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004-西索情人節番外(中)
一直在身邊留意着你神色的僕人趕緊上前:“小姐,你困了嗎?”
你擺了擺手,百無聊賴地說:“只是他們的表演太過千篇一律了而已。”
僕人聽完你的抱怨,沉思了一下:“除了這些人以外,他們似乎新僱了一個小丑,說不定能讓小姐打起精神來。”
“是嗎?”你稍微感興趣了點兒,“乾脆直接讓他出場吧。這些人,我實在是看膩了。”
今天是你的8歲生日。
爲了慶賀這個日子,你的父親爲你找來了你最喜歡的歌舞劇團,在家中爲你進行表演。
往常即使在電視中看到他們也能讓你激動好一陣子,但是真的來到了你的面前之後,你卻反常地覺得毫無趣味。
不知道爲什麼,你看着他們精妙的動作,腦海中想的卻是:這些都太普通了,我想看的是更加激烈的……
更加激烈的……什麼呢?
一時想不起來,你便把這個念頭拋在身後了。
“Bonsoir~”
劇團的人退到了一旁。
下一刻出現在你眼前的,是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頭戴長禮帽,手持一根長柺杖的紅髮少年。他擡起畫着星星與淚滴的臉,笑眯眯地看着你,向你問好。
“晚上好。”你禮貌地迴應,覺得他有些古怪。除了臉上奇怪的符號外,他看上去沒有一點小丑的樣子:“……那麼,你能爲我表演什麼呢?”
“小小姐想看什麼呢?”
他反問你。
你歪着頭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嗯,小丑的話……雜耍之類的?”
“真可惜,我不是小丑哦~”
紅髮少年向你鞠了個躬:“請稱呼我爲魔術師~不過,小小姐想看的這種表演,還是可以做到的呢。”
他將手中的柺杖晃了晃,用它輕輕點了點地板。
地板從柺杖接觸到的地方向外裂開。
他將禮帽從頭上取下,輕輕覆蓋上龜裂的地板。
下一秒鐘,禮帽從你的眼前消失了。
地板自破碎的地方,長出了一枝花。
你啪啪啪鼓掌,發自內心地稱讚他:“太厲害了!!!”
魔術師矜持地向你欠了欠身子,向你表達着謝意。
竟然能做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這讓你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跳下了椅子,走到他的面前,擡頭望着他:“魔術師,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直接回答你,只是笑着說:“嗯?問別人的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是基本的禮貌吧。我要怎麼稱呼小小姐呢~”
告訴他你的名字也並沒有什麼問題。你張口:“我叫……”等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你的腦海裏突然一片空白。
名字這種根本不可能忘記的事,你卻突然忘記了。
魔術師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臉,等待着你的回答。
你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問僕人:“我叫什麼名字?”
僕人垂着頭:“小姐就是小姐,沒有名字。”
站在你身旁的魔術師悶笑了一聲,這讓你的臉上微微發燙:“人怎麼可能沒有名字呢……這種時候就別開沒勁的玩笑了。告訴我我的名字,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僕人依然垂着頭,但是聲音逐漸低沉:“小姐,請不要再問了,你沒有名字。”
這次魔術師沒有忍耐,直接笑出了聲。
你感到十分尷尬。這種小事,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
一股怒氣涌上心間,你轉過身直面僕人,語氣也重了起來:“我命令你,告訴我我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僕人的回答中,竟然夾着沙沙沙的雜音。
他一字一頓地說:“你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這個僕人也太奇怪了。他到底爲什麼不肯讓你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連敬稱都不用了……
你沒有繼續想下去,用比他更加嚴肅的聲音回答:“沒錯。告訴我,現在。”
在你說完這句話後,感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波動。
大廳突然震動了起來。
頭上的水晶燈忽明忽暗,並且誇張地搖晃了起來。
原本華美精緻的大廳在瞬間變得破舊不堪。乾淨的地板上不知何時鋪滿了灰塵,天花板上,大片大片的蜘蛛網連在一起。
眼前的僕人擡起了頭。
你從喉嚨裏溢出了一聲驚呼。
他的血肉不知何時消失無蹤,渾身上下只剩下慘白的骨頭。
你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抵住某個溫熱的身軀。
你擡頭看了一眼,魔術師正饒有趣味地注視着他——不,現在應該是它了。
僕人從原本是嘴脣的地方發出了嘶啞陰冷的聲音:“探尋不該知道的答案,罪當處死。”
隨着它說完這句話,你驚恐地發現,原本站在廳內一側的劇團演員們,同時將頭轉向了你。
他們無一例外全部變作了骷髏,用黑漆漆的眼眶盯着你。
周圍本是裝飾品的盔甲也震顫了起來,灰塵開始從它們的身上往下掉。
“嗯~很有趣呢?~”魔術師總算是再次發出了聲音。
不知是不是因爲眼前魔幻的場景,他的音調也突然詭異了起來。
僕人用指骨指着你,聲音冰冷:“抓住他們。”
盔甲和骷髏們同時動了起來。
你來不及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轉過身,拉住僅剩的正常人向着廳外跑。
“這樣是跑不過它們的喲?~”
說完這句話後,魔術師彎下腰,將你抱在了臂彎裏。
爲了保持平衡,你下意識地摟上了他的脖子。
面對身後緊追不捨的盔甲以及骷髏,魔術師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他的臉上只有滿滿的興致,似乎這一切都娛樂到了他。
他一邊奔跑着,一邊側過頭看你:“那麼,沒有名字的小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的雙眼明明注視着你,奔跑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
你沒有糾結他爲什麼不看路也可以正確地躲避,只是緊張地估測着追兵與你們的距離:“總之先上樓。我知道哪裏可以躲過他們,就在……”
你的聲音突然卡住了。
就如同你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一般,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你卻突然連家裏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都回憶不起來。
你急得眼淚都聚了起來。
魔術師看着你的表情挑起眉頭:“嗯,總之先上樓就對了吧。抱緊我哦,小小姐~?”
逃跑的途中,你發現牆上的畫像就彷彿活了過來。他們表情猙獰,泛着寒光的眼睛隨着你們的動作移動着。
身後的追兵如影隨形,就算一時擺脫了,也能在下一刻追蹤到你們的逃跑的軌跡。
待上到最頂層的後,你突然指向了走廊右側:“這邊。這個房間。”
魔術師正要帶你進入房間,你卻搖了搖頭,指向了房門旁邊的畫像。
魔術師心領神會。幾張撲克釘上了畫像,瞬間將它四分五裂。
畫像毀掉之前,似乎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冷笑。
你從魔術師的身上跳了起來,拉開了走廊上某個雜物間的門,同他一起躲了進去。
在狹小昏暗的空間中,你們的呼吸聲顯得尤其明顯。
沒過多久,腳步聲果然聚集了起來。
你屏住呼吸,透過門縫往外望去。
一羣盔甲框框作響地走進了你剛纔指明的房間。
裏面自然是什麼都不會有的。追兵似乎在裏面大鬧了一番,傢俱被破壞的聲音以及令人不安的嘶吼從裏面傳出。
一段時間後,似乎是確實搜不出什麼東西了,骷髏和盔甲們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開始向樓梯口走去,似乎是想要去詢問指示。
你正想要鬆口氣,卻發現有一具一個骷髏在門前停了下來。出現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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