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翌日一早,近橫從纏綿的餘韻中醒來,扒開女人纏在他身上的手腳,跳下牀匆匆逃出臥房躲進工作室去了。
想來是昨夜黃小善“驚世駭俗”的下流作爲衝破他的心理防線,羞煞他了。
他應該沒少看過死人的菊花吧,沒想到這麼弱,看來死人的菊花和活人的菊花到底是有區別的,首先從顏色上
區別就很大。
這麼害羞哪裏能成,改天讓黃小善嘴把嘴對他再進行一次人體教育吧。
日上三竿,饜足的黃老師哼哼唧唧拉開近橫的房門踱步而出,臉色紅潤,雙目有神,好比開在樹梢的一枝花,
趕巧和同樣從阮頌房裏退出來的阿慶撞了個眼對眼。
她雙眼一亮,像看到什麼稀罕人物,輕快地跑向他。
相較於她的熱情,阿慶顯得不卑不亢許多,朝門內彎着腰輕微地關上房門,轉身走自己的路,完全不care身後
有個活人在向他靠近。
要說這些黃家衆位爺的手下,一個個比主子還主子,黃小善雖說是隻紙老虎,好歹他們的真老虎主子還站在背
後給她撐腰呢,每次見面都不假裝瞧得起她一點,擠兌起她來倒一點情面都不留。
可惡,瞧不起老闆娘,遣散費每人發一發,通通捲鋪蓋滾蛋。
黃小善追上阿慶,踏着與他一樣的步調,邊走邊歪頭用粵語問候他:
“阿慶好久不見。”
“給阮阮辦事回來了啊。”
“噫,你消瘦多了。”
“要說男人身邊還是應該有個女人照顧,不如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媒人紅包事成後再給我,或者到時候你
給我打個金戒指也行。”
這憨貨大清早就犯渾,跟一個斷臂的男人說什麼打個金戒指給她,盡胡說八道。
不料讓她這句不走心的話給歪打正着了,幾年後阿慶真給她打了個沉甸甸的大金戒指,樂得她戴上後挺着大肚
子滿屋子亂竄炫耀,結果樂極生悲,小崽子(伯亞)提前呱呱落地。
其實她意不在說的內容,她意在用粵語跟阿慶交流,誰讓阮頌初夜時跟她說阿慶也是香港人,這會兒乍見多日
不見的阿慶,她由內而發的那股子新鮮勁兒完全不受控制地噴發出來。
阿慶目不斜視地走路,似乎不受耳邊嘰嘰喳喳的影響,心裏倒是嘀咕了兩句一定是王下跟她說了自己的出身,
不然這女人也不會大清早嘴巴就像含了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頭疼,王下跟她談情說愛的時候提他這個外人幹什麼!看這女人的勁頭,估計把他當動物園新引進的猴子了,
沒個十天半個月耳邊清靜不了。
阿慶拐彎,黃小善也跟着拐彎,她死活要撬開阿慶的嘴讓他吐一句粵語來聽聽。
她的無聊讓阿慶不堪其擾,餘光在宅中四處亂掃,心想趕緊出現個這女人的男人來降服她吧。
還真給他掃到一個,腳風一轉,不作聲地將黃小善帶往該人處。
柴澤也看見他二人,不負阿慶的期望,黃小善一被引到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便長臂一伸,夾着她的脖子把人
拖走了。
阿慶如釋重負,心道這位柴老闆倒挺有眼色的,早在去年墓碑山時就看出他二人有點不乾不淨,沒想到來年真
給領進家門了,聽小忠說前頭鬧得可兇了,最近家裏才恢復平靜。
他有種感覺,給這女人後背插上一對翅膀,她完全可以上天了。
王下可別在他外出的時候被他們欺負了纔好。
有一種擔心叫做阿慶覺得阮頌會被人欺負。
另一邊,黃小善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被柴澤夾着脖子拖行。
“欸,欸欸,你別卡着我的脖子,放開我讓我好好走路。”其實他胳肢窩下香噴噴的,要不是這樣走路很屈
辱,她還挺樂意在他胳肢窩下多待待。
兩人走到小天橋上柴澤才放開她,面對面站定,黃小善扭着脖子白他一眼,柴澤手伸向她的脖頸溫柔地幫她揉捏。
“在法國你欠我一個浪漫的二人世界,今晚來我房裏陪我。”
“奸商,算得這麼清楚,等我看過今天的行程再說。”
“你還有行程,你不就是整天遊手好閒奔走於各屋搞男人。”
