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零號病人
屍體的記憶？
一號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埋伏在這裏。
卑鄙的偷襲！
對方從頭到尾都是拿着劇本和自己聊！
“有這個必要嗎？有這個必要嗎？！”
一號急的跳腳，
“你們直接和我講不就完事了，扯東扯西有意思嗎，我分分鐘百萬上下，和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
他快急死了。
園長和星期日對視一笑。
他們並不是在浪費時間。
一來，這個故事太過離奇，哪怕他們自己第一次看見，都有些難以相信。
兩人思來想去，沒有找到這個故事的漏洞，便想讓一號來看看。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玩傳統記憶？
一號脫口而出，
看清異化的真相後，星期日選擇擺爛遠離大師，一次次從漩渦中脫身，活到現在。
大師指着地上兩具屍體，
亞瑟只是靜靜聽着，在結尾處點頭，
“好。”
亞瑟追問道，
“如果現在開始交換你的神經細胞，把你和克隆體交換一個細胞，你覺得你還是你嗎？”
不得不說，他對亞瑟這份禮物很滿意。
正如亞瑟之前說過的那樣，先知的預言能力很好用。
園長呵斥道，
“當然是誰贏我們幫誰了！”
對於一位作者來講，難能可貴。
和歷史教授不同，這位世界冠軍有些拘謹，在他們這個年代，記憶賽的世界冠軍更像是一個娛樂頭銜，好似隔壁村的劉二蛋在翻手絹比賽裏奪冠，是一個性質。
星期日只想繼續擺爛下去，大師也好，路登也罷，和世界抗爭這種事，交給別人做去吧，他只想擺爛到大結局。
“這是？”
二來，他們想知道一號的態度。
感覺到危險解除，一號打了個哈欠，立刻換成一副得意洋洋的面孔，
事實上，亞瑟在創作的時候，很喜歡穿插一些歷史知識，對於這類事，歷史教授是又愛又恨。
如果真實的路登是失樂園的成員，那麼他有事，就是園長有事。
糟糕？
說着說着，一號忽然一頭栽倒在地，呼呼大睡了起來。
真實路登和美麗新世界的第一場博弈，所有記憶都分散在這兩具屍體裏。
“哈特曼醫生，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有必要這麼做嗎？”
“嚴格意義上來講，我這一脈的歷史學者，都算是怪鳥書店的傳承，研究歷史的，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他們影響”
喝了特製蜂蜜的一號正在呼呼大睡，有人已經從睡夢中醒來。
身爲世界記憶冠軍的他忘了！
很快，阿烏髮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
這一次，他的話療對象是一位世界冠軍，曾多次在記憶大賽上奪冠。
做完檢查，他才被允許和哈特曼醫生見面，在自家的客廳。
準確來說，是醫療隊衝進了別墅，將阿烏控制了起來。
說完，亞瑟轉身離去。
星期日附和道，
世界冠軍連忙說道，
很快，他們看到了一號記憶中和大師的第一次見面。
他是園長，誓要守護失樂園的園長。
失樂園的每一個成員對自己有多狠，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歷史教授看着眼前的物件，好奇問道，
世界冠軍沒想過這些問題，哪怕亞瑟提起，他知道這些問題是什麼，也知道主流的觀點是什麼，但自己的觀點是一點都沒有的。
如果一號直接認可這個故事，那說明故事是假的。
一號堅決反對，反倒說明了，這個故事極大概率是真的！
雖然一號辯解的角度有些奇怪，但是，園長相信一號說的都是實話。
見面之後，亞瑟和歷史教授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兩人約在一間會議報告廳見面。
“這就涉及一個問題。”
誰都有可能
星期日將光盤從一號身上抽出，開始播放。
一切都和一號說的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每一個路登都會選擇這麼做。
星期日還是要檢查一號的記憶。
“入局可以，咱們幫誰？”
至於之後的記憶，有些無聊。
交換人質的條件之一，就是路登自己的妥協。
聽到這個詞，阿烏心裏一沉，脫口而出，“我爸的病復發了？”
在站隊這方面，一直可以相信一號。
如果覺得自己有健康問題，阿烏完全可以自己去醫院接受檢查和治療，而不是以這種形式！
世界冠軍皺眉道，
“這還是道德和哲學問題呀，亞瑟先生，一個細胞對於大腦來講太少了，您是想說忒修斯之船嗎？如果繼續往下推倒，這就成了麥堆問題，至於麥堆問題，當下主流的觀點有.，.”
