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許久不見的葉清歌
我驚歎一聲,表情凝重:“好可怕的移魂厭,這已經不是移魂,而是奪舍了。”
“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絕對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厭術高手。”
“不過,你打算一直霸佔這個身體嗎?”
就在這時,芷若寒突然面露驚恐之色:“我控制不了身體了,他又要回來了。”
下一刻,芷若寒又恢復了那副冷酷的樣子,聲音也變得粗獷。
“有何不可?”
“無所謂。”
我伸出手,毫不猶豫地直接一刀砍了過去。刀風呼嘯,帶着決然的氣勢。
芷若寒面無表情,不躲不閃,顯得格外冷靜。
我的刀落在她額頭上,距離她的腦袋只有幾釐米,她也不動一下。
“爲何不避?”我眉頭緊皺,疑惑地問道。
“因爲不怕。”芷若寒的回答簡潔而堅決。
“爲何不怕?”我追問。
“不怕就是不怕。”
我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迴盪,芷若寒完全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做。
她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又是一腳踹出。強大的力量將芷若寒踢飛了出去,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很快,她艱難地站起來,目光看向了我,帶着挑釁:“繼續啊,反正這個身體也不是我的。”
“哦,是嗎?”
我伸出手,直接掀開了衣服。在我的衣服夾層裏,放着密密麻麻很多令牌,令牌上刻着神祕的符文,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別以爲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那你就來啊。”芷若寒毫不畏懼,仰着頭,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我剛要說什麼,朱明就湊了過來,他的臉上帶着焦急和擔憂,拉住了我的手:“別啊,這可是芷若寒的身體。不如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們把她抓起來,然後交給749局,他們肯定有辦法把魂魄分開的。”
“那太麻煩了,中途會發生很多變故。”
我伸出手,直接咬破手指,將鮮血滴落在一塊塊令牌上:“追魂厭。”“勾魂厭。”“奪魂厭,”
我口中唸唸有詞,聲音低沉而冷漠,我目光看向了她:“你現在離開她的身體還來得及。”
看着一塊塊令牌,芷若寒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但依舊嘴硬道:“無所謂,反正死的不只是我,還有他。”
“你錯了,我這鬼厭只攻擊魂魄,不攻擊身體。”
“我會直接攻擊你的魂魄,讓你連投胎都做不到。”
我冷笑一聲,一揮手,數個令牌就這樣飛了出去。
看着沾滿黑氣的令牌,芷若寒臉色終於發生了改變,她突然瘋狂喊道:“老頭,快把移魂厭解除!”
“送我回去!”
下一刻,芷若寒的身體暈倒在地,我丟過去的令牌,也落在了地上。
“果然,他不敢賭。”我冷笑一聲說道,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朱明傻眼了:“他的魂魄回去了?”
“嗯。”
我撿起地面上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好,讚歎一聲:“想不到白蓮教的手,已經伸到芷若寒身上了。真是厲害啊。”
這時,芷若寒睜開眼睛,一臉的茫然:“剛纔發生了什麼?”
此時,在一處幽深的洞穴裏,四周的石壁潮溼而陰冷,散發着一股陳舊的氣息。
洞頂不時有水滴落下,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一個魁梧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猶如猛獅初醒,透着凌厲的光芒。
他從石牀上坐了起來,石牀上鋪滿了粗糙的獸皮,隨着他的動作,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他忍不住讚歎一聲:“不愧爲張九幽,差點就弄死我了。”
在他不遠處,正坐着一個面容冷峻的老者。老者的臉龐如同刀削斧鑿一般,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他坐在蒲團上,一身白衣,身上繡着白蓮的圖案。
老者讚歎道:“不愧爲那傢伙的孫子,真是難得一見的厭術天才。”
“剛纔,我和他隔空鬥厭,我竟然敗了。”
“哼,厭術再強大又能如何?他爺爺都死了,更何況是他。”男子毫不在意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輕視。
老者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他爺爺是我生平見過厭術天賦最高的人。張九幽雖然比不上他爺爺,卻也算是萬中無一了。”
“我真的很奇怪,按照實力來說,就算是魔星,也應該殺不了他。可他偏偏死了。”
“殺他的可是魔天師,那傢伙半人半魔,已經不是人了。”男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言語中帶着一絲恐懼。
“說的也是。”老者感慨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在洞穴中久久迴盪。
男子走出洞穴,腳下的地面崎嶇不平,有些地方還佈滿了尖銳的石子。
他行走在這個地下堡壘當中,周圍的牆壁上鑲嵌着散發着微弱光芒的寶石,勉強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這裏正是白蓮教的一個分部。
在這裏,空氣中瀰漫着神祕而壓抑的氛圍,匯聚了很多白蓮教教徒。
他們或是低聲交談,或是默默修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虔誠和狂熱。
這時,突然有人走了過來。
來人腳步匆匆,神色焦急:“貪狼,葉清歌大人找你。”
“知道了。”
這個名叫貪狼的男子點點頭,神色略顯緊張,快步走進了一個房間。
在這個房間裏,周圍盛開着潔白如雪的蓮花。蓮花的芬芳瀰漫在空氣中,卻無法掩蓋房間裏那股凝重的氣氛。
一個女子坐在蓮臺之上,一身白衣勝雪,衣袂飄飄。她的面容絕美卻冷若冰霜,全身散發着可怕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這個女子正是葉清歌。
貪狼走了過來,腳步放得極輕,看到女子的那一刻,他急忙低下了頭,恭敬說道:“大人,你找我?”
