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狗咬狗的互毆
本來以爲，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她能靠得住的。
沒曾想，也是大難來時各自飛。
她付出了自己青春，在白家忍辱負重，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卻到頭來，什麼也沒有拿到，孑然一身，誰也靠不上！
她的人生，已經失敗到……不能再失敗了！
曹琴的眼睛裏，佈滿了紅紅的血絲，她憤然的瞪着白晚晴。
白晚晴心虛的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而曹琴的眼睛裏，漸漸沒有了什麼焦距，她的動作停滯了良久，忽然間，她的眼神又軟了下來。
“晚晴……”她嘆息着，上前緊緊擁抱了白晚晴，“你這小混蛋，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媽媽，媽媽可是十月懷胎難產才生下的你，要是連你也不要媽媽，媽媽這輩子就完了。”
她低下頭去，深深的嗅了白晚晴的頭髮和臉蛋，一點兒都不在乎，白晚晴身上髒兮兮的血污。
白晚晴聽着她的話，心臟卻跳的厲害。
她知道曹琴的意思，曹琴在請求自己，不要拋棄她。
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人在做現實的選擇的時候，心冷的就像鐵石一般。
她一把推開了曹琴，望着對方的眼睛，道，“你是我媽媽，我是你的女兒，可我沒法繼續包庇你了，我才二十幾歲，我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清楚什麼是正義，什麼是正確，你不要再爲難我。”
曹琴聽出她的潛臺詞，她的女兒才二十幾歲，所以自己這個快要進棺材的，要設法去保住她。
呵……
出賣她、拋棄她，還要找這種骯髒的理由！本質其實就是自私！
曹琴徹底心灰意冷，癱坐在地，她目光呆滯的望着白晚晴，陷入往事的回憶中。
那一次……
她被白歆羽懲罰去打掃狗舍，而她的女兒，嫌棄極了她身上的髒，都不肯靠近她。
聯想過前後，曹琴徹底被現實打敗，明白過來。
她和白振榮都自私自利，兩個自私的人結合，養出來的女兒，更是自私自利，遠勝自己一籌。
無論她對白晚晴再好，再怎麼爲她籌謀，白晚晴的本質還是自私，必要的時候，能毫不猶豫的捨棄掉她！
那她又何必，去庇護白晚晴呢？！
眼下，白家必然垮了，她沒有任何依傍，厲衍爵又來尋仇……
她迴歸冷血，迴歸自私自利，豈不是更有利於自己？！
白晚晴看着曹琴呆愣愣的樣子，心想她是不準備反抗了，連忙抓住機會，朝着白歆羽討好賣乖，“姐姐，我以後跟我媽劃清界限，求你不要爲難我了，你想想以前，我是不是對你還不算太差？”
“每次把你趕出白家的，都是我媽啊，她還把你推進雪地裏，連我都看不下去，你說她是有多麼的狠心……”
她激動飛快的說着，全然忘記了身上被白振榮毒打的疼痛，拼命想從白歆羽這裏，給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可不想，突然感到自己，被人從後面狠狠推開。
下一秒，她就看見曹琴衝了出來，猛地跪倒了白歆羽面前。
“白歆羽！哦不對，是我的乖女兒！”曹琴此時，整個人看起來並沒有比白晚晴好到哪裏去，臉色枯槁，渾身透着狼狽，她大力跪在地上，差點跪碎自己的膝蓋，一邊哭喊着爲自己解釋，“可憐天下父母心，是晚晴嫉妒你，是晚晴覬覦厲少，我爲了幫她，才生了那些算計！罪魁禍首還是她啊！”
曹琴爲自己辯白，身後的白晚晴聽見她的話，卻是整張臉都白了。
“媽，你在亂說什麼啊！”白晚晴不可置信的看向曹琴。
她不敢相信，這是一向疼她愛她的媽媽，會說出來的話。
曹琴卻是一把將白晚晴推開，負隅頑抗的看向白歆羽，哭訴說，“晚晴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做出那麼多錯事，我一定把她帶回去管教，讓她反悔！要是你們還不解氣，你們就趁着現在狠狠的教育她！我絕對不會阻攔！”
白歆羽看着眼前反轉的一幕，驚愕得不行。
愛女如命的曹琴，竟然反咬了白晚晴，還要把白晚晴交給她教訓……
她好像變成了殘忍的惡獸，正在一片片的吞食掉自己的親生骨肉……
母女倆互咬的劇目，簡直不要太精彩了。
人性便是如此，經不起考驗麼？
想到這裏，她只覺心底梗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厲衍爵察覺到她的異動，摸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攥得緊緊……
白歆羽感受到他掌心裏傳達來的熱度，心緒也安靜了一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而被推倒在旁的白晚晴，在聽到曹琴後面那句話時，她慘淡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沒有聽錯。
自己的媽媽，竟然完全不顧她的死活了！
因爲害怕，她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一雙充血的眼裏淌出淚來，漸漸滑落下臉頰。
怎麼會這樣。
她的媽媽，平日裏給她出那麼多的嗖主意，出了事了，就棄她於不顧……
她黯淡的雙眼睜大，上去一把就撕扯上曹琴衣服的領口，歇斯底里，“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曹琴抓住她的手，跟她撕纏，同樣朝着她低吼，“我這個媽怎麼了，我處處護着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末了還倒打一耙，我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啊！”
兩個人一來一去，互相撕扯着辱罵，場面頓時亂成了一團。
白振榮看着這混亂諷刺的一幕，氣得想掀桌子，卻又無可奈何，一股劇烈的悲愴，襲過他的全身。
他能感覺到，這個家已經分崩離析了。
白歆羽只動了動手指頭，就攪得全家翻天覆地。
“歆羽，咱們還是一家人，你不能趕盡殺絕啊！你的身上怎麼說，也流着白家的血液啊！”白振榮痛心疾首，老臉苦巴巴的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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