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久別歸來
立於船頭,望着茫茫無際的水泊,古浩天不禁心潮澎湃,東京一行他有了巨大的收穫,但同樣梁山上的聞渙章等人也沒有閒着,在期間來住的信件中,他也知道莊園裏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各處建設更加完善不說,聽說這期間聞煥章等利用年初的春荒,在周邊的州縣招了大量的人口,護衛隊新兵也增加了好幾千。
古浩天現在非常迫切想看一看莊園裏的變化,即便是心中有數,他卻更想眼見爲實。
林沖、趙鼎、王稟、武松、韓世忠、唐斌、郝思文等都是初臨水泊,雖然剛剛經歷了大海的洶涌,但他們也爲這裏壯闊所震撼。
卞祥、李逵等都是水泊裏的老人了,看着那讚口不絕的幾個新人,便打趣說,諸位還沒看到梁山呢,若看到那恁大的一座山突然出現在水泊裏是,還不更加驚歎。於是衆人對梁山莊園的盼望更加急切了。
大約午後,只見前頭的水面遠遠的駛來兩條高大的戰船。林沖等正在驚訝之時,李逵卻笑道:
“小二哥哥來接我們了,讓船隻停下靠攏。”
只兩刻鐘,兩隻戰船便與船隊接舷靠穩。阮小二第一個跳過船來,他來到古浩天跟前行禮說道:
“水兵一營奉聞先生命令,前來迎接小官人。”
“辛苦小二兄弟了!”
古浩天上前緊緊的握着他的雙手,數月不見兩人眼裏都是滿滿的激動。
隨後在阮小二的指揮下,兩隻戰船一左一右護着使團的船隊揚帆破浪直插梁山而去。
未時中,一片巍峨的山影,隱隱的出現在船隊的前方。
“那處想必就是梁山莊園了!”
“想不到恁地氣派!”
“這地勢,全天下再難找到更好的一處了!”
“幾位只看到個外表,裏頭卻是另有乾坤呢!”
……
便在衆人紛紛的議論聲中,梁山越來越近,漸漸的也看清了金沙灘上擁擠着的人羣。古浩天分辨着迎接的人們,最前頭的是他的父母,他們的一側站着聞煥章、蕭嘉穗,另一側卻是一個惹眼的大和尚,他甚至從母親的身後裏看到那兩一大一小的兩個倩影。看着愈來愈近的人羣,古浩天突然覺得自己心口一陣急跳,也許這就是近鄉情怯吧!正想着,船兒靠在碼頭上。
“恭迎小官人回莊!”
此時碼頭上的人羣裏,歡呼聲山呼海嘯般的響起。
古浩天立於船頭,整了整衣裳,對着人羣深深的鞠了個躬,這才起步慢慢走下跳板。
在數百人的注視下,古浩天從容的走到父母跟前,深行一禮,然後說道:
“爹、娘,兒子這次讓你失望了,沒有給你們帶一個進士回來。”
“平安回來就好,那甚麼進士、狀元,娘不稀罕。”
李氏在山上呆的久了,眼界也寬了,她已經明白兒子的志向決不是什麼進士。只是近來不斷上山的人員,給她帶來了零零碎碎的消息,兒子在京裏似乎和什麼高官鬥起來,特別是親衛營和橫刀營兩批死難者運上山之後,她更是日夜驚心。
如今看着兒子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眼前時,她拉着他一刻也不想放開。
“大姐,恁多人等着與浩天說話,你只把他拉着不放,卻不是叫他爲難嗎?”
古楨見李氏只顧自己說話,禁不住提醒她。
“卻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如何就看不得、說不得。”
李氏白了古楨一眼,卻鬆開的兒子的雙手。古浩天這纔來到聞煥章和蕭嘉穗跟前。
“兩位先生受累了!”
“京城那邊纔是龍潭虎穴,浩天這回做的不錯。”聞煥章誇獎道。
“不就是,京城勢力盤根錯節,一步不慎便會有生命之憂,能做的這般圓滿,小官人卻是有大智慧啊!”蕭嘉穗在一邊也稱讚道。
“非我一人之力,許先生、朱貴、蕭讓、時遷諸兄弟都是出了大力氣的。”
古浩天不願居功,謙遜了兩句。隨後與衆位兄弟一一見了,這才一同往山上而去。
衆人一同離了碼頭,一會便到了金沙灘的營地,卻見秦升牽着一匹神駿的戰馬立在那兒。
“小官人,請上馬!”
古浩天聽了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上山的馬道莫非已經修好,他朝周邊一看,果然一衆頭領都帶着坐騎。
“上山的馬道幾時修好的?”古浩天不禁高興的問。
“兩月前便已修好,如今上下山卻是快捷許多,浩天正好試試。”聞煥章在一邊答道。
“如此太好了!”
