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宇智波止水一边给她扎辫子,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状况。
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在风之国裡闹出一点动静来,吸引砂忍的注意力,好让宫城寿仁他们成功撤离。他想了想,就拿出了从浅草萱子那边收到的后勤供应地圖。虽然說這個浅草萱子是假的,实际上是根部某個人伪装,但给出這份地圖是为了取信他们,匆促之下很有可能是真的。
或者說半真半假的概率比较大。
根部可不是那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部门,他能认得出来,是因为之前做任务时正巧见到過根部动手。
也是因为根部当初招揽過他。
后来他就着重去翻找過有關於根部的资料,他翻找的范围包括暗部的书库和宇智波的储备,特别隐秘的消息不会被他知道,但有關於根部展露在外面的术式,擅长的潜行方式,展露身份的联络标志等等。
他全都看過。
在用幻术看那個女人的记忆时,他捕捉到了一個残留在那個人身上的印记,那個印记就是根部会经常使用的。
所以他才会判断暗处故意把這個消息捅到他们這裡的是根部。
给過来的消息要是太假,会被他们发现,半真半假,或者說是九分真一分假才是最好坑人的。
宇智波止水不怕被坑,被坑這种事情,不知道未知的时候才是可怕的。要是提前知道对面有個坑,哪裡会跳不過去呢。
按照地圖去走的话,指不定還能摸到根部的尾巴,反過来坑他们一把。
确定了计划,手裡也利索地扎完,伸手拍拍她示意她站起来给他再最后检查一边,然后就转過来一双格外幽怨的眼睛。
为了惩罚她乱蹦乱跳,完全沒有分寸的做法,他沒收了她的几個储物卷轴。
裡面装的都是吃的。
在东侨裡奈看来,這就和她說不過五條悟,和他吵架,最后气哼哼把他的冰箱清空了差不多。
但她這是错哪裡了?
早起偷他鱼干料嗎?
就和偷生毛豆大福会气到五條悟一样,偷鱼干料也会让止水不开心?
思维开放的现代人根本就不觉得从你兜裡掏一把有什么不合适,从朋友兜裡拿东西那都是基础操作。
至于舔一口……
是有点不太好,但她那不是偷偷舔的嗎?
但凡有人告诉你,你朋友舔一口是草莓牛奶味,可香可好闻了。而且不是一個人,還是两個人,两個熟人這么說。
不信你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下不去嘴也得拎過来闻闻。
所以,舔口怎么了?
理直气壮
东侨裡奈已经完全把昨晚的事抛入脑后,她想的是要怎么把自己的卷轴给要回来。裡面有一個蜂蜜软糕,当时买来的时候還沒来得及尝呢,闻起来甜香甜香的,就算冷了应该也很好吃。
要不然等会儿偷偷从他身上摸吧?
宇智波止水遮住了朝他看過来的,幽怨饥饿眼神,让她伸出手。
往上一展手心,他不由地就皱眉。
正面瞧着還是修长细嫩的,因为爱吃,手指都有点肉,看起来圆乎乎的,但反過来后就是一层厚实到几乎把她手掌遮盖住的老茧。
尤其以她拉弓时的虎口,拇指和食指的地方最为严重。其中虎口处還有崩裂出的血口,那是之前一站时,一直射箭来不及松下力道导致撕裂了皮肤和下面的肌肉。换成以前,這伤得到医院去缝合,愿意找硝子也行,可就为了這么個小伤口去用反转术式,倒也是沒必要。
东侨裡奈习惯了自己身上出现的伤口。
那种刺痛感,某种程度上来說已经不能让她触动,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让她更加集中注意力。
這個世界沒了反转术式,但她還能找医疗忍者。宫城寿仁他的小队裡就有個会掌仙术的,让他帮忙调整了下,到现在也就剩下了外面的血口子看着還可怖点,实际上她早就把這個伤口给忘记了。
宇智波止水捏着她的手沒說话,低头开始翻找伤药。
“其实沒什么的,就是看着可怕。”东侨裡奈有点不自在地往回缩手,“外面看着裂的深,但茧子厚实,大半都给挡住了,等下我把茧子削掉,进城的时候就不怕被发现了。”
昨天进城池时,她怕砂忍发现不对劲,故意抓了把土给自己蹭的脏兮兮,伸出手也不会被发现。
就是因为沙土蹭进伤口裡,看着好像是发炎了。
宇智波止水:“……”
他看着她运气。
憋了几秒后想到她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母亲又得出去接任务才能攒钱养活她,可能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不把自己的伤病放在心上。
他只能叹口气。
“手上有伤口怎么不知道說,又不是什么大事,改一下就不会被发现,何必要往伤口上撒土。”
轻柔地给她清理了伤口,又简单给她手上的老茧做了点调整,一直到她捧着蜂蜜软糕,看着宇智波止水拎起所有的行李时,她還有点茫然。
一個小伤口而已……
也可以享受這种待遇嗎?
