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關於挪用缴获還是军需资财的問題
此刻秦川正和老班长、张栩两人坐在李云龙的帐篷裡,而秦川则正在向李云龙汇报分兵后四连几场战斗的情况。
李云龙询问得非常详细,特别是關於火烧敌人绥靖公署独立旅的整個战斗過程,虽然听得他兴奋不已,可是在听到缴获数量时,李云龙還是忍不住直叹气,连声骂秦川就是個败家仔。
对于武器装备和缴获物资,李云龙在這個时候就是一個十足的地主老财,抠搜的紧,哪怕只差一粒子弹,他都会痛心疾首,而哪怕只是多在敌人那裡占了一点便宜,他又会欢呼雀跃不已。对于這一点,秦川感觉,真是的李云龙要远比他前世在电视剧《亮剑》中看到的更加严重。
见后面的汇报李云龙有些提不起兴趣,秦川只好把接管永登县城和夜战民团以及攻击敌第一军后勤处,甚至奇袭东北军骑兵营的经過都简单几句话带過。
秦川苦笑着叹了口气,掏出他准备好的缴获清单开始汇报這几天总体缴获情况,“這些天我們独立营共缴获步枪六千余支,各式手枪500余把,轻机枪62挺,重机枪24挺,六十毫米口径迫击炮12门,八十毫米口径6门,大洋1280多万,金條1102根,金银首饰近两千件。马匹方面,去除东北军骑兵营的战马仍然有2256匹。
低着头读着缴获清单上各类物资缴获数量的秦川,半天沒有听到李云龙的动静,不由抬起头,却见不仅是李云龙,還有何大刚和郑坚强都吃惊地张着嘴怔怔地看着他不出声。
三人如此情况,让秦川多少些诧异。
虽然秦川早就想到李云龙等人,对于缴获的武器弹药和其他各种物资的数量会很吃惊,可现在這种情况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于是后面的其余缴获,秦川就只是报了個种类,然后来一句未及详细统计就匆匆结束了。
三人中還是李云龙最先回過神来,一把抢過秦川手中的清单又仔仔细细反复看了好几遍后,毫无征兆地突然“啪”一声猛一拍大腿,一张微黑的脸竟然涨得通红,大声喊到,“他娘的,发财了,老子這一次是真的发财了,而且還是发大财了,這他娘的妥妥就是一個旅的装备啊,而且還要多很多啊!”
老班长說,“团长,這裡面還有缴获永登民团和在永登周边打土豪收缴的武器。”
郑坚强问秦川,“秦营长。”
秦川连忙摇手,“郑营长,你可千万不要這么叫,我這個营长就是個临时的,你和何营长才是真正的营长。”
兴奋的李云龙大口喝了一口酒,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說,“谁說你這個营长是临时的,老子是171团的团长,就有权安排下面的连、营长,只要向上面报备一下也就行了,說白了,那也就是一個程序。再說了,你小子以三百对五千,不仅自己屁事沒有,還歼灭了敌人一個旅五千多人,又缴获了那么多武器装备,在咱们红军裡,這些装备就是装备给一個师都足够了。哪個有能耐也用三百人歼灭敌人一個旅,再缴获這么多武器弹药来,不要說营长,就是老子的团长让给他做都成。”
郑坚强见李云龙扯远了话题,忙說道,“我是說,一個小小的永登县城,怎么会有這么多钱财?”
李云龙一听這话,也紧紧盯着秦川,等着秦川答复。
“是這么回事。”
对于郑坚强的询问,秦川不敢大意,忙回答,“西北這地方贫瘠,很多地方都种植大烟,永登距离兰州比较近,兰州以北的大烟基本都到永登汇聚,然后或者运到兰州,或者从那裡运往陕西、山西。永登本地也有很多地主豪绅种植大烟,我們這次缴获的浮财都是从這些人手裡起获的,绝对沒有违反纪律的事情。”
听完秦川的解释,李云龙也暗暗舒了口气。
“那就好,老子倒是真担心你小子干了违反纪律的事。沒有就好。咱老李可舍不得你這個能打仗還能搂钱的部下被处分了。来,看你小子辛苦,闹一口。”李云龙說着递過酒碗。
秦川接過李云龙手裡的酒,一仰头,一大碗酒一饮而尽,连呼過瘾,這几天,他可是一口酒都沒碰。
“嗯?”秦川感觉這酒的味道很熟悉,好像有点像后世他喝過的五粮液的味道。
对,沒错,就是五粮液的味道。
见秦川正在砸吧着嘴,品着酒的味道,李云龙不由得意起来,“怎么样,川子,老子這酒還行吧?”
看着李云龙那一脸阴谋得逞的神态,秦川自然是完全明白了,“团长,這些四川产的酒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每样我都买了两坛。”
秦川的话,让李云龙一下坐直身子,瞪大眼睛吃惊地问,“什么?竟然每样都有两坛!”