“誰讓你對付張九幽的?”葉清歌冷冷說道,她的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冰冷刺骨。
貪狼低下頭,冷汗瞬間從額頭冒出,面對這個神祕莫測的女子,他還是開口了:“屬下是臨時起意,但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大人着想。”
他說到這裏,擡起頭眼神狂熱的看着葉清歌。
他眼中的狂熱並非是男女之情,更像是人對神佛的崇拜:“大人是我見過最妖孽的天才,你一定就是彌勒轉世。”
“所以,男女之情只會影響你。”
“屬下也是爲了你好,相比您的白蓮大道,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葉清歌面無表情,只是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瞬間爆發,貪狼被擊中,身體如炮彈般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如果我要殺,我會自己動手,不需要你自作多情。”
“總之,我不允許你再對張九幽出手!”
葉清歌的聲音愈發冰冷,彷彿能將空氣凍結。
貪狼抹去嘴角的鮮血,依然固執說道:“請大人,給我一個理由。”
葉清歌眯着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也配!”
在這一刻,貪狼再度飛出,撞到牆壁上,鮮血如注般流淌而下。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面容憨厚,肚子肥大的男人,就這樣走了過來。他搖晃着臃腫的身軀,每走一步,地面都似乎微微顫抖。
他笑呵呵說道:“貪狼說的對,你的確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張九幽爲何不能殺?”
“莫非你的心還在紅塵裏,不肯皈依這無上的白蓮大道。”
葉清歌神色冷清:“我之所以留着張九幽,是因爲他是我的心魔。只有我自己斬了心魔,我才能更進一步。”
“如果是其他人幫我,那將毫無意義。”
“原來如此,那希望你儘快做到。”肥胖男子陰測測笑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葉清歌不冷不熱說道。
貪狼恍然大悟,急忙跪了下來:“原來如此,是屬下冒昧了,差一點鑄成大錯。我不會再對付張九幽了。”
“好了,沒事就滾吧。”葉清歌冷冷說道。
很快石門關閉,貪狼和肥胖男子離開了。
在這寂靜的空間裏,葉清歌坐在蓮臺之上,臉上再也難以保持那份高冷。
眼淚從她眼眶當中流淌而出,如珍珠般滑落,滴落在她的白衣上,暈染出一片片淚痕。
她低下頭,感受着體內不斷蓬勃的白蓮之氣。
這股白蓮之氣極爲恐怖,如洶涌的潮水般在她體內奔騰,不僅讓她掌握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法術,更是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也是有副作用的。它會改造一個人的心智,讓這個人越來越冷漠,一心只追求白蓮大道。至於人世間的感情,根本微不足道。
不過就在這股白蓮之氣當中,一條樹枝頑強抵抗着,它正是陰連理枝。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她喃喃自語着,眼神充滿了悽苦。那聲音輕柔而悲傷,彷彿在訴說着一段無盡的哀怨。
“可即便是這陰連理枝,又能持續多久呢。”
說到這裏,她擦乾眼淚,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樣子,彷彿剛纔的脆弱從未出現過。
她知道,在這個猶如黑暗深淵般恐怖的白蓮教裏,每一個角落都潛伏着未知的危險和算計。
這裏是一個充斥着陰謀與權力爭鬥的地方,沒有絲毫的溫情與憐憫可言。一旦向人展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就如同在飢餓的狼羣面前暴露了傷口,那些隱藏在暗處、虎視眈眈的敵人會立刻蜂擁而上,毫不留情地給予致命一擊。
白蓮教中的每一個人都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他們如同冷血的爬蟲,時刻準備着吞噬那些露出破綻的人。這裏的規則殘酷而無情,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生存下去。
因此,哪怕內心已經千瘡百孔。葉清歌必須堅強的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