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稚邪的谎言 作者:唐尸叁摆首 奇拉姆沉思了一会儿,還是接着问他的话:“你真的是孤儿,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亲?” 冰稚邪想了想,道:“不知道,我沒见到過他们,或许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真可怜的孩子。”老副院长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那你是怎么长大的?是谁养育的你呀?” “我小时候不记得了,然后我记得老爷爷教我东西,然后他就死了我才知道他叫迪爷爷。”冰稚邪仍在用這种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话回答他们的問題。而学院院长他们问了很多問題,得到的都是這样的回答。 奇拉姆听了半天才听了個大概明白:“你是說你小时候一直在這個达恩爷爷那裡,你现在所学的东西都是他教你的?” “嗯。”冰稚邪点头。 众院长老师们虽然觉得這個故事离奇,倒也合情合理。這個世界上孤苦无依的孤儿是有很多的,在還沒懂事时被一個孤独好心的老人收养并教他学习,只是却从沒听說過一個叫艾比盖·达恩的名人。 苏菲娜又问道:“那你還有沒有别的认识的叔叔阿姨,比如邻居的朋友伙伴。” 冰稚邪摇了摇头:“我住在一個树林裡,沒有邻居。后来达恩爷爷死了以后,我就离开那裡了,我记得他是前年死的。” “哦,那你這两年都一直在干什么呢?两年前你只有12岁吧,你怎么生活呢,又碰到好心人了嗎?”奇拉姆问。 冰稚邪笑着道:“我在流浪,帮别人家做些活就给我钱,有几個大叔還骗我,說帮他们干活就给我钱,结果最后连饭也沒给我吃就把我赶出来了,我讨厌他们。” 苏菲娜心中不禁有些犯酸,想想一個无依无靠的12岁孩子就已经开始世界上求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到现在還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而他却還在笑,像是经历了再正常不過的生活。其他的人也感叹不已,吉尔吉尔更是流下伤心的泪来。 冰稚邪又道:“我在流浪的时候听别人說库蓝汀学院能学到好多东西,学完以后就不用再過流浪的生活,所以我就来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在這裡读书了,多好啊呵呵。” 老副院长道:“是啊是啊,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了,這裡可以安的心吃饭,安心的住。对了,你一定沒有钱交学费吧,呆会奶奶让你填一张单子把学费免了,再让你做一些简单的活,還可以得到不少的零花钱呢,就当是磨砺自己。” “学费是550個金币嗎?”冰稚邪把背在身的上包取了一来,包裡面满满一袋金币全部倒在了桌上,然后一個一個数了起来。 几個老师吓了一跳,一個小孩又不是贵族子弟怎么回随身带這么多钱。 冰稚邪低头数着,嘴角微微一笑,才抬头对院长老师他们道:“這些金币是前些天一個擂台的赌局上赢的,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话是问比莫耶。 老师们沒想到這事還和比莫耶有关,都询问的看向他。 比莫耶看了一眼冰稚邪满脸笑容的表情,才道:“嗯,他赢了1000枚金币。” “对吧,所以我的学费有了,不用院长和老师们担心了。”冰稚邪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像在炫耀他的本事一样。 连比莫耶都這么說自然沒什么疑问,至于为什么会赢1000枚金币那么多,這不是老师们想知道的事。 這时院长奇拉姆突然问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在问冰稚邪蓝晶塔闹贼那天在哪裡。当然奇拉姆沒有问得這么直接,而是很委婉的像是在关心他一样。 冰稚邪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会怀疑那天的窃贼会以学生的身份潜入学院這是可能的。