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尴尬的美梦
——费朗
许知瑞愤怒得不可思议的眼神对上了费朗迷茫转瞬清醒的眼神,电光火石,一切明了。
许知瑞此刻胸口憋着巨大一口气,她立刻起身,也许再给她几個小时消化,她会傻傻给他找一堆理由然后装作沒有听到,可那一刻,她从天堂到地狱摔得太突然,痛得只想捂住伤口逃跑。
“知知!”费朗连忙爬起来,顾不得自己沒穿衣服冲過去一把反射般地抱住了要拿衣服的许知瑞,两個人赤身抱在一起,却沒有了昨晚的□□。
许知瑞气得胸膛都不似在起伏更像是震颤,费朗紧锁着眉头咬着唇思索下一步该說什么做什么。
“你放开!”
“我不放。”
“费朗,求求你放开我。”许知瑞說话的时候已经带了鼻音,费朗从背后抱着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室内沒有空调,离开了被窝两人都有些冷,可是就這么倔强地站着抱着。
“我放了你就走了。”费朗可怜巴巴地声音从许知瑞背后发出。
许知瑞有些冷静了,她挣扎了一下,费朗慢慢松开,但還是半环着她,她走到床上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不想說话。
费朗看她眼睛裡冒着红血丝,眼眶裡浸满泪水,他爬到床上隔着被子拥住她沒有說话,說什么都是错,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翻身时自然地呢喃了那句话。
刚刚是真的觉得身边是田蜜嗎?不知道,只是身体习惯田蜜赤身睡在他身边,脑子也這么习惯了吧。
许知瑞半躺着想,田蜜這個魔咒终是沒能逃出他们身边,還是反复出现,怎么平和心态调整自己,還是会介意。
倒是更愿意费朗是她在留学时才认识的人,她沒有窥视過他的過去,即便他有個在他心裡扎根的白月光前女友也是不难接受的。
费朗忍不住想开口打破這死寂,但是看到许知瑞空洞的眼神又憋了回去,两個人安静地躺到唐夏打她电话,他们才穿衣服出来。
许知瑞在房间裡对费朗說:“有事回去再說吧,今天唐夏和秦朝阳要去註冊结婚。”
费朗看着她帮她把乱发抓直說:“好,都听你的。”
许知瑞眼泪又涌了出来:什么听我的,我让你忘了田蜜你听我的嗎?
费朗看她鹿般可怜委屈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說错了,一脸懊恼。
许知瑞强撑着笑脸看着唐夏和秦朝阳读了誓词,本该眼冒爱心憧憬自己婚礼的少女场合,许知瑞满脸木然。
唐夏回去的路上问:“你和费朗今天都怪怪的。”
许知瑞抱了抱她說:“以后,咱们再也不提那個梦想成真的那個梦了,一提就坏事儿。”
秦朝阳和唐夏开着车去自驾游了,许知瑞不停地叮嘱唐夏要记得自己有孩子呢,秦朝阳說放心吧,每换一個城市就去做回检查。
想来秦朝阳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会当心,也不需要许知瑞多提醒。
费朗跟着许知瑞回了宿舍被赶了回去。
许知瑞不想多說话,进了宿舍就开始继续写文章,每次感情受挫,她都会发现学习是她最好的朋友,有最牢不可破的友情,它永远在原地,随时能捡起,付出就有回报,不会狼心狗肺把自己的努力变成别人的分数。
许佳沁的气色好多了,开始自学做饭,她时不时开始想屈一辛,开始为他找借口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许知瑞冷淡道:“你今天原谅他,明天在跟他谈婚论嫁的时候想到孩子就会膈应,甚至看到他,就想到他面对孩子话题时的场景,你還愿意和這個好嗎?”
许佳沁开始沉默,许知瑞觉得這话何尝不是自己跟自己說的呢。
费朗每天都给她买好吃的,许知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天尴尬的清晨。
如果是原则性問題或是价值观的冲突,她都可以劝自己,可這是她始终有准备会发生的情况,虽然突然但是也沒有多意外。
她始终知道,田蜜,是他们過不去的砍。
這個世界好男人多嗎?也许很多也许不多,反正你能遇到费朗這样的男人一定几率很低,许知瑞不知道田蜜是抱着什么心态离开他,跟那個奇怪癖好的公孙或是那天大厅搂着她的那個年纪一把的制片人在一起,或者還有更多。
许知瑞把文章投了稿,松了口气,把费朗叫了上来。
费朗小心翼翼地看了她的脸色,许知瑞觉得自己就像是個欺负他的坏人,他只是個念旧的可怜虫,和自己本质上沒有区别,自己甚至更坏。
费朗走上前抱住她,声音从许知瑞发丝间传来:“知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许知瑞深呼吸了一下,对费朗說:“费朗,你有沒有想過,其实也许我們不合适。”
“我想過,发现我們是太合适了。”
许知瑞笑了:“那你和田蜜呢。”
费朗沉默了。
许知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冷哼了一声說:“是更合适嗎?”
费朗调整了一下自己,松开她,双手扶住了许知瑞的肩,对她說:“我和田蜜不是合不合适的問題,是已经不可能了。”
费朗說话时气息拂過许知瑞的脸,她听着他的话不明白,也许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那段感情走到了尽头,新的感情還在为前一段感情背债。
许知瑞有些无力說:“算了,费朗。”
“什么叫算了,這事儿算了?”
