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喧鬧的家庭日常
羣歡宴後,老黃一家四口像和牀板連在一起似的,抱在一起睡得昏天暗地。
可憐酒店老闆柴澤自從將口紅還給朝公子後每天一驚一乍地等待男人去而復返,要跟他撕破臉。
那天,深深相愛的兩人讓他心情備受打擊。因喜愛朝逆而喫黃小善的醋,因喜愛黃小善而喫朝逆的醋,一時情令智昏才衝動地將口紅還給朝公子,事後對自己的舉動既恐慌又暢快,恐慌對他二人的一腔情思會因自己的衝動而無疾而終,暢快他可以不用再遮遮掩掩,可以大聲昭告天下他喜歡朝逆也喜歡小黃,他要和他們在一起。
可幾天過去,別說朝逆來找他了,連在酒店任何一處都見不到他們一家四口的影子,想也知道肯定又關起大門荒淫無度了。
柴澤悵然遙望天空別墅的方向,想到自己鬱郁不得的情感,挫敗地想找個洞口插進去發泄!
沒錯,他想發泄,想把心裏的愛戀、不甘、恐慌、痛苦統統發泄到她身上的洞穴裏,讓自己的生命力也在她體內走一遭,留下自己的烙印。
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在情海愛慾的沼澤裏苦苦掙扎,越陷越深,有些人睡飽後一家子懶洋洋地圍坐在一起閒聊打屁,和樂融融。
大爺、二爺就着筆電在討論小破島的規劃,四爺翹腳癱在沙發上玩手機,黃小善則圍着三畝良田到處瞎晃,抱抱這個弄弄那個,最後被煩不勝煩的東西宮驅趕,她罵罵咧咧呸了一句“拔屌無情”,然後撲進黃家老幺的懷裏,翻弄他的耳垂研究他戴在右耳上的藍鑽耳釘。
是的,就是那顆被不知人間疾苦的四爺以原價三倍的價格拍下來的藍鑽,並且被他送去定製成耳釘。他昨天一收到成品便興匆匆地找黃小善,要讓她親手給他戴上,這才被他看見兩個老不死壓着她製作夾心餅乾的一幕。
四爺的耳朵輪廓分明,宛如粉紅色的連璧,戴上熠熠生輝的藍鑽耳釘別提多打眼了,惹得黃小善憂心忡忡,怕他走在大街上遭歹人惦記,不管鑽石還是人,都怕遭歹人惦記。
她傾身到男人耳邊,捏着他的耳垂扭一扭再舔一舔,張口將藍鑽連着耳垂一併咬住,輕輕啃噬,濡吸。
“嗯~~~”四爺媚眼如絲,欲拒還迎地推拒她的侵犯,“壞蛋,人家剛做的耳釘,沾了你的口水就臭了,別舔。”
這聲“壞蛋”叫得酥軟醉人,聽得黃小善心湖一蕩一蕩的,雙手情不自禁就纏上去撫摸男人的臉頰,將他的頭顱更加推向她的嘴巴,溼滑的舌頭挪向四爺修長白嫩的脖頸來來回回地舔舐,種下一排鮮嫩草莓後又回到他的耳垂。
“賠錢貨,你忘了這枚紅豆大小的破鑽石花了老孃多少錢買的?舔一下你還不讓了!讓不讓?啊,讓不讓?”
黃小善邊說邊將舌頭戳進他的耳洞中蠕動,癢得四爺雙頰緋紅,咬脣哼出一道銷魂蝕骨的呻吟,抓住她一隻手夾進腿心。
坐在他們對面的老大、老二對兩隻小妖磨磨蹭蹭的家庭日常早已習以爲常,當他們不存在,專注探討小破島的規劃,將幾個重點項目提出來徵詢對方的意見。畢竟是大家以後過同妻生活的地方,哪怕平日再看對方不順眼,涉及到共同利益的時候還是要放下芥蒂,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交流智慧,等住上小島,多的是日子讓他們互看不爽。
不過,現在最讓他們不爽的應該是對面沙發上建房子不肯出力還盡他媽往外撒錢的兩頭老幺,蘇拉看看衣衫不整的兩人,問二爺:“島上要不要建座監獄?”
朝公子爲蘇拉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舉起茶杯,慢悠悠地吹拂茶麪,聽見四爺勾人心魄的喘息聲,他抿了口茶後說道:“建吧,建得寬敞些結實些,最好是進得去出不來的那種。”
同志們,熱烈爲未來黃小善的牢獄生活鼓掌祝賀!
