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楚雲飛

作者:一個人喝醉
謝天口沫橫飛的吹噓了半天,接着說道:“第一條路說完了,就是跟着老子幹,打鬼子。現在咱們再說說第二條路,而第二條路就是老子放你們走,你們愛去哪去哪,除了投靠日本人以外你們去哪都行。”

  士兵們一陣騷動,看來命是保住了。

  結果謝天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下次你們別讓老子在戰場上遇到。在戰場上遇到就是老子的敵人,刀槍無眼,老子絕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

  話說完了,謝天伸手凌空在面前直上直下的劃了一條無形的線:“現在願意跟着老子打小日本的站到這邊,以後你們就是老子的生死兄弟。不願意跟着老子打小日本的站到這邊,咱們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可以跟身邊的人討論,不過老子沒有那麼多耐心等你們太長時間,現在給你們五分鐘,自己選邊站隊。”

  說罷謝天揹着手走到一旁,去看新繳獲的重機槍。

  閻老西仿造的日本38式重機槍,在抗戰時期大量裝備晉綏軍部隊,這槍雖然是不咋滴,但是名氣卻不小。

  對於這槍謝天早已是久仰大名,此時得見自然是忍不住要親手擺弄一番。

  這時吳文華走上前站到謝天剛纔站的位置大聲說道:“三營五營的弟兄們,我是吳文華,我現在已經正式起義加入謝團長的隊伍,弟兄們願意跟我一起幹的就站過來。咱們當兵是爲了啥?咱們當兵不就是爲了保家衛國麼?現在小鬼子都已經打到咱家裏來了,咱們還能忍讓麼?謝團長剛纔也說了,打他狗日的,不爲別的,就爲了保護你爹你娘不讓小鬼子欺負……”

  臺下的晉綏軍一陣騷動,吳文華竟然起義加入謝寶慶的隊伍了?

  有人已經開始站起來挪動腳步,絕大多數都是五營吳文華的兵。

  這些兵雖然跟着吳文華打了一路的敗仗,可是他們打心裏佩服吳文華。

  都是打敗仗,但是吳文華也打出了一些中國人的骨氣,最少也讓小鬼子贏的沒那麼舒服。

  有人動了,那些還在觀望的就得馬上做出選擇了。

  因爲謝寶慶說了,沒有那麼多耐心等着他們慢慢商量,只給了五分鐘。

  五分鐘內必須做出選擇,要麼跟着謝寶慶幹,要麼站到另一邊。

  有一些各有所圖的士兵開始站到了另一側,他們有的是被抓壯丁抓來的,想趁機離開晉綏軍回家,只是不確定這樣算不算是逃兵。

  有的認爲晉綏軍是國軍戰鬥序列,是正統。

  還有的根本是貪生怕死貪圖享樂,跟着晉綏軍多好啊,只要鬼子來了咱就撤退,最少保命的機會要比其他部隊的人多些。

  吳文華還在演講,只是臉色已經沒那麼好看了。

  廣場上的一千多人已經明顯分爲兩個陣營,一隊是準備要加入謝天的解放軍打鬼子的,只有二三百人,另一邊則是準備等着遣散的,多達七八百人。

  吳文華正在鼓動口舌動員,試圖多拉幾個人過來,就在這時,那七八百人一側的晉綏軍突然一陣騷動,最少有三四百人突然跨過中線涌到了準備留下來參加解放軍的這支隊伍中來。

  吳文華詫異的楞了一下,心說我好像也沒說啥啊,怎麼這麼多人突然改主意了?

  結果吳文華環目四顧,正看到謝天握着那挺晉造38式重機槍把柄,一名戰士正在笨拙的給那挺重機槍上帆布子彈帶,而謝天那挺重機槍的槍口正是對着那些不願意留下來跟他一起打鬼子的晉綏軍……

  吳文華哭笑不得,都傳說謝寶慶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可是你這樣用重機槍招兵真的好麼?

  這跟拉壯丁有什麼區別?

  天麻麻亮的時候,餘彪帶着僅剩下二三百人的隊伍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大孤鎮,還有不少人趁機當了逃兵。

  餘彪感覺自己跟難民一樣。

  不對,還不如難民。

  難民手中還有根打狗的棍子,他們現在是兩手空空。

  來時威風凜凜,整整兩個加強營的兵力,裝備精良,兵強馬壯。

  回去時就只剩下這幾個人,一人一副垂頭喪氣倒黴的樣子。

  關鍵是,兩個營的兵馬一槍未發就被人家給繳了械。

  到現在餘彪都沒想明白謝寶慶和他的人是怎麼摸進每一個營房把士兵們的武器都收繳的。

  這回去跟楚團座彙報楚雲飛也不信啊。

  不過幸好吳文華帶着一個多營的部隊叛逃了,這樣他在楚雲飛面前也有個交代,最少他沒有叛逃,還帶回來一部分兵。

  只是他口袋裏還揣着一封謝寶慶寫給楚雲飛的信,信中到底說了些什麼他沒有辦法確定,也不敢私拆。

  這就迫使他在跟楚雲飛彙報的時候不敢雲山霧罩,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叛逃的吳文華身上。

  謝寶慶給楚雲飛的信中到底寫的什麼呢?

