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作者:曉空殘月
亂男宮作者:曉空殘月

  度假第八天,中雪。

  黃小善和柴澤決裂後情緒低迷,擔心他回程是否安全,又固執地不肯打電話給他,擔心過後又很火大,詛咒他

  在暴風雪中墜機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胎當個女人專門被男人插,稱了他這輩子喜歡被男人插的心。

  她像個更年期婦女,一整天反覆無常,基本處於精神變態的邊緣。

  因爲她之前和展風鬧過分手,黃家男人從中積累了一些“當一家之主在男人身上摔跤後他們應該怎麼辦”的寶

  貴經驗。

  她心情不佳,大家就陪她在室內看電影。

  看完問她電影演什麼,她張口結舌,半天答不上來。

  三爺揹着她問大家:“和我分手的時候她也這樣魂不守舍嗎?”

  朝公子代表大家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爺一心疼,就幫她做了她最想做又死要面子不肯做的事:打電話給柴澤。

  當天晚上,黃小善也打電話給裴遠,騙他說有男人發燒,她得留在別墅照顧,以後有機會再去他們家玩。

  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頂着一張什麼樣的死狗臉,待在自己的地盤上再怎麼要死不活,反正噁心的是自家男

  人,何必去人家家裏強顏歡笑,被看出來了人家還得出於禮貌安慰她兩句,丟人敗興的,不如不去。

  裴遠追問:“以後是什麼時候?”

  黃小善鞋尖踢着地板,支支吾吾說:“就是以後嘛。”

  裴遠不再逼她給出個確定的時間,又問了幾句她的近況就爽快地掛掉電話。

  度假第九天,雨夾雪。

  黃家七人睡到上午九點才起牀喫早飯,黃小善昨天變態了一天今天似乎心情有所回暖,四爺便斗膽貼上去撒着

  嬌讓她餵飯。

  她一如往常,嘴上罵他懶惰成性,手上在自己和他兩張嘴之間忙活個不停。

  四爺開心喫着她切好送到嘴邊的早點,心裏不屑地譏諷柴澤:呸,臭基佬,黃鱔就爲你傷心了一天,你最好滾

  遠點,省得天天對我動手動腳。

  展風等黃小善喫得差不多了才清清喉嚨,說:“我昨天打電話給柴澤……”

  黃小善聞言手一頓,眸光閃了閃,繼續若無其事地喂老幺喫東西,耳朵卻高高豎起,仔細聽展風的下文。

  “他說會深夜離開是因爲接到大馬本家打給他的急電,說家裏出了點事讓他儘快回大馬處理,所以他直接坐直

  升機飛回大馬本家,短期內不會回香港。”展風用“我就隨便那麼一說”的語態將柴澤的消息告訴黃小善。

  無論什麼時候三爺都是黃家最可靠的男人,你們看看黃家其他男人,端的是一個塞一個的脾氣古怪、性格難

  搞,三爺坐在他們中間簡直光芒四射,射出來的都是人性的光輝。

  黃小善得知柴澤平安無事後就開始她的表演了:“誰叫你多事打電話給他的,他愛去哪裏去哪裏,你們以後誰

  都不許提他,誰提他我跟誰急!一回香港我就衝去他的房間把他的東西通通扔出去。在我們家白喫白喝白住還肖想

  我的男人,妄想效仿我享齊人之福,呸,他有那個命嗎?感情騙子,言而無信,把我忽悠得團團轉,基佬中的敗

  類,男人中的人渣……”

  她恬不知恥的咒罵充分暴露了自己的表裏不一,六夫就着她的表演津津有味地喫早餐,四爺還拍手鼓勵

  她:“再罵,再罵……”

  都是些什麼人呀!

  求你們一定要相親相愛、白頭到老,你們在一起就算是互相爲民除害了。

  黃小善正罵得酣暢,別墅門鈴鬼使神差的響起,她噎住,首先閃過的念頭就是柴澤回來了,轉念一想,怎麼可

  能,應該是別墅管理員給他們送食物來了。

  罵人罵得口乾舌燥,她囫圇灌了口水,匆匆忙忙跑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嘿,你們猜門口站着誰?

