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樓偶遇

作者:玉蒼閒人
古浩天離家月餘,於那古楨和李氏而言,便似如隔三秋,連小英娘也是纏着哥哥不肯放手。穿越年餘,古浩天已經把自己完全當成古家人了,在享受家的溫馨時,他心裏更多想着的,卻是如何保護好這個溫暖的家。

  趙家能夠花錢讓時遷來古家莊尋事,以後便會有張家、李家,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在山上時他便吩咐陶宗旺,在後山劃一片合適的區域,作爲日後山上頭領的家屬區,首先便要求建一座院子,古浩天要把家人遷移過來,以除後顧之憂。

  周侗專門考校了古浩天的武功,見其並未落下,甚是欣慰。馬勥和古波未趕上濟州城的熱鬧,很是懊惱要求下回一定要跟着出去讓卞祥看家,古浩天只得先應下,弄得卞祥爲自己的多嘴後悔不已。

  古楨不愧是多年做糧食買賣的人,對糧食的行情分析的頭頭是道。他說眼下馬上就是春荒,絕不是購糧的時機,只待那五、六月北方麥熟和六、七月南方稻收纔是最佳的時機。古浩天時下並不缺糧,便把買糧之事託於父親,古楨自然無不應允。

  下一步便是如何利用春荒時機招募人手的事。古楨認爲利用古家莊的村民去招人,有錢可賺他們自然樂意,只是這些村民本身並不認得多少人,親友之間距離甚少出得十里,到時怕沒甚效果。對於聞先生說的沂州和青州貧困饑民更多,古楨也是贊同的,但又說如果沒有當地信的過的人去招募,鄉民眷戀故地寧可給地主爲佃農,非到萬不得已,恐怕也不會輕離故土。

  古楨的分析入情入理,古浩天也深知中國人故土難離、落葉歸根的傳統觀念。於是他想到了朱貴,朱貴兄弟是沂水人,他那兒也許可討得一些主意,況且這次帶了一批神仙醉過來,也要交於他分於各代理商。

  晌午時分,古浩天與卞祥到了十里香,月餘不見突地出現,朱貴也有些意外,連忙帶到樓上雅間坐下。

  有新式菜餚和神仙醉這兩塊招牌,正月以來酒樓生意火爆,朱貴正準備把鄰居的房子喫過來擴大酒樓,卻遇到一些麻煩,正好小官人過來,他便趁機稟報。

  “俺出的高價,相鄰的幾家房主原本都無異議,可到縣衙立契時,隔壁的那家雜貨鋪卻突然爽約了,死活不賣也忒奇怪。”

  “這雜貨鋪買賣做得可好,房東何處人氏,其爽約又是何原由?”古浩天問的很詳細。

  “這家雜貨鋪買賣自然是不好的,要不也不會賣的,房東俺也是見過面的,姓宋本縣人氏,原也說好的,可去了一趟縣衙,就改口說這鋪子是祖業,賣了愧對先人,就再也不願賣了。”

  “這宋東家在縣衙可曾和何人接觸過?”

  “俺只是忙着立契,這個倒也未曾看見。”

  “無妨,你只先把他晾着,若他真不願賣也就罷了,若是另有圖謀,到時自然清楚。”

  古浩天是來自後世的公務員,見慣了拆遷釘子戶,也瞭解他們奇貨可居的心理,若非迫不得已,冷處理是最佳的辦法。

  朱貴點頭應下,古浩天正待提及沂州春荒之事,大堂裏突傳來一聲叫喚。

  “朱掌櫃可在,今日督頭請客,且揀個濟楚的閣兒與俺們喫酒。”

  朱貴答應一聲,便低聲對古浩天講,是縣衙的宋押司,近日常來喫酒,辨的話音。

  “你只管去招呼,且安置於這處雅間,莫說我今日來此。”古浩天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間,朱貴會意便出去了。

  宋押司應該就是宋江,古浩天來這世上一年有餘,雖與他生活在同一個縣城,卻對這個原梁山的一號領導卻一直未曾謀面。今日突然遇上,心裏實在好奇,便叫朱貴作了安排。

  一會便見樓梯口上來了三個人,古浩天坐在門邊瞧的清楚。爲首一個身材矮小,面目黝黑,心想應該就是宋江;左邊一位足足高出宋江一頭,紅臉長鬚,炯炯有神;右邊一位油頭粉面卻似一位奶油書生。

  三人一路說笑過來,也不曾注意到隔壁有人觀察於他,只管進了雅間各自坐下。

  “今日幾位官人滿面喜氣,是甚麼好事。”只片刻便聽見朱貴帶着夥計送菜進去。

  “便是這位朱兄弟的好事。”回話的聽着應該是宋江。

  “這位朱仝兄弟今日被點爲督頭,我等前來慶賀。”這聲音卻另一個年青人。

  古浩天已經明白那個紅臉大漢便是美髯公朱仝。

  “朱掌櫃有甚好喫食,一發上來,俺們兄弟今日一醉方休。”這應該就是朱仝的聲音。

  “恁好事,俺也不能小氣,小的那兒還存有一瓶上品神仙醉,且拿來與諸位湊趣,權當賀禮。”朱貴趁機巴結。

  “朱掌櫃的,日前我與你討酒,你只說沒有,今日督頭過來你便有了,莫非瞧俺不上。”又是那宋江的聲音。

  “押司說笑了,那日你要取五、六瓶,卻是無可奈何,不然便是給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失了押司的面子。”

