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河北三絕
可是這一坐竟坐了半柱香的功夫,衆人都想着這個“河北三絕”也太傲慢了吧,連師弟遠道而來也這般怠慢,正在暗暗動怒之時。後頭出來一個二十五、六年紀,清秀風流的男子來。
“我家員外今日不在家裏,諸位有事尋他下午再來。”
那男子站在那兒,冷冷的說了句,便不再開口,滿臉一副嫌棄的模樣。
古浩天看了他一眼,心裏頭突想起一號人物來,便淡淡的說道:
“既是員外不在,我等便先告辭,只是到時煩告知一聲,只說一位姓古的師弟前來拜訪。”
“記下了。”那男子應了句,便只管進去了。
“這盧員外的架子也太大了,一個下人就這般的囂張,徒有一個英雄的名頭。”一出大門,卞祥便憤憤的說道。
“未必就是盧員外的不是,誰說不是那個下人自己使壞。”
許貫忠想的深一點,他不相信一個名滿河北之人會是這樣的德性,所以有些懷疑。
古浩天只是笑笑,因爲他知道這個人,說不定以後還的用到這個人。
且說三個剛剛離去,便見一個二十左右的俊朗男子進了府門,只見他與看門的僕人說了兩句什麼,又疑惑的朝幾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下,才遲疑的進去了。
出了盧家,三人在街上逛了一陣,隨便吃了個午飯。由於明日便要趕往滄州,古浩天心想,還是再到盧俊義府裏打探一次,看看能不能見着,不然下次又不知要到何時了。
許貫忠與卞祥聽了古浩天的說辭,無奈也只的隨着去了。三人不覺又來到了那處街口,下了馬車正待上門房的問話,只見裏頭飛快的跑出一個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來。
“這位一定是古郎君吧,我家盧員外午間回來聽說之後,把李固那廝臭罵了一頓,叫俺守在這處候着,天幸你等來了,不然俺說不得也是喫一頓罵。”
“你是……”古浩天有些驚訝的問道。
“小的是員外身邊的小廝,叫做燕青。”
原來便是此人,古浩天細看他一眼,果然是一表人才,卻如《水滸傳》所描述的,“脣若塗朱,睛如點漆,面似堆瓊。”心想,早該想到此人才是。當下便上前回道:
“在下正是古浩天,不知師兄可在府裏?”
“員外下午便一直守在府裏,午間回來以後,李固那廝竟也沒有提起,俺當時湊巧看到諸位離去,詢問他時,才說了甚麼人冒充員外的師弟。員外當場便訓斥了一番,着我等出來尋找,只是恁大的大名府卻去那處找,下午小的便只的守在這門房裏苦候了,好在諸位來了,且快快請進。”
三人一路聽着燕青零零碎碎的說
了經過,大致也有些明白事情的經過,不久到了二進的大堂前頭,燕青趕忙跑進通報,只一會便傳出一個洪亮的聲音:
“可是古師弟到了,卻是想煞爲兄也。”
隨即一個威武的大漢從屋裏出來,只見其身高九尺,八字濃眉,雙目炯炯,威風凜凜恰似天神一般。
“小弟古浩天見過師兄。”
古浩天見盧俊義出來,連忙上前見禮。那盧俊義卻一把把他扶住,盯着細細的打量一番,纔開口道:
“根骨奇佳、相貌不凡,果然是一個罕見的人物,難怪師傅沒口子的稱讚,便是我看着也是心喜。”
盧俊義大古浩天二十餘歲,看着他就像看着晚輩一般,心裏喜歡的不得了,倒是古浩天反而有些尷尬了。
“員外,且請客人先進屋坐。”這時燕青在一邊提醒道。
“你看!你看!我這隻顧着說話,卻把貴客給怠慢了。”盧俊義這時才鬆開手,引着衆人進了大堂坐了。
“師傅於年前曾到了我這裏,專門說了小師弟的事情,囑要多多扶持,我這裏如今錢糧倒是不缺,你那莊園若有不足只管開口就是。”
也不知是周侗當日沒說清楚,還是盧俊義戀着富貴不願捨棄,反正他隻字未提上梁山之事,不過倒也大方,開口便提送錢糧。古浩天根本也沒奢望這位“大財主”的師兄,會立刻舍家而去,他今日只想聯絡一下感情,爲將來作一鋪墊。便說道:
“如今錢糧倒也不缺,將來若是不夠,便來找師兄討要就是。”
“自家兄弟,本無須客氣,便在此多住些日子,咱兄弟好好親熱親熱。”
“這次怕是不能夠了,我等明日便要趕往滄州。”
“何事恁急!”