  “裴遠!”黃小善被從天而降的男人弄得目瞪口呆,屋中男人聽見她的驚呼也紛紛擡頭望向門口。

  裴遠站在門口替開門的黃小善擋住刮進屋的雨雪,從頭溼到腳,臉冒寒氣,凍得直吸氣。

  黃小善驚愕之餘趕緊拉他進屋並關上大門,碰過之後更加確認這就是裴遠,不是她的幻覺。

  “我都說了找時間再去你們家玩,你特地跑過來幹嗎啊外面天寒地凍的。”黃小善責備中透着點點心疼,雙手

  在他身上忙活,幫他脫下長及小腿的厚重羽絨服。

  室內很暖,裴遠凍僵的四肢很快緩過來,路上一直想着她,看見真人後心裏得到極大的滿足,“昨晚我在電話

  裏聽你聲音不對,很擔心你,就一早坐火車趕來阿比斯庫。最重要的是,我想你。”

  說黃小善絲毫不被感動是假的,怎麼有人甘願冒着雨雪趕過來就爲了見她一面,有人嘴上說着“我愛你”心裏

  卻惦記着她的男人。

  不能想,一想肺又要氣炸了,都是窩囊氣!

  裴遠注意到她冷下來的臉色:“我不打聲招呼就過來找你,你生我氣了?”

  “我沒生氣。”黃小善瞪他,“你這個傻逼,以後能不能少幹些傻逼的事?”

  裴遠衝她咧嘴笑:“不能。”

  “呸。”黃小善沒好氣地抓過他的手,“好冰,趕緊進去喝口熱的。”

  裴遠被她牽進男人們的視野中,被她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給他倒了杯熱水又馬不停蹄跑去廚房給他盛喫的。

  他心安理得地坐在一羣豺狼虎豹中,黃小善一走他就頷首一個個問安過去:“蘇拉哥哥、朝哥哥、展哥哥、伊

  米、阮哥哥、李哥哥,大家好。”

  怎麼不見柴哥哥?

  難道發燒的是他?

  你家柴哥哥不是發燒是發騷。

  四爺把餐刀餐叉往桌上一扔,抱胸質問他:“你叫他們哥哥,怎麼不叫我哥哥!”

  “我聽小善說你跟她同齡,也就是說比我小一歲,應該你叫我哥哥。”裴遠抱着大不了跟他再打一架的心理說

  出這話,他可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我叫你哥哥?好啊,看你受不受得起了。”四爺傾國傾城的臉蛋逐漸猙獰,舉起餐叉一下一下地叩打桌面,

  隨時有射向裴遠的危險。

  “老四,善善心情不好,別惹事。”蘇爺說。

  “哼。”四爺賣蘇爺個面子,自言自語地嘀咕,“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媽的。”

  裴遠聽見,心思馬上活絡起來:莫非柴哥哥不是發燒是已經離開了?小善精神不濟是因爲跟柴哥哥吵架?

  近橫從裴遠出現就不拿正眼看他,四爺的自言自語簡直說進他的心坎。

  黃小善從廚房端東西出來,桌上氛圍有點不尷不尬,這在她的意料之中,裴遠是個好孩子,跟他們一羣豺狼虎

  豹不是一國的能有什麼好聊的。

  她打起精神,笑着走過去招待裴遠喫東西,之後坐到柴澤的位置上和他閒聊。

  裴遠看出她在強顏歡笑,心下懊惱自己不該在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的情況就莽撞地跑過來,解了自己的相思卻

  讓她在精神不濟的情況下還要費神招待他,莽撞的自己跟她的男人們確實存在不小的差距,應該要更努力追上他們

  纔行。

  小裴,你就是你,是不一樣的煙火。

  裴黃兩人是同學,和黃家男人沒什麼好說的,和黃小善的話題可就多了去。

  黃家男人見這個愣頭青陪黃小善說說笑笑的,她那張晦氣了兩天的死狗臉鮮活了幾分,認爲這隻想飛入黃家的

  麻雀還有點作用,面上也對他客氣了些。

  蘇爺保持着大家長的威嚴;好脾氣的朝公子、三爺時不時就會跟他交談;四爺記恨他不叫自己哥哥,老說些尖

  酸刻薄的話中傷他;阮頌心事重重,估計又在想宮斗的事;近橫堅持不理他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

  裴遠沒頭沒腦的闖入給這家人注入一劑新鮮血液,讓他們又恢復“歡聲笑語”,也讓人錯覺麻雀飛上枝頭指日

  可待。

  第五八七章老鄰居(一更)

