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溫存
葉清歌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芷若寒站在不遠處，冷峻的目光掃視着那些龍形怪物的殘骸，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沉重的壓抑。
遠處，黑霧依然翻滾，那些被龍形爪牙抓走的生靈發出的慘叫聲漸漸遠去，最終被風沙吞沒。
我站起身，目光掃向那片混亂的景象，心中卻沒有一絲憐憫。這些被濁九陰手下肆意掠奪的僞人、妖族、魔族，甚至墮仙，他們的命運早已在這五濁惡世中註定。
我深知，濁九陰的瘋狂不會因任何人的哀求而停下，它的目標是緋月，而這天下不過是它復活她的祭品。
“九幽……”葉清歌輕聲喚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擔憂，“這些怪物抓走的人，恐怕是要送去血海。”
我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濁九陰說過，鮮血還不夠。它要用整個天下的生靈來換取緋月的復生。”
芷若寒冷哼一聲，長劍歸鞘：“它已經瘋了。這樣的存在，根本不配被稱爲神。”
司馬懿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塊從怪物殘骸上剝下的鱗片，皺眉說道：“這些龍形爪牙並非普通妖獸，它們的鱗甲蘊含着妖道封印的氣息。濁九陰的力量正在擴散，這些怪物不過是它力量的延伸。”
狐仙站在遠處，九條狐尾微微搖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她嘆息道：“濁九陰的執念已經超越了常理，它不再是單純的上古之神，而是妖道封印的化身。它若成功復活緋月，這五濁惡世將徹底淪爲血海。”
我握緊拳頭，咬牙道：“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它得逞。”
就在這時，林雪突然指向遠處，驚呼道：“你們看，那邊還有人！”
我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沙丘後方，一羣被龍形爪牙圍困的生靈正在絕望地掙扎。
其中有幾個僞人，幾個妖族，甚至還有一個身披破爛道袍的墮仙。他們被怪物的巨爪死死壓制，有的試圖反抗，卻被輕易撕裂，鮮血染紅了沙地。
“救不救？”林雪看向我，眼中帶着一絲猶豫。
我沉默片刻，目光冷冽：“這些僞人和妖族，沒必要救。至於其他想辦法救一下。”
葉清歌皺眉道：“九幽，他們也是受害者。”
我轉頭看向她，神色不屑：“僞人和妖族，沒資格活下去。就算濁九陰不出手，我也會弄死他們。”
葉清歌沉默了片刻，最終輕輕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忍。
我拔起破邪劍，身形一閃，衝向這羣龍形爪牙。
劍光如匹練橫掃而出，金光、黑氣、血芒交織成一道毀滅之刃，瞬間將幾隻僞人和妖族的怪物斬殺。
它們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沙地，卻沒有一絲憐憫在我心中泛起。
剩下的幾個人趁機掙脫束縛，其中一個墮仙踉蹌着爬起，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驚恐與感激，隨即頭也不回地逃向遠方。
其餘幾個倖存者也四散奔逃，很快消失在茫茫荒野中。
“走吧。”我收劍，轉身對衆人說道：“這裏不安全，濁九陰的手下隨時可能再來。”
衆人點頭，我們收拾好行囊，繼續向北前行。
在我們身後，龍形怪物的殘骸漸漸被風沙掩埋，彷彿從未存在過。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走得更遠，深入了這片荒野的腹地。
沿途的景象愈發荒涼，天空永遠籠罩着一層昏黃的濁氣，地面龜裂得更加嚴重，偶爾能看到一些乾涸的血跡和散落的骨骸。
這裏已經沒有了生命的痕跡，連風聲都帶着一絲死寂。
然而，濁九陰的陰影卻無處不在。
第三天黃昏，我們在一片低矮的沙丘旁停下休息時，遠處再次傳來了咆哮聲。
我猛地站起身，手中破邪劍緊握，目光警惕地掃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又是那些龍兵！”芷若寒冷聲道，手中長劍已然出鞘。
沙丘後方，一隊隊龍形爪牙緩緩浮現，它們的數量比之前更多，足有上百隻。
它們龐大的身軀在昏黃的天光下投下猙獰的影子，鱗甲閃爍着幽冷的光芒。每當它們揮動巨爪，地面便被撕裂出一道道深痕，沙塵飛揚，形成一片恐怖的景象。
更令人心悸的是，這些龍兵並非漫無目的地遊蕩。
它們四散開來，像是在執行某種命令，瘋狂地抓捕着一切出現在視野中的生靈。
遠處，一羣逃難的僞人被追上，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被龍爪撕成碎片，鮮血染紅了沙地。不遠處，幾隻妖族試圖反抗，卻被龍兵輕易碾碎，殘肢散落一地。
“它們在爲濁九陰收集鮮血！”司馬懿沉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我咬緊牙關，胸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濁九陰的手下，果然都是些屠戮機器。”
