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他氣不是因爲不明真相的四爺罵他,他是在氣自己!
他和小善會無端端惹上這種丟人現眼的爛事,全是因爲他自己先被這個同性戀看到、被他纏上,然後纔給了他
認識小善的機會,進而纏上小善,纏上他們。
柴澤不懼朝公子罵他,還想上前關心他,幸好被近橫擋住,說朝逆現在不能動氣,勸他改天再來醫院探病。
柴澤固執地不肯離開,說:“我想等到小黃醒過來再走。”
四爺怒斥:“你算老幾,也配叫黃鱔‘小黃’。”
四平八穩坐在椅上的蘇拉好笑地呵一聲:都叫這麼親密了,她對付男人的手段可真了得。
哪有什麼手段,都是黃小善憑自身無可匹敵的魅力吸引來的,估計這話說出來連狗都不信。
近橫扶着朝公子慢慢坐起來,說:“可能會頭暈,你忍忍,今天做一次全面檢查後如果沒發現什麼問題就可以
進食了。”
他之後又說了一堆關於傷情的話,可看看朝逆失神凝視黃小善的樣子,他的話根本一點都沒聽進去。
得,人家都不着急自己的身體,他着什麼急呀。
朝公子的指尖輕輕碰觸黃小善的臉頰,耳邊全是昨晚她大哭大喊說害怕、說他們會死的聲音。
這麼怕死,出事的時候還找死地撲到他身上。
黃小善的手指動了動,因爲這一屋子吵吵鬧鬧的冤家,她比預計的時間更早地甦醒。
她在感覺渾身疼痛前先感覺臉很癢,想擡手撓癢癢,結果手很重,怎麼都擡不起來。
一直抓她手的四爺欣喜地低呼:“黃鱔,你醒了。”
朝公子一驚,連忙從她臉上收回手,別過臉不看她。
蘇拉、阮頌、近橫一起圍到她牀前,照在黃小善臉上的光線一下子變暗,她在萬衆矚目中先發出一聲細若遊絲
的吟哦後睜開眼,傻乎乎地打量擠在一起的四顆人頭,宛如一個智障。
說時遲那時快,蘇爺的掌風掃過朝黃二人的臉,響起兩道“啪啪”聲,一人送了他們一巴掌,然後瞪着虎目怒
氣騰騰說:
“你們兩個沒死成,心裏是不是特別遺憾!”
“朝逆,我在電話中是怎麼跟你說的!”
“如果我知道外頭一個男人就能讓你這麼不堪,讓你迫不及待開車送她上西天,我就算做生意忙死也不會把家
裏的事交給你去辦。”
“她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要死自己去死,別拉上她。”
朝公子臉頰火辣辣的,卻沒有反駁蘇拉的話。
近橫和四爺都在思考蘇拉所說的“外頭一個男人”這句話。
柴澤心疼他們兩個,卻也知道自己沒有發言的立場。
阮頌每次一遇到這種家庭紛爭,永遠只會站在一旁靜觀其變,不會主動跳出來當和事佬。
病房中一時之間衆男百態,但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一道蚊蠅般纖細的聲音打破:“叔叔,你
是誰?爲什麼打我?好痛,我要找我媽。”
她懵懂略顯白癡的話在沉寂的病房中可以說是擲地有聲,衆男大駭,朝公子也轉頭驚疑不定地看她。近橫趕緊推開其他人,捧起她受傷的腦袋左看右看。
蘇爺先愕然後瞭然,早已洞悉一切地哼了一聲。
四爺雙眸閃着淚花撲到她身上摟住她的腰,不依地搖晃:“不要嘛,黃鱔不要忘了我。”
“嘶!”黃小善背後有傷口,哪裏受得住他致命的一壓,早疼得齜牙咧嘴,臉擰巴成一團。
這隻命定的小魔星,娶回家就是來克她的!
“還不放手,再壓我真要歸西了。”這股沒心肝的語氣,是黃小善本善無疑了。
近橫輕輕放下她的狗頭,罵她無聊。
黃小善衝男人們笑笑,跟他們報平安說:“我沒事,就是哪哪兒都疼。我看你們一個個奔喪似的,就開了個小
玩笑。怎麼,失憶梗不好玩啊,那來一個穿越梗。咱們重新開始,啊,奴家的臉好疼,此地好生怪異,你們,你們
一個個都長得像勾欄裏的頭牌,哈哈哈。”
她見男人們臉色一個塞一個的黑,知道玩笑開大了,趕緊閉嘴。跟着抓起朝公子放在身側的手,但瞬間被抽走
了,她強忍委屈,說:“阿逆,你沒事太好了,我最怕你有事。”
朝公子捏緊收回來的手,臉色沉鬱,胸口的血氣又有沸騰的趨勢,他恨不得把這口血吐出來渾身才爽利。
黃小善的目光又落回柴澤處,既然人在病房裏,她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她這會兒眼神比剛清醒那會兒好使,越看柴澤的臉越不對勁,心想好好的一張風流倜儻的臉怎麼變得青紫交
加?阿逆只揍了他兩拳,可他現在這副尊榮可不是兩拳能達到的效果,除非……
“小雞巴,你怎麼亂打人。”她一猜就知道是這隻莽貨乾的好事。
“打他怎麼了!都是因爲他,你纔出車禍的。”四爺腦袋輕輕枕在她的肚子上叫囂。
“呃,你們知道我和阿澤的事了?”她下意識地看向阮頌。
阮頌聳聳肩,“我沒說。”
這間病房匯聚了六個天姿國色的男人,除了近橫、四爺和柴澤本人,其餘三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柴黃之間的那點
雞巴事。
四爺再一根筋,愛人和其他男人搞曖昧他肯定嗅得出來,警覺地問:“黃鱔,你爲什麼叫這個基佬‘阿澤’,
你們什麼關係!”
黃小善心想她現在一身傷,告訴他們實情的話他們再生氣總不至於打死她吧。鬧出車禍這麼大的動靜,她和阿
澤的事想安靜處理看來是不可能的了,還是坦白從寬爭取個寬大處理吧。
於是黃小善深呼一口氣,打算有骨氣地將她和柴澤的過往跟衆男交代清楚。
“我和阿澤從去年開始就……”
“小黃,你好好休息,讓我來說吧。”
柴澤幫她接下這件挨刀子的事,簡單解釋了車禍的前因,從中引出他和黃小善的這段情,聲音雖然沒有鏗鏘有
力,卻也足夠清晰明白,效果跟直接拿一盆狗血往衆男頭上扣差不多。
朝公子更慘,別人一盆,他兩盆:昨晚一盆,現在當衆又一盆。
他人生的奇恥大辱全在黃小善手上湊齊了,他一身的驕傲全毀在這對男娼女盜身上!
他不想看見他們,不想聽見他們,他想一個人待着。
在柴澤陳述完三人的恩怨情仇後,朝公子馬上接口說:“我要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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