“我怎麼遊手好閒了!我要去出版社打工,我手頭還有幾單畫稿要畫,我也有自己的事業!而且今天我要出門
給阿橫買衣服去。”
聽她說要出門購物,柴澤順着竿子往上爬,興致勃勃說:“不如你今天跟我去酒店上班,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買,我們包場慢慢挑。挑完就在外面喫晚餐,餐後時間正好走到晚上七八點,我帶你去海灘,在茫茫夜色下聽着海
浪坐在車裏看露天電影,怎麼樣,是不是很充實、很完美的一天。”
他心馳神往的臉弄得黃小善哭笑不得,心想就這德性還稀有人呢,阿橫昨晚不會是在逗我開心吧。
“你這是陪我買衣服還是爲自己謀福利?去去去,趕緊滾去上班,當老闆的不努力工作整天就想着約會。”
“不上班,除非你答應我上面說的約會流程。”柴澤一把抱住她,邊在她的臉上亂親邊撒嬌:“你答不答應,
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黃小善在他懷中呵呵笑,被他磨得快鬆口答應了,偏偏這時朝公子從天橋一頭跨上來,臉色淡淡的,她心頭一
緊,退出柴澤的懷抱跑向他。
她至今還沒有辦法當着朝公子的面與柴澤做太過親熱的舉動,朝柴亦然。
三人相互之間別彆扭扭的,往後可怎麼得了啊。
黃小善抱住朝公子一條手臂,擺手往外轟柴澤:“去,上班去,別磨蹭。”
柴澤微妙地看她,哼道:“你轟狗呢。”斂斂臉色,向朝公子頷首後出門上班了,隻字不提適才讓他興奮不已
的約會計劃,打算留着改日再踐行,其實心裏還有點埋怨朝公子出現的不是時候。
第三者消失,朝公子用拳頭頂了黃小善的狗頭一下,“早上天沒亮我出門跑步的時候看見近橫了,他臉色好像
有點不對勁,你昨晚是怎麼‘欺負’人家的?”
黃小善訕訕地撓後腦勺,支吾其詞說:“就是、就是我和你們經常做的那些事嘛。阿橫臉皮薄,屁股被我舔兩
下就害羞了,一早我沒醒就自己下牀跑出門躲起來了。沒事,回頭我開導開導他。”
“你羞不羞。”朝公子又拿拳頭頂弄她的狗頭,“近橫需要你來開導?該幹嘛幹嘛去。”
“是是是,是我不自量力,全家就數阿逆最清楚我的斤兩。”她手腳並用攀到朝公子身上,“昨晚阿橫跟我說
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容本夫人細細道給夫君聽。”
朝公子摟緊身上的女人,雙眸溫柔地觀察她的臉色。經過一夜的緩衝,昨天她從法國帶回來的愁緒已經一掃而
空,果然讓心思最乾淨的近橫陪情緒低落的她,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他啞然失笑,因自己明智的決定,更因她洋洋自得的話,“有多稀奇、多古怪?瞧把你美的。近橫一個科學家
難道還會跟你說些怪力亂神的事?”
“哈,你腿結不結實?等下聽完可別嚇得腿軟把我摔了。”黃小善一想到自己身邊有兩個高級人類(雖然其中
一個有些彪彪呼呼的富豪病),她就不自覺的把自己和高級人類畫上等號,心裏那個自豪呀,其實根本沒她一個凡
人什麼事。
朝公子曖昧地說:“我腿結不結實得問問你的腰呀,畢竟夾過那麼多次。”
黃小善嗆了口口水,老臉冒煙,“討厭,老夫老妻了還跟我開黃腔。”
“保持新鮮感呀。”
“那你乾脆在雞巴上綁個蝴蝶結,絕對新鮮。”說完兩人四目相對,腦子同步播放着一樣的十八禁畫面,然後
同時撲哧笑出聲,雙雙笑倒在對方的頸窩裏,“討厭,把話題都扯哪兒去了,你別打岔。”
“好好好,我閉嘴讓你來說,聽聽近橫都跟你說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黃小善清清喉嚨,“事情呀,還得從阿橫的身世說起……”
朝公子抱着她在宅中隨處閒逛,聽她侃侃而談,親密不減,因看見她和柴澤嘻嘻哈哈而騰起的燥火也散了,心
中只剩寧靜。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