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入局了
我們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仙池,回到了住處。
晚飯後,我獨自一人來到庭院中,欣賞着美麗的夜景。
葉清歌緩緩走到我身邊,輕聲問道:“九幽,今天玩得開心嗎?”
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很開心,謝謝你。”
葉清歌依偎在我身邊,輕聲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羅剎也走了過來,大大咧咧地坐在我身邊,說道:“喂,張九幽,以後有機會,咱們還來這裏玩!”
我笑了笑,說道:“好,以後有機會,我們還來這裏玩。”
芷若寒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我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不過我們所有人都明白,快樂永遠都是暫時的。
在這個亂世當中,幸福是強者纔有的權力。
三天後的清晨,陽光柔和地灑在大地上,給世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一輛略顯陳舊的大巴車緩緩行駛在蜿蜒的公路上,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有節奏的“沙沙”聲。
車內,司馬懿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熟練地把控着方向盤,眼睛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觀察着車內衆人的反應。
他眉頭微微皺起,嘴裏不停地嘟囔着:“我爲什麼非要開大巴車?你用白玉京帶上我們不就行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抱怨,對這次出行方式極爲不滿。
我坐在後排,靜靜地望着窗外,沒有迴應司馬懿的話。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我的臉上,卻無法驅散我心頭的陰霾。
在我身邊,羅剎和芷若寒等人靜靜地坐着,她們的眼神冰冷,宛如寒潭之水,沒有一絲波瀾。
回想起上次大戰,我獨自迎戰,將她們關入白玉京,本是出於保護的目的,卻沒想到讓她們如此惱怒。
此刻,她們的沉默中透着倔強,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踏入白玉京一步。
她們的性格便是如此,不願被當作累贅,渴望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感受到她們散發的冷意,心中有些無奈,狠狠瞪了司馬懿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少廢話,開你的車。”
司馬懿撇了撇嘴,聳了聳肩,不再言語,只是加大了油門,大巴車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
這時,坐在前排的龍師天尊轉過身來,他嚴肅喊道:“我們要儘快趕到下一個封印地點,我們不能再失敗了。一旦被莫離奪走兩道之力,後果不堪設想。”
“十道封印不只是封印,更是維持天道之力。一旦掌握,那麼這個人將擁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所以掌握的封印越強,自身就越強。因此,一旦某個人掌握超過五道之力,那就是近乎天下無敵。”
“到了那個時候,就無人可以制衡了。”
大巴車在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艱難地行駛着。
車身隨着路面的起伏顛簸搖晃,車內的我們也隨之東倒西歪。
當車子碾過彎道時,原本規律的行駛節奏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異樣打破。
輪胎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膩擠壓聲,那聲音就像是輪胎正碾過一灘濃稠的液體,又好似在撕裂某種黏糊糊的生物組織。
司馬懿的反應極爲迅速,他雙眼瞬間瞪大,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腳下猛地用力,急踩剎車。
隨着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大巴車在公路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最終停了下來。
我們的身體因爲慣性猛地向前衝去,好在安全帶及時勒緊,將我們固定在座位上。
短暫的驚愕過後,大家的目光紛紛透過車窗,藉着黃昏最後的那一抹微弱光線,望向車外。
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滿地都是浸透黑血的紙錢,那些紙錢在黯淡的光線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是剛剛從血泊中撈出來一般。
每張紙錢的邊緣,都粘着半片斷裂的指甲,指甲呈現出青白色,在這陰森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可怖。
“這是怎麼回事?”芷若寒忍不住低聲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打破了車內短暫的寂靜。
我皺着眉頭,打開車門,緩緩走下車去。
我腳下踩着那些紙錢,發出“滋滋”的聲響。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捻起一片紙錢,仔細端詳起來。
只見硃砂浸染的指甲縫裏,正緩緩滲出屍油,屍油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鑽進我的鼻腔,讓我忍不住想要作嘔。
“這是’買命錢’。”我擡起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有人用《五鬼運財術》把方圓十里的陰氣都聚過來了。”
“你們看,後面沒路了!”羅剎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急忙轉過頭,臉色頓時一變。
原本蜿蜒的山路退路已被翻涌的柏油吞噬,化作一片斷崖,黑潮翻滾間隱約露出森白的骨骸。
“不是鬼打牆。”
我沉聲說道,手腕一抖,扯斷三枚繫着紅線的硃砂五銖錢拋向車外。
銅錢劃破空氣,撞上一層無形的屏障,爆出幾點刺眼的火星,隨即墜地,化作一縷青煙。
“有人用《陰山鎖龍局》封了整片山坳。這不是幻術,是死局。”
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焦灼味。
坐在副駕的葉清歌轉過頭,她一襲青衫,長髮隨意挽在腦後,眼底卻閃着一抹冷冽的光。
她盯着窗外翻涌的黑潮,低聲道:“《陰山鎖龍局》……這不是失傳百年的禁術嗎?佈置這種陣法,至少得七名玄門高手聯手,還要用活人祭陣。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後座的羅剎冷哼一聲,嗓音沙啞如刀鋒劃過鐵石。
她倚着車窗,手裏的短刀輕輕敲擊着膝蓋,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管他什麼局,封山而已,又不是封天。我一刀下去,管它陣眼還是人眼,全都破了。”
她頓了頓,眯起眼看向我,“倒是你,扔那幾枚破錢幹嘛?卜卦還是砸人?別告訴我你還信這些玄門把戲。”
我沒理會她的挑釁,低聲道:“銅錢試探屏障強弱,硃砂破陰氣。屏障沒碎,說明主持陣法的人至少在百里之外,用的還是分魂傀儡術。這局不簡單。”
就在這時,儀表盤發出一聲低鳴,突然彈出一張泛黃的路引。
那紙張邊緣焦黑,像是從火裏搶救出來的殘片。
上面漸漸浮現出一行血字,猩紅如新淌出的血:【子時前不入客棧者,永爲倀鬼】。
字跡扭曲,像是被無形的手強行刻下,每一筆都透着森冷的殺意。
“客棧?”
坐在羅剎身旁的芷若寒皺起眉。
她的聲音清冷如冰,手指下意識撫上腰間佩劍的劍柄:“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哪來的客棧?莫非又是陷阱?”
她話音未落,前方的濃霧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遠處一座青磚黑瓦的三層客棧。
客棧孤零零地立在山坳盡頭,檐下掛着三百六十盞白燈籠,燈火幽幽,每盞燈籠下都懸着一顆青銅算盤珠,隨風輕晃,發出低沉的撞擊聲,像是在計數什麼。
客棧的木門半掩,門楣上掛着一塊匾額,字跡模糊,只能隱約辨出“鬼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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