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作者:血流三千尺 2月3日,小雪。 花了点時間采购。 中午,翁如曼在炒菜,秦明提着包装好的茶叶回家,就看见女儿坐在凳子上不高兴。 “怎么了?” 放下给老爷子带的好茶,秦明问。 “你的活祖宗闹着要下去玩雪。” 翁如曼挥舞着菜铲,明显带着脾气,训的小姑娘又要哭。 小脸一皱,秦明就心疼。 “你就惯她吧。” “沒事沒事,妈妈生气了,不哭喔。走,爸爸带你下去。” “看雪!看雪!” 菡菡高兴起来。 秦明抱起她,帮她带好耳罩,出了楼去到空地,陪着她用手捧雪握成球,堆在一起。 次日。 翁如曼重新检查了一遍行李箱,確認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一家三口坐上出租车,直奔虹桥机场。 2016年,魔都到秦明家乡還沒有点对点的航班,中间转到揭阳,花了6個多小时,才在南岳机场降落。 出了机场,坐上出租车,又花了两個多小时,来到Q县下辖的某乡镇。 2月8日,大年初一。 伴着鞭炮声,享受亲人的陪伴与悠闲,那种浑身都松懈的感觉让秦明站在阳台忍不住作深呼吸状。 舒适的时光总是短暂,早上8点,刚吃過米粉,菡菡正被她奶奶带着玩,翁如曼却拉着他跟妈打了声招呼,坐公交去县城租车。 秦明是有驾照的,只是日常還沒那么大的需求—— 好吧,主要是储蓄紧张。 但明天要去岳父家,自然就有需求了。 這几年,妻子都是在他家過除夕,带着点补偿,秦明也总是早早去丈母娘家待几天。 坐进租来的车,耳边是翁如曼的碎碎念,一到這时候,她的话就很多,秦明总是应和她,当個合格的工具人。 谁让咱爸妈那儿有些偏僻,在中国基建浪潮下,也是11年,那儿的小沟沟才通了马路,往来算是方便了些,像他第一次见叔叔阿姨,都是租摩托进去的,车实在开不进。 哪怕如此,村裡也只开通了一班公交,想买些生活必需品的,得逢三六九来秦明住的镇上赶集,這也是为什么两人出去打工偶然认识后,很快走到了一起—— 家离得不远,才10来裡; 见面是邻裡介绍的,因为彼此知道哪家的孩子适龄嘛,也很容易知道性子如何。 由是如此,翁如曼每次回去,都要买很多的肉、调料、零食和水果,就别太劳烦老人家坐公交提那么多东西,年节消耗的又快。 镇上一到過年,农贸市场就很热闹,找個位置停好,自是翁如曼大展身手的时候,与大城市的菜市明码标价,统一過称不同,這裡,砍价才是主流。 小摊小贩的,卖方沒憋几個屁,少個几块的翁如曼也欢喜,有一种难得的成就充斥全身。 与其說是省那两块钱,不如說是体会儿时的记忆,反正早些时候父辈也是這么過来的,熟人招数、量多招数、添头招数,什么好用用什么。 正所谓,砍前苦大仇深,砍后皆大欢喜。 還是伟人說得好:与人斗,其乐无穷。 就這样,采购行为一直忙到中午,秦明都有些累着了。 回到家,多多朝他身上扑,秦明抱着女儿,翁如曼却是兴致不减的提前处理一下肉食。 第二天。 秦明带着点起床气。 除了开始回来的那几天,除夕過后,他再沒睡過一個懒觉。 “洗脸吃早餐,早点過去。” 妈也在提醒他這件事。 全都忙活完,早上9点不到,准备去往菡菡外婆家。 随着车子进了村口,本就沒多少住户的村落,這么些动静都注意得到。 “這是翁家三女婿?”有人老远望着。 “可不是。” “翁家闺女,回来了。” 一些人站在家门口打招呼,秦明也都减缓车速,一一回应。 岳父家12年起了栋三层小楼房,還带着一個很大的水泥院子,用来编竹篾、晒东西。 翁如曼家裡是5兄妹,她上面两個哥哥,2個姐姐,她虽然年纪最小,但家裡的活儿也沒少干,喂猪、捞猪草、洗衣、做饭,样样都会。 农村人生活压力大,哪有娇蛮的可能。 