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就来吧
吴思怡冷冷地盯着她,也不說话。田小小尴尬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往后退,她每退一步,吴思怡就靠近一步,自己脑袋与那根塑料凳始终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退到无路可退,田小小无助地背靠在墙上,吴思怡也将凳子死死地钉在墙上,上半身往凳子上一靠,整個人就压向了田小小。
在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田小小的脑海裡竟然上演了偶像剧的壁咚情节,不知哪裡来的勇气,幽幽然抬起头望着吴思怡道:“真的要這样嗎?”
吴思怡显然不明白田小小此时脑裡子在想什么,以为她是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找她算账,于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田小小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咬了咬牙,說道:“那就来吧。”說完闭上眼嘟起嘴唇,向吴思怡的脸凑了過去。
吴思怡看着田小小的凑上来的嘴,惊得瞪大了眼,怔怔地呆了几秒钟后才猛地向后跳了出去,惊恐地大叫:“田小小……你……你想干嘛……”
田小小睁开眼:“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仍向吴思怡嘟着嘴。
吴思怡箭一般地向门口跑去:“田小小,你简直是個疯子。”显然深深地受了刺激。
看着吴思怡落荒而逃的背影,田小小得意地比了個耶。
虽然成功地化解了可能出现的暴力危机,但却不得不被迫承受与之而来的经济损失,林子的压岁钱被他妈全部沒收,自然也就沒法给田小小付款了。
田小小心想,這吴思怡真是太不知感恩了,自己之前好心提醒她,注意着她老公。现在又帮他儿子解决学校的問題,不但不感激自己,居然還要追杀自己。
田小小决定以后吴思怡家的事,她不管了,让她自己后悔去吧。
田小小似乎也被打击了,毫无行动力,就那么在沙发上干坐着,抬头望着天花板,脑子期盼着突然从上面掉下一笔钱来。
仰得脖子都快断了的时候,门铃响了,林子浩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口。
一开门便将一张宣传单给塞进田小小手裡,“我的钱拿不出来了,但我是一個讲诚信的人,不能亏了你,這個你去试试。”
田小小打开看看,是一個恐怖密室招npc的宣传广告。
“不行,我怕鬼!”
林子浩一脸受伤的神情,“我可把你当成了我心目中的偶然,你怎么能怕這种小孩子都知道是假的东西呢?”
“。。。。。。”田小小满头黑线。
“你不是很缺钱嗎”林子浩显然想努力维护偶像的形象,于是便找了一個刺激办法:“听說去扮鬼500块一天呢。”
很显然,林子浩的這個办法非常有用,成功地帮田小小克服了恐惧,看着满眼期待的林子浩說:“這世上难道還有比沒钱更可怕的东西嗎?去就去。”
田小小按照宣传单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店,也在沙坪坝区,离她住的小区也就两三站的距离。田小小想,如果能在這裡上班,也還不错。
田小小推门进去,店的面积不大,墙面上交缠着无数奇怪的断肢,令人联想到人肉屠宰场。
而屋裡的照明灯宛如老板沒给它发工资般,形同虚设,偶尔开工闪几下,更增加了屋内诡异的气氛,房间内有一些用丝绳挂着的骷髅头,有的甚至看不见绳,就這样悬空漂着,而那些骷髅头的下方,有一個正趴在地上,不知道做着什么。
田小小忽然感到一阵令人心悸的寒意直窜上来,不禁打了個冷颤。
那個趴在地上的人,突地开口說道:“找谁?”
“啊”田小小尖叫着四下乱窜。
趴在地上的人随即哼了一声,抬头看着田小小,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你是干嘛的?”
田小小听出是人的声音,做了几次深呼吸后,颤抖地說:“你這裡是不是在招扮鬼的npc。”
话音刚落,她感到一股诡异的目光从那人的眼裡射了出来:“你……你……是人……是鬼……”
田小小虚弱地說道。
這时,屋裡那不定时地闪烁的照明灯突地亮起来,田小小這才看清了地下趴着的那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脸上還不时地抽着筋。
“你演得真好?”田小小冲着地上的人竖了竖大拇指。
地上的那人瞪大着眼,咬着牙,一句三顿地說道:“你,你,踩着我的手了。”
“呀!不好意思。”田小一看自己的脚正好踩在那人的手掌上,回想起刚才,自己以为是踩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還故意重重地在上面碾了碾,想想都觉得疼,赶紧收回脚。
地上那人這才终于放松下来,慢慢爬起身来,活动活动那只被踩得有些麻木的右手。
田小小尴尬地道:“我不知你是個人。”
地上那人瞪了一眼田小小,沒好气地說:“我不是人,還是东西不成。”
“你不是個东西。”
苍天啊,大地啊,這是从哪裡冒出来的神经病,那人一脸崩溃的表情看着田小小:“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田小小這才想起正事,微笑着說道:“這裡是不是在招扮鬼的npc啊,我是来应聘的。”
那人指着田小小,一脸鄙视說:“就你……想来扮鬼?”
田小小点了点头:“对啊,听說有500一天呢。”
那人像听了一個笑话,哈哈一笑:“1000呢“
田小小两眼放光:“這么多?”
“你给我”,那人一本正经地道:“就算你倒给我一千,我也不招你。”
田小小撇着嘴道:”不就是不小心踩了你一脚嗎,不至于這么小气吧。“
那人冷声道:“怕鬼都怕成那样了,還来扮鬼,是想自己把自己吓死后,在我這裡赚一笔赔偿金嗎。”
田小小辩解道:“谁說我怕鬼了。”
“不怕?”
“不怕!”田小小倔强地回答。
那人嘿嘿一笑,转過身地去,屋裡的灯光突地又黑了下去,等再亮起时,只见一张面容严重扭曲,双眼瞪的老大的苍白的脸出现在田小小的面前,那张脸的嘴裡還吊着一個残缺不全的舌头,舌头上有某种液体流下来。
“啊……鬼呀……”田小小一声尖叫,不知道哪来的那么一股劲,万米长跑运动健将般一路沒停地跑到了公交车站,眼看只有一步之遥便可以上车了,可车门却关了。
“等一等…”田小小像抓救命稻草般地将手裡的包向前挥舞着,好巧不巧,挂包的袋子就像投篮般精准地挂到了车门外凸出的握柄上。
還未等田小小反应過来,公交车旋即发动,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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