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難纏的家屬
遂將電話拿出來,每每撥出電話的時候,滕穎的心總是提着的,但這一次,電話只響了一聲便接通了,滕穎激動道:“強,我今天休息。”
“我知道,我已經到了你們的門口了。”
滕穎一驚,“真的啊!我馬上出去。”掛斷電話,滕穎換上便裝,抄起包,“姐我男朋友接我來了,我先走了啊,您費點心。”
“趕緊去吧,多久沒休息了。”夢溪道。
停車場
滕穎看了幾圈,沒有看到孫玉強,咦人哪兒去了?
此時旁邊一臺豪車裏面出來一箇中年人,笑容滿面的迎着滕穎走過來,“你好,騰管教。”
滕穎滿臉問號的跟這人握手,“您是。”
“啊,我是溫曉月的父親。”聽這話,滕穎便知道什麼意思了,這是從家裏吃了閉門羹這會兒到這裏圍追堵截來了。
老爺子邊打招呼,邊回頭囑咐車裏的司機將後備箱面的東西搬了出來,滕穎連忙制止,“我知道您的來意,您放心,在監獄我們會保證每一個服刑人員的權益,您女兒不會受委屈的,您放心吧。”
溫父道:“您說的我都懂,我也放心,我相信**,但是爲人父母,總想爲女兒做點什麼,您看您這一降級,我們這心就不踏實了。而且這也是我們自己的錢,從另一個範疇上來說,還是爲監獄增收了。”
“這話是這麼說,但是這裏是什麼地方,咱不能只爲自己的女兒衣食着想,也得對她的未來負責吧。而且,您女兒在分監區的表現我也跟你溝通了,確實不符合條件。”
此時,車裏一名打扮講究的婦女出來了,應該是溫母,從後面使勁戳了一下溫父,“你個死老頭子,我都說了,哪兒有送禮送到人家單位門口的,壞事兒。”隨後對滕穎商量道:“姑娘啊,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回家談,或者說你找個地方。”
“您就是去哪裏談東西我也不會收的,等您女兒表現好了,我自然會做出調整的。”
“通融,通融。”
“真不行,這是制度。”
說話間,又有一臺車停了下來,下車的是一名穿着西褲,白T恤的中年男人,他先是往這邊看了一眼,看有人猶豫一下,但還是走了過來,不用說一準也是同道中人,果然,那中年人打斷溫母,操着渾厚的聲音,道:“你是滕穎?”
“啊,是的。”
溫母見自己**話有些不高興,“哎哎哎哎,有沒有先來後到,沒看我們商量事兒呢。”
中年男人臉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滕穎。溫母還想理論,卻被車裏出來的溫父拉住,溫母不悅道:“哎,你拉我幹什麼啊。”
溫父眨眨眼,“先讓人家說吧......”
此時孫玉強不聲不響的湊到了滕穎身邊,“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先在車裏等會兒我。”
“不用了,我陪着你。”
“我們家那位,不知道怎麼得罪您了,騰管教。”中年人說話雖然很客氣,但語氣中卻帶着刺兒。
“沒有得罪我,就是她的表現不太好。”
中年人很不客氣的問道:“不好?怎麼在你之前都沒事兒,你一來就出問題了呢?就算是小小不言的出了些問題,是不是有些用典過重,太過上綱上線吧。”
想不到對方竟然反打以耙,把責任推給自己,遂反問道,“那您說,在監舍抽菸喝酒這問題是大是小呢?”
中年人沒想到滕穎竟然頂撞過來,臉一黑,“就算是有,也僅僅是一次。”
“是一次麼?我要真較真上綱上線的話,我想着120分不夠扣了吧。”
聽聞中年人臉一黑,沉聲道:“你注意跟我說話的態度。”
滕穎也不怵,迎上中年人的眼光。
幾十秒的沉寂後,中年人長出了一口氣,“你想要什麼,提職還是......”
