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章 戰後
他的戰甲被擠壓得變形,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徹廢墟,第三隻眼中的金光徹底熄滅,黑血順着眼角淌下,染紅了蒼白的臉龐。
仙城的金色劍影如暴雨般墜落,每一道劍影都精準刺入他的身軀,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地面。
他的身形搖搖欲墜,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
佛陀虛影的梵音化作無形音波,震得他七竅流血,哮天犬咆哮着撲來,卻被一道金光擊中,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崩解,化作一團黑氣消散,地面上只剩一灘焦黑的痕跡。
呂洞賓試圖掙扎,長劍揮出一道道劍氣,卻被魔門黑氣吞噬,劍氣在黑氣中湮滅,無聲無息。
仙城的金色劍影如流星墜地,刺穿他的道袍,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染紅了破舊的衣角。
他的身形被劍影逼退,腳下地面裂開一道道深痕。
佛陀虛影的威壓如山嶽般壓下,他的雙膝一軟,半跪在地,長劍拄地支撐身軀,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你……”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他徹底貫穿,身軀在金光中崩解,化作無數黑氣消散,長劍墜地,劍身斷裂成數段,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滾入血泊之中。
我雙手緩緩放下,光柱漸漸消散,十二樓五城之力如潮水般退回體內。
王座後的虛影隱去,魔門、仙城、佛陀的影像逐一淡化,空氣中的肅殺之氣逐漸散去,只剩風沙捲過的低鳴與血泊流動的輕響。
我低頭看向二郎神與呂洞賓消散之處,冷聲道:“棋子若不聽話,便無存在的價值。你們,該回去了。”
兩道微弱的黑氣從地面升起,那是二郎神與呂洞賓的殘魂,帶着不甘與怨恨,在半空中掙扎扭曲,卻無法抗拒十二樓五城之力的牽引。
黑氣被一道無形之力捲入王座後的虛空中,徹底消失,彷彿從未存在過。
戰場重歸寂靜,地面上的血泊被風沙捲起,殘肢與碎肉堆積成山,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腥臭與死寂。
我端坐王座,目光掃過這片廢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漠的笑意。
葉清歌呆立原地,她驚歎道:“九幽,他們……真的被你收服了?”
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眼中滿是震撼。
芷若寒撿起插在地上的長劍,劍身仍在微微顫動。
她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十二樓五城之力……竟然能鎮壓墮仙,這力量,到底有多強?”
我未回答,只是緩緩站起身,破邪劍歸於鞘中,劍身映着昏黃的天光,泛起一絲森冷的寒芒。
我轉身看向遠處的廢墟,低聲道:“這場棋局已了,東京的噩夢,也該結束了。”
隨着玉藻前的死去,妖霧徹底消散,天空中的烏雲被風吹散,露出一片昏黃的天光,微弱的陽光灑在滿目瘡痍的東京廢墟上,映照出一片死寂與絕望的景象。
然而,在這死寂之下,一絲微弱的生機開始浮現。
遠處的廢墟中,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呼喊與哭泣,那是倖存者的聲音,他們從坍塌的建築下爬出,從被妖魔肆虐的角落中走出,帶着滿身的傷痕與疲憊,眼中卻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希望。
街道的盡頭,一羣衣衫襤褸的人影踉蹌着走來,他們的臉上沾滿灰塵與血跡,手裏緊握着破損的武器或簡陋的工具,顯然是在妖族大軍的屠戮中僥倖存活。
人羣中,一個年老的男子拄着一根斷裂的木杖,步履蹣跚地走在前方。
他的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
他擡頭看向我,聲音沙啞而顫抖:“你是……救我們的人嗎?”
他的話音未落,身後的倖存者紛紛停下腳步,目光齊齊投向我,帶着疑惑、感激與一絲畏懼。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們,目光平靜道:“我不是救世主,只是終結這場混亂的人。你們能活下來,是自己的命夠硬。”
年老的男子拄着木杖,微微點頭,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不管怎樣……謝謝你。”
我未再言語,轉身邁步離開。
幾天後,東京的廢墟開始顯現出復甦的跡象。
倖存者們自發組織起來,清理殘骸,尋找食物與水源。
在一條殘破的街道旁,一個年輕的女子跪在地上,用雙手從瓦礫中挖出一塊破舊的布料。
她將布料緊緊抱在懷中,眼淚順着滿是灰塵的臉頰滑落,低聲呢喃:“媽媽的圍巾……”
不遠處,一個男人揮動着一把生鏽的鐵鏟,將碎石鏟到一旁。
他的動作機械而堅定,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地,與血跡混在一起,染出一片暗紅。
在他身旁,一個孩子坐在一塊斷裂的石板上,手裏握着一根燒焦的木棒,呆呆地望着遠方,眼中卻閃着一絲微弱的光芒。
而我們救下的女孩,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葉清歌看到這一幕,眼神閃過一絲欣慰。
她擡頭看向我,嘆息道:“九幽,他們雖然活下來了,但這座城市……還能恢復嗎?”
我站在一旁,目光掃過這片廢墟,低聲道:“恢復?這座城市早已無藥可救。但人活着,就有希望。”
“好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他們的命運由他們自己決定。”司馬懿微微一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帶着衆人離去。
離開的路上,芷若寒說道:“爲何不留下來重整秩序?否則在這個過程會死掉很多人?”
我瞥了她一眼,淡漠說道:“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不終結整個五濁惡世。會有比玉藻前更恐怖的妖魔出現。”
“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集齊天道十封,讓這個世界回到它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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