盧俊義並不曉得林沖出事,於是古浩天便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這高家也忒是歹毒了,可惜我一時無法走開,便辛苦師弟走一遭,待二師弟脫身時,我等來日再痛飲一番。”
聽了林沖之事,盧俊義也就不再挽留,幾個又小坐一會,燕青便進來稟報,說酒席備好,於是便一同移步餐廳。
且講事也湊巧,便在古浩天等人出了大廳之時,迎面正好過來一個年青男子,卻是上午傲慢之人。那人見古浩天一行過來,似是一愣,轉身欲去,卻被盧俊義叫住。
“李管家,正想找你,上午我師弟等到府裏來,你傲慢無禮,還不過來賠不是。”
那李管家無奈,只得過來勉強的躬身行禮道了個歉,卻把眼睛狠狠的瞪了燕青一眼。古浩天一切看在眼裏,心知必是燕青故意把這廝引到此處,然而此人是日後盧俊義上梁山的關鍵人物,便有意說道:
“我等來自梁山水泊的鄉野之人,那當的起李管家的大禮,快快起來,休要折殺我等。”
盧俊義以爲師弟心裏還有不滿,又對那李固教訓一陣。那李固惱恨之極,卻一時無奈,只把那梁山水泊四個字記得牢牢的,以圖日後尋機報復。
下午,衆人痛飲一場,盧俊義藉着酒興,拉着古浩天下場比試武藝,古浩天知道這個大師兄想測試他的本領,其
實他自己也想探探這個原梁山第一高手的本事,也不推遲,下到場中拿起一把長矛,率先便向盧俊義攻去。盧俊義自然是識貨之人,只看師弟出槍,便知其已得師傅真傳,當下收起輕視之心,挺槍迎了上去。
一時間兄弟兩人兩杆槍斗的難分難解,古浩天只管使出渾身解數全力進攻,但卻如拳入敗絮,每每無功而返。而盧俊義也暗暗心驚,這個小師弟也就十餘歲的年紀,槍法竟已如此凌厲,假以時日,必會成爲大家。
兩人一直打鬥了一百餘合,古浩天對這個師兄的本事已然心裏有底,知道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便認輸退了下來。盧俊義卻大加讚歎,直說已好過他當年多矣,喜愛之情溢於言表。一直到了傍晚,衆人才告辭出來,盧俊義與燕青送到門外。
這時古浩天突說道,匆匆兩日時間未曾領略大名府的風光,想請燕青帶着沿路欣賞一番。盧俊義自然沒有二話,便着燕青跟着去了。
那燕青本就是天生的外交人才,在原梁山之時也被多次派往京城等地做交際事宜。因此一路走來,只一會便與古浩天等打成一片。
“那個李管家是甚麼人,卻是什麼來歷?”
有些話古浩天不便對盧俊義直言,約燕青過來正是這個目的,路上他便有意無意的提起李固這個人。
“那廝原本東京人氏,年前來北京投親不着,昏於我家門外,員外見他可憐且能寫會算,便收留在身邊,如今卻是府裏的管家。”
“哦!”
古浩天應了一聲,走了幾步路,又對燕青說道:
“我等一個過往的客人,原也不該對別人家裏的人說三道四,只是我覺得盧師兄一味癡於武藝,對家裏事全然不理,而那個李管家,一個下人卻油頭粉面的,不像個正人君子。燕青兄弟日後要替我師兄警醒一些纔是。”
燕青想不到這個員外的師弟說了這樣的一番話,他對那個李固雖然看不慣,但也沒往更壞處想,如今聽了這麼一說,心裏便不自覺的對其有了提防。
行行走走,到了城門邊上,正好就到了關城門時節,古浩天等與燕青便道別分手。
出了城門,卞祥憋了半天的話終於熬不住了。
“小官人,你這個大師兄忒是利害,俺瞪着眼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破綻,若以俺對上他最多也就百餘合,真不愧是河北三絕。”
“確實是個罕見的高手,好在是小官人的師兄,什麼時候得把他請上梁山纔好。”
許貫忠也是精通武藝之人,剛纔也是歎服不已。
“我這個師兄請是很難請上山的,須得用一些計謀纔好,許先生可有良策。”古浩天笑着對說道。
“計謀!”
許貫忠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什麼,便對古浩天打趣道:“小官人的計謀原來就在那個人身上,難怪對他這般上心。”
“其實非是我對他不懷好意,確實是他自有取死之道,你等且看着,無需多久那人便會把我這個大師兄逼上梁山來。”
古浩天無比自信的語氣,讓許結忠不禁對那個盧員外心生期待,而卞祥卻是聽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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