  裴遠在別墅留宿一晚,翌日搭乘黃家直升機返回斯德哥爾摩。

  黃小善站在門前的雪地上遠眺晴空下漸行漸遠的直升機,思緒如潮,想到裴遠的單純和對自己的一腔熱血,又

  想到自己身處與他格格不入的大染缸,她真是不忍心拉他下水,他值得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而不是她這雙破

  鞋。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和柴澤決裂後好好的假期就再難精彩起來,黃小善氣他攪了大家的興致,她好不容易湊齊人數組織一次家庭旅

  遊,全砸他手裏了,這個倒黴男人!

  既然玩不下去,大家商量後決定提前幾天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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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港路上黃小善一直鬱鬱寡歡,她很自責,覺得淫賤的假期以爛尾收場,有一半責任在她。

  飛機抵達香港國際機場,一家七口從機場VIP通道走出來,走姿特別氣派,有種隨時會掀開衣服抽出一把鋼刀砍

  人的感覺,不知道你們聽過古惑仔的主題曲《亂世巨星》沒有,就是那種感覺。

  小忠早早等在機場外,一看見他們就欣喜地迎上去,接過黃小善手裏的行李。

  大家坐進車裏,小忠從駕駛座回頭看一圈小主們:“咦,柴先生呢?”

  黃小善一語帶過:“他呀,他有事從瑞典直接回大馬了。”

  說得特別簡潔,簡潔到小忠一聽就知道這裏面有故事,不便多問,邊開車邊跟他們彙報他們度假的日子裏黃宅

  的情況。

  半個月不見小忠,他的港腔讓黃小善倍感親切,香港的亞熱帶氣溫也該死的舒服。

  真是不出門不知道家鄉的好,她每回出國再回來,就會發現自己更愛香港。

  想到家鄉,黃小善想起一件事,趴到蘇爺的胸口問他:“拉拉,我們以後養老的小島改建好了沒?”

  “你還知道問啊。”蘇爺望向胸口的小臉,“改建得差不多了,回家再給你看視頻。”

  她迫不及待地搓手。

  晚飯時,黃小善覺得自己應該發表幾句度假結束的感言,於是拿湯匙敲敲盤子,等六雙眼睛齊聚到她身上,才

  一本正經說:“非常感謝同志們陪我去瑞典玩,同志們辛苦了。同志們不要在意結果,過程精彩就行,我從中獲得

  了喜悅,同時也剷除了一顆長期盤踞在我們家的毒瘤,我即痛心又欣慰及早發現毒瘤並果斷地將其連根拔起。反過

  來看,這又何嘗不是一次意義非凡、足以令我畢生難忘的旅行。我的講話到此結束,大家喫好喝好。”最後這句是

  整段話的畫龍點睛之筆。

  衆夫聽完集體沉默。

  蘇爺經過深思熟慮,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近橫,給她開些抗精神病藥。”

  “好!”近橫也正有此意。

  黃小善憤然起立:“你們纔是神經病,你們全家都是神經病。”

  晚些時候,她假裝飯後散步,散到柴澤門口,左顧右看,閃身溜進去。

  閒置了半個月的房間居然還飄着他身上的騷味,她怎麼聞心裏怎麼不是滋味,周身燃起熊熊怒火。

  戰鬥吧,愛和正義的化身,水兵服美少女戰士黃小善……啊呸。

  她跳上柴澤的牀,先亂捶一通他的枕頭,再抓起枕頭往牀鋪上摔打:“攪屎棍攪屎棍攪屎棍,利用我利用我利

  用我,心機男心機男心機男,你最好別下雨天出門,容易遭雷劈。”發泄後她又無力地坐在牀上,“哎,我這是在

  幹嗎呀,可不就是神經病嘛。”四肢大張躺倒在牀上,仰望天花板發呆。

  朝公子外出回來,望見柴澤的房間亮着燈光,而全家會去他房間的人只有一個。

  他走進去,果然在柴澤牀上看見睡死過去的女人,心裏感慨他這輩子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一個多情的女