“好啊!那個小广东竟敢欺骗老子,虎子。”李云龙对着帐篷外高喊。
虎子应声跑了进来,“你现在就去独立营辎重连,让小广东亲自带着人把老子的酒都给我送過来来。然后你再告诉那個小广东,就說我說的,胆敢欺骗上级,今天晚饭罚他吃三碗饭,外加一斤牛肉。”
虎子悲哀地看了秦川一眼,答应一声,跑出去取酒去了。
秦川本来是想着自己留下一些,以后偷着喝点,一年以后恐怕再想喝這么好的酒就很难喝到了,沒想到自己說漏了嘴,那些想着打埋伏的名酒都被李云龙一锅端了,顿时苦着脸說,“团长,我這不是想着让你细水长流嗎,等哪天你沒酒喝了,我再把這些酒拿给你。”
“屁话。”
李云龙瞪了秦川一眼,“這酒放在你那裡,哪還等得到老子来喝,早就被你小子都给喝沒了。再說,這酒放在你那裡,你小子就是擅自挪用缴获资财,放在老子這裡,那就是军需物资。废话少說,那些酒都乖乖地给老子送過来。”
虽然李云龙的话有些霸道,可仔细一想李云龙說的又却是实情。如果這些酒真让他给喝了,那說不定李云龙說的罪名自己就真的坐实了,哪一天就会被人翻出来,那還真够自己喝一壶的。可這些酒被李云龙喝了,估计那就屁事都不会有了,一般人還真拿這件事沒什么办法,最多也就是李云龙被上级喊過去,训一顿也就了事了。
想到這裡,秦川心中不由一热,這李云龙虽然满嘴粗话,可却是真心替自己考虑。
一旁的郑坚强插话說道,“秦营长。我還有個問題。”
郑坚强明显就是想着把秦川买酒的這件事给岔過去,李云龙不易察觉地撇了郑坚强一眼。
“收编东北军骑兵营的事情,你刚才說的很简单,只提到一首歌,是叫《松花江上》吧,這首歌是哪裡来的?莫不是又是你自己创作的?秦营长,你能唱一遍嗎?”郑坚强一脸期待地问道。
郑坚强的問題让秦川不由打了一個激灵,這首歌虽然在去年年底就在西安开始流传,可他们西路军,在那之前就来到了甘肃,是沒有机会接触到這首歌的。秦川思维飞速地运转着,他要找到一個最合理又最无懈可击的的說法,不可能再說這首歌是他自己创作的,那样很快就会穿帮。
秦川故作轻松地說,“哦,這首歌可是跟我沒多大关系。”
“郑营长,是這样,在永登敌人第一军后勤处,我看到了一张被火烧的只剩下一半的歌谱,问了我們俘虏的一個中央军的人,他告诉我這首歌是西安流传出来的,东北军的熟人要他想办法带给兰州的五十一军带過去,還给了他一百大洋。因为這歌曲的谱子烧得只剩下一半,我就让他唱出后面的部分。這首歌曲表述的就是流浪在关内各地东北人现在的心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东北军的官兵都传唱這首歌,以激发他们抗日的决心,就是這样了。”
虽然這些沒听秦川提到過這首能激起或者說是唤醒他们斗志的歌曲的来龙去脉,可对于秦川所說,他還是有些奇怪。
秦川這個回答看似有许多漏洞,可這些故意留下的漏洞,又给他日后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這是秦川快速思索后想到的办法,也是他故意为之。
“你能不能唱一遍?”郑坚强不依不饶地說。
“我来唱。”张栩自告奋勇地站起身唱起了《松花江上》。
随着那悲凉的曲调响起,不仅张栩眼中泪水止不住流下,就连李云龙都端着酒碗都一动不动地动容听着。
一首歌唱完,不仅张栩泪流满面,就是李云龙,郑坚强、何大刚還有老班长,各個也都是眼中湿润。
“好!”李云龙首先开口。
“咱老李虽然是個大老粗,不懂這些词啊曲啊的,可咱老李听张副营长唱完,老子就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就想着去打小日本鬼子,解放咱们的东三省。”
“对。”郑坚强也激动滴說。
“這首歌不仅催人泪下,能激发东北人民抗击日寇的信念,也能激起所有中国人抗战的决心,真是一首爱国的革命歌曲,我一定要向上级汇报,找到這個作者。這一首歌堪比十万兵啊!”
秦川知道這一关自己又過去了,心中一松又暗暗腹诽,找到作者,估计十年之后差不多吧。秦川记得,《松花江上》的词曲作者张寒晖是地下党员,现在根本就不敢在這首歌上署名,想要知道作者,那就得等到张寒晖先生回到延安再說吧。
正想着心事的秦川,忽然感觉老班长正在隔着弹药箱,在李云龙视线死角裡用脚在轻轻踢他,看了老班长一眼,见老班长并不看他,相反倒又是脚上加了点力气。
秦川猛然明白了老班长的意思,急忙說,“团长,我還有件大事要跟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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