  這個問題整整折磨了餘彪一路。

  黃昏的時候,餘彪率領殘部回到358團駐地馬店。

  楚雲飛面色陰冷的站在團部神槍廟的臺階上,冷冷注視着脫離隊伍一路小跑過來的餘彪。

  他早就已經接到前哨打回來的電話彙報,知道了吳文華叛逃,餘彪率殘部返回的消息,在團部他砸了電話掀了桌子。

  楚雲飛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點齊剩下的幾個營兵馬殺奔大孤鎮,指揮炮營把大孤鎮從地圖上抹平,馬踏謝寶慶,手刃吳文華。

  看到餘彪跑過來,楚雲飛身旁的參謀長方立功急忙小聲提醒:“團座,抑怒,一定要抑怒啊。”

  楚雲飛哼了一聲,按着腰間槍套的手紋絲未動。

  餘彪跑到跟前已經是滿頭大汗,卻又不敢過於靠近楚雲飛,距離四五米站住腳步立正敬禮,戰戰兢兢的說道:“團座,我回來了。”

  楚雲飛手按着槍套不動,面如鍋底的盯着餘彪喝道:“你還有臉回來?”

  方立功拍了拍楚雲飛按在槍套上的那隻手,瞅着餘彪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比不回來的強。”

  安慰了餘彪一句,方立功壓低聲音看着楚雲飛低聲說道:“團座,進屋說話吧,別讓別人看笑話。”

  楚雲飛惡狠狠的瞪了餘彪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進神槍廟。

  方立功故意落後幾步,等到餘彪走到跟前低聲提醒道:“團座正在火頭上,該怎麼跟團座彙報你自己掂量着。團座眼裏不揉沙子,我勸你最好是實話實說,不然……你知道團座的脾氣。”

  餘彪心驚肉跳的跟方立功道謝,想了一路的那些話已經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團部,楚雲飛站在沙盤前衝着團部中的參謀文書幹事通訊員們命令道:“你們先出去。”

  現在團部的人都已經知道三營五營在大孤鎮吃了大虧,五營長吳文華甚至還率部叛逃了,他們現在都是硬着頭皮在團部呆着,連放屁都得夾緊屁股不敢弄出動靜來,此時聽到楚雲飛令他們出去,這羣人如蒙大赦,眨眼間就走了個一乾二淨。

  楚雲飛黑着臉盯着跟在方立功身後走進來的餘彪,惡狠狠的說道:“如實彙報,如果有一個字隱瞞,我立刻把你就地正法。”

  餘彪汗如雨下,急忙從汪全機步連受挫說起,果然是沒有一個字隱瞞。

  楚雲飛細細聽完,瞪着餘彪破口大罵:“你放屁,難道謝寶慶這些兵都會隱身術不成,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摸進你們營房?”

  “一千多人就沒有一個提前察覺的?”

  “你們都可以睡得跟豬一樣,別人把刀架到你們脖子上你們都不知道?”

  方立功看着餘彪問道:“昨天晚上你們喝酒沒有?”

  餘彪冷汗已經溼透了衣服,他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團座我錯了,昨天一路行軍到大孤鎮,大孤鎮空無一人,士兵們在鎮裏的釀酒作坊搜出來幾十壇酒,我覺得大家走了一天都辛苦了,而且又沒有什麼敵情,就放任他們喝了一點,我,我也喝了一點。”

  方立功瞭然於胸的轉向楚雲飛說道:“這就對了,這謝寶慶是土匪出身,最擅長歪門邪道,他一定是故意留下這些酒,而且還在酒裏下了蒙汗藥。餘營長他們一時不察中了謝寶慶的奸計,被迷暈了。還有五營,五營雖然是駐紮在孤山寺,但是謝寶慶也極有可能在水缸中或者是什麼地方下藥。我聽說江湖中還有一種盜賊最擅長使用的迷魂香,點燃之後只要聞上一點也可以讓人昏睡。這謝寶慶可就是溜門撬鎖的盜賊出身,又有飛檐走壁的本事,他必定是趁着士兵們熟睡的時候做了手腳。”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連楚雲飛都被說服了。

  餘彪趁機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密封的信封雙手捧給楚雲飛,小心說道:“團座,謝寶慶還給您寫了封信差屬下帶回來。”

  楚雲飛一把從餘彪手中拿過信封,冷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給謝寶慶當信差了?滾起來,最見不得你這種沒有骨頭的東西。”

  方立功急忙伸手拽了一下餘彪,他也沒想到餘彪剛纔會下跪,不然他一定會攔下餘彪。

  如果你光明磊落的跟楚雲飛彙報實情,楚雲飛雖然還是會暴怒但是肯定會酌情發落,你這一跪可就觸碰到了楚雲飛的底線。

  男兒可以站着死,絕不能跪着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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