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熱氣艇
穆雲真打開看了看道：“果然，鬼戎也從北疆發起了進攻，但北疆軍械充足，費將軍短時間內能夠抵擋，但還需要增派人手。只是陛下不在長安，誰來下令比較好？”
衆人面面相覷，皇帝不在，若是貿然以皇帝名義下令難免有僭越之嫌，這些人中最有資格下令的就是穆雲真，但她又是後宮，一旦開了干預政事的頭，未來子孫中未必不會有人效仿。
穆雲真也想到其中難處，提議道：“這樣吧，各位尚書和馮大人聯名決策下令，文書上加蓋各位官印便可。今日起各位便住在宮中，大家同心戮力，直到陛下回來爲止。”
“謹遵皇后旨意。”衆人沒有異議。
這時門外侍衛再次通報：“啓稟皇后，軍器監趙啓鋒趙大人求見。”
“快請。”
穆雲真知道軍器監重要性，趙啓鋒這種時候求見肯定有重要事情。
趙啓鋒快步走進殿內，先是向三位皇后行了禮，又問候了各位尚書，這才說道：“聽說陛下被困大宛，我有辦法救陛下回來。”
“快說說。”
衆多大臣早已迫不及待，出聲催促。
“各位大人請稍等。”
趙啓鋒朝門外拍了拍手，一名侍從捧着個紙燈籠走了進來。
“這是陛下曾經跟我提過的一個構想，叫做熱氣艇，我只是給大家展示一下原理。”
趙啓鋒將紙燈籠放在地上，在下方連接了一個小鐵盒，鐵盒裏面則放了一根蠟燭，他將蠟燭點燃，不多時這燈籠緩緩升起，往天空中飄去。
在場衆人對這神奇一幕嘖嘖稱奇，但想不通這和救出陛下有什麼聯繫。
穆雲真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問道：“趙大人的意思是再造出一個更大的紙燈籠，將陛下接回來？”
趙啓鋒道：“我們可以用結實的帆布製成一個巨大的燈籠，然後下方吊上鐵籠，只要裏面火不熄滅，它就可以一直飛，大約幾天時間就能飛到大宛。”
“從這裏到大宛有八千里路，居然幾天時間？”
工部尚書黃善神情激動，一來知道接皇帝回來有望，二來也是被這種神奇的工具所震驚，幾天時間就能到八千里開外，這是何等壯舉。
“這麼說咱們都能坐着燈籠上天？”盧霆也是神色震驚，感嘆道：“陛下真乃神人也，連這種東西都能發明出來。”
穆雲真看着這燈籠越飛越高，問道：“它怎麼調轉方向？現在冬天已至，時常會刮西北風，前進時豈非十分困難？”
“對啊！”
衆人過於激動，聽到穆雲真提醒這才反應過來。
趙啓鋒道：“若是前往大宛，可以通過人爲施重改變方向，譬如在側面掛上沙包，熱氣球就會朝側面傾斜，如此可達到改變方向的目的。並且我們會盡量挑在無風的時候前進，若實在需要改變方向，陛下曾經制作過一種叫做‘竄天猴’的武器，利用它也可以改變方向。
“並且我聽陛下說過，其實天上的風是分層次的，每個層次刮的風或許都不一樣，可以通過上下浮動來調整方向。上下浮動也很簡單，只需要將火調小或是加大就可以。”
在場衆人基本上都聽懂了，但具體細節他們也是隻有個模糊概念。
趙啓鋒道：“當然實際操作還需要等熱氣艇造出來之後進行實踐，我已經派人連夜趕工，後天應該就能完成，到時候我會親自進行操作實踐，若是可行，我便帶人出發去迎接陛下，如此可繞開所有鬼戎大軍。”
殷澄突然道：“既然如此，咱們多早點熱氣艇出來，豈非能夠直接打到鬼戎老巢去？”
趙啓鋒笑道：“陛下早有這個打算，並且已經在讓宋將軍訓練跳傘和滑翔能力，但熱氣艇造出一個已經不易，想要造出許多，一來需要咱們大臨財力雄厚，二來也需要時間，短時間內沒法造出太多。”
“即便很少的一支兵，恐怕都能給予敵人致命打擊。”殷澄長嘆不已，腦海中甚至在想象一羣奇兵從天而降摧毀敵人巢穴的場景了。
“還有一個問題。”穆雲真很快又發現一個弊端，“現在天氣寒冷，熱氣球保暖是否能做好。另外它需要燒多少油才能飛起來？若是飛到一半沒油了怎麼辦？”
趙啓鋒倒是沒考慮到這些問題，想了片晌道：“若是將熱氣艇下方做成封閉空間，保暖應該不是問題。至於油的問題，我們在到敦煌之前都能隨處補給，從敦煌到大宛約有兩千多里路，帶足汽油應當可以到大宛。若實在不行，我們沿途補給豬油、豆油也可以，只要能燒起來就行。”
穆雲真道：“那就有勞趙大人了，此事至關重要，切記要祕密進行，不要再讓其他人得到消息，即便想要嘗試實踐，也必須到遠一點荒無人煙的地方，否則消息走漏，怕是鬼戎人會有防備。”
“遵命。”
趙啓鋒拱手道：“等造完之後，我會帶人到關外荒地進行試飛，若是能夠施行，便寫信告訴皇后和各位大人，直接帶人去接陛下。”
穆雲真起身鞠了一躬道：“趙大人辛苦，陛下關乎大臨安危，請務必將他帶回來。”
在座衆人紛紛起身行禮。
趙啓鋒心頭震動，意識到自己這次的責任是多麼重大。
“各位皇后、各位大人放心，臣赴湯蹈火也將陛下帶回來。”趙啓鋒神色堅毅，告辭離去。
……
長安一處小宅院內，林朧正在捧着暖爐讀書，屋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一個帶着裘皮小帽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低聲道：“殿下，消息已經傳到鬼戎那裏去了，他們採納了咱們的意見，若是殿下能掌握北地郡軍權，他們便決定從涼州北漠進攻。”
“很好。”
林朧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笑容，“鬼戎人以爲我會賣國，這次就讓他們栽個大跟頭，我這就入宮請示，咱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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