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天甜了
于是也把脑袋凑到手机前,跟老公一起看。
迟忱宴把评论缓缓往下滑。
【卧槽我怎么觉得這個倒霉豪门少妇长得那么像路梨?】
【抱着她的男人怎么也那么像迟忱宴!】
【路梨是谁?】
【路氏地产的千金啊,路恒荣你们不认识,徐慧娴你们总认识吧,当年港城电影圈头号美人,后面嫁入豪门息影了,她是路梨的妈。路梨三年前嫁到s市来了,老公是盛景集团的接班人迟忱宴。】
【可是路梨和迟忱宴不是有名的豪门联姻塑料夫妻嗎?两看相厌理都懒得理的那种。】
【对对对!上次选塑料夫妻的时候我還给他们俩投票了!】
【所以這到底是路梨和她老公嗎?】
【不可能!绝对不是!你们不要被這照片骗了!年轻有钱的夫妇s市多的是,谁不知道前一阵迟忱宴出国出差三個月路梨在国内玩到飞起,老公過生日老婆還忙着看秀,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相信這是那对塑料夫妻!】
【也是哦,去年出席捐赠仪式两個人都是一脸我們不熟,站都不愿意站在一起,今年怎么可能就开始当街搂搂抱抱了】
【u1s1,不管豪门倒霉少妇是谁,我只想說這种死亡角度,怎么连挖個鼻孔都這么好看呜呜呜呜呜】
【倒霉少妇的老公也很好看啊,這侧脸绝了】
【操這种抱法真的好甜,我老公肯定這样抱不动我T-T】
【对!肯定不是!塑料夫妻有這么甜的话我就去吃shi!】
【我也去!】
【楼上+1】
路梨:“………………”
迟忱宴:“………………”
路梨沒想到自己担心了半天,最后竟沒有一個人相信照片中的人是她和迟忱宴。
原因還是因为举动太亲密?
迟忱宴看了眼一直赖在他腿上的路梨。
沒人肯相信照片中的人是他们,主要是因为两人的举止不像路梨和他能干出来的事,觉得只是一对普通有钱的年轻夫妻。
照片当事人并不劲爆,也就沒有传多远,只是小范围的讨论的一下后大家就散了。
所以公关部沒有打电话给他,因为根本都不用公关,而路梨,也只是虚惊一场。
迟忱宴心中有一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不知道路梨现在是個什么心情,他沒有直接告诉路梨他们的真实关系,而這些评论,间接帮他告诉了。
或许她知道后,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岔子,然后又跟他恢复到从前。
迟忱宴默了默,又觉得這并沒有什么不好,甚至轻轻松了口气。
因为他发现如此反常的路梨,他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原来对一個自己认知中感情甚笃的老公,她竟然這么黏人爱撒娇。
迟忱宴等着路梨意识到自己的错乱后,从他的腿上下来。
路梨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样子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动了动。
迟忱宴以为她是要从他腿上下来了。
结果下一秒,整個人就被贴得更紧。
路梨贴上去,一把抱住迟忱宴脖子:“老公。”
迟忱宴双手无处放。
路梨噘着嘴:“老公真是太低调了,我就說不要那么低调吧,你看,他们现在都开始胡乱揣测我們情比金坚的夫妻关系了!”
听到“情比金坚”四個字后,迟忱宴脸上缓缓浮现一個“?”。
路梨說出自己的认知:“因为老公太低调了,說我們拍照不要站一起,走路不要走一起,朋友圈微博ins也不让我发你,怕被别人看到后說我們在秀恩爱,怕他们会太嫉妒我們的甜蜜,然后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路梨:“可是我觉得偶尔秀一下也沒什么啊,不想被人說喜歡秀恩爱,但也不能被人說塑料夫妻吧。”
迟忱宴微惊,突然說不出话来。
再一次为路梨惊人的脑回路所折服。
路梨点点头:“我要不发微博說這就是我跟你,让那些乱說的人好好看看。”
迟忱宴忙阻止:“别。”
路梨又笑了一下,傲娇状:“不会啦,那张照片上的我那么丑,我才不会承认是我呢。”
迟忱宴松一口气。
路梨回想着照片上迟忱宴惊鸿一瞥的侧脸,然后抬头,近距离地看他。
路梨有感而发:“老公的眼睛裡有星星啊。”
“那些說星星亮的人,一定沒有看過老公的眼睛。”
迟忱宴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她又开始了。
路梨:“這世界上怎么会有老公這么优越的五官呢,阿梨想在老公的睫毛上荡秋千,想在老公的鼻梁上滑滑梯,想在老公的锁骨裡游個泳,阿梨想……。”
迟忱宴正想出声让她不要再說了,蓦地,唇上一软。
路梨微微直起身,吻在迟忱宴唇上。
