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旁觀的兇手
對面的警察不斷記錄。
“宋先生，先冷靜下來，那天下午你在哪裏？”警察問。
“啊！”
宋以琛哭喊，雙手捂着臉，狂怒，卻什麼都做不了。
“冷靜！冷靜！”
穿着制服的人拍了下桌子。
審問室裏安靜五分鐘後，宋以琛的情緒終於控制下來。
昨天下午，宋茹茹獨自在家，他在外面跑業務做銷售。
結果接到的警察和醫院的電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警察皺眉：“所以你一直在外面？你和犯罪嫌疑人也完全不認識是嗎？”
“是的，我不認識他。”宋以琛又慌忙道：“不對，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認識他。”
“什麼意思。”
“我失憶了，以前的人和事都不清楚，不知道和他有沒有交集，是否結過仇。”
“汪橋，這個名字有映像嗎？”
“……沒有。”
半個小時後，審問結束。
幾個警察站在一起，把各自記錄的信息放到一起。
其中一個道：“犯罪嫌疑人汪某說，他和宋以琛是有交易的，他提前在三小時前給了宋以琛十萬塊錢，用來買宋茹茹的身體……”
“這邊也查到，在事發三小時前，宋以琛卡里確實有十萬塊錢的轉賬記錄，由中間人進行轉賬。”
“只是證據不全。”
幾個警察都安靜下來。
他們什麼人沒見過？賭徒嘶吼着再也不賭，小偷哭喊着再也不偷。
浪子回頭的模樣做個十足，等到出了這張門，該怎樣還是怎樣。
人是會僞裝的。
有些人裝得特別像，能迷惑他人。
宋以琛表現得再痛苦，也只能拿證據說話。
正在討論時，有人衝進來：“咱們得把宋以琛放了！”
冬日的陽光本該格外溫暖，照在宋以琛身上，卻只讓他血液愈發冰冷。
他慢慢走出來，白色襯衫凌亂不堪，下巴上長出胡茬。
短短一夜，溫潤的男子，就如同頹廢的乞丐。
他看向路邊的女人，溫柔的模樣本該牽動他的心，而他現在只有恨。
路靈被他眼中的恨意驚到。
“你讓陸墨寒把我放出來的？”宋以琛嘴脣乾裂，低頭看她。
“是，犯罪嫌疑人對你的指控證據不全，本來就不該關着你。”路靈對宋以琛的人品還是相信的。
他不是那種會爲了錢財賣掉孩子的人。
他是被人陷害的。
路靈心驚於宋茹茹受的罪，此刻也只能保持冷靜：“你餓不餓？先喫點東西，換身衣服，然後去看看孩子吧。”
宋以琛的模樣，看上去格外頹喪。
“走吧。”她再次說，走到宋以琛身邊，試圖拉着他的衣服往前走。
任誰知道自己的孩子承受這種事，也受不了。
路靈心思細，琢磨着接下來該怎麼做。
宋以琛失憶了，現如今唯一能幫到他的人也只有她。
就算是爲了宋茹茹，她也不能坐視不管。
“你跟他是一夥的。”
沙啞至極的男聲從身旁響起。
路靈聞聲擡頭，對上宋以琛猩紅的雙眼，憎恨翻涌。
宋以琛一字一字，格外清晰：“你明知道這件事是陸墨寒做的，是他對我的報復，也要視而不見。”
那個把他關起來毆打的瘋子，仗着滔天的權勢爲所欲爲。
而路靈，是旁觀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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