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府衙除惡
然而聞達剛跑到了前衙,便看見梁山隊伍潮水一樣從前面涌了進來。
完了!
聞達悲嘆一聲,愣愣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慶升樓前,古浩天等目睹了府衙前的圍牆,隨着一聲爆炸,頃刻間成爲一堆瓦礫。衆多未見識過火藥威力的人,全都被震撼的傻傻的,便是原先摩拳擦掌準備發起進攻的兩個步兵營,也怔在那兒猶如木雕泥塑。
“兩位大師,此時不攻便待何時!”
許貫忠是莊園裏少數幾個見識見火藥威力之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太多的驚詫,這時他見兩個大和尚呆立於陣前不知所措,禁不住打趣道。
“直娘賊,這是甚物此等威力,卻把灑家嚇住了!”
魯智深被許貫忠一言叫醒,他自嘲一聲,立即帶領步兵七營衝殺過去,鄭元舉也醒悟過來,隨即也帶兵跟進。只半個時辰,大名府衙全部落入梁山人馬手中,裏頭一應人物無一漏網。
古浩天與許貫忠、林沖、盧俊義等人進入府衙時,天色近晚,行至正堂之前,迎面便見魯智深押着一人出來。
“三弟這廝被那炸藥嚇傻了,俺殺入前衙時,他呆在那兒一動不動,還以爲他死了呢!”
魯智深逮到一條大魚,見衆人進來,遠遠的就興奮的叫囔起來。
大家看去,卻認得是北京城裏的統兵大將都監聞達。這人在這次與梁山的作戰中,卻是大名府官兵的中流砥柱,李成兵敗後爲逃避責任諸事不願作主,全是聞達一人安排軍務。
古浩天對李成與聞達兩人本沒啥印象,但覺得兩人既爲索超上司,總的有一些本領。但從此次對陣看來,那李成狂妄自大、貪生怕死,卻是一個真正的小人。聞達反而是一個敢作敢爲有擔當的漢子,雖然一直在與梁山作對,但他心裏卻起了惜才之念。這時便吩咐道:
“聞將軍是血性的男兒,大哥好生對待,休要虧待於他。”
那聞達在府門被破那一刻,便存了死志,這時突聽的這個小官人這般說他,心頭不由一震,待要細看一眼時,卻見他已經在衆人簇擁之下進去了,留在視野裏的只是一個英武的側影。
“不必看了,這人便是莊園裏的小官人,你這廝卻是好運氣,被灑家兄弟看上,卻好生思量一番,莫失去大好機會。”
魯智深一聽便知這個三弟的想法,便大咧咧的說了。倒是聞達見說之後,心裏卻是無端起了波瀾。
後衙裏,梁中書等人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爆響,嚇的神魂俱失,待回過神來,急忙着下人出去打探情況,但只過片刻,便聽的外頭喊聲殺聲四起,正在心驚肉跳之際,卻見梁山軍隊決閘洪水一般涌了進來,瞬時間諸人臉色一片死灰。
“我——我——我乃朝廷命官,蔡相家人,爾等不得亂來。”
看着古浩天等人進來,梁中書知道主角到了,便色厲內荏的叫喊起來。
古浩天尚未開口,盧俊義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立於一邊早就熬不住,幾步上前一把將其拎了起來,狠狠的說道:
“狗官!你殘害無辜、草菅人命之時,可想到不能亂來,老爺今日便讓你嚐嚐亂來的滋味。”
“員——員外之事全是張孔目與李固所收,本官並——並不知曉,休得誤會。”
梁中書一看見盧俊義,頓時魂飛魄散,再也撐不起一絲的派頭,若非被提在半空,恐怕早就下跪求饒了。
“死到臨頭,還嫁禍他人,留你這無恥小人何用!”盧俊義說罷將其狠狠的擲在了地上。
“師兄先且留其性命!”
古浩天見盧俊義下手甚重,連忙出聲阻止。不料梁中書擔驚受怕之下那經的河北三絕的奮力一擲,等卞祥過去察看之時,早已氣絕。
“師弟,那料的這廝恁不經摔,俺只是……”
盧俊義見狀,不由有些尷尬。
“死也便死了吧,反正也留他不的。”
古浩天本欲審問一番再取他性命,這時見事已至此也便罷了。
這時梁山大軍已經全部控制府衙,一應官吏全被集中到後衙之中,老老少少數十人擠成一團。只在此時,且見人羣之中顫巍巍的站起一人,只見他對着古浩天說道:
“下官素聞古小官人仁義無比、品行端正,詩詞傳唱於京師,善行廣施於天下,如今梁相公已經身亡,一應恩怨也便消去,這衙中吏員大都無辜,後宅婦孺並無罪過,且請手下留情,切莫濫殺。”
衆人想不到這等情形下,竟有人敢出頭說話,看去之時,卻是一個四十餘歲的穿着官服的男子。古浩天見他對自己竟也瞭解不少,不由好奇,便問道:
“足下何人?”
