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漠南無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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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二年早春，衛青領五萬大軍從雲中出發。】
【春天是草原政權最爲脆弱的時候。
而中原政權最爲脆弱的時候則是秋天和冬天。】
【越往後的朝代，兩邊政權的進攻時間幾乎是明牌了。
春天，萬物復甦，牛羊馬開始發情了，要開始生育了，也是放牧的好季節。
中原政權進攻，你們不準生羊崽子、牛崽子、馬崽子，也不準喫草。】
【秋天，收穫的季節，冬天，貓冬的季節。
草原政權進攻，搶糧食咯，冬天他們窩在家裏不敢出門，搶一波就跑呦。】
【衛青大軍成功切斷了駐守河南地的匈奴白羊王、樓煩王同單于王庭的聯繫。】
【準備把二王當做餃子餡包一頓餃子。】
【漢軍在衛青的指揮下迂迴側擊，西繞到匈奴軍的後方，迅速攻佔高闕，斬殺匈奴二千三百人。】
【二王趁亂逃走。】
【衛青又率精騎，飛兵南下，進到隴縣西，包圍白羊王、樓煩王。】
【雖然二王點滿了逃跑天賦，再次逃走。
但漢軍活捉匈奴數千人。
更重要的是奪取牲畜數百萬之多。
兩個部隊或許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積累化爲烏有，都成了衛青的戰利品。
而漢朝則成功控制了河套地區。】
【劉徹默唸：始皇老祖保佑，蒙恬老祖保佑。】
【派人修築朔方城，設置朔方郡、五原郡。
又從內地遷徙十萬人到兩地定居，並且修復了秦時蒙恬所築的邊塞和沿河的防禦工事。】
【此役之後，匈奴騎兵再也不能一馬平川的直抵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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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咸陽。
始皇扶額苦笑，縱然知道後輩不正經……可也不太正經了。
求朕保佑也就罷了，蒙恬都出來了。
“父皇不必賞賜兒臣。”
“這都是兒臣的子孫應該做的。”
劉季又適時的跳了出來，上次因爲我說不要獎我所以沒獎，這次我繼續說，始皇能好意思繼續不獎我嗎？
“好啊，那就不獎。”
“你……”“我……”劉季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完整句子。
始皇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兒啊，你這些招數都是朕小時候玩剩下的。”
“朕都懶得玩了……”
“你騙騙你皇兄就成了，少對朕用。”
扶蘇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和不解，他皺起眉頭，眼神中透着迷茫。喃喃自語道：“父皇的意思是說……我容易被欺騙嗎？”聲音中帶着些許驚訝與質疑。
嬴政和劉季的聲音同時響起：“扶蘇（皇兄），你以爲呢？”
嬴政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爲你很聰明嗎？
聰明人能在邊疆手握幾十萬大軍自殺嗎？
讓胡亥那個廢物在邊疆，他都幹不出來這麼傻的事情。
草原。
項羽雙目充血的看着蒙恬，手中緊緊握住缺缺丫丫的大刀。
“所以，你是劉家祖宗！！！”
蒙恬只覺得是無妄之災……你還不瞭解後輩嗎？
這不很明顯是調侃嗎？
算了，怒火攻心的人是不聽解釋的，他或許殺不穿大軍，但殺我應該是輕輕鬆鬆的。
“別急，我已經向陛下上書，強烈要求你立功之後就允許你打劉邦一頓。”
“我還發動私人關係，王翦老將軍、公子扶蘇都會支持的。”
“要不，我們今天先收兵回營，明天再去找胡人？”
項羽眼中的血絲沒有絲毫衰退。
“不，請你給我一百精銳勇士。”
“我還你三千匈奴首級。”
“這算是大功吧？”
蒙恬木訥的點了點頭，回頭想問問有誰願意隨項羽一同夜戰的？
結果，莫說兵士，便是自己的副將都雙眼放光，躍躍欲試。
“將軍，讓我去吧，我不怕死。”
啊呸，你這是不怕死？你是明知道不會死，想着去混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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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北京。崇禎十年。
新兵軍營。
“定國。”
“到（到）。”
李定國與李定國相視一笑。
巧了，我是義父幫取的名，原姓李。
這人原姓李，沒個大名，和同村兄弟一起領了安家銀當了新兵，陛下便幫他們取了定國、安邦爲名。
“哈哈，怪朕，怪朕。”
“既然你二人同名同姓，朕想安排個任務給你們。”崇禎伸手示意二人坐下。
“小定國，你也看見了，朕手下如今連個合格的將領都找不出來，你雖年少，但也久經沙場。”
