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你是你，她是她
但是沒有全消，所以沒給林愛回信息，而是讓周揚來接她。
看到是周揚的車子停在旁邊，林愛沒有想到。
蘇慕白剛剛沒有跟她回信息，沒說讓周揚來接她啊？
他就那麼忙，忙到發信息和她提前說一句的時間都沒有？
林愛面露詫異，周揚這時已經下了車，繞過車頭就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林小姐。”
蘇慕白看重林愛，周揚對林愛也格外的客氣，總覺得他們兩人的關係，不會只停留在協議上。
看周揚替她打開了車門，林愛笑道說：“周祕書太客氣了。”
說罷，林愛還是彎腰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一刻，林愛擡頭看向了快速繞過車頭的周揚，感覺蘇慕白今天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好像和她生氣了，氣她幾天沒有見他。
車子啓動，林愛沒跟周揚打聽任何事情，倒是周揚主動在解釋：“蘇總今天去開會了，所以讓我來接林小姐的。”
林愛則是一笑地說：“周祕書來公司挺久了吧。”
“八年了，一直給蘇總當祕書。”接着又說：“跟在蘇總旁邊八年，看得出來蘇總很喜歡林小姐，也是第一次看蘇總找對象。”
這話周揚倒沒說假，這麼多年蘇慕白確實一直單身。
只不過眼下，他和林愛兩人算是各聊各的。
周揚幫蘇慕白說的好話，林愛笑而不語，蘇慕白的祕書，當然是幫蘇慕白說話。
沒一會兒，車子停在國際城住房樓的樓下，周揚要下車給林愛開門時，林愛被逗笑，她說：“行了周祕書，你就別忙活了，你還是我的領導，哪能讓你總幫我開門。”
林愛說着，解開安全帶，自己就打開車門下車了。
這時，周揚也下了車，和林愛打招呼道：“林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趕緊下班吧。”
看着周揚上車，林愛覺得給老闆當祕書也挺不容易的，什麼都要忙，下班時間都不屬於他自己。
目送着周揚的車子走遠，林愛這才轉過身進樓。
與此同時，周揚的奧迪A6內，車子剛剛啓動沒一會兒，他拿起電話就給蘇慕白打了過去：“蘇總，剛剛已經把林小姐送到樓下了。”
“嗯。”
電話那頭，蘇慕白麪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緊接着，手機被她啪嗒地扔在茶几上，蘇慕白的臉色依然凝重深沉，想起下午那些照片，蘇慕白心裏又一陣泛堵。
本來還在想，林愛要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兩人乾脆散夥算了，自己以後也不找她。
只是回頭想想，想想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那麼時間和精力，還爲她學了做飯，他又覺得不甘心。
沉沒成本太多。
所以就算是要散夥，那也得把話說清楚，不能散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
電梯一直在上行，林愛壓根兒沒想到蘇慕白手裏握着照片，蘇慕白想了很多。
電梯門開了，林愛下了電梯，便若無其事朝門口走了過去。
來到蘇慕白的門口時，林愛沒有按密碼，也沒有按指紋開門，而是敲了敲房門。
就算來過這裏很多次，林愛也沒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屋子裏面，蘇慕白聽到外面的敲門聲，一時之間，心情複雜了。
第一反應，他高興了。
幾天沒見着林愛，這會兒能見到她，蘇慕白還是高興了。
然而想起下午那些照片，想到她和其他男人笑得那麼開心，蘇慕白頓時又不高興了，還惱火。
比起惱火林愛，他更加惱火照片裏的那個男人。
此時此刻，周揚也已經去調查情況。
冷着臉來到玄關那邊，蘇慕白麪不改色打開了房門。
看林愛若無其事站在門口，他冷清清地說：“幾天不來，門都不會開了？”
“……”擡頭看着蘇慕白，林愛啞口無言。
她就說了，蘇慕白今天的情緒不對勁，果不其然，她還沒有進屋，他就開始找茬。
看蘇慕白冷不丁地轉身去客廳，林愛說：“蘇慕白，你今天的情緒好像不太對，要不我先回去？”
站在門口，腦袋往裏面探，林愛這話是故意試探蘇慕白的。
聽着林愛的話，蘇慕白轉臉就看向了她。
他就那麼看着她，好像是在說，你走了試試。
蘇慕白掃過來的眼神，林愛進了屋，哄着他說：“不走，我不走唄。”
房門被關上，林愛進了屋，蘇慕白也鬆了一口氣。
他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在意林愛的。
進了屋，林愛把房間左右看了看，明顯感覺氣氛和前幾次來的時候不一樣，蘇慕白的氣壓很低。
只不過，她的心情倒是比較平靜，沒有被蘇慕白影響，甚至覺得蘇慕白氣乎乎的樣子有點好玩。
心情不好，明明可以不見她，可以去做一點他自己的事情，他還偏偏讓周揚把她接過來。
他真是想不開。
林愛打量房間的眼神，蘇慕白捕捉了，他走到邊櫃跟前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菸圈渾然天成的從他口中吐出。
林愛擡手散了散煙味，蘇慕白連忙又把煙掐滅了。
煙掐了之後，他面不改色地看着顧南煙問：“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四天，他們整整四天沒有見面，他天天都約了她，顧南煙卻天天都在找藉口。