“我們算了。”
“许知瑞,我們不能算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們不能算了。”费朗有些动气,說话的时候一字一顿的,說的许知瑞觉得他好像是在乎她的。
“哼,在田蜜那裡,昵称是老婆,宝宝,宝贝,在我這裡我就叫许知瑞。”许知瑞白了他一眼,去水池裡接了杯水,忿恨地咕嘟一口闷了。
费朗走過来,抢過她喝完水的杯子也接了一杯,瞪着她喝完才开口:“那我也這么叫你,你愿意嗎?”
许知瑞大声說:“不愿意!所以才說算了啊!”
费朗定住她的肩說:“在我這裡,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叫许知瑞,就叫知知,所以這就是我对你的称呼。”
“那我问你一句,如果现在田蜜回头怎么办?”
“……”费朗愣住了。
“呵。”
“她不会回头的,我們也不会再联系,不可能再发生,所以我也不会再做假想。”费朗說的事实话,他也知道许知瑞更愿意听什么,可他下意识地只愿意陈述事实,不想去对两段感情两個人作比较或是選擇。
“如果呢?”
“不会。”
许知瑞深吸了口气,回了房间,费朗在门口站着,气得锤墙,他气自己,也气他们的关系变成這样。
许知瑞和费朗的关系就這么僵持到一個清晨,许佳沁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一個可怜巴巴地跟着,一個倔强兮兮地冷言,就给费朗支招,說是许知瑞的生日。
费朗买了卡地亚的手镯,一大早在许佳沁的通风报信下端着蛋糕出现在了许知瑞的床边。
许知瑞躺在床上還是朦胧醒,只是收到许佳沁的消息說让醒了回复她,刚回消息沒两分钟费朗就出现在她床边了。
许知瑞看到蛋糕眼睛就红了,其实她真的很少過生日,吃到完整地奶油蛋糕唯一一次還是和吕木心,那是她自己买给自己的蛋糕。
费朗看她眼睛红了很心疼,他听许佳沁說,许知瑞几乎沒有好好過過生日,以前沒得過,后来习惯孤独就怕太多人尴尬,又渴望生日又害怕生日,所以总是喜歡生日孤零零地躲過去。
“许知瑞,生日快乐,今天就我們两個過。”费朗放下蛋糕捧起她的脸亲吻即将滑落的泪,再转移到她的唇,他伸舌想要深入时许知瑞推开了他。
她吸了下鼻子說:“费朗,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生日快乐。”
“唔……可我每年都有說新年快乐啊……”费朗硬掰,明知過去确实沒有做過什么,也不能在此刻跟她讲道理說以前他们又不是情侣,他不能三心二意。
“新年快乐是跟每個人說的,可是生日是单独的。”
费朗诚恳地說:“知知,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每年都给你发生日快乐。”
许知瑞冷哼:“哈,时光可以倒流你一定会劝田蜜不要考电影学院吧,怎么会搞我這個劳什子。”
费朗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话题很危险了,不要跳进坑裡。
费朗单膝跪地,拿出卡地亚的手镯慢慢套上许知瑞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手背說:“知知,时光不可以倒流,但我們可以一起走向未来,這才比较重要,田蜜是田蜜,你說你,過去的過去了,将来的已经来了。”
许知瑞心已经软了但還是嘴硬矫情着,她看着手上的手镯问:“這個多少钱?”
费朗:“……”
许知瑞用眼神继续问。
费朗想了下說:“三千多刀吧,不贵的。”他以为许知瑞嫌贵,在他眼裡许知瑞不是個奢侈的姑娘,吃穿用度都比较生活。
许知瑞继续问:“你還记得Tiffany這個牌子嗎?”
费朗点头,這個牌子卖很多钻石戒指到处是广告他知道,难道她喜歡那個牌子的东西?
许知瑞拿起脖子裡的项链问他:“這個项链见過嗎?”
费朗点头說:“嗯,见你天天戴着。”
有什么問題嗎?
许知瑞哼了一声,费朗被哼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听她继续說:“你還记得田蜜18岁生日那天你送的项链嗎?多少钱?”
费朗睁大眼睛還真的回忆了两秒,心裡咯噔,立刻把许知瑞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许知瑞听到“咚咚咚”心跳声,耳边费朗說:“你听听,它說不记得了。”
许知瑞推开他,不知道哪儿学来這种烂招数,酸死了,她咬咬牙說:“你這個反应就說明你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费朗反应過来說:“知知,你欺负我。”
這么久远的事情,现在翻旧账嗎?
许知瑞给他晃了晃手上的玫瑰金手镯說:“那條项链是這個手镯的两倍不止,還不算這么多年的通货膨胀,你說呢,什么過去的過去了,我告诉你,過不去,哼!”
她知道自己实在矫情,可她突然享受被费朗這样认真呵护、被他在乎的感觉。
费朗琢磨地看着她的眼神问:“那我再给买個贵的?”
“就买那條Tiffany项链吧。”
“不行,我买回来你肯定又要责怪我为什么买一模一样的!”费朗猜到。
许知瑞觉得他這会儿反应還挺快的,傲娇地說:“对,我故意的,就是要折磨你。”
费朗爬到床上拥住她:“那你就一直折磨我吧。”
其实和费朗闹别扭又何尝不是折磨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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