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地下潭水
“行了!”放到他肩頭上的手突然使勁一捏,就將他整個身子往後拽去,還沒反應過來,巴吐爾就感覺滿臉被沙子打得火辣辣的疼,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被拽出了那個小洞。
喘了口粗氣,他當即擡頭往四周瞧了瞧,問:“這是哪?”
“地下。”齊冬瑞心不在焉地回道。
巴吐爾轉頭看了他一眼,見這傢伙還在拿着手電筒往剛纔出來的那個洞裏照,洞口正在以不慢的速度閉合,裏面那怪物叫的嘶聲裂肺。但齊冬瑞這小子眼裏殺意正濃,見洞口愈來愈小,他覺得不甘心,又端起槍往洞裏一陣掃射。
巴吐爾嘴邊一絲苦笑,他一把搶下手電筒,說:“行了!別浪費子彈了。”
齊冬瑞咧咧嘴,並不回話,打到直到那洞口完全閉合他才罷休。
拿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巴吐爾發現這是一個面積能有四十平方米左右的淺洞,洞頂的正上方有一個不大的三角形缺口,外面的冷光射下來,在漆黑的洞裏形成一個淺淺的光柱。
見到出口,巴吐爾心下一陣狂喜,而且不僅如此,洞內竟然還有一個圓形水潭,潭雖不大,但四周長滿了沙生植物,除了蘆葦、駱駝刺、羅布麻等,還有一些他叫不上來名字的。
走到潭邊,巴吐爾才發現這些抗旱的植物叢中躺着一具男性的乾屍,屍體面朝下趴在地上,頭朝着潭邊,一隻手伸進了潭水裏,看樣子像是乾渴而死的。
手電光在屍體上來回掃了幾下,巴吐爾便發覺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只見伸進潭中的那隻手好像從手腕處折斷了一般,呈一個不協調的角度向上漂着。
狐疑了半響,他蹲下身,用槍頭將那隻手從水裏提了上來,這一提才發現這人的手竟然是空的,很輕,整個手掌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皮。
“這潭水裏好像有東西。”齊冬瑞從後面走上來說。
巴吐爾的眉頭不禁皺到了一起,他盯着這隻手看了半響,才又慢慢地把它放回水裏,然後向後瞟了一眼,問:“怎麼說?”
“你看看這具屍體就知道了。”齊冬瑞也在屍體旁邊蹲下來。
巴吐爾轉頭狐疑地看看他,見這小子兩眼放光,眸中還帶着一種莫名的笑意,一臉輕鬆的模樣和自己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見他是這種表情,巴吐爾就知道這屍體上一定大有文章。他便立即站起身,用腳和槍將這乾屍給搗騰了過來,屍體異常的輕,一翻過身,立馬就有一陣腐臭鋪面而來。
巴吐爾捂住鼻子不禁倒退一步,低頭一看,發現這具屍體竟然只有一半,之前面朝下趴在地上還沒有察覺,現在看來完全就是隻剩下皮囊和骨頭的空殼,屍體的臉、腦子、內臟全部不翼而飛,甚至是大腿上的肉也全部被挖空了。
這不是沙庵那怪物所爲的,卻更加慘不忍睹。
巴吐爾皺了皺眉,將視線移開不忍再看,旁邊的齊冬瑞輕笑了一聲說:“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啃了?”
巴吐爾搖搖頭不語,他將手電光又移到洞窟的四周,洞內非常的平靜,沒什麼異樣,尤其是缺口下的這個水潭格外漂亮。能在沙漠裏遇到這樣一個地下水源應該是一件很幸運的事,然而此時巴吐爾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興奮了,整個洞窟瞬間籠罩上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齊冬瑞見他在警惕地打量四周,便伸手指了指水潭的另一邊說:“那邊還有好多小動物的屍體,幾乎全是這種死法,屍體都是空殼。”
“你呆在這裏多久了?”巴吐爾問他。
“不長時間,只比你提前到這裏一個小時。”
“那你之前在哪兒?”
“和你一樣,只不過沒你那麼倒黴。”齊冬瑞說道,“我之前也被關在那種狹小的洞穴裏,原來洞窟很深,最後卻縮得只有一米的高度了,我幾乎是被卡在了裏面,連呼吸都很困難。原以爲要死翹翹了,沒想到最後竟被那個洞給吐了出來,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呆在這水潭邊了。”
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的時間裏,我發現四周的牆壁上不斷有洞口張開癒合,裏面時不時的會跑出一些小型的動物。這才意識到那些活洞好像都是朝這裏運動的,它們不斷把捕捉到的獵物送到這裏,雖然不知道終極boss是個什麼東西,但這裏肯定有一個傢伙在等着覓食,而我們就是食物。”
齊冬瑞向上瞟了巴吐爾一眼,見他不語,便又道:“嘛,這也完全是我的一個猜測。”
“不,你說的有道理。”巴吐爾喘了一口粗氣,說,“聽你這麼一講,好像確實如此。如果這裏真的有什麼東西那麼一般就藏在水下。”
說完,他又擡頭望了望上面的那個缺口,說:“我們不能在這裏多呆,必須要想辦法出去。”
“怎麼出去?跳上去?”齊冬瑞輕蔑的一笑,“老巴,我之前已經想過各種辦法了,根本就無計可施。關鍵是我們身上沒有任何的繩索,而這出口又偏偏在洞窟的正上方,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讓我們攀登上去的東西。”
巴吐爾一聽,也確實如此。雖然這個洞是個淺洞,但從洞底到上面那個缺口也足有十二三米的高度,沒有繩索根本就上不去,而且缺口下方就是水潭,不知道潭能有多深,而且一般這種水潭下面全是淤泥,如果不小心掉進去會很麻煩。
一時間只感覺氣氛僵硬,洞裏隱藏的危機讓兩人都很不安。齊冬瑞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些,之前掛在臉上的那種輕蔑的笑意消失不見,只聽他道:“我剛纔朝洞外已經發了兩顆信號彈,每隔二十分鐘一發。接下來我們只有等,如果幸運或許會遇到羅布泊的孤魂野鬼來救我們,但估計我們長時間不出去,肖起珂就掛了。”
齊冬瑞說得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巴吐爾朝他點點頭,盤腿在地上坐了下來,說:“繼續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代區域應該有幹淘金的,雖然從來沒和他們有過交情,但如果見到求救信號,他們應該會來。接下來只能碰運氣了。”
講到這兒,巴吐爾又長舒一口氣,轉頭看着肖大脣說:“完了。”
“完了?”肖大脣眉頭一皺,“怎麼就完了,那你們最後到底是怎麼出去的呀?那個洞裏到底有什麼東西?”
“後來我們比較幸運,等了不到兩個小時,老杜他們就來了,他們把地上的那個缺口鑿了個大洞,用繩子把我們拉了上去。”巴吐爾說,“至於那個洞裏面究竟有什麼我們也不知道,那兩個小時裏面洞裏很安全,什麼也沒有發生。”
衛曉聽了插嘴道:“其實我和老杜還有另外幾個人最開始是先發現了你們的車子的,當時看你躺在車上奄奄一息,我們便決定把車開回去,誰知走到半路便看到了信號彈,幾人下車一找才發現了在洞裏的兩人。而這個洞距離你們最開始停車的地方已經有五百多米的距離。”
“我艹!這麼邪門!”肖大脣聽後不禁兩眼一亮,急道,“那那個洞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之後沒再去看看?!”
“去了,第二天我和老杜就去了,不過沒有找到,地上被我們鑿開的那個大口子也沒有了,估計是又移動了。”衛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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