旁邊的溫母此時附和,道:“就是,歲數小,脾氣不小,多大的事兒啊,你就直說了吧,你想要什麼,就當我買個安心。”
“你知道你們現在的行爲麼?”滕穎問道。
溫母根本就不理會滕穎,有些不耐煩道:“知不知道也就這樣了,你們我還不知道,開價吧。”
中年人很平靜,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夢溪口中錢瑞的哥哥,市領導,中年人遞給滕穎一張記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回去想好了給我打電話,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只能找你們領導了。”說罷轉身朝着不遠處的車走過去。
“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回頭我也找你們領導去。”溫母道。
此時孫玉強向前一步,“你這是在公然賄賂國家公務人員知道後果麼?”
溫母道:“呦呵,還國家公務人員,就一小小的獄警,真拿雞毛當令箭了?”
孫玉強也不生氣,只是道:“您敢在重複一下您的話麼?”
“重複怎麼了,她不同意只不過就是因爲誘惑還不夠!我們有的是錢,砸死她!”
孫玉強微微一笑,從身上取下執法記錄儀,道:“您說的一切都在這裏,我會將其遞交紀檢部門,對此事進行處理。”
溫母倒是不感覺什麼,但剛走不遠中年人,卻停住了腳步,他剛纔就看孫玉強面熟,這回兒算是想起來了。
“你告去唄,我們又沒違紀,嚇唬誰啊。”溫母道。
“小孫?”錢瑞家屬此時又回來了,打斷道。
溫母不悅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旁邊的溫父一把拉住溫母,道:“你就少說兩句吧......”
其實孫玉強早就認出了他,他是市財政局的一把手,錢彤。但還是佯裝思索道,“您是?”
此時錢彤態度做了個180°的轉變“我是你錢哥,前幾天你跟程隊到我那裏去過。”
孫玉強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錢局,你好,你好。”
錢彤此時的態度好多了,看着滕穎道,“這是?”
“這是我媳婦。”聽這話,錢彤大驚,“哎呀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實際上他就是沒話找話,兩個人站的那麼親暱,看不出來纔怪呢。
“小穎啊,今天不好意思了,錢瑞是我妹妹,嗨都怪我這個當大哥的沒教育好,但畢竟都是一個孃胎裏面出來的,我這也是着急。”錢彤滿臉歉意道。
滕穎道:“沒事兒的。”
溫父是生意人,他不傻,早就認出了錢彤,但是卻不敢點破,這才一直拉着自己的媳婦,“快走吧。”緊拉慢拉,才把溫母拉進車,臨走的時候溫父道歉道:“對不起了,今天叨擾了,以後我不會了。”說罷,把東西又放回後備箱離開了。
溫父走後,看錢彤還沒有走的意思,滕穎面帶難色道:“局長,這事兒真的不行,既然都是體制內的還請您能夠理解我,我向您保證,您的妹妹絕對不會受委屈。”
“嗨,怪我,怪我太着急了。”
滕穎看不出錢彤的意思,孫玉強當然明白,一拍腦袋,“啊呀,你說我這記性,執法記錄儀怎麼弄丟了。”說着啪嘰一聲,將執法記錄儀扔在地上,滕穎臉都黑了,剛想說話,卻被孫玉強拉住。
錢彤見聞,彎下腰將執法記錄儀撿起來,放進挎包,之後道:“行了,不叨擾了,改天帶着弟妹到那我哪裏喫飯。”
待錢彤走後,滕穎問道:“你抽風啊,你把執法記錄儀丟了怎麼交差!”
孫玉強目送車開走,一臉輕鬆道:“怕什麼,不久後他就會給我送個新的來。”
“你什麼意思啊?搞什麼鬼!”
孫玉強嘆了一口氣,“錄了不該錄的東西,你說怎麼辦?你以爲他在等你解釋?他在等我呢!人家一把手局長,正處級,會跟你我這麼客氣的說話?”
“可咱們佔理啊,怕什麼。”
“那又如何?他敢親自找你來,就肯定有他的底氣,小穎在你沒有足夠強之前,更應該學會好如何保護自己,而不是愣頭青。”
之後道:“行了,不說這些了,今天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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