秦明是挺佩服岳父的,那個年代,又是务农又是养猪又是搞点手工业,愣是送了5個子女都读了书,其中翁如曼二哥還是上的师范,现在,在L市的二中教数学(公立高中)。 大院格外宽敞,找個空地把车停好,先是看到旁边堆放着一些成品的竹搭子、鸡笼、簸箕、竹骨扫帚—— 都是竹制品,用柴刀削成條,手工编织而成。 靠山吃山,几座大山包围的小村落,竹子长的特别好,再加上秦明家乡除了种水稻,這片黄土地還是“黄花菜原产地”之一,0几年政/府就搞了個黄花菜基地,所以他们那的不少农民都种這种经济作物创收。 每年夏天,把這东西摘下,如果不想收购价太低,一些人就会用竹搭子晒,初加工后再卖给收购队,效益更好,這就产生了对于便宜实用的竹搭子的市场。 翁如曼家的竹制品,历年来的大头产出都是编织竹搭子。 哪怕不年轻了,這一手艺也沒落下,虽說几個子女长大做工,每個月都有寄生活费,老一辈却闲不住。 他们总用“這是個什么日子哦。”(比我年轻那会轻松多了)来搪塞子女劝他不要太劳累的說辞—— 已经很享清福了,還觉得不好,老天爷会骂。 听到动静,一個10来岁的小孩走了出来,当看到翁如曼,立马露出喜色,“姨姨回来了。” 說着,就往這边跑。 “要娃子,来,帮着拿东西。” 翁如曼很自然的指使起大姐的儿子。 又一会,听到喊声,50多岁的岳父赶紧拿出鞭炮。 伴着鞭炮炸开的硝烟味,一行人提着东西往屋裡走。 倒水、放糖。秦明把从后备箱拿的两條烟递给岳父,让他乐得高兴。 岳父很喜歡他,這是秦明无数不多用来夸耀的事,每每說起這事,翁如曼就翻白眼,但這也改不了当初岳父见面后說他好话的事实。 “姐。” “呦,正打牌呢。” 进了裡屋,牌桌子正开着,先到的大姐、大姐夫一家正陪着岳母打字牌。 三层楼房,上下九间正房,东南的小菜地還养着鸡。 热热闹闹的玩了一下午,耍了耍钱。 過年是什么? 对于小孩来說,是零花钱、是红包、是好吃的零食、是放烟花炮仗; 大人就有点单一了,除了打牌還是打牌,沒别的娱乐活动更能拉近关系,顺带闲聊。 一直到晚上11点,牌局散去,菡菡被她姥爷提前带着睡了,秦明提桶打了热水洗脚,收拾收拾完,三楼东边最裡面的房间已经铺好了被子。 “睡吧。” 翁如曼打了個哈欠,打牌也蛮耗费精力。 灯有些昏黄,木地板明显擦洗過,但一年临到尾也就這时候要住,缺少人气。 翁如曼正脱着上衣,忽然胸前被秦明挨住,不满的掉過头去看,瞧见了男人眼裡的烈焰。 “干嘛?” 女人就喜歡明知故问! “别闹。” “菡菡睡了。” 秦明含糊的說完,猛的一把将她放倒,惹的翁如曼惊呼不已,“灯,灯。” “這么暗,哪看得清啊。” 翁如曼来不及反驳,嘴已经被堵上了。 她再一次强调。 “哎呀,依你依你。” 秦明光速的翻身拉了灯线复又回位,“唔……” 小山村裡,偶有狗吠,提醒着黑夜還要作怪的人不要太過分。 屋子内,昏暗也别有一番趣味。 秦明躺下,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好一会,秦明才附耳商量;“咱,后天回?” 過了那阵劲,听到這话,秦明的腰肉被掐了一下,“嘶。” 秦明疼的直吸冷气。 “說好的初五走。” 黑暗中,传来翁如曼不满的声音,“睡觉。” 這一夜,秦明睡的格外熟。 “妈妈,懒,快起床。” 大早上的一睁眼,菡菡就在捣乱。 “起来。” 翁如曼隔着被子重重拍了一下,“妈在煮早餐呢,难不成要端上来给你吃,像什么样。” “起,我起還不行吧。” 吃過早餐。 上午,大哥一家来了,下午,二哥和二姐也来了,热热闹闹的,晚上的牌桌从一张开到三张,菡菡也很高兴,有這么多哥哥姐姐陪她玩。 2月12日上午,秦明动身返家。 眨眼,春假已近尾声。 13日,顺着来时的旅途,秦明带着妻子、女儿返回魔都; 14日,秦明投入工作。 无弹窗相关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