家底兒怎麼沒早想着賣？”
聞齊又開始嘆氣：“能賣的都賣了，要不是我維持早就撐不下去了，樞機谷只有我一個化神修士，下面連個元嬰都沒有，我只能在外面幫人打打架，獵點妖獸，換回靈石發給下面弟子修煉、採買材料。”
“我能撐到這一步都是爲了祖宗基業不敗在我手裏，那兩樣東西本來我準備死守着也不賣的，但今天看到你來了....”
“覺着我有錢又不懂行，想把東西高價賣給我。實際上那兩件至寶都沒啥太大價值，別的宗門都看不上，貴了賣不出去，賣便宜了自己又受不了是吧？”許山直言不諱。
聞齊滿臉尷尬：“算...算是吧。許院長，你也管着李家村，我身上的難處你應該能懂。”
“憑我的境界，去到任何一家宗門，不說人家把我捧起來，我混個風生水起還是沒問題的...我扛着這麼多委屈都是爲了晚輩，都是爲了先人。”
許山口裏不住表示同意。
前世今生，放在人身上，都是那點事。
上班的想着創業好，可創業的九成九都想回去上班，其中的難處不是一般大。
聞齊接着道：“咱們現在話也說開了，這靈偶你願意要我給你半價，五十萬塊上品靈石。”
“奪少？你還真敢開牙！”許山驚道，“這個價錢，我請一羣元嬰給我當保鏢了！”
“那不一樣，外人你敢信麼？靈偶不會背叛你，永遠可靠，完全聽你使喚。而且這可是我樞機谷的發源之寶，上古之物，有歷史跟收藏價值。”
“我去...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看來真是被逼急了。”
聞齊老臉通紅。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化神修士，許山身份再高也是個金丹修士。
今天這事兒實在搞得太沒臉，不過爲了祖宗基業...拼了！
“許院長，我保證物超所值，再送你一個專用的儲物戒指。”
“你這樣，讓我先試試，我試好了咱們再談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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