古浩天興奮的叫了一聲,策馬揚鞭率先跑了出去。
前山大道,數月不見,三道雄關已經全部築成,兩條通道全部從關中穿行而過。古浩天立馬於關前,只覺得眼前峻嶺之間的層層關隘壯美異常。
順着馬道,不用半個時辰就到了前山的營地,衆人一起在中華堂前下了馬。古浩天此時纔有時間,把林沖、趙鼎等人一一引見給莊園裏的各位。
接着聞煥章宣佈今晚於梁山食府爲小官人與新來的兄弟接風洗塵,大夥一陣歡呼,之後便東一圈西一團的圍着說話去了。
且說林沖等新來之人,一路看來被這個莊園震撼的無以復加,這時紛紛各找相識的人打探詢問。
趙鼎拉着早些上山的張九成,事無鉅細的問個不停。韓世忠與孫安在京城便熟悉,這會被孫安拉着與縻勝、楊再興等湊在一起。王稟來自禁軍,與徐寧原也相識,此時也相談甚歡。唐斌與郝思文與山上的人員沒有交集,卞祥便讓古波、馬勥陪着他倆說話。
林沖和魯智深、武松幾個卻是圍在一起。
“二弟,張教頭與弟媳如今便安置在後山三弟的家旁邊,要不要先去看看。”
魯智深一路護送張氏上山後,便留在山上,這些日東喝西請的過的十分逍遙,看來京城是不想回去了。
“這次我閤家性命全是哥哥相救,請受小弟一禮。”林沖說罷便撲身下跪。
“拜俺作甚,全是三弟的安排,灑家只是跑跑腿而已。”
魯智深那裏肯讓他下跪,一把將把他扯住。
林沖無奈何,只得起來,卻沉聲說道:“日後我便隨在三弟身邊,無論在莊園也好,打天下也好,卻替他衝陣殺敵,死而後已。”
“嘿嘿!這個鳥皇帝早該換個人做做,三弟卻是不錯的人選,灑家前些日已是和聞、蕭兩位先生說了,把護衛隊分一營與俺,日後便爲三弟打先鋒。”
魯智深說起話來更是毫無顧忌,武松在一邊聽了也是心動不已,心想過兩日,早早下山把哥哥接來,不然恁多人爭着以後怕是帶後兵的機會也沒有。
且說林沖與魯智深兩人公然議論着造反之時,古浩天正和聞煥章、蕭嘉穗、許貫忠、趙鼎等一起去見一個人。
高大夫的回春堂裏,徐處仁躺在後頭一個單獨的病房裏,由於連日奔波和思慮,他的病情又有加重,剛纔船靠岸時,他不願在衆人面前出現,古浩天安排阮小二稍後讓人把他直接擡進了回春堂。此時,早些日上山的老妻已經被接來守在一邊。他卻閉着眼睛靜靜的想着什麼。
“老大人可是好些?”
徐處仁聽出古浩天的聲音,他張開了眼睛,然後看到其身後的幾個人,聞煥章、蕭嘉穗他並無接觸,聽了古洗天的介紹之後,他心裏又多一份震動。這天下的英才和豪傑竟都到了這小子的身邊,難道真是天意如此。
“久仰兩位大名,可恨老夫一身庸碌,不能爲國爲民做一點益事,心裏慚愧啊!”
作爲傳統文人,徐處仁總覺得此次沒有斷然北上,道德上存有污點,因此一開口便自貶。
“非是老大人不作爲,而是想爲而不能爲也,煥章先生、趙鼎學士、貫忠兄弟都是大才之人,他們難道都是自甘埋沒的人?老大人如今的心思猶如關在屋子裏,若是邁出一步,便是海闊天空。”
蕭嘉穗甚少傳統文人的觀念,他看準徐處仁的心思,話說的也很直接,倒把其說的無以應對。
幾個人一處閒話了一會,徐處仁心情也慢慢好轉,由於剛回來事情太多,古浩天吩咐高大夫好生照顧,便告辭出來了。
也來不及回家看一眼,古浩天便和大夥一起又回到了中華堂。公房之中他剛剛坐下,周雲清便拉着林沖風一般闖了進來。
“師弟,師兄幾時到莊園裏來,怎不曾聽人說起?”
且說這傢伙最近與龐秋霞蜜裏調油打的火熱,剛纔從碼頭到山上一路與她跟在人羣后頭談情說愛,竟然沒有發現林沖上山。後來聽人說了,才風風火火的趕來,如今見了古浩天竟倒打一耙。
“你如今粘着秋霞娘子,怎還記得師兄,不過也好,師傅歸期未定,二師兄來了正好與你作主把親事辦了,免得你日日喫睡不安。”
林沖也聽出端倪,順着說道:“師傅不在,師弟親事我來作主也是無妨。”
兩人的一席話卻說得周雲清老臉通紅,師兄弟三人正說笑着,卞祥進來稟報,說聞先生請他動身前往後山。這時古浩天才發覺竟已是傍晚時分,便出了中華樓,與衆人一道往梁山府而去。
當晚,梁山食府大擺宴席,熱鬧非凡,無論新老人員紛紛舉杯暢飲,各各盡興。古浩天久別回山,特別興奮,帶着新人敬老人,又鼓動着老人敬新人,最終把自己喝的一塌糊塗。
古浩天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梁山食府,他依稀記得潘金蓮和一個小娘子把自己攙回了家裏,至於接下來就沒有記憶了。
離開四月有餘,但回山的第一個晚上,古浩天卻是稀裏糊塗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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