“下官大名知府王素。”
古浩天見說,突然想起一人,《水滸傳》中曾寫到,盧俊義下獄之時,戴宗在城裏散了無頭貼,梁中書害怕,找了王太守商議,書中說道,這個王太守是個儒善之人。
想來便是此人了,古浩天不由仔細打量一番,卻見其強自鎮定的立於那裏,雖然有些慌亂,但眼神並不躲閃。不由想到此等情況下,尚想着他人,倒也當的起“儒善”兩字。便溫聲回道:
“我等並非嗜殺之人,如今首惡已去,但幫兇未除,只要清除了這些惡人,自會放大家歸去,王大人安心就是。”
“如此下官代合衙同僚謝過小官人!”
王素聞聽大鬆一口氣,卻暗暗想到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小郎君,究竟什麼原因把他逼的造反,這朝廷……唉!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神色複雜的掃視一下人羣中幾個官吏,躬身行了一禮之後,便退於一邊坐了。
而在押的官吏個個提心吊膽的盯着王素與古浩天兩人,對古浩天的話聽的明明白白,這時見王素退到一邊去,一下子“譁”全跟過去,只留下張孔目等幾個梁中書的鐵桿,便如瘟疫一般,無人敢靠近。
“拿下,砍了!”
古浩天冷冷的吩咐到,隨即幾個親衛上前,拎小雞一般將幾個癱倒在地官吏提了出去,未幾外頭傳來幾聲慘叫之後再無聲息。
“爾等之中,並非沒有貪贓枉法之輩,今日既是王大人出言求情,姑且放過一遭,但也須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若再行不義,莫以爲梁山路遙,這北京城裏始終有我的人手,到時自會有人取你性命。”
隨後古浩天盯着瑟瑟發抖的一衆官吏,嚴厲的訓了一番話,便放他們去了。只是出人預料的是,此後,大名府官場風氣大變,在那個儒善的王知府的治理下,這個北方重鎮取的少有的安定,爲梁山軍隊後來進軍河北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當晚,梁山隊伍搜查了梁中書的官邸,清查財物不計期數,當然他們也不會客氣,當即悉數裝車運走。至於梁家家眷,古浩天也不是心狠正毒辣之輩,只把梁世保等幫兇殺了,其他關押於一處着人看守了再說。
清理完張孔目等人之後,古浩天並沒有參與掃查梁家的等行動,他立即與許貫忠趕往城中軍營。那裏集中了槐樹坡以及城裏各處送來的俘虜五、六千人,卻只有楊志、黃信、王定一些人手在看着,即便有索超這個軍中老人在幫忙,卻也是不能讓人放心的,況且他還想與索超好好談一談呢。
大約夜裏戌時,古浩天一行人來到了軍營之中,卻驚訝的發現,裏頭竟然平靜異常,衆人不由大感驚訝。直到聽了楊志一番話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軍營之中原本也只千餘人,早上在索超、王定等勸說下,也都安定下來,不過後來各處的俘虜不斷的送了過來,也帶來了諸多不確定的消息,這些人又有些騷動。正此時楊志和槐樹坡的數千俘虜到了,這些人已經受了教育,深知梁山的紀律,便一個個現身說法,頓時讓那些人重新安定了下去。
古浩天聽了,不由感慨道:“此番卻是蕭處長和楊志兄弟等立了大功。”
“也不盡然,先前索超將軍和王定兄弟卻是出了大力,不然也不會等到我等到來。”
楊志謙虛的回道,卻有意無意的把索超點了出來。
“這索提轄、王兄弟何在?”
古浩天見說,立即開口問道。
且說索超與王定兩人立於人羣之後,突聽的古浩天叫喚,便走上前來。王定初次見着古浩天,這時想着自己先前的正確選擇,心裏激動不已。索超卻想着今後前途茫茫,悵然若失。
“此番我師兄安然無恙,王定兄弟立了大功,只等回莊園之後,一切再行謝過。”
王定已經明確要跟去梁山,古浩天便先給他說了。而後纔對索超說道:
“索提轄,梁中書已經被殺死於衙中,以蔡京的脾氣,將來必會找一個替罪羊出氣,你若繼續留在北京城必是首要人選。若無合適去處,將軍不如到梁山小住,萬望不要嫌棄。”
索超沒想到古浩天竟邀他去梁山不由一愣,這時卻見楊志在邊上說道:
“兄弟,我以人品作保,梁山莊園絕對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好去處,且趕緊應了。”
“提轄使,屬下已經去了梁山,且同去,來日也好一同喝酒上陣。”
王定在一邊也拼命的慫恿着,他巴不得把這位上官拉上梁山,將來也好多一個依靠。
索超見衆人紛紛勸說,再想着這個小官人確實是不凡之人,又是實在無合適去處。便不再猶豫,他來到古浩天身前撲身行了一個大禮,開口稱謝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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