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春曉
這小子到現在,也沒能作一首來,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劉軒有心逗一逗他,故作惱怒地瞪眼:“慌什麼,沒聽過好菜不怕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
“呵呵,嘴巴在你身上,你當然想怎麼狡辯都可以。”
歐陽彬不屑地撇撇嘴,可算找到報復的機會:“可是,我們能等,不代表大家也能等,你沒本事,就別這麼拖着,浪費大家時間,趁早認輸滾蛋。”
“就是,行不行啊,趕緊的,作不出就滾蛋......”場中不少人拍着桌子,跟着起鬨。
穎兒一看事情變成這樣,也開始警告道:“獨孤公子,奴婢可以再給你十息時間,你若還作不出,便請自行認輸。”
呵呵,不錯嘛,還知道發動羣衆。
劉軒見歐陽彬嘚瑟的樣子,不怒反笑,上前一步,衝四面拱了拱手。
“諸位,並非在下有意拖延,我只是看對手功名在身,以爲個個才高八斗,所以特意給足時間,讓他們盡情發揮,以便可以瞻仰大作。”
劉軒說到這,搖搖頭,嘆了口氣:“可惜,我很失望,在下一片苦心,他們卻只作出這樣的垃圾,這是讀書人的本事嗎?”
被當衆這樣羞辱,歐陽彬大怒:“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你這麼大反應幹嘛,難道我說得不對?”
劉軒戲謔笑着,緩緩踱開步子:“聽好了,我這纔是好詩。”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一首念罷,雅雀無聲,與歐陽彬的叫好截然相反。
“五言絕句,這也太簡單了吧?”
“就是,用詞平淡,手法也不高明。”
“倒是朗朗上口,算不算好詩......”
俄頃,四下竊竊私語。
大多覺得這詩太簡單,就像小兒所作,一時拿不定它的好壞,自然,也不會有人敢帶頭叫好。
只是,他們卻沒發現,劉軒這首春曉一出,許多懂詩的人,都紛紛變了臉色。
“就這,哈哈......”
歐陽彬還沒反應過來,也是同其他人一般判斷,覺得這首詩太過兒戲。
他滿臉嘲諷,正要針對這首詩,好好貶損一番。
突然,一個略帶激動的沙啞之聲傳來:“好!好得很,此詩句妙不可言!”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二樓上面,自斟自飲的楊傑。
只見,工於詩詞的楊傑,豁然起身,俯身欄杆上,遙遙盯着劉軒,神色帶着驚異:
“沒想到這麼年輕,就能作出如此上品......實在是難得啊。”
“敢問獨孤公子,這首詞可有名字?”
劉軒笑了笑道:“這首詩名叫《春曉》。”
“春曉?好!好名字,真是再貼切不過。”
楊傑目光掃過下方,撫掌而笑:“這首春曉,無辭藻之麗,無行文之奇絕,明明無一處寫景,卻處處是景,處處是情。”
“娓娓讀來,宛若行雲流水,自然天成,意境悠遠,別具一格,獨臻妙境,妙妙妙,實在妙不可言!”
回味半天,最後再次扔出一個炸彈。
“今日真是不虛此行,此詩,可傳千古!”
楊傑不愧是詩詞大家,很有眼力,一品就知道,這是一首千古絕唱的好詩。
劉軒嘴角微挑,這首《春曉》,在他那個時代,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七八歲孩童,都能背得出來。
可不就是流傳千古嗎?
“流......流傳千古?!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楊傑的評語,如同炸雷一般,炸的歐陽彬外焦裏嫩,失魂落魄,一臉日了狗的崩潰表情。
明明看起來這麼簡單的詩,爲何,會有這麼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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