  人。

  走上前,將她抱回自己房間。

  剛回香港的頭幾天,黃小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窩在家裏研究基佬這類生物。

  她打電話給喬南,開口一提“基佬”,喬南就罵罵咧咧地說你纔是基佬,掛了電話。她攔住Gerry,做小伏低地請教他喜歡一個男人是什麼感覺,Gerry痛恨她搶了自己的狗兒子,直接繞道而行,

  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基到用時方恨少,她平時覺得自己身邊一水的基佬,需要他們幫她點小忙的時候才發現數量不多,而且質量還

  不好。

  關鍵時刻,黃小善腦瓜上的燈泡一亮,想到一個她以前的鄰居:祖仁。

  於是塗抹塗抹狗臉,跨上包包出門去找他。

  她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當回銅鑼灣孃家找以前的老鄰居談談心。

  出門前被小忠喊住,遞給她一封快遞信封,寄信地址是西黎,收信人是黃小善。

  她納悶地撓頭,左右翻看信封,心想西黎她除了阮阮和阿橫,不認識其他人呀,是不是寄給阮阮的錯寄給她

  了?

  她趕着出門,就讓小忠哥幫忙把信封拿去她的房間。

  小忠隨口問她去哪裏?

  她說回銅鑼灣。

  上次回孃家還是幾個月前近橫鬧彆扭的時候,祖仁家的二層小洋房就貼着破舊的老黃家,兩棟房根本就是房界

  的“高富帥”和“窮矮矬”。

  早期他們家也是“窮矮矬”,幾年前祖仁父母開店發了點小財,就把房子翻修還加蓋了一層,搖身一變,成

  了“高富帥”。

  黃小善沒靠男人發家致富前還嫉妒他們家來着,現在,她時刻告訴自己誰還沒有幾個窮鄰居呀,做人怎麼能嫌

  貧愛富呢。

  瞧她瞧她,靠男人發家致富很光榮是吧。

  時值上午十點多,黃小善沒急着敲門喊祖仁出來敘舊,她先開鎖進了老黃家,擼起袖子把積滿灰塵的老黃家裏

  裏外外拾搗一遍。

  收拾完差不多就是喫午飯的時間,而且她幹完活肚子也餓得恰到好處,拍拍空空如也的肚皮:完美。

  站到祖仁家的二層小洋樓前按響門鈴,扯開嗓子大喊:“小仁,小仁……”跟“小人”同音,不知道的還以爲她

  在罵街。

  很快,二樓陽臺跑出個模樣清秀、戴一副哈利波特同款圓框眼鏡的少年低頭往陽臺下張望,看見黃小善,先驚

  後喜:“小善姐,你回來啦!”

  “對呀,回來找你玩,快下樓我們去喫燒鵝。”黃小善仰着頭,眼睛笑成一條縫,可見她有多高興看見從小玩

  到大的鄰居。

  祖仁答應一聲就歡天喜地跑下樓站到黃小善跟前,黃小善刮一下他的腦門,笑說:“一年多沒見,你小子是不

  是天天喫竹子,長這麼高了。”

  祖仁緊張地扒拉頭髮:“你怎麼能隨便碰男人的髮型,會亂掉的。”

  “喲喲喲,還學會臭美了。”黃小善斜眼鄙視了他一下,“走,喫燒鵝去,今天我請客,你放開肚皮喫。”把

  包包甩到背後,手插在口袋裏先走一步。

  祖仁跟上去:“還是我請小善姐吧,我有打工,我有錢。”

  “我是你姐,能讓你請客嗎?你還是把錢留着孝敬你爸媽吧。”黃小善又問,“考上大學了沒?”

  “考上了。”

  “考哪了?”

  “香港大學。”

  “那離Z大很近呀,多去Z大找我玩,我介紹靚仔給你認識。”她故意把“靚仔”兩字說得很重,還不懷好意地

  奸笑。

  祖仁羞赧:“小善姐,你又拿我尋開心。”

