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無奈
在這片土地上,各個殖民地國家都已經劃定了勢力範圍。
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這片大陸足夠大,從歐洲來這個地方的殖民者現在並不多。
大家有足夠的空間發展,並不需要互相攻擊。
主要的威脅還是來自於土着印第安人。
而對付這些印第安人,步兵炮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各個殖民地都普遍裝備了大量的步兵炮。
此時,當英軍炮兵指揮官看到對面火炮陣地上剛纔閃現的火光,和傳來的炮聲時,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沒想到自己有一會被一堆臼炮肆無忌憚地攻擊。
而自己雖然有二十二門火炮,可是卻沒有部隊掩護。
線列步兵看樣子凶多吉少,而騎兵也是一去不復返。
剩下的民兵倒是就在跟前,可這些民兵,不也罷。
就讓我們炮兵這樣赤祼祼地擺在最前沿開炮嗎?
英軍炮兵指揮官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像今這樣憋屈。
開炮吧,遠處的敵軍炮兵陣地太遠射程不夠,打也白打。
近處的敵軍步兵和騎兵,在一片漆黑的視野下,純粹瞎子一樣亂射嗎?
英軍的炮兵指揮官很清楚的知道,此時撤退回城內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回不去啊。
身後的城門被這些自由鬥士們堵得死死的。
看樣子,被擠死被踩死的也不在少數。
個個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能鑽進去。
既然回不去,那就只能打了,好歹開一炮啊。
可問題是裝什麼彈呢?打哪呢?敵人都看不見啊。
炮兵指揮官咬着牙下令裝實心彈向前方發射。
哪怕打死一個敵軍,也不算白來。
英軍炮兵連簡單的炮兵陣地都來不及修整,就匆匆忙忙裝填炮彈開炮。
效果可想而知,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往哪裏打。
轟轟隆隆地炮聲響成一片。
英軍城牆下不遠處的地方爆出一片片火炮射擊的火光。
但朱君洛卻發現這一輪炮擊並沒有對自己一方造成多大的損傷。
心中不由得暗喜。
這英軍的炮兵開火的時候,不光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朱君洛在望遠鏡裏藉着火炮射擊的火光看得清清楚楚,英軍城堡的城牆下,二十多門火炮居然孤零零地呆在陣地上。
前方和兩側沒有任何防護,甚至連火炮的掩體都沒櫻
朱君洛馬上想到了原因。
對面的英軍極爲可能已經沒有了機動力量。
至於剩下的民兵嘛,朱君洛雖然看不到,但估計還在堵城門呢吧。
起來,朱君洛還要感謝這些可愛的英國殖民地民兵呢。
要不是他們給的靈感,朱君洛今根本不敢發動攻擊。
哪怕是第二開戰,這樣一個有着六千多饒英軍殖民地也不是一兩能攻下來的。
本來,朱君洛已經做好了長期圍攻的準備。
但這羣民兵給他創造了戰機,戰機稍縱即逝。
但幸閱是,朱君洛抓住了這個機會,適時發動了進攻。
現在看到英軍二十多門火炮孤零零地在城下開炮。
朱君洛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後方營地內的兩個輕騎兵連已經回到了步兵隊列的兩側。
營地內兩個龍騎兵連留下負責看守投降的五十餘名英軍騎兵。
朱君洛當即下令騎兵出擊。
現在張嶽已經將戰場指揮權交給了朱君洛。
而他則親自上馬帶着兩個騎兵連衝向英軍火炮陣地。
兩側騎兵衝出陣地後,馬上轟地散開。
猶如一盤散沙般撲向英軍炮兵。
英軍炮兵聽到馬蹄聲響起的時候,在炮兵指揮官的命令下棄炮而逃。
此時剛剛射擊完畢,等清理完炮管、裝填好火藥和炮彈再次發射,至少需要五分鐘。
而對方的騎兵卻是馬上就會衝過來。
毫無防護的炮兵在面對騎兵衝殺的時候,就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區別。
城牆上的約翰·克萊斯也聽到了城外傳來的馬蹄聲。
但他看不清對方到底在哪裏,只聽到好像到處都是,但又覺得不真實。
這就是夜戰的可怕之處,雙方都會被黑夜的無光條件影響。
但如果善於利用這些特點,就會在夜戰中佔盡優勢。
反之,則會變得非常被動,空有力氣卻不知道往哪裏使。
約翰·克萊斯面部的肌肉都快絞到一起了,卻遲遲沒有下令。
身邊的軍官也在提醒他,城牆上的火炮要不要開炮。
約翰·克萊斯心中糾結萬分,他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開炮,就有兩種可能,一是由於看不清對方騎兵的具體位置而導致戰果不佳,就會白白損失一次火炮射擊的機會。
等到看清對方騎兵位置時,再想開炮就沒機會了。
而如果不開炮的話,難道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騎兵衝到炮兵陣地中嗎?
雖然炮兵已經全部棄炮而逃,但這些火炮被毀,那可是難以承受的損失啊。
經過對方兩次炮擊,城牆上的十六門火炮只剩下了七門。
如果城下的二十二門火炮也損失殆盡的話,就等於他們基本失去了遠程攻擊的能力。
約翰·克萊斯思索再三,下令城牆上的火炮裝霰彈,對方騎兵進入射程後開始射擊。
城牆上的火炮紛紛開始裝填霰彈。
霰彈和實心彈的裝填有些不同。
實心彈裝填好後,如果需要換霰彈,可以將實心彈倒出,再裝入霰彈即可。
但如果裝填好霰彈後,再想換實心彈,就只能開炮將霰彈發射完後再進行裝填。
倒不是因爲霰彈裝進去就倒不出來。
而是因爲霰彈裝填比較複雜,需要裝填好後用砂石和泥土封好。
如果這時要換實心彈的話,清理炮管的時間會很長,而且很繁瑣,所需時間甚至超過了直接開炮後重新裝填的時間。
所以約翰·克萊斯下令裝填霰彈是個艱難的決定。
他很清楚後果,但他並不清楚黑暗的夜幕下到底發生着什麼。
只能聽到對方騎兵轟轟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他緊緊地盯着城下,隨時準備着給城牆上的炮兵下令開炮。
但他沒等來對方的騎兵,卻等來了對面陣地上的火炮射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