她吻得很轻,在他薄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放开,眼裡已满是娇羞,眼眸似水,眼角飞上细碎的桃花。
路梨:“阿梨想亲亲老公迷人的嘴。”
迟忱宴怔,似乎忘记了說话,忍不住去回忆刚才唇上柔软的触感。
他和路梨之前并不是沒有接過吻。
第一次是在婚礼上,向神父宣完誓過后,像走流程一样,在宾客的掌声中吻上去,然后各自在心裡默默数着秒数,等待结束。
后来也吻過,很少,并且都是在床上,带着浓浓的情.欲色彩。
所以這個突如其来的吻,让迟忱宴忍不住再一次看向路梨。
正一脸娇羞,眼裡满是爱意的路梨。
迟忱宴别過眼,只是說:“很晚了,睡觉吧。”
路梨這才从迟忱宴腿上下来:“好~”
第二天是周末。
迟忱宴回国后终于抽的出時間回迟家。
当然,必须得带上路梨。
迟忱宴看了一眼衣帽间正特意跟他搭配情侣装的路梨。
路梨现在的状况只有他和医院的大夫知道,旁人一无所知。
路梨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特意穿了條酒红色的裙子跟迟忱宴的领带相配,然后過来挽住迟忱宴胳膊:“老公走吧。”
迟忱宴看着路梨的笑。
他也不想让路梨撞到头认知混乱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两人下楼,司机已然在等。
车子在迟公馆门口停下。
跟他们住的高楼林立的苏河湾不同,迟公馆是一栋老洋房,位于静安区最幽静的地段,是民国时期英国某位著名建筑设计师的杰作,百年来迟公馆被不断维护翻新,如今门口的花园裡,植物仍是郁郁葱葱。
路梨在嫁给迟忱宴之前就对迟家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迟忱宴父母在他十六岁时意外去世,迟忱宴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盛景集团顺理成章的接班人。
只是迟家的故事比她路家精彩多了,迟忱宴虽然是独子,但是却有几個叔伯以及堂兄,一直在盛景旗下的部门任职,父母去世时迟忱宴還在读书,沒有担得起整個集团的能力,于是几個迟家旁支蠢蠢欲动。
好在這时迟忱宴痛失爱子和儿媳的奶奶出面,本已退休的迟奶奶重新担任盛景集团董事长之职,一手镇压了几個蠢蠢欲动的旁支,等到迟忱宴学成毕业,扶他坐上盛景科技总裁的位置。
迟奶奶三年前中過一次风,迟忱宴在那时候娶了路梨,如今迟奶奶虽然還未卸任董事长之职,但盛景的一切也基本上都是迟忱宴在管。
路梨印象裡迟奶奶一直是個很和蔼亲切的老太太,很难想象当年迟忱宴父母去世时,這位老人是怎样杀伐决断稳定整個盛景的。
路梨一路都一直亲切挽着迟忱宴胳膊,只不過到了迟公馆,一进门,立马撇下迟忱宴的胳膊:“奶奶!”
迟忱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臂弯。
迟奶奶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毯子,一见到路梨也笑开来,向她伸出手:“梨梨。”
路梨拉住迟奶奶的手,亲昵地坐到她身边。
她从小父亲工作便忙,母亲又忙着一边讨好父亲,一边跟两個同父异母的哥哥斗智斗勇,所以把她生活上都交给了管家和保姆,路梨嫁到迟家過后,第一次在迟奶奶這裡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辈的关怀。
迟奶奶看到路梨额头上還有纱布,脸上全是担忧:“知道你出车祸可吓死我了,怎么样,還有沒有伤着哪裡?”
路梨抱着迟奶奶胳膊,笑吟吟地說:“沒有啦,一点小伤。”
迟忱宴在路梨身后进来,叫了声“奶奶”。
路梨从迟忱宴手中接過他拎着的袋子:“奶奶,我上次在商场看到一個胸针,我一看就觉得特别衬您,立马就买下来了,您看喜不喜歡。”
迟奶奶点头:“好,好。”
今天的迟公馆算得上热闹,迟忱宴路梨来了,還有迟家其余几個长辈和小辈也在。
路梨一来后就忙着跟迟奶奶互动,迟忱宴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旁人倒也沒觉得两人有异常。
迟忱宴看着能把自己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祖母,哄得跟普通人家老太太一样的路梨。
他以前一直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亲身体验過路梨甜言蜜语撒娇的本事,突然找到了答案。
還沒到饭点儿,几人起了牌局,只不過沒人敢来叫迟忱宴。
如今還能在迟家的,基本都算得上安分守己,但是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在几年前的那场动乱裡,自己沒生出点儿别的不该有的心思呢?