  那宋江冷哼一聲,不再搭話。

  “也是你懂得事理,趕緊取來,日後朱督頭自不令你喫虧。”那年青人催着朱貴去拿酒。

  此後便是三人行令喫酒的聲音,古浩天也不再關注,稍後朱貴端着幾個小菜進來,聽他介紹另一個叫張文遠,才明白便是宋江姘頭閻婆惜的姘頭又叫做張三的那位。

  “你方纔說那雜貨鋪的掌櫃姓宋,可知其原籍何處?”剛纔宋江說討酒不成的話,使古浩天心裏產生一種聯想。

  “這個俺倒是查的清楚,便是宋家莊人。”

  “那宋押司與你討酒又是何時?”

  “旬日之前,……小官人莫非說雜貨鋪的事與那宋押司有關聯?”朱貴反映也不慢,“可人們都說宋押司仗義疏財,端的是一個義氣漢子。”

  古浩天心裏暗忖,前世看過無數對宋江的評論,貶多揚少,這番便借這件小事,看看其爲人如何。

  “宋押司與這事有無關聯,你只須耐心等些時日,那雜貨鋪若真是經營慘淡,失去這筆豐厚的買賣必然不甘,那裏你裝作放棄的樣子,那宋掌櫃必來求你,到時自然便明白原由。”

  古浩天篤定那個快要破產的鋪子,不可能放棄這個天上掉下的餡餅,如今變卦無非受人唆使,擡高要價,到時看着要竹籃打水了,肯定後悔。

  朱貴將信將疑,又出去招呼客人去了。古浩天也與卞祥兩人一心對付飯菜,填飽肚子再說。

  且說這時代的酒館,隔音也真不咋地,不說鄰間便是樓下的喧鬧,也時不時的傳進二樓的雅間裏來。

  “要說俺們鄆城縣,如今這仁義之名卻是名滿京東。”樓下一個酒客拋出個噱頭。

  “有何說道?”又有閒人跟進。

  “只玉面孟嘗與及時雨兩個綽號,京東道便無人不服。”那酒客揭開迷底。

  衆人一齊恍然,又各自發揮,議論紛紛。

  “若說那仁義,俺宋家莊的宋三郎,助人無數,當得第一。”發言得似是宋家莊的人。

  ……

  “哥哥的名頭着實不差,便是這酒肆之中,也在傳說。”隔壁傳來那張文遠的奉承。

  “也就做一些本心的事,不足道、不足道。”宋江說的謙虛卻怎麼也俺不住得意。

  ……

  “你那甚麼宋三郎助人無數,又何人知曉,俺古家莊的小官人只年前便救濟八百流民,卻是萬家生佛一般,這鄆城縣又有何人不知,俺小官人尚不爭這名頭,你又有何臉面爭啥第一。”

  樓下一個古家莊的食客,似是不服懟了那宋家莊的食客一句。

  此後大堂裏又議論紛紛,但好似玉面孟嘗的名氣穩穩壓住那及時雨一頭。

  隔壁的房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那古家小子只是十餘歲的黃口小兒,那做得這等大事,又怎比得上哥哥爲人。”片刻又聽那張文遠開口。

  “我本無意那甚麼第一,只是古家長輩這般行事,卻是拔苗助長,只怕毀了那個小官人,真真令人嘆息。”

  那宋江口稱無意,卻把古家說成是欺世盜名之輩。

  卞祥在隔壁聽的清楚,怒火頓時上冒,起身便要過去,卻被古浩天一個眼神止住。但古浩天心裏已有了幾分底,這宋江恐怕真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

  “那古小官人的事,俺也是聽過的,都說其少年老成,有古孟嘗君之風,不似作假。”那朱仝性子倒也耿直,“今日高興,莫說閒說,只管喝酒。”

  便聽得三人舉杯飲酒之聲。

  古浩天到此已興味索然,起身便欲離去,卻聽得那張文遠一句話,又重新坐了下來。

  “兩位哥哥,今日俺在那公房看的一份文書,說今年春荒災情重於住年,那沂州都出了賣兒賣女的慘狀。”張文遠似是爲了解除尷尬,轉移了話題。

  “去年天旱,京東糧食本就欠收,今年春荒不免要重上幾分。”宋江淡淡的應了一句。

  其後那三人只顧邊喝酒邊說些衙門瑣事,再無古浩天興趣內容,他便與卞祥去了後院客房等那朱貴。

  “沂州春荒,賣兒賣女。”張文遠無意傳遞的信息,卻讓古浩天心頭沉沉的。

  他覺得沂州必須儘早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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