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又是隔间
热吻過后,林真伏在李震白的耳边,轻轻跟他說:“喝酒是为了壮胆,我很久沒上過舞台了。”
李震白意犹未尽地亲吻他的额角:“原来你之前是打的這样的工,虽然现在說這些都晚了,但你唱歌的样子太诱人,我真怕当时有人打你的主意。”
林真轻笑:“那时在国外,方为都陪着我的。”
李震白顿了顿,說:“我开始有点嫉妒他了。”
林真說:“我們小时候就认识,只是到国外因为租同一间房子,才更加熟悉成为真正的朋友。”
李震白說:“上次的事是我失去理智了,最近见面时,我跟他做過正式的道歉。”
林真沒說什么,只是轻轻抚了抚他宽阔的后背。
舞台上已经开始唱新的歌曲,酒吧内的气氛在刚才已经进入高朝,正适合来点快节奏的舞曲,卡座上不少人都来到舞池跳起舞来。
李震白额头抵住林真的,嘶哑着嗓子问他:“要跳舞嗎?”
林真点头:“好……”
時間进入了深夜,酒吧内的灯光更暗了,舞池裡各种颜色的射灯变幻闪烁,舞池裡的人们在dj的带领下有节奏地舞动着。
已经移动到角落裡的两人,被人群挤着几乎紧紧贴在一起,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不经意间在频频摩擦。
摘掉了礼帽只戴着面具的李震白,此时像是优雅的恶魔,用高大的身躯和强壮的手臂,紧锁住了怀裡诱人的猎物,让他无法逃离。
過了一会,李震白突然微仰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长岛冰茶的后劲让林真的头有点晕,他仰头轻声问对方:“怎么了?”
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個突如其来的有些狂躁的吻。
一吻過后,口腔裡都是对方的味道,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跳隔着衣服相撞。
“感觉到了嗎?”李震白沙哑着嗓子,贴在林真的唇上问。
“什么?”林真被亲的眼神迷蒙,眸子裡的雾气更重了。
李震白一手仍保持着紧紧揽住他腰的姿势,另一手抬起,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在他细嫩的脸颊上来回摩挲。
林真耳朵尖有点红,转开头,却被抓着肩膀转過身,就這样在李震白身前,被推着贴着去了洗手间。
隔间的门都开着,洗手间裡空无一人。
李震白把外面的门关上,推着林真进其中一個隔间。
林真虽然有点醉意,但意识明显還很清醒,他拒绝道:“你自己去,我在外面等你。”
李震白炙热的大手贴在他衣衫下薄薄的蝴蝶骨上,反复地摩挲,用恶魔般的话语圈劝诱着,“不需要你动手,只是看着就够了。”
林真推他肩头一把,让他远离自己,“你說的,第一次约会要庄重,要留下美好回忆。”
「恶魔」特别诚恳地說:“相信我,你会发现只是看着,就会是非常难忘的美好回忆。”
林真和他僵持在隔间门口,直到他目光向下,一瞬间惊到似的又迅速移走,隔了两秒,林真转身,自己主动迈进了隔间。
李震白在他身后,双眼微眯,嘴角挂着笑意,两手虚虚放在他腰上,像是等待猎物自动入套的贪婪的饕餮。
咔哒,隔间门被关上了。
很快,门裡传来倒抽口气的声音,同时伴随而来的,還是轻轻的低沉沙哑的一声笑声……
“等……等等,你不是說不用我动手的嗎?”
“是不用你动,借我手用就好。”
“你无赖……唔……”
不知道多久后,隔间门突然开了,林真从裡面狼狈地一头撞了出来,开门的瞬间,他轻薄的衣襟才刚刚垂了下来,本来丝滑的面料被卷得全是褶皱。
一只手从门缝裡伸出来,试图抓他回去,林真毫不犹豫转身狠狠关门,那只手快速收回去,险险避過悲惨的命运。
林真在洗手池那裡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洗手,還从旁边抽了纸巾沾湿了边角伸进衣服裡擦拭胸前。
等他弄得差不多了,身后隔间门开了,林真后背瞬间绷紧。
身材高大的身影施施然从中走出,来到他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說话时的声音和语气是邪恶而满足的,“喜歡嗎?”
林真头摇得很坚决:“不喜歡……”
李震白发出低沉的笑声,抱着他吻了吻他的耳朵尖:“适应了就会喜歡的。”
林真低着头,推了他一把:“太热了……”
這时候的男人很好說话,李震白很快松开他,去旁边洗過手后,笑着对他說:“走吧,我們去外面牵着手走走。”
他的语气重点放在「牵着手」三個字上,林真知道他的意思,這是跟他一换一呢。
不過他并不反对出去走走,散散热意和酒气。
两人很快从后门离开酒吧,s市的夜风也是热的,但总比白天好很多。
“我渴了。”林真說。
李震白前后看了看,远远地看见巷子口那边有個榨甘蔗汁的摊子,但老板显然正准备收摊,正把椅子往车上放。
李震白抓着林真的手:“走,我請你喝甘蔗汁。”
林真被他抓着,被动地跑了起来,一路上热风拂面,汗水很快就顺着脸颊流下来,等他们到了那個小摊面前,老板已经摆手道:“不做了不做了,老婆等我回家吃饭了。”
這個事好解决,李震白拿出一百块塞给对方,别的什么都沒說,只說了一句话:“要两杯甘蔗汁,不用找零。”
两個人最终如愿以偿喝到了甘蔗汁,李震白几大口喝完,终于忍不住把身上的外套和马甲脱了下来,衬衫领子也解开好几颗扣子,下摆从裤腰裡抽出一半,他把那银色面具拿在手裡,却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意挂在了正经過的桥头柱子上。
林真看了一眼:“可能会被拿走。”
李震白洒脱笑道:“沒关系,就当送人了。”他只穿着白色衬衫,露出一部分胸肌,沒有外套挡着,越发能看出他的腿长。
他用一根手指提着面具的挂绳,笑起来的样子随性恣意,又让人隐隐有种浪荡侠客的感觉。
林真看着他,回過身,将桥头上的两件衣服拿下来,抱在了怀裡。
李震白低头看他,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亲:“再走两條街有條河,要不要去?”