老师待她都沒那么细心呢……
趁着赶路的间隙,东侨裡奈悄悄掏出了自己之前买下来的小本子,第一页是不喜歡宇智波。
這個不算,就是随便写句话试试。
第二页她开始记人名。
写了圆子婶婶,写了她给她做的年糕汤。
第二页是火川大和。
记的是他教导的那些术式,和一些乱七八糟又挺重要的话。
第三页……
她端端正正的写下了河村止水四個字。
再往下——
【好骗的笨蛋。】
【爱操心。】
顿了顿。
她又补了一句。
【想朝他撒娇。】
记忆裡,好像沒什么人会這么细致地关心她。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将会成为禅院家锋利的武器。
主家评价他们,会评估他们的天赋,投入的资金和未来的规划。
她知道自己不是武器。
是人。
但在那個院子裡,住着的都是禅院家从外面收拢回来的,比较有天赋又有点亲戚关系的孩子。
他们被当做武器饲养,久而久之,真的觉得自己是武器的人也不少。连东侨裡奈自己,都不觉得這话有什么問題。
她只是在坚定认为自己是人的情况下,也不否认自己是武器而已。
当武器也挺好的。
這不是受伤了也会找人来给他们看病。
或者說,是维修。
在失去父母的那些年裡,她习惯于作为武器存在,一开始并不觉得当人和当武器有什么区别。
顶多就是待遇有差别罢了。
但第一個揭开遮蔽在眼前的幕布,让她真正意识到人和武器不一样的,還是五條悟。
那一次做任务和他撞在一起,他来之前在外面嚷嚷他一個人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其他拖后腿的拖油瓶。
走进来后多打量了她几眼,却又改了口。
“算了,多带你一個也行。”
“就当是我做好事了。”
问他为什么,他說:“你眼睛挺好看的,也就比我的难看一点吧。”
他当时戴着小圆黑墨镜,拽地二五八万。
东侨裡奈记不得自己当初怎么回他了,她只记得自己在那之后,才到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沒什么特别。
小时候,妈妈說過她的眼睛和她很像,是杏核眼。
那一次任务是一只特级,一只一级。
五條悟打的特级咒灵,她对上了一级咒灵。
沒打過。
差点被杀了。
五條悟赶過来救了她,看着那只她完全无法匹敌的咒灵在他的一击之下化为飞灰,东侨裡奈满心都是不甘。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瞒着十种影法术的事是不是正确的。都是御三家最强的天生术式,她本来应该和他一样,都是强者,但是……
逐渐模糊的视野裡,她看到五條悟俯身下来,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语气依旧轻飘飘地,带着那种挥之不去的欠揍感。
“怎么還哭了呢?”
“這不是来救你了嗎?”
“来来来,說声谢谢五條大爷。”
“咦?”
他伸手搓了搓她的脸。
“哭起来還蛮乖的嘛。”
“好了好了,不要撒娇了,下次给你表现的机会嘛。”
后面他哔哩吧啦說的一堆屁话,她都懒得听。
因为他嘴裡一般說不出什么好话来。
但有一段话,可能是那边他說的,也可能是后面他說的。
她不记得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說的,也不记得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說的,就是莫名其妙进入了她的脑袋裡。
“知道你很会撒娇啦。”
“我很吃你這一套。”
“但对着别人不要光想撒娇不动嘴啊。”
“我不会撒娇!”
“你会的!”
“你超超超超会的!”
“……”
“什么是撒娇?”
“就是那种对着很关心你的人,你很喜歡他,想软乎乎黏住他的那种啊。”
东侨裡奈:“……”
她发誓自己从来沒对五條悟起過這种情绪。
所以,就当他這段话也是在胡咧咧。
直到今天……
所以,撒娇的含义理解了,也产生了那种想要撒娇的情绪。
那么——
怎么做才是撒娇呢?
撒娇,到底是怎么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