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你牛,你懂得利用迷信的力量
鬼吼鬼叫的黃小善這時頭頂被書本拍了一下,聽見被她誣陷要捅她屁眼的男人說:“紙筆在這裏,給我認真
畫。”
“哈?”
她將手從眼前移開,看看桌上多出來的一本繪畫本,再看看已經坐下來、衣裳大敞、褲頭大開、滿臉促狹的柴
澤。
原來是襄王無意神女有情,她,鬧了個大紅臉。
黃小善拿起繪畫本抱在懷裏,訕訕地問:“你在風水林中堵我,押我回家,就是要讓我給你畫肖像?”
“確切地說是遺像。哪天我被朝逆打死,這張畫就派上用場了。”柴澤懶懶地斜靠椅背,把襯衣打得更開,褲
頭拉得更低,雙腿分得更開。
黃小善擔心他再搞下去遺像會變成十八禁色情畫,趕忙說:“別動別動,衣服脫到這種程度剛剛好,風情萬
種。”
柴澤從煙盒中顛出一根菸,示意她說:“不介意我抽菸吧,不然你畫的時候我會無聊。”
“不介意,抽吧抽吧,你抽菸的時候更有風味。”
柴澤撲哧一笑,叩響打火機。
江山(屁眼)得保,黃小善的心態一下子又變好了,也重拾胃口。她往嘴裏塞一塊娘惹糕,拿起畫筆,鏗鏘有
力地說:“我要畫了,你隨意點,動動也沒事,我都能畫!”這廝不自覺地臭屁起來,她也就手裏拿畫筆的情況下
最自信。
黃小善有一技傍身,故而黃家男人時常笑話她下里巴人,她也能清風拂面過、皓月當空去,通俗一點說就是心
裏有底氣。
她從前是窮光蛋的時候爲了多畫兩張圖多賺點錢,練就了一手畫畫的好手速,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對面衣衫不
整男人的雛形。
執筆爲他作畫的女人有股說不出的認真,柴澤心裏的悸動盡都收斂在眉眼之間,籲出一口煙霧,問:“給他們
畫過嗎?”
他這一問倒提醒黃小善了,“呃,還真沒有。”
柴澤頓覺自己與黃家正夫在她心中的差距好像也沒有那麼大,“什麼嘛,你也不是很愛他們嘛。”
黃小善白眼一翻,不響。
“我的蝴蝶蘭還好嗎?”
“什麼你的,現在是我的。在我的大宅子裏每天喝我的洗腳水,長得可茁壯了。”
“那敢情好,你就這麼一直餵它喝你的洗腳水吧。再過N年得道成了精,變成一個精光哧溜的美男人,尋到你,
報答你的洗腳水之恩。”
黃小善白眼一翻,不響。
“你老翻白眼是幾個意思?”
“因爲你老說讓我翻白眼的話。”
柴澤單手托腮,微笑地看認真爲他作畫的女人,喊一聲小黃,等她擡眸時故意挑逗地舔弄紅脣。
黃小善眼角抽搐,氣悶地說:“我看你就是一隻禍國殃民的狐狸精,找上我們家也不是爲了報恩,是爲了挑
事!”“也許吧,誰知道呢,沒準我真是什麼精怪的轉世,找到你再續前緣。”
“哦,有意思。那阿逆呢,你怎麼解釋?”
“你是上世的情緣,朝逆是這世的情緣。”
黃小善皮笑肉不笑地說:“喲嗬,你這個解釋很討巧呀,正好囊括了我們倆。”
柴澤壓低聲音,神祕地說:“因爲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讓我不得不相信人是有宿命的。”
“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呵,魚兒上鉤了。
“你不是老說我身上很香嘛。”
有些事,他一直想找個時機說給她聽。
“對呀,剛剛我就是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才挽救了一場‘車禍’,不然你真廢了。”
“那不是香水味,而是從我體內自然散發出來的氣味,我全身的骨頭都是香的。”
黃小善停下作畫的筆,注視柴澤七分俊逸三分詭異的臉,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故事怎麼從宿命的仙俠文變
成恐怖的靈異文了?我膽小如鼠,你別嚇我。”
“這就嚇着了?那我再說些浪漫的事吧。”
黃小善繼續作畫,直覺他接下來的話浪漫不到哪裏去。
“小時候,有個馬來西亞的老巫師給我算過命,他說我是香骨體質的稀有人。”
稀有人?好像在哪裏聽過。
欸,到底在哪裏聽過呢?
黃小善用筆頭撓撓腦袋,聽他繼續說。
“老巫師還說我身上的香味世上只有我的有緣人才能聞到,連我自己都聞不到,還說我命中多兄弟,而這個兄
弟是妻家那邊的兄弟。”
故事結束,黃小善凝臉與柴澤大眼瞪小眼了老半天,後莞爾一笑,大大咧咧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浪漫故事?
你這明顯是被騙錢的神棍坑了。以及,我嚴重懷疑你這個故事是根據我們老黃家的情況編的。我說,你想進我們家
門想瘋了?當初我們家老四爲了進門鬧得何其兇,也沒像你這樣胡說八道。你牛,你懂得利用中國迷信的力量,你
比他一個小老外精明。”她豎起大拇指嘖嘖誇讚柴澤。
柴澤往椅背一靠,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神態說不出的放鬆。
他心裏的祕密事關他們兩個人,憑什麼讓他獨自壓在肚子裏難受。
不管她信不信她都聽見了,她聽見了她就一定會在意。
“你這個人真討厭,老跟我說話,害我不能專心畫畫,罰你閉嘴到我畫完。”
看,她已經在意了。
黃小善聽了個迷信故事,之後的作畫過程很不順利。她啃咬筆頭,眼珠亂轉,一急,乾脆將筆拋到繪圖本上不
畫了。
不相信卻又按捺不住地問:“你真的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嗎?”
柴澤身體前傾,張口要回答她的問題。
他胸口的肌膚在黃小善的眼中無限放大、放大、放大。她併攏雙腿,正襟危坐,兩眼上下左右地亂轉,就是尋
不到一個可以停留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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