“朕想你帶着大定國他們去關外探查一下，一則熟悉環境，二則練練兵，讓他們也見見血。”
李定國欣然接下任務，萬萬想不到，崇禎……額……陛下真的變了，與士兵同吃同練，對貧民百姓的態度也變了。
僅這些許時日，陛下還曾去幫周邊農戶挖田，看的出來，陛下此前從未做過，一點也不熟練。
但……唉，義父往日或許能做得到，現在只怕是懶的彎下腰。
就算是裝的，只要陛下願意裝一輩子，吾願爲他效死，至死不悔。
應天府。
“周道登，你可知罪？”盧象升低沉的聲音響起。
堂下的人穩穩當當坐在太師椅上面帶微笑的反問道：“盧總理，吾何罪之有？”
“你該不會以天幕言語定我的罪吧？”
“嬴政那個暴君都親口承諾自己不會以未來之事定罪……你該不會連嬴政都不如吧？”
盧象升一拍桌案：“你的事在天幕出現之前！！！”
周道登面對眼前之人的無禮舉動，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之情。他依舊保持着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臉上仍然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次審案對他來說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七省總理又如何？
這是應天府！是江南！
“呵，呵呵。”
“盧總理想靠這個定我的罪？”
“請問依的那條大明律？”
“又請問是要判我流放還是殺頭？”
“我這裏還知道許多人也做過同樣的事，要不要我把名字報給盧總理？
“你也好把他們一起請來，和我一併定罪。”
“呵呵，呵呵。”冷笑聲從堂後傳來。
“建鬥，看吧，我和你說了，你這都是些無用功。”
“來人，把他左手直接給我砍了！”
只見一位颯爽英姿身披甲冑的女將軍從堂後慢慢走了出來。而在她身旁緊跟着一名清麗婉約、風姿綽約身着一襲素雅的衣裙的女子。
“祥麟，按住他。”
秦良玉扭頭將自己的佩劍朝着身旁的女子遞去。
“你，去砍下他的左手。”
“如是……嗚嗚。”馬祥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柳如是看了看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周道登，又低下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寶劍，猶豫了起來。
“呵，你以爲當我的文書只用舞文弄墨嗎？”
“將來我們要平內亂、驅異族。”
“你若是連對你的仇人都不敢動手，我勸你還是找個男人嫁了，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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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漢軍一方傷亡很小。】
【太史公在史記裏記載：全甲兵而還。】
【因功，衛青被封爲長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戶。
其部將蘇建、張次公隨徵有功，分別被封爲平陵侯、岸頭侯。】
【元朔五年春，武帝命衛青率領三萬騎兵，從高闕出兵，衛尉蘇建爲遊擊將軍，左內史李沮爲強弩將軍，太僕公孫賀爲騎將軍，代國相李蔡爲輕車將軍。
此次的目的是爲了斬斷匈奴的右手，右賢王一部。】
【李息、張次公從右北平出兵，佯攻左賢王一部，迷惑匈奴。】
【衛青率大軍出朔方、過高闕，目標直指右賢王王庭。】
【右賢王對此並無一無所知，相反他連衛青的出發時間乃至目標都是清楚的。】
【但右賢王小腦袋瓜一動，上次敗給漢軍之後，我已經向西又搬了幾百裏，現在衛青需要跨越沙漠、戈壁才能到達我這裏。
幾萬大軍，人喫馬嚼。
他準備的糧食夠嗎？
他的軍隊能承受嗎？
他能夠不死在路上，然後平安回到漢朝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還想抓到我？
下輩子吧。】
【接着奏樂接着舞！】
【右賢王春季大派對正式開始。】
【哦豁，他偏偏想漏了一點。
劉徹不僅有錢還很捨得。
不僅把幾萬大軍的基本補給配齊了，還遠遠有富餘，此戰就是要乾死右賢王。】
【衛青大軍急行軍七百里，趁着夜色，匈奴還在喝美酒睡美人的時候，將他們包圍了。】
【右賢王大驚，連夜遁逃，獨自同他的一個愛妾和幾百名精壯的騎兵急馳突圍，向北而去。
不得不承認，右賢王逃跑天賦點滿了。
輕騎校尉郭成等追趕了數百里，都沒有追上。】
【但他一跑，匈奴羣龍無首了。】
【漢軍俘虜右賢王的小王十餘人，男女一萬五千餘人。
牲畜更是不計其數。
史記原文：得右賢裨王十餘人，衆男女萬五千餘人，畜數千百萬。】
【而衛青終於要成爲我們熟悉的大將軍衛青了。】
【班師回朝的途中，劉徹派特使捧着印信，到軍中拜衛青爲大將軍，加封食邑六千戶（漢書爲八千七百戶），節制諸將，位在丞相之上。】
【衛青的三個兒子也被封爲列侯。】
【隨從衛青作戰的公孫敖、韓說、公孫賀、李蔡、李朔、趙不虞、公孫戎奴、李沮、李息、豆如意等都得封侯爵。】
【李息的運氣真的比李廣好太多了。】