如今迟忱宴一手握着整個盛景,還有路恒荣那么個岳父,不知不觉中,迟家无论是长辈還是小辈,都对他有那么些憷。
路梨跟迟奶奶聊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自己似乎光顾着跟奶奶說话,把老公给忘了。
“我老公呢?”她扭着头找。
迟奶奶听到路梨口中的“我老公”三個字,脸上明显有一丝惊讶。
虽說每次迟忱宴带着路梨出现在她面前时两個人都表现得很好,但是她并不是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大半辈子什么戏沒见過,知道两人之间的亲密是演出来给她看的。而且她虽然不经常上網,不代表她已经老得不会上網,網上那些消息,她都知道。
而如今路梨的一句“我老公”,听起来却是浑然天成,完全沒有一丝故意的痕迹。
一旁坐着的姑姑忙答:“忱宴刚才好像去外面了。”
路梨冲迟奶奶撒娇:“奶奶,我去把他找回来,让他跟我一起陪您聊天好不好?”
迟奶奶拍拍路梨的手,心中虽揣着疑惑,還是点头:“去吧。”
路梨走出洋房,看到不远处,迟忱宴正背对着她,手裡拿着一把喷壶,在给花园裡的植物浇水。
她正想扑過去搞一個甜蜜的夫妻共同浇花,然而這时眼前经過一個人,在看到路梨时明显愣了一下。
路梨欣赏老公盛世美背的视线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挡住。
她不禁皱起眉。
挡她视线的人是迟馨。
然后路梨视线下滑,看到迟馨手裡的喷壶,眉头皱得更紧。
迟馨名义上是迟忱宴的表妹,但其实并沒有血缘关系。
迟忱宴的舅母舅舅是二婚,迟馨是迟忱宴舅母带過来的女儿,本来姓徐,母亲嫁到迟家后便把女儿也改姓了迟。
迟馨似乎沒想到路梨也出现在這裡,脸上扯出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叫了声:“表嫂。”
路梨“嗯”了一声,打量着迟馨,眼神倏地变得不太友好。
女人的直觉准确无比,她很容易,也很早就看出来,迟忱宴這個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妹,对他有意思。
怪就怪在她的亲亲老公实在是太优秀了,容易招蜂引蝶。
只是以前的迟馨只是喜歡偷看她老公,现在竟然還敢直接采取行动了。
路梨挑了下眉:“去浇花嗎?”
迟馨握着手中喷壶,低了低头:“嗯。”
路梨:“想跟你表哥一起?”
迟馨似乎沒有想到路梨回问得那么直白,抬头,“啊”了一声。
她脸发红,也還是咬着唇答道:“嗯。”
路梨笑了一声,她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所以也不跟有勾引她亲亲老公嫌疑的迟馨假客气:“你跟我老公又沒有血缘关系,你也這么大年纪了,他已婚,你不知道要避嫌嗎?”
“所有人都在裡面,就你跑到外面要跟他一起浇花联络感情?”
“你对我老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迟馨听得往后退了一步,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
谁都知道迟忱宴和路梨是家族联姻,都是为了利益,两人婚后是個什么相处模式,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路梨明明是绝对不会管迟忱宴在跟谁浇花這种小事的。
而此时的路梨盛气凌人,俨然一副从小娇养到大的大小姐的架势,迟馨半路才随母亲改嫁来了迟家,清楚地知道路梨身上的气势,她永远也学不来。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长处,迟馨眼眶红了,低着头,声若蚊呐,似乎委屈至极:“你误会了,我,我沒有。”
“我只是想跟表哥一起浇個花而已,我們从小就喜歡一起浇花,我沒有对表哥……我跟表哥真的是清白的,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来的,表哥跟我真的沒有,我們沒什么,沒什么。”
她說的含混,明明是說清白,听起来,却好像是真的跟迟忱宴有那么些不可告人的故事一样。从小一起浇花,既体现了她跟迟忱宴关系要好,又有意无意透露出她跟他认识的時間更早,青梅竹马的事实。
白莲到任何一個原配太太,都会忍不住被激怒出手。
迟馨知道路梨,看似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其实并沒有什么城府,并且她的出身决定了,她不会容忍丈夫跟异性有任何的暧昧关系。
即便是一個毫无感情冷漠疏离的丈夫。
而且正因为冷漠疏离,互相不了解,所以才更会相信她說的话。
她想即便是挨一巴掌,她也认了。
這样才能坐实被欺负的受害者的位置。
只是浇個花而已,无理取闹的是路梨,不是她。
迟馨闭着眼,一颗眼泪顺着脸颊划過,挂在下巴上。
路梨一脸嫌弃地看着迟馨的泪。
“你跟我老公当然沒关系。”她语气中沒有一丝愤怒。
迟馨泪都下来了,却沒想到路梨竟然会這么冷静,于是抬头,看到路梨正抱着手,斜睨她。
路梨一脸嘲讽:“认识的早又怎样?我跟我老公两個人现在情深似海妇唱夫随,你還想跟他有個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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