不過冰稚邪早已经准备好了对策道:“啊,我在旅店看书啊。那天太倒霉了,旅店老板家的宠物跑到了隔壁可妮莉雅的房间内,那是一條蛇,可把她吓坏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條蛇不咬人,服务员为了表示歉意免費請他们吃了许多冰淇淋呢,我在想为什么那條蛇不到我房间来呢?听說那裡的冰淇淋很好吃呢。” 他的一段回答实在是很漂亮,看上去是在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沒有吃的冰淇淋,实际上把時間、地点和人证都在看似不经意之间交待清楚了。虽然這個人证根本无法证实冰稚邪在闹蛇之前在房间内,但谁又会想到一個小孩会說慌呢,何况是這么真实的谎言。 奇拉姆心中缓了一口气,他似乎对冰稚邪能說出這么清楚的证据很高兴:“如我所了解的,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相信你们以后在学院裡会发挥得更加出色。明天学院有個欢迎新手入院的校会,学校惯例第一到三名要上台发表讲话,很简单,就是說一說自己在学院的打算和努力之类的话,激励自己和别的同学。” “我拒绝。”比莫耶突然道。 老师一愣,不解问道:“为什么?” 比莫耶沒有回答,而是說:“我觉得這种事情我应该可以拒绝。” 较年轻的女副院长看了比莫耶一眼,又在看自己的书去了。 奇拉姆道:“是,是可以拒绝,学院也不会勉强你。但为什么?有什么原因嗎?” “不喜歡。” 众老师一愣。 這话是冰稚邪和比莫耶一起說的。冰稚邪笑道:“如果上台的话,别人都会认识我了,那样一定很烦,我认为会无法专心学习的。” 比莫耶沒有說自己的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不上台這似乎就是他想要的。 老师们也都明白,确实如冰稚邪所說会带来许多困扰,但历来很多同学都非常想上台讲话,而且是对自己的要說的稿子改了又改,争取改到最好,像他们這样明确拒绝的還实在不多。 年迈的副院长笑呵呵的走到苏菲娜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倒是跟你一样,你当年得了第一名也不愿意在入学会上讲话。” 苏菲娜也笑了笑,看着這两個小家伙。 奇拉姆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学院也不勉强你们。呆会我会叫老师带你们到宿舍去,比莫耶你也必须得住在学院裡,你应该知道這是库蓝汀的院规。” “嗯。”比莫耶点了一下头。 奇拉姆接着道:“你们都是特优生,而且报的都是魔法系专业。按照学院的规定,沒有见习魔法师的证书的话,只能从魔法学徒班的三個级开始学起,不過前十名是可以直接选读见习魔法师班,学院会给你们发一個魔法学徒的卡和胸章。如果你们還想晋级的话,就得申請升级考试。把你们的身份卡還有准考证留在這儿吧,学院会替你们办好。” 冰稚邪和比莫耶把這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苏菲娜对冰稚邪笑道:“你吃好了嗎,我带你们去宿舍吧。” “不用了。”比莫耶起身道:“谢谢你尘老师,我還要回家一趟,有些东西要准备。” “哦,那行。你呢冰稚邪?” “我還吃最后一個。”冰稚邪拿着一個果子狠狠的吃了两口,主动拉着她的手,十分满意的样子:“走吧,我還不知道路了,這裡太大了。” 苏菲娜呵呵一笑:“你忘了你的钱袋。” “哦,我忘了。”冰稚邪从她手裡接過450個金币的钱袋:“谢谢。” 冰稚邪和比莫耶分别离开了這幢大楼。冰稚邪回头看了一眼,脑袋中闪现起两年前的情景。 两年前,在一片连树都沒有几颗的荒土原上,在那东一簇西一簇的草丛边搭着一個矮小的木屋,一個瞎了一只眼的老头艾比盖·达恩就住在那裡。冰稚邪路過那儿时,在那间屋子裡借宿了两晚,那时那個孤独的老头已然奄奄一息,只有一只叫柏妮丝陪伴。沒過多久,冰稚邪再次回到那儿时,那個老头就已经死了,怀裡還抱着柏妮丝的尸体…… 冰稚邪与苏菲娜走进了一個传送小阵,回想起這些让他嘴角的那一丝丝笑容笑得更甚了。对于他這样的小孩来說,每一句话都有比大人更信服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