  他們倆是十幾年的鄰居,祖仁只比黃小善小一歲,從前他父母開店很忙,經常給黃媽媽點錢,讓黃媽媽幫忙照

  顧祖仁。

  他從小跟在黃小善屁股後面,經常被她坑,比如小時候一起洗澡,雞雞被她沒輕沒重地拉扯,疼得他哇哇大

  哭。

  黃媽媽幫人家看孩子,最怕孩子有個好歹,看見祖仁捂着雞雞大哭,就把黃小善揍了,結果兩個人一起哭。

  要不是祖仁長歪了,沒準還能成一對。

  他們要去喫的燒鵝店就開在家住的這條街坊裏,是遠近馳名的老店。

  小時候祖仁父母沒空陪他,會給他很多零花錢,黃小善就忽悠祖仁買燒鵝,然後把最精華的皮喫掉,把肉留給

  他喫。祖仁還覺得她是個好姐姐,就把弄疼他雞雞的事忘了。

  諸如此類坑人的事黃小善還幹過很多,可能就是因爲她小時候老坑基佬,長大後才被基佬坑,因果報應。

  兩人說笑間走進燒鵝店,正在剁燒鵝的老闆顯然認識他們,衝他們點個頭,讓他們自己進去找地方坐。

  黃小善跟老闆說:“先上半隻燒鵝,肥一點的。”說完搭着祖仁的肩膀喜滋滋往店裏走。

  燒鵝店開了幾十年,又小又破舊,勉強能塞下五張餐桌,已經坐滿客人。

  他們站在牆邊等,一看見有人喫完站起來就衝上去佔座,妥妥的老手。

  老闆老婆過來點餐,除了剛纔的半隻燒鵝,他們又點了豉油鵝腸、滷水鵝肝、胡鹽白飯魚、黃金蝦多士、深井

  炒麪。

  靠男人發家致富的黃小善還想多點幾個菜以彰顯她的財力,被祖仁勸住了。

  等菜的時候黃小善一把將祖仁拉到嘴邊,壓低聲音問:“你跟那個壯漢怎麼樣了?”

  第五八八章蘇爺來接人(二更)

  祖仁漲紅了臉,掙脫她的手,看看周圍的食客,小聲狡辯:“什麼壯漢,我不喜歡男人!”

  “好好好,不喜歡,不喜歡……”黃小善根本沒拿他的狡辯當回事,“所以,你跟那個壯漢到底怎麼樣了?”

  祖仁氣結,扭捏作態了半天,纔在黃小善煩人的追問下小聲說:“沒有怎麼樣,就那樣。”

  “就那樣的意思是一直在交往?”她追問。

  “嗯。”祖仁答應得很小聲,很快又氣急敗壞地吼她,“你煩不煩啊,雞婆我的事幹嗎!倒是你,我聽我媽說

  你出去給人當二……唔!”

  黃小善趕在他把那個“奶”字說出來前迅速捂住他的嘴:“敢不敢喊得再大聲點,讓大家都聽見,讓我在這條

  街坊裏混不下去。”等他老實了才放開他的嘴,往衣服上擦擦手。

  祖仁也又呸又擦嘴。

  燒鵝端上來了,黃小善夾一塊中間的送進祖仁碗裏,邊看他喫邊給自己正名:“你還不瞭解我?我哪裏會去做

  什麼二奶,我是搬去跟男朋友住了。”跟一羣男朋友住。

  祖仁推推眼鏡,問:“你男朋友是兩年前住在你家的那個外國男人嗎?”

  “可不就是他。”

  祖仁上上下下打量黃小善,見她一身名牌,戴着鑽石三件套(耳環項鍊戒指),頭髮滑不溜丟還反光,渾身散

  發着二奶的氣息。

  他“火熱”的目光叫黃小善悚然一驚,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你幹嗎那麼看我,一年多沒見再見到我是不是就

  愛上我了!我告訴你,我就是找阿貓阿狗當男朋友也不會找基佬!”不就是被基佬坑過一次,有必要草木皆兵?

  祖仁無視她的表演,同樣把她拉到嘴邊小聲問:“小善姐,你說實話,你其實是給那個外國男人當情婦的

  吧。”

  黃小善賞了他一記爆慄。

  菜都上齊後祖仁打開兩罐啤酒,黃小善拿一罐與他對碰,仰頭灌了一大口,酣暢地哈氣,夾起燒鵝痛快地喫起

  來,“你要打工的話就去找小南,他‘離騷’開分店了,很忙,你去找他讓他給你開高薪。”

  祖仁又扭捏起來:“他開的是那種店,我去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還跟錢過不去?”

  “那我再看看吧。”

  兩個老鄰居在小店裏喫喫喝喝,不知不覺桌上的啤酒罐就兩個變四個,四個變六個,黃小善酒酣耳熱之際兩手

  夾在大腿裏,愁眉苦臉說:“你們基佬做人怎麼能那麼壞!”