“既然如此，殺光他們！”羅剎一臉興奮喊道。
“好！”芷若寒點頭，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已然蓄勢待發。
我深吸一口氣，破邪劍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我身形如電，率先衝向這羣龍兵，劍光如狂龍咆哮，橫掃而出，瞬間將前排數只龍形爪牙斬成兩段。鮮血噴涌，沙地被染成一片猩紅。
葉清歌緊隨其後，白蓮之氣在她掌心綻放，如同一朵聖潔的花朵，卻帶着毀滅的力量。她隨手一揮，數只龍兵被白光吞噬，慘嚎着倒地。
芷若寒身形如鬼魅，長劍劃出一道道寒光，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入龍兵的要害，鮮血如雨般灑落。
戰鬥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地面上堆滿了龍兵的殘骸，血流成河，沙塵中瀰漫着濃烈的腥臭。
我收回破邪劍，神色淡漠。
葉清歌走到我身旁，低聲道：“九幽，我們殺了這麼多龍兵，會不會惹怒濁九陰？”
我冷笑一聲：“惹怒它又如何？它屠戮天下，我遲早要找它算賬。”
夜幕降臨，我們在一片沙丘旁紮營休息。
篝火燃起，火光映照在衆人的臉上，帶來一絲溫暖。戰鬥後的疲憊讓我們沉默了許多。
林雪抱着膝蓋，低聲道：“這些龍兵到處抓人，濁九陰到底需要多少鮮血才能復活緋月？”
司馬懿沉聲道：“復活緋月需要一個完整的血海儀式。濁九陰的血海已經擴散到章尾山，但顯然還不夠。它需要更多的生靈獻祭，才能喚醒緋月的靈魂。”
我冷冷說道：“它若真要屠戮整個天下，我拼了命也要阻止它。”
夜幕籠罩着這片荒野，沙丘旁的篝火漸漸燃盡，只剩下幾點微弱的火星在風中搖曳。
帳篷已經搭好，簡陋的布幕在風中微微抖動，發出低沉的沙沙聲。
葉清歌和芷若寒輪流守夜，司馬懿與狐仙則在一旁低聲討論着什麼。
我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準備回帳篷休息片刻。
我剛掀開帳篷的簾子，還未跨進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猛地回頭，只見林雪一臉慌亂地衝了過來，她的俏臉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微紅，眼中卻帶着一絲羞澀與急切。
“九幽！”她喊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
我愣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站在我面前，低着頭，雙手絞在一起，像是鼓足了勇氣纔開口：“我們……好久沒親熱了。”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瞬間僵在原地，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帳篷內的空氣凝滯了片刻，我看着她那張靈動卻又嬌羞的臉，一時不知該如何迴應。
林雪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見我沒說話，她咬了咬脣，低聲道：“我知道現在情況很糟，可我……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會兒。”
她的聲音細若蚊鳴，帶着一絲委屈與依賴。
我心頭一軟，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跟着我們在五濁惡世中顛沛流離，林家覆滅後，她早已沒了依靠。
帳篷外的風聲呼嘯，掩蓋了遠處傳來的龍吟。
我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好吧，你別多想了。”
林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她上前一步，輕輕抱住我，柔軟的身軀貼了上來，帶着一絲溫暖。
我順勢摟住她，帳篷內的氣氛漸漸變得溫馨而曖昧。
就在這時，帳篷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一道白影閃了進來，我擡頭一看，竟是雲姬。
“九幽，你們……”
雲姬的話說到一半，愣在原地，目光在我和林雪之間來回掃視。
林雪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我，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低頭不敢看人。
我乾咳一聲，尷尬地撓了撓頭：“雲姬，你來得正好……呃，不是，我是說……”
場面一度陷入詭異的沉默，三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雲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
她語氣輕鬆，卻掩不住眼底的那抹落寞。
林雪見狀，鼓起勇氣拉住她的手，低聲道：“雲姬姐姐，別走，一起吧……我們都累了，就當是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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