園長環顧一圈，認真分析道，
“大師他們是第二批出去的人，這是路登和美麗新世界之間的第二場博弈，我們是博弈之中的棋子，亦是棋手，沒有我們的參與，這場戲唱不成。”
被拆穿後，一號連忙爲自己辯解道，
“我知道的我的都說了呀，這倆人是大師殺的，不對，我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死的，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了！大師說他們是自殺，我也不知道他們屍體裏有這種記憶啊，知道的話，你們肯定找不到的.”
想到這裏，蒼老的軀體裏，再一次燃起了鬥志。
他們又聊了一些問題，亞瑟似乎對於麥堆問題、忒修斯之船、洞穴寓言這類哲學問題很感興趣。
有些人寫歷史，能把歷史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激發更多人去了解歷史。
“我沒有籤這份協議，所以失去記憶的本人才是我。”
他們的知識能填滿這些空間。
科技的進步，總會淘汰一些東西。
“便籤？”
“那是，我如今是失樂園的榜一大哥，以後我罩着你們，我們三個，做大做強奇怪，好睏道到午休時間了麼星期日，你這蜂蜜不錯”
當時，大師讓衆人選擇去留，安息日和星期六都決定離開，園長留下，一號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也留下了！
投票打成了2比2平！
但是！
差不多到時間了。
作爲見面地點，這個空間未免有些太大了，過於空曠。
這場對話就在略顯尷尬的氣氛中度過。
他覺得對方有些大題小做了。
他如同復讀機一般，把主流觀點清晰複述了一遍。
星期日忽然問道，
“一號，你當初爲什麼選擇留下？”
任何一個外置大腦，都能秒殺他的記憶力。
如果把大師他們當做先鋒軍，園長這批人，就是預備隊了。
亞瑟先生剛纔說什麼來着？
當戰場的號角聲響起，他們身爲奇兵，興許會起到奇效。
至少，園長相信，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他能做出更瘋狂的事。
兩人告別之後，亞瑟趕赴下一場會談。
阿烏進行了百項檢查，主要都是精神類的。
真正的路登，只會更狠。
今天，早起的亞瑟約了一位重量級的客戶，對方是一位學識淵博的歷史學家。
“你沒有必要說謊，大師他們已經走了。”
亞瑟顯然屬於前者。
世界冠軍皺起眉頭，不解說道，
“這應該是道德問題吧，按照聯邦法律，本人一直是本人，克隆體是克隆體，除非本人簽署《克隆管理條例》，第三條約定，克隆體享有本人同等權利，同步記憶後繼承本人的所有社會關係，視爲本人死亡，克隆體就是本人”
他暫時不打算把預言這份能力送出去。
他本以爲，自己父親的病情好轉，危機也迫在眉睫，一旦父親完全治癒，他就要爲自己曾經犯下的一切付出代價。
說着說着，他注意到自己跑題了，又開始炫耀自己的記憶力了。
一號，就是這麼用的！
世界冠軍站在原地，看着亞瑟背影，腦海裏蹦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園長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亞瑟在忙着和各類人聊天，美其名曰，收集創作素材。
阿烏也沒閒着。
談話逐漸進入尾聲，在臨別時，亞瑟送給了對方一份禮物。
他們很清楚，他們幫誰，誰就會贏。
園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冷漠說道，
“你可以查看他的記憶了。”
如果路登是這樣的傢伙，還是斃了吧。
反抗軍和失樂園不管怎麼打，都沒影響到他。
“別緊張，我們相信你說的一切。”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選擇
兩人同時看向正在昏昏沉睡的一號。
哈特曼醫生的臉上寫滿了凝重，沉聲道，
“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