林真点头……
两人一路牵着手散步過去,越接近目的地,空气裡的湿气越重,风也有了凉意。
等走到了河边,就能闻到空气裡淡淡的水腥味。
這是一條并不算太宽的河,這附近所有的街道的尽头都是這條河的河岸。
岸边是水泥铺的下坡,马路边缘是护栏。
林真趴在护栏上往河裡看,只能看见漆黑的水面,和隐隐约约水生生物游动时留下的细微波纹,远处的草丛裡有青蛙在叫,听起来至少有几百只,声音很大。
河边附近的街道大都是灯红酒绿,尽管時間已经晚了,但這座城市反而不像白天那样热到让人昏昏欲睡,這时候反而显示出热闹的蓬勃的生命力。
每條街道上的人都不少,而各家酒吧、餐厅等店铺门前,都有打扮得十分惹眼的美女或者帅哥揽客,穿着时尚的年轻人穿行在街道中,身上各异的香水味、洗发水味、香皂味等等汇聚到一起,在這片区域的上空形成一片肉眼看不见的氤氲雾气。
李震白双手用力一撑,就倒着坐到了栏杆上,他一手抓着栏杆维持着平衡,另一手指了指林真手上還剩小半杯的甘蔗汁:“還喝嗎?”
林真摇头,把手裡的甘蔗汁递给他,李震白却往后躲了躲,笑得邪气道:“你喂我……”
林真犹豫了一下,将杯子裡的甘蔗汁一饮而尽,然后伸手揽着李震白的后脖颈,沒注意到对方略微惊讶的眼神,将口腔裡的甘甜液体都渡给了李震白。
随之而来的,是李震白进攻般的深吻,两人唇舌纠缠,直到都喘得厉害,才不舍地分开。
李震白头发松散开来,垂在眼前,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揶揄地笑道:“其实我刚才不是這個意思。”
闻言,林真有点窘迫了,他趴在栏杆上,不吭声,感觉到一只大手在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身边低沉的嗓音跟他說:“可是我喜歡。”
河边的风吹够了,李震白指了指不远处的街道口:“那边有個室外篮球场,要不要去看打球?”
林真看了一眼,有点心动:“這么晚了,会有人打球嗎?”
李震白从栏杆上跳下来,双脚稳稳站在地上,伸手牵過林真的手:“去看看,反正是散步。”
两人又這样走了三條街,在灯红酒绿渐渐变少时,找到了一個不算太大的篮球场。
篮球场上确实沒什么人了,只有两個看着十七八岁的男孩在互相防守投篮。
李震白让林真坐到场边台阶上,弯腰问他:“看過我打球嗎?”
林真摇头,李震白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不是合格的暗恋者,你不知道以前追我的人能做到多诚心。”
林真淡淡地道:“哦……”
李震白弯起嘴角笑了,他今天笑得格外多,心情看起来特别好,“不過谁让我就好你這一口,别人我都看不上呢。”
林真的反应是又颇为冷淡地「哦」了一声。
李震白笑着在他唇上迅速亲了一下,就起身去场地裡和那两個男孩說话,两個男孩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同意他的要求,纷纷回去场边翻找起自己的包来。
李震白大步跑回场边,看着老老实实坐在场边抱着自己衣服的林真,忍不住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帮我把钱包拿出来,在外套右边口袋。”
林真依言把李震白的钱包掏出来,递给对方。
李震白打开后看了一眼,拿出来一张十块钱的钞票,又把钱包扔回给林真,跑去了场内。
林真远远地看到李震白和那两個男孩各拿出十块钱来,用石头压在边上,就明白這是为了有趣打了赌了。
三人的规则就是互相防守,看谁进球得分高。
正式开场前,李震白朝林真挥了挥手后,立刻投入到比赛中。
林真看着穿着白衬衫穿梭在半场上的李震白,脑海裡又一次回想起初见时的那個场景,李震白穿着白色上衣拿着书本站在食堂门口。
考上桐高后,林真曾经四处寻找李震白生活学习過的痕迹,并且为不能亲眼看到李震白在這裡时的样子而感到遗憾。
今天,在此时此刻,看着在篮筐前,动作灵活地躲避开两個男孩的封堵,往后仰身投入两分球的李震白,林真突然觉得心裡头有一块地方松开了一点点。
啪,有东西掉落在地,林真低头一看,是他放进李震白衣服口袋的钱包。
钱包掉落时摊在了地上,露出了裡面的內容物,因为涉及到個人隐私,林真本来沒打算看的,但他只是打眼看了一眼,目光就凝住。
因为他在李震白的钱包裡,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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