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宣將臺的宣判
三天轉眼就過去了，這天的早餐挺豐盛的，是青菜，稀飯，還有雞蛋，油餅，還有一盤豬頭肉，餘讓心態還不錯，不想做個餓死鬼，反正不喫白不喫，於是乎，吃了不少，還有點撐着了。
八點剛過，牢門準時打開，進來八名身穿鎧甲的衛兵，腰間佩刀，餘讓倒有點不怯場的感覺，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幾天不洗澡了，頭油比較多，注意形象，這是必須的節奏。
衛兵毫不客氣，也沒有說話，把餘讓拽住，把餘讓的雙手從背後結結實實地捆住，推着他走出了牢房，嘴上還貼了個布封條，餘讓這纔有種押赴刑場的感覺，真是別樣體驗，失去自由，任由人擺佈，這種滋味不好受啊，再說生死不由自己，也是他第一次無力面對的現實。
餘讓想到了一個宋代愛國詩人，文天祥的那首激昂心潮的詩：
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這首詩給了餘讓安慰的力量，按說自己的狀況比文天祥好多了，還有喫有喝，再說還不一定是死刑。
想到這，餘讓平復了心情，反而不忐忑了，我倒要看看趙王如何處置他，我如何面對生死危機，這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來啊。
趙宮派出所和監獄，其實是在趙宮西邊不起眼的地方，而趙國宣將臺則在趙宮正門前方約100米的地方。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餘讓大步地走出來，其實是押解出來的，來到趙宮宮殿的正前方，眼前是一座高約3米，面積有2500平米的大平臺。
只見四周飄着百十面戰旗，有一面直徑一米的大皮圓鼓，立在宣將臺的右側中間，餘讓被八名武士押送着，從旁邊的木臺階走上去，餘讓往前一看，這怎麼好象是開演唱會的節奏吧。
餘讓這心態不錯吧，還心想，我喜歡的許多歌星的跨年演唱會，要是在這裏舉辦，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餘讓被押解士兵推到了宣將臺正中央的左手位，此時臺下已有好多百姓，一個個都手搭涼棚，在觀望，也在交頭接耳，餘讓不能說話和喊叫，卻忽然有了一種當明星的感覺，真是觸景生情啊。
餘讓仔細地看了看下面的，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樣子，大家交頭接耳，對他他指指點點，說的什麼也聽不清。
雖然餘讓見過不少世面，但時此此刻，對這個居高臨下的場面，着實有點心虛。
成爲全場注目的焦點人物，餘讓也曾想過，但是以這種方式，他卻沒有想到。
九點一刻已到，只見一個鼓手登上臺來，咚咚咚咚咚咚，開始敲起鼓來，細細數來，一共敲了七七四十九下。敲罷以後，全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紅旗招展，彩旗飄飄。
隨後，從趙宮出來，一個三人並行的隊伍走上了宣將臺，爲首的是一箇中年文官模樣的官員，身着深灰色服飾，全身是一衣長衫，頭頂青色官帽，足下蹬一雙厚底長靴，一手持一卷文書。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一名趙國官方的宣將臺宣令官，級別也是不低的，相當於新聞發言人。
只見他徑自走到臺子中央，兩眼環視了周圍，向上舉了舉文書，停頓了片刻，拿到胸前，打開文書，大聲開始宣讀：
“大周恆昌，晉國恆通，近日吉時，趙王森藉，仁德慈愛，晉升諸侯，準備慶典，時機突變，流言疫情，祭器被毀，破壞穩定，後經徹查，鹿樓陶商，餘讓十八，毀壞陶器，自願受罰，趙王憐憫，不負上天，爲敬天地，爲敬日月，免除凌遲，特處水祭，十五午時，黑水潭崖，生死天命，以敬效尤。天下告之，趙國永順，百姓安泰。”
餘讓沒有聽太清，這似乎是古文，也似乎不是，似懂非懂，像是在聽一場英語演講，聽到了發音，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什麼結果，真是有點可笑。
大概是什麼水祭，水祭是什麼，底下的各個百姓也在偷偷地議論，智瑤和周大衛也在現場，智瑤也不明白，這水祭是什麼意思。
只有周大衛聽了，身子一軟，幾乎癱軟下來。
智瑤因爲不是本地人，他只聽說過水祭大概的意思，至於如何操作不明白。
智瑤於是趕快扶周大衛旁邊坐下，百姓中也開始更加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宣讀完畢，餘讓在沉思，愣了一會兒，還沒有明白什麼意思，說是不緊張，哪是假話，腿腳卻不聽話，老老實實，哆哆嗦嗦的，跟着士兵的節奏被繞場示衆一週，直接押下了宣將臺，原路押回去。
這次押的可不是負一層，而是負二層，負二層全是石頭牆壁，不見陽光，戒備森嚴，同時腳上銬上了鐵鐐銬，和負一層明顯不一樣待遇，這明明就是重刑犯的牢房吧。
餘讓感覺有點異樣的沉重。
餘讓回想着，聽得半懂非懂，只聽見水祭兩個字，但具體怎麼操作，也不知道什麼回事。
話說兩邊，智瑤扶周大衛坐下，司有福也過來了，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緩口氣，司有福給周大衛喝了一點水。
只聽見旁邊有好多人在說話，討論着這黑水崖水祭的事。
水祭，是古老的一種祭祀方式，主要是以牛，羊，馬等活物，投入河中，以祈求上蒼風調雨順，歲歲平安。
百姓一說：“這黑水崖水祭是怎麼回事，我以前沒怎麼聽說過，有什麼說法嗎？我們這裏好久都沒有聽說水祭了，這次水祭是上天的懲罰吧。”
百姓二說：“黑水崖你們知道在哪裏嗎？就在淇河上游天然太極圖的上游來水處，是一個高約30米的懸崖，下面就是淇河裏最深的一個潭水，有兩個名字。
一個名曰黑水潭，潭水深不見底，清流無邊，由於水深草密，從上面看，水是黑色的，故得此名，又有人叫黑龍潭，據說裏面有巨型動物在修煉，這兩個潭水的名字都有人叫，其實意思倒差不多，正所謂黑龍潭，黑水潭，一池潭水深無底，無風起浪水起波，管叫你有去無回還。”
這百姓裏面有老有少，也有男有女，對這個事都是半迷半惑，一知半解，大家都在等見多識廣的人，給一些有關的信息。
一個人的生死，呈現一個時代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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