結果今天下午，她還收到了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照片，蘇慕白心裏一陣窩火。
蘇慕白的問話，林愛說：“工作啊，忙完工作就回家。”
蘇慕白兩手揣回兜裏，直視着林愛：“林愛，要是你真有什麼想法，最好還是主動交代，要是讓我查出來，結局恐怕不會讓你滿意。”
蘇慕白這話有點強硬，強硬到林愛不舒服了。
那天在她辦公室之後，她本來已經想開，一直也沒和蘇慕白計較，只是想着趕緊把他的人情還了。
但他剛纔那番話，她不舒服。
她有什麼想法？她現在除了還他人情，她還能有什麼想法？
看着蘇慕白，林愛也收起了剛纔的輕快，收起了逗他玩的心態，看着他說道：“蘇慕白，我自認爲不是遮遮掩掩的人，你要是有什麼就說，沒必要跟我拐彎抹角。”
別人對她什麼態度，她同樣就以什麼態度回過去，蘇慕白語氣強硬，林愛也沒示弱。
直視着林愛，看她壓根沒有意識到是什麼事情，蘇慕白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一動不動盯着林愛看了半晌，蘇慕白啪嗒把自己的手機扔在她旁邊的桌子上。
林愛見狀，她先是看了蘇慕白一會兒，而後收回眼神，伸手把蘇慕白扔過來的手機拿了起來。
手機屏幕是打開的，停留在相冊的相片上。
然而相片上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照片，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
下一秒，林愛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蘇慕白懷疑她在外面有人了。
想到這裏，林愛突然覺得好笑，覺得蘇慕白幼稚。
看他這陣勢，她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被捉姦在牀呢。
笑過之後，林愛把剩下的那些照片也看了，全部都是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照片。
看完照片，林愛不輕不重把手機扔了回去，而後看向蘇慕白問：“你派人跟蹤我？”
如果真是這樣，那蘇慕白就太閒，太恐怖了。
她只是長得像程簡而已，他們之間只是協議關係。
林愛的問話，蘇慕白冷聲道：“我沒那麼閒，沒那麼無聊。”
蘇慕白否認了跟蹤，林愛若無其事地說：“你這照片也沒拍到什麼，你想要我說什麼？”再說，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必要解釋。
林愛的不以爲然，林愛說照片沒有拍到什麼，蘇慕白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
已經拍到她和其他在一起，而且她這幾天一直對他避而不見，她難道不需要解釋？
於是看着林愛，他直接說了句：“林愛，我是不是對你太好？太慣着你了？”
蘇慕白說這話的聲音不小，態度甚至比剛纔更強硬，臉色也很凌厲。
認識林愛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對林愛說過重話，沒給林愛甩過臉色。
蘇慕白一句對她太好和慣着她，林愛的臉色瞬間也變了，神情沒有剛纔那麼輕鬆，也笑不出來了。
慣着她？
就這樣望着蘇慕白，林愛沒有開口說話，沒有把話懟回去。
林愛驟變的臉色和眼神，林愛望着他不說話，蘇慕白卻突然心虛，突然蔫了。
四目相望，他心裏突然涌起一陣委屈，濃烈的委屈。
兩人就這樣看着彼此，看林愛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這樣望着他，蘇慕白先開口了。
他說：“我承認，注意到你，最開始接觸你的時候，是因爲你和程簡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是林愛，我們認識這麼久，在一起這麼久，我沒有對不住過你，沒有給你任何難堪。”
“我什麼時候見到你不是高高興興，什麼時候不是把你捧在手心，我他媽在家幾十年都沒扶過掃把，我還樂得屁顛屁顛地給你做飯，你高興，你笑，我比簽了大合同，比我自己碰到好事還要高興。”
不等林愛開口說話，蘇慕白又接着說：“你別說我做這些事情都是因爲你長得像程簡，我是把對程簡的遺憾彌補在你身上。我告訴你林愛，我當年和程簡在一起的時候，我沒這麼照顧她，沒對她這麼好。”
“她病逝，我是難過，是捨不得，但我沒有內疚，沒有遺憾，畢竟她的病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不需要對她彌補什麼，更沒有把對她的遺憾彌補在你的身上。”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對她沒有遺憾，我當時該做的也都做了，天不留她命，不是我能決定的。”
“沒忘記她是真的，畢竟那是我生命中活生生出現過的一個人，但你也沒有必要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完全把你當成了她的替身。我沒那麼深情，也沒那麼記性好，一天24小時都記着一個過世了十幾年的人。”
雖說這話說出來對程簡可能有點不太友好，可他就是一個正常的人，他是記得她，但真不是分分秒秒都記得，當年確實也沒有遺憾，身爲同學，身爲最後的男朋友，他在當時的年紀和能力範圍內，他做了他所有能夠做的事情，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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