  “啊?”祖仁聽得莫名其妙。

  黃小善拍着胸口又說:“我對他那麼好,他沒有變直一點點就算了,還敢玷污我的男人!”

  “小善姐,”祖仁推推她,“你喝醉了?”

  “你才醉了!”黃小善猛一擡頭,雙目暴凸,拿起一次性筷子敲打他的腦瓜子,“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學人家

  搞基、搞基、搞基……”

  祖仁一面護着自己的頭,一面去捂她的大嘴。

  黃小善正打得起勁,聽見手機響了:“先饒過你。”拋下筷子從包包裏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蘇爺!

  她不敢怠慢,按下接聽鍵,甜甜叫了聲:“拉拉。”

  正在整理髮型的祖仁聽見後起了一身惡寒,她的區別對待也太區別了,有異性沒人性。

  蘇爺在電話裏問她:“你回銅鑼灣了?”

  黃小善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銅鑼灣?”

  “小忠說的。”

  “哦。我來找祖仁玩,你見過的,就是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個小男生。”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人,蘇爺日理萬機,哪裏記得什麼男生不男生的,估計他寄住老黃家的時候都沒記住祖

  仁,“我去接你。”

  “好呀。”黃小善說,“我人不在家裏,在外面的燒鵝店和祖仁喫午飯呢。你車也開不進來,我到街口的巴士

  站臺等你吧。”

  掛斷電話,她抓着手機喫喫竊笑,心裏特別美,豪氣地大吼:“老闆,給我打包五隻燒鵝,要剛出爐的!”

  祖仁笑看她:“那個外國哥哥要來接你?”

  “嗯。”黃小善美美地點頭。

  祖仁拿桌上的蝦殼丟她:“你笑得像花癡。”

  黃小善當沒聽見,兀自沉浸在蘇爺難得的溫柔裏。

  又坐了坐,她跑去結賬,接過老闆遞給她的五大盒熱乎乎的燒鵝,和祖仁一起走出燒鵝店,逼他保證下學期一

  定要去Z大找她玩,然後揮手與他分道揚鑣,提着燒鵝走到街口的巴士站臺。

  她坐下,燒鵝放在併攏的腿上,哼着歌等蘇爺。

  找老鄰居出來大口喝酒大口喫肉讓她的心情多雲轉晴,蘇爺難得來接她一次,更叫她喜上眉梢。

  一首歌還沒哼完,就看見一輛黑色跑車駛向巴士站臺停在她身前,車身在日頭下鍍上一層光暈,顯得尊貴非

  凡。

  黃小善認定敢開這麼浮誇豪車的男人必是蘇爺無疑,便走上去彎腰把狗頭擺在窗前等着他降下車窗。

  豪車裏的男人沒降車窗,而是直接打開車門,導致她的臉和車玻璃來了下親密接觸。

  “哎呀!”黃小善喫痛地捂住鼻子,發現豪車司機根本不是蘇爺,是個五大三粗的糙漢,脖子上的金項鍊跟她

  的手指一樣粗。

  尷尬之餘又被人使勁往旁邊一推,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攜着一股刺鼻的香風鑽進豪車,充滿敵意地瞪她一眼,

  重重甩上車門,豪車在呼嘯中絕塵而去。

  搞了半天,黃小善把別人的豪車誤認成是蘇爺的,而且還被剛纔傍大款的女人誤會她在搶她的生意。

  傻眼了吧,你以爲全香港就你們家坐得起豪車。

  好幾個等巴士的路人藏起臉笑她,黃小善灰溜溜的,摸摸還有點抽痛的鼻子:可惡,等下拉拉的豪車開過來,

  我就當衆坐進去,讓你們全都笑不出來。

  打定主意,她坐回去繼續等蘇爺,準確來說是等蘇爺的豪車,不料轉身就撞見她要等的男人。

  蘇拉手插口袋,斜靠在巴士站牌上,笑得十分促狹,顯然目睹了黃小善剛纔的烏龍事。

  黃小善漲紅臉,雙眸圓瞪,羞怒交加,衝進他懷裏高舉拳頭揍他:“死人,來了不馬上滾出來,還在背後和別

  人一起看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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