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拜師
“我們要準備點什麼嗎就這樣空手去不太好吧。”路鳴澤不太清楚拜師應該有的規矩,這樣老派的混血家族應該規矩很大才對。
“不用,師父要是看不上你,你帶什麼去也沒用。”孫浩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收這個徒弟,雖然師父已經很多年沒有收徒了,哪怕師父沒有覺醒血統,但是在這個普通人已經可以說的上是長壽的年紀依然身體硬朗。只是已經很久沒有收徒了,答應教導自己還是因爲在三十年前就答應自己爺爺了,不然憑自己這個資質,師父不一定看得上呢。“如果師父看得上你,那隻能說你走運了,你什麼也不帶他也會用心教導你的。”
“老人家是誰啊感覺排場很大的樣子。”路鳴澤問道。
“師父姓孫,諱牧雲,是孫祿堂先生的弟子,是我的族爺。”孫浩說道。
路鳴澤雖然沒有聽說過孫牧雲先生的名字,但是孫祿堂先生的名字還是如雷貫耳的。清末民初孫祿堂先生是蜚聲海內的著名武學大家,堪稱一代宗師,在近代武林中私有虎頭少保,天下第一手之稱。孫祿堂通透形意、八卦、太極三門拳術之真諦,而且於內功修養、點穴、輕功、槍、劍諸藝皆精純入化,披糜宇內。時人評曰:孫祿堂武功已至“依乎天理、批大郤、道大窾”,神乎之遊刃的武學最高境地。爲當時武術界之領袖人物。形意、八卦名家張兆東晚年對友人曰:“以餘一生所識,武功堪稱神明至聖登峯造極者,惟孫祿堂一人耳。”
“再傳弟子吧,孫祿堂前輩過時挺早的。”路鳴澤隱約記得看過一個關於孫祿堂的電影。
“不,是親傳弟子。”孫浩說道,“15年,先生撰寫出版形意拳經一書,也是那一年師父出生了。在先生擊敗日本大正天皇欽命大武士,全日本柔術冠軍阪垣一雄那年,因骨骼精奇被先生所喜,拜入先生門下。阪垣當時還大爲喫味,先生寧可收五歲小兒爲徒,他拿兩萬大洋投拜也被拒絕。”
“師父大才。”
“直到先生33年駕鶴西去,師父因悟性奇高得先生悉心教導,得其真傳,被先生衣鉢傳人孫劍雲先生稱,唯牧雲得父親真傳。”孫浩嘆道,“師父形意、八卦、太極三拳合一,八卦劍、八卦搶曾打遍北京好手。師父以我魯鈍,教我不多。”
“那師父這麼厲害,怎麼名聲不顯先生一代弟子都在武林威名遠揚。”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師父這個人,哎。”孫浩不願多說。
路鳴澤也沒有追問,或許這位叫孫牧雲的一代弟子中的小師弟,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出租車很快停到一個工廠家屬樓下面,與路鳴澤和夏彌住的那棟不太一樣,這棟樓一看就是很老的那種。牆面已經幾乎完全剝落,露出了裏面構成牆體主體結構的磚塊。有個大院子,但是一看就是沒有得到合理的修繕粗水泥坪各處皸裂,冒出點點雜草。很難看到有人生活的氣息,很多屋子玻璃窗碎了也沒有修理。
這透露着荒涼的的家屬樓,看着哪裏像一代宗師住的地方,這種遲早會被拆遷的老房危房應該是流浪漢棲居的地方纔對。
“我還以爲會住在某個巷子深處的四合院裏呢。”路鳴澤有點看不下去着周圍。
“本來是的,後來被砸了。”孫浩說道,“破四舊,破的就是這個。”
“師父徒兒孫浩,攜好友路鳴澤拜見師父”孫浩在院子裏對樓裏拱手示意,路鳴澤沒看到有人,但還是馬上手忙腳亂地跟着孫浩行禮。
“大地衆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從樓裏傳來中氣十足的呼喊,路鳴澤突然覺得有點不妙,這個話怎麼聽着這麼不順耳,不禁擡頭張望。
只見從門裏走出來一個穿着黑色襯衫,黑布鞋白色頭髮根根聳立的老者,同樣花白的眉毛像兩柄劍插在額間,眼睛裏彷彿燒着一把火一樣,“貧僧只是比你們先行幾年,當不得師父。”
路鳴澤瞟了一眼旁邊的孫浩,孫浩暗暗點頭,大概也纔到路鳴澤想說什麼了。
“幾年不見,師父還是這麼老當益壯。”孫浩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位師父在孫家可是小兒止啼的人物。參加過參加過抗日戰爭,功勳顯著,後來部隊起義,在解放戰爭中早早的站到了必將勝利的一方,沒有同室操戈。抗美援朝又和中國的混血種們一起,上了前線,現在老一輩的參加了朝鮮戰爭的美國混血種還知道當年中國有個可以連鋼盔帶頭一起打扁的凶神。
或許是因爲見多了死生無常,放下屠刀立定成佛了,成爲了一個徹徹底底的佛教徒。
在之後的的政治動盪中,部分混血家族試圖火中取栗,以混亂爲階梯,利益糾葛火藥桶爆炸。而孫牧雲性情剛烈,又老當益壯,便金剛怒目再犯殺戒,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孫浩沒親眼見過,自己老爸反正是因爲親眼目睹了生命在自己這個長輩面前,就像自己小時候用彈弓打鳥一樣,哀嚎一聲就再也沒有生息,無論多少都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創傷,現在開始變得玩世不恭,抓緊一切機會享受生活的毛病就是從那裏落下的。
“孫浩,你很久沒來過了,周家的小子來的可比你勤多了。”孫牧雲坐慢吞吞的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拿着蒲扇隨意扇着。
他來幹什麼孫浩心裏一緊,雖然這位族爺血緣關係和家族已經很遠,而且由於混血家族的通婚,都沾親帶故的。孫牧雲老爺子也不是旗幟鮮明地站在孫家這一頭,平時倒是沒什麼,但在現在這個孫家的重要時刻,可不能又多了一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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