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喫多了
就說這一路上吧,她完全可以自己開車過來啊!晚上開車走大路,就算被人看見也不會有人知道那是什麼。
可惜,她不是一個人。
唔……下次或許可以試試她一個人上路?反正她有空間,不管要帶什麼東西,她家肯定能裝下。唯一不好的是,東西拿出來不好解釋。
墨成章直起身,稍稍將她推開了些,皺着眉看她,“我知道你跟別人可能不一樣,但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有意外。”
只有她老老實實待在山上,他才能稍稍放心。
鄭清淺暗暗吐舌,好吧,看來這個話題是不能再說了。
就算她現在答應他,可以後要是得知他有危險,她還是會毫不遲疑的趕來。
“我們這是在哪?”鄭清淺立刻轉了話題,轉着腦袋四處看。
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屋子,除了一張牀之外,沒有大型傢俱。墨成章他們剛入伍,不可能有單間的待遇吧?
墨成章當然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可他捨不得繼續對她板着臉,只能先順着她的話回道:“這是客棧。”
大軍駐紮的地方當然在別處,鄭清淺他們突然過來,他不可能將人領到軍中去,先安置在縣城裏的一家客棧裏。
當然,此時這家客棧的主人早就逃了,現在是被他們徵用的。
顏秋思並未住在縣衙,而是跟大軍住在一起,墨成章他們這些小兵更是不可能住在百姓的屋子裏,但他不想讓鄭清淺喫苦,特地去找顏秋思拿了批文,可以借用這家客棧兩天。
鄭清淺聽後瞭然的點頭,忍不住嘆道:“也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人一去不回。”
哪有逃了還能百分百回來的呢?能回來一半就不錯了。
她的話說完,肚子竟然咕咕叫了起來,不過她自己因爲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墨成章卻是好笑的伸手去摸她的肚子,“你還是先顧着自己吧,別一會兒再餓暈了。”
鄭清淺回神,肚子裏恰好再次傳來兩聲響動,她頓時尷尬得不行,顧左右而言他的問,“我昏迷了多久?”
“你們昨天下午到的,現在是早上,你說呢?”墨成章輕嘆一聲,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後起身往外走,“我去給你拿喫的來,你乖乖在這等着。”
他的語氣就像不放心小孩子似的,聽得鄭清淺滿頭黑線。
他們兩個分開了一個多月,她沒覺得生疏,卻覺得他好像把她當易碎的瓷娃娃了。
但想想他特地爲她請了假從軍中出來,她心裏還是甜甜的。
只不過剛剛他沒說他們到底什麼情況,鄭清淺提着的心還放不下。
墨成章很快就給她端了一碗小米粥過來,但他們如今物資匱乏,就這點東西還是他藉着顏秋思的面子從伙頭那弄來的,別的就別想了。
畢竟昨天淋了雨,又高燒了半夜,鄭清淺喝了粥後就犯困,墨成章一直陪在她身邊,等她睡了才離開。
從鄭清淺的房間出來,墨成章下樓,李大山他們都在客棧的一樓大堂坐着。
“小四,弟妹沒事了吧?”李大山代表大夥兒問了句。
墨成章點點頭,“她沒事。”
他環視了一圈,看見這些熟悉的面孔,心裏無法平靜。
重生之初,他不想管閒事,一開始也是爲了自己一家能順利逃荒,才喊了村裏人一起走。
可後來,這些人用他們樸實真摯的心打動了他,讓他不得不替他們做打算。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就因爲聽了別人的隻言片語,這些人就願意千里迢迢不畏艱辛的替他送物資來。
這份心意,這份質樸的情誼,他無法忽視。
可這裏不是他們該待的地方。
“謝謝大夥兒,不過大山哥,明日你們便回去吧,以後別再聽別人的話,真有事我會給你們送消息。”墨成章將如今軍中的情況簡單說了下,“你們送來的鹽夠我們喫一段時間了,朝廷也不會不管我們,再加上顏大人那裏還有打算,我們不會有事。”
山上的活多且繁重,這些漢子們要是不早些回去,秋收恐怕都會耽誤。
“小四,你別跟我們客氣,只要看見你們好好的,我們就能放心在家裏幹活。”
“是啊小四,要是我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總要盡點力,不然我們在家裏幹啥都不踏實。”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墨成章看着他們,心裏暖意融融,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有些事不是大夥兒能幫得上的,這裏不安全,你們早些回去我們才能放心。”
今天不止墨成章一個人請假出來,他們五十幾個都在,聽了墨成章的話,李二麻子他們也在勸李大山他們。
“哎呀,你們說的這些我們都懂,放心吧,我們本來就打算儘快回去,這不是等小四嫂好些了再走……呃……”