“黃鱔,”四爺攬過她的肩頭把人放倒在自己大腿上,低頭與愛人四目相對,“這枚不是破鑽石,它是有來頭的。”
“什麼來頭?莫非是從你的後穴中煉化出來的?”黃小善將摸過鑽石的手放在鼻下聞了聞,假惺惺的嫌惡說:“呀,我的手都變臭了。”四爺雙手掐住她的脖頸,“最臭的應該是你這張討厭的嘴,它每天都要強行進出我的後穴好幾次呢。你好好聽我說話,別打岔!”他翻個白眼,抓着耳垂繼續說:“這顆鑽石叫‘命運之石’,是從地中海深3000米的死亡海域下面開採出來的,是貞潔的象徵。”
四爺說到“貞潔”,音色立馬變得深情款款,一對嫵媚的藍眸滿載綿綿的情意,定定凝望着大腿上的女人。
黃小善心尖動容,擡手摸摸他耳垂上的藍鑽後移到他的面頰上,男人歪頭蹭了蹭她的手心,模樣乖巧,羞澀靦腆地說:“黃鱔,我愛你。我生,與你同齡,死,與你同穴。”
黃小善捏住他的下巴,“好好說話,這什麼顛三倒四的海誓山盟,怪嚇人的。我若真死了也不要你同穴,你好好活着再找個冤大頭養你,省得你一身細皮嫩肉的又得出去殺人討生活。”既然說到死,她爲了以防萬一,轉頭順便跟另外兩個男人說:“包括你們,哪天天災人禍降臨到我身上,你們一個也不許陪葬,適度的傷心一下,過後該教書的教書,該賣槍的賣槍,至於你,”她轉向四爺,“不許再出去殺人劫財了,好好傍個富婆。你們有心的話,逢年過節捎帶忌日,給我上柱香擺個瓜果就行了。好了,這就是我的臨終遺言,doyouuand?”她一拍腦袋,“哦,空口無憑,得錄音下來纔有法律效力。”
朝公子知道這人一天天的說話跟放屁似的,對她不倫不類的臨終遺言不予理會,倒是蘇拉狐疑地問她:“你真對那位西黎王儲上心了?害怕被我們斬殺才着急立遺囑?”
一石激起千層浪,“什麼西黎王儲!”朝公子拍案怒喝,茶水盪出濺溼了他的手。
四爺拎起她的耳朵,尖聲質問:“三哥哥剛走你就着急找小!”
“哎呦哎呦,放手,耳朵要掉了!這哪兒跟哪兒啊,你們聽拉拉胡說八道,我跟阮阮什麼事都沒有!”黃小善算服了四爺了,前一秒還情深似海,下一秒母夜叉上身,就這還敢說死後和她同穴,誰愛和他同穴誰同去,反正她不要。
“阮阮……阮頌?”朝公子邊擦手邊問蘇拉:“怎麼回事?你解釋一下。”
蘇拉三言兩語交代了他們去赴宴的情形,還將語言着重集中在阮頌與黃小善的互動上,以此煽動朝公子與四爺的火氣。
根本就是沒影兒的事,拉拉自己也心知肚明,卻偏要說出來讓阿逆、小雞巴誤會,也讓她平白遭受無妄之災,受這鳥氣。
黃小善氣急敗壞,強行掙脫四爺的魔手,光腳跳起,竄到蘇拉跟前,一腳踩在他胸口上,破口大罵:“狗賊,再胡說八道毀我名聲,我就當場取了你的狗命,以後逢年過節捎帶忌日的時候老孃就到你的墳前吐口水孝敬你!”
朝公子冷笑:“沒那個心思,你狗急跳牆什麼?難怪拍賣會那天要跟人家說我們是‘表哥’,原來是爲自己的不良居心鋪路。人家是王儲,看得上你纔怪,也不找塊不滲水的平地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就是啊,我這德性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所以是沒有的事嘛。”黃小善收回腳,轉而抱住朝公子的脖頸在他臉上亂親一通,“所以你們別聽某人妖言惑衆,你們看看連他自己都不信,不然第一個不放過我的就是他,哪有閒工夫像講故事一樣將事情有條有理地說給你們聽,分明是在存心找我的茬兒,心眼太壞了,你們不要跟他學啊。”她抓起沙發上的一顆靠枕砸向蘇拉,“王八羔子,我要更改遺囑,我死了你也得跟着我去死,還得是活埋,不然少了我,試問這個美麗的世界還有誰能治得了你!”
朝公子酸溜溜地說:“原來死後不想與四弟同穴,要與他同穴。”
四爺同樣抓起一顆靠枕砸向黃小善的腦袋,“他比你大十歲,我才和你同歲,只有我最有可能和你一起老死!”
黃小善快被這羣神經病男人逼瘋了,向天狂吼一聲,暴喝道:“你們有病啊,這有什麼好爭的!大清早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童言無忌。”
她抓狂的樣子逗得朝公子呵呵笑個不停,黃小善雙拳左右開弓去擰他的太陽穴,“還笑,還笑,這裏面你最可惡,你要不帶頭懷疑我,小的怎麼會跟着起鬨。”
朝公子摟住她的腰笑得越發歡暢,猶如皎月般的風姿迷得黃小善情不自禁停下手,恍恍惚惚捧起他的笑臉,落下一吻,心裏由衷地感謝老天爺讓她此生遇上他,愛上他,更幸運的是他恰好也愛她。
黃小善與他鼻碰鼻,深情表白道:“阿逆,我愛你。”
說完擡起頭,那支放在門口立櫃上的口紅硬生生撞入她的眼中,一剎那,她目瞪口呆,連朝公子的迴應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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