直到最後，亞瑟與世界冠軍握手告別，
“希望你以後也有這樣的好記憶。”
確定了，是在說謊。
便籤已經送出，等那支筆送過去後，先知就完整了。
亞瑟最近的生活很規律，狀態很好，甚至重新燃起了創作的慾望。
在第一場博弈中，路登雖然佔據了上風，但也只是慘勝。
說完，兩人對視哈哈一笑。
亞瑟很誠懇問道，
“假設現在有兩個你，一個是本人，一個是克隆體，本人失去了記憶，克隆體則擁有記憶，請問，誰纔是你？”
一號表現得太過愚蠢，讓園長時不時會懷疑，這傢伙也許是真的路登？
歷史教授看着便籤上的花紋，感慨道，
哈特曼嘆了口氣，
“更糟糕，他的病好了，他卻成了病原體，任何和他接觸的人，都被感染上這種瘋病，現實認知障礙，人格分裂，妄想自己擁有超能力.在來之前，我接診了一個病人，他聲稱自己是探險家，可以找到價值最高的寶物，上週，一個神父用絞繩吊死了自己的同行，這樣的例子我有不下百例。”
“亞瑟先生，久仰大名。”
如果把這兩具屍體也視爲失樂園的
那麼一號只是按照慣例，選了人多的一邊！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有些人，則是胡編亂造，把戲說變成了胡說，把改編變成了胡編，最後弄得遍地狼藉，光着腚推磨，轉着圈兒丟人。
星期日確認了兩遍，才把記憶光盤還給一號。
人體是有極限的，腦細胞就那麼多，神經就這些，還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
美麗新世界困住了太多了，成爲路登的人質，讓他能和對方談判，交換人質。
星期日和一號不一樣，他有腦子。
阿烏不滿說道，
但是，
“哈欠——”
之後更是覺醒了特定的能力，替園長解開了屍體的祕密。
三人對話間，園長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大師他們離開，也沒打算帶走他。
“這”
“先想辦法逃出去吧。”
但是，這並不影響亞瑟先挑選一個合適的目標。
換而言之，這兩具屍體，誰也不可能是真實的路登，也都有可能是
先前，園長告訴一號，誰都不是路登，是騙他的。
哈特曼醫生找上了他。
星期日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對方出示了管理員簽署的法令後，阿烏選擇配合。
園長冷笑道，
“你是因爲這兩具屍體留下的吧？”
太丟人了。
“擁有記憶的人是路登，還是真正的路登是路登？”
“廢話，還用問麼？”
“我有一個問題。”
“我念舊呀！”
亞瑟也不在乎這些，聊到哪就是哪。
一號幫誰，他們反着來就好了。
“好。”
“等一下.”
不能用常理去判斷，這傢伙到底會做出什麼事。
這種比賽是不允許攜帶外置大腦的，換而言之，他的記憶能力十分恐怖，百億裏挑一！
現在已經沒人用這種東西了。
“只是這樣就好了。”
亞瑟介紹道，
“當年在霧都的怪鳥書店，他們很喜歡用這種便籤，哦，還有刻着怪鳥筆帽的筆，我這次出來的匆忙，沒有把筆帶來，之後會託人送給您。”
“沒錯，就是便籤。”
一號在失樂園聯繫反抗軍，在反抗軍聯繫失樂園，在元老院聯繫一切可以聯繫的勢力
“這傢伙”
拆開這些記憶的人，甚至專門把記憶打散了，星期日需要兩個屏幕拼湊記憶，才能還原真相。
而這個代價，亞瑟承擔不起，這個家庭也承擔不起！
一號說的，他們都信。
可雙方都很滿意。
路登失去的記憶，可能不止這些。
“當然有這個必要。”
“現在怎麼辦？”
他甚至可能捨棄了所有記憶，變成了和克隆路登一樣的存在！
說着，哈特曼醫生把一摞病歷扔在阿烏面前。
阿烏大腦一片空白，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
哈特曼醫生決定用更簡單的話來概括現狀，
“這是一種能傳染的精神病，而亞瑟·愛德華，就是零號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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