李大山一把拉住說話的李小六,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閉嘴。
男人們總是覺得女人是拖累,他們這夥人好些,而且從前也都覺得鄭清淺跟別的女人不同,懂事又有本事,但這次來的人中就有些不這麼想了。
雖然鄭清淺一路上也沒拖後腿,可男人們都會不自覺的遷就她,有的人下意識的就會在心裏埋怨。
就像現在,本來如果鄭清淺沒有生病,他們這會兒估計都走了幾十裏地了。
“小四,你別聽小六瞎說,弟妹一路上幫我們看地圖呢,要是沒有她,我們指不定會走錯路。”李大山瞪了李小六一眼,然後看向墨成章解釋。
墨成章知道李小六的爲人,知道他只是無心之語,並不在意。但聽李大山說是鄭清淺負責帶路的,他就有些意外。
這個世界可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懂地圖的,比如李大山他們就不知道那些歪歪扭扭的線條代表的啥。
墨成章是學堂的先生教過一點,他自己又有上一世的經歷,所以能看懂。
可鄭清淺又是怎麼學會的呢?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
……
鄭清淺這一覺睡得很好,但因爲連着幾天高強度的趕路,所以一不小心就睡過頭了,等她再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醒了?”墨成章推門而入,正好看見她從牀上起來,“先過來喝藥。”
鄭清淺不自覺的皺眉,墨成章見狀,挑眉道:“還是你想像早上那樣才肯喝?”
鄭清淺:“……”大哥,她還是要臉的,謝謝。
老老實實的喝完藥,墨成章照樣給了她一塊巧克力,不過這次鄭清淺沒拿,“我自己有,你的留着吧,這東西熱量高,喫一塊能頂半天。”
說着話,她直接從身上拿了一塊餅乾出來啃。
墨成章收回手,對她手裏的東西視而不見,只靜靜的看着她。
鄭清淺喝了幾口水,嘴裏的藥味終於沒了,擡眼就看見他專注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張口便問,“你不用回去嗎?”
“不用。”
呃,她怎麼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
鄭清淺清了清嗓子,拿過牀頭放着的小包袱,取出裏面的兩封信遞給他,“這是娘和大姐他們給你的信。”
墨成章接過來,順手放到桌上,並沒有要拆開來看的意思。
鄭清淺被他看得臉紅,眼神到處亂飄,嘴裏問道:“幹嘛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在他進來之前,她已經去空間洗漱過了。
墨成章忽然笑了,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我看我自己的媳婦兒,有什麼不對?”
他當然要趁着她在的時候,好好看看,等明天她走了,他又得受盡思念之苦。
鄭清淺愣了下,隨即撲哧一笑,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只是看着也太喫虧了吧?”
話一說完,她就發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連忙一臉羞窘的捂着嘴。
墨成章臉上的笑也呆了一瞬,隨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來娘子深知爲夫心意,既如此,爲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鄭清淺:“不是,我沒……”
現在說她只是嘴瓢了行不行?
很顯然,某人拒絕去想別的可能,身體力行的讓他一點虧都沒喫。
這可苦了鄭清淺,剛休息好的身子,這下子直接被某人喫得渣都沒了。
墨成章前世今生只有鄭清淺一個,兩人剛剛圓房就分開了,此時再次喫上肉,一不小心就喫多了,一直到後半夜丑時,房間裏才安靜下來。
“對不起,剛剛沒傷到你吧?”墨成章親了親鄭清淺的眼睛,有些自責的問道。
鄭清淺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是不想說,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剛剛是在很丟臉,她居然被他折騰得休克了過去……
墨成章翻身下牀,輕手輕腳的去樓下打了水來,仔細替她擦過後,纔將她摟在懷裏,而此時鄭清淺已經睡着了。
“抱歉,下次不會了……”
是他沒忍住,明知道她現在身子不舒服,竟然沒有剋制的要了好幾次,實在太不應該。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閉上眼。
可就在他要入睡之時,軍中的號角忽然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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