【李息負責佯攻左賢王一部，牽制他們，防止他們救援右賢王所部。】
【結果李息再次打醬油，成了大漠旅遊團。】
【莫說佯攻左賢王，可能一路上碰到的匈奴人加起來不過百。】
【按理說任務應該算是失敗了。】
【但架不住命好啊，左賢王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沒有進行救援。
恰好衛青又大勝。】
【雖然過程錯了，但結果是對的。】
【很完美。】
【就像你需要一個孩子傳宗接代，恰好你妻子懷孕了，雖然你不孕不育，但結果總歸是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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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廣老將軍現在還在擔任中郎將，他應該很羨慕這些人。
所以緊接着元朔六年，李廣請求劉徹讓他帶軍出征。
劉徹又給了老將軍一次機會。】
【元朔六年春，衛青帶領公孫敖、公孫賀、趙信、蘇建、李廣及李沮六將，分領六路十萬大軍，自定襄出，直插匈奴王庭。】
【剛剛北進數百里，就碰上幾千人的匈奴小規模部隊，不出意外的被十萬大軍砍瓜切菜。】
【但本來是準備突襲王庭，這場小規模遭遇戰會不會讓匈奴猜到漢軍真實目的？
會不會做好防備或者直接逃了？】
【謹慎的衛青準備假裝撤軍麻痹匈奴。】
【隨後大軍回定襄休整一個月，再次出發。】
【不出所料，伊稚斜猜到了漢軍的真實目的。
但這是位猛男，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本單于不信邪。
刀對刀，劍對劍。
我要和衛青一決高下！】
【哦豁，實打實的賭徒心理。】
【一個月後，兩軍在陰山遭遇。】
【衛青的計劃很簡單：一部阻擊，其餘各部將匈奴分割包圍，一口氣喫下。】
【但計劃總有意外：負責阻擊的將領是蘇建和趙信。
趙信本來是匈奴小王，後來戰敗投降漢朝，改名趙信，被封爲翕侯。】
【趙信沒扛住衝擊，眼見情況不對，直接投降。
只剩下蘇建苦苦支撐。
雖然很難，但蘇建撐了一天，爲衛青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衛青大破伊稚斜的主力，斬首一萬九千餘級。】
【伊稚斜賭輸了，但保持了最後的理智。】
【全軍上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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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勝利了，但未獲全功。】
【按照漢朝的軍法：敗了就是敗了，不論原因，不論理由，都要治罪。】
【衛青詢問諸將該定何罪於蘇建？】
【有人說兵法講“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蘇建以少敵多，苦戰到全軍覆沒也沒有二心，不該被殺。】
【但周霸不認可。】
【表示：大將軍就任以來，還未殺過裨將，殺蘇建“立威”正是時候。】
【周霸，魯人。西漢初期儒家學者，經學家。】
【你看，儒家最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事。】
【衛青止住周霸話頭：我僥倖以皇親的身份當了大將軍，不愁沒有威嚴。
軍隊是陛下的軍隊，大將軍是陛下的大將軍。
你爲何要勸說我樹立自己的威嚴呢？
何況即便我真有斬首將領的權利，也不應該擅自誅殺，應該上書給陛下說明情況，請陛下定奪。】
【衛青謹慎，不當場殺蘇建其實相當於保下了蘇建的命。
而且交由天子裁決，這對於掌控欲極強的劉徹，就更對胃口。
我家青青還是很懂事的嘛。】
【拾柒很喜歡韓信，但說句難聽的……就這段話，韓信想破腦袋都說不出來……】
【因爲這次未獲全功，並且失兩將軍。
大將軍衛青也僅僅是賞賜千金。
所以下面的將領沒治罪就不錯了。
李廣老將軍離封侯又差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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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長安。
劉邦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太對了，韓信的智力是夠的。
這樣的話他不是想不出來，是即便想出來了，他也不會說出來。
當世第一名將，打遍天下無敵手。
換我，我比他還傲。
傲也就罷了，還挺記情。
人家勸他造反保全自己，他不僅上書告人家意圖謀反。
居然還一個人來找我，要自證清白。
這樣的人，我如果不廢他的王位，收他的兵權，將他囚禁。
實在是對不起他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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