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峯迴路轉
“數學，88分。”
葉士雙嘴裏喃喃地念叨着這個看似吉利，實則一場尷尬的分數。對於已經上了中學的葉士雙來說，她當然知道88分並不是一個及格的分數，對於滿分150分制的中學生考試來說，這個88分的成績，僅僅差2分才進入及格之列。
最痛苦的不是對着目標望塵莫及的距離，而是目標就在你眼前，你卻倒在了僅差目標一步距離的地方，這種差之毫釐的失敗感，能將人之前一切的努力以及精神宣告作廢，比望塵莫及的距離更讓人來的崩潰。
僅差2分，數學及格；僅差2分，與葉母的約定就算過關了，家裏也不再阻止葉世一踢球了。就是差這2分，葉世一就能隨心所欲地去追尋他的足球夢了。
正當葉士雙不知所措，絞盡腦汁該怎麼辦之時，葉世一卻異常平靜，似乎對他來說，數學不及格，貌似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當消息降臨的時候，他反而是最淡定的人。
葉世一在之前的複習中，已經感受過被數學支配的恐怖，即便有劉諾在一旁保駕護航，葉世一也不一定完全能跟得上思路。數學是一個走神十分鐘懵逼一星期的科目，對於國內學生來說，要完全理解數學，就要理解各種各樣的數學解題思路，這就需要刷題來彌補，靠記答案是完全沒用的。
總的來說，考試的時候，所有科目都可以臨時抱佛腳，唯獨數學不行。這正好命中了葉世一這種臨時抱佛腳的人的死穴。
即便葉世一有劉諾學霸的押題救命大法，而且劉諾也確確實實押中了幾道題。而出題目的老師也不簡單，在出題的時候，並沒有完完全全照搬其他題目，而是套題的時候把一些題目的數字和解題條件改了一下，這樣乍看之下或許差不多，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其實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題目了。
正是因爲如此，考試的時候葉世一面對這些“熟悉的陌生人”，完全無從下手，即便能歪歪扭扭寫出一些解題方式，但也無法計算出準確結果。是大題還好，能拿個步驟分，如果是選擇和填空題，那結果是能是gameover。
“是嗎......居然真的是數學不及格。”葉世一說話帶了點萬念俱灰的語氣，就像將死之人遇見了死亡的到來一樣，一分一秒的流逝都只是接近死亡。
“看你好像早有預料啊。”葉母淡淡地說道。
“說再多也沒用了，話說回來，既然有一科不及格的話，那我，再也不能踢球了是吧？”葉世一終究還是選擇面對抉擇。
葉世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絕望，只有一股無力感，一種努力了之後依然得不到的無力感。
“你關心的就只有你的足球嗎？難道不應該是這個還沒有及格的數學成績？”葉母微微不悅，對葉世一這個學習態度頗有微詞。
葉世一無所謂地談談手：“現在我就算關心什麼也沒用了吧——畢竟，我沒達到約定的要求的話，我就碰不了足球了，如果碰不了足球的話，我還能做什麼呢？”
葉世一這話說的曖昧不清，搞得葉母也不知道葉世一究竟想說什麼。這意思是說可以放下足球安心學習嗎？
“別別別，別啊！”葉士雙在一旁看見認命似的老哥，立刻不幹了，忙爲葉世一說情：“媽媽你看，老哥這次只有數學不及格而已，這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了，你看他其他科目，成績都還不錯啊。老哥基礎本來就不太行，這次考砸了下次再來嘛，不要用一次的成績就隨便斷送了老哥的未來啊......”
“一場考試而已，哪能斷送未來？”葉母從葉士雙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機，幽幽得說道：“未來是有無數種可能的，你想要的未來，未必就是你所想的未來。”
“好了媽，你也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了，反正這次考試成績我沒達到要求，我也會履行承諾，以後好好學習的。”葉世一難得如此主動表態。
“哦？”葉母有點驚訝，愣了一下看着葉世一說道：“難得啊，你怎麼這麼自覺，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就表態了。”
“願賭服輸，這點魄力我還是有的。”葉世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筷子準備開飯：“媽，你吃了嗎？今天飯剛好做多了，別浪費了。”
“哦喲？”葉母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看着葉世一：“你怎麼了？你就不反抗一下？這麼快就接受現實了？”
葉士雙也是在一旁狂甩眼色，想詢問葉世一今天這是怎麼了，今天這麼逆來順受，連反抗都不做一下，按照以前，葉世一能和葉母據理力爭一個小時以上，現在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接受了現狀嗎？
“好像我反抗有用一樣。”葉世一看得倒是清楚：“就算我求你了，莫非媽你還能收回成命讓我繼續踢球嗎？”
不對，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要說葉士雙剛纔還沒察覺到不對勁，那麼現在葉世一說出這番話，葉士雙絕對覺得有問題。
葉世一何曾說過這樣的喪氣話，他絕對不是那種即使知道反抗沒用就收手的那種人，他不會那麼有腦子省力氣，不做無謂的事情。
不做無謂的事情？葉士雙好像想到了什麼。莫非，這是打算暗度陳倉嗎？
表面上先做個乖乖孩，讓葉母放心下來，而背後繼續維持該幹嘛就幹嘛，只要做的隱祕一點，葉母就不會發現。不過這一招之前不是一直用過嗎？接着用不是露餡？
其實，葉世一還真是這樣想的。按照他的脾氣，哪能這麼乖乖就範？只不過，這次他學聰明瞭。葉世一知道自己老媽是個認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主，你再據理力爭也改變不了，與其這樣，不如另想方法，大丈夫能屈能伸，沒必要將所有事放在臺面上。反正腿長在自己身上，踢不踢球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不過葉世一也知道，自己如果表現太過的話，會引起葉母的懷疑。但就目前來說，葉世一隻能想矇混過關，以後儘量表現出一副在努力學習的樣子，讓葉母稍稍放下警戒就可以，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學習成績要跟上纔行，如果要是原地踏步甚至不進則退，很快就露餡了。
“如果你一直保持這種成績水準的話，我收回成命，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啊？”首先反應過來的是葉士雙：“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世一正在腦中完善自己瞞天過海的計劃，並沒有注意到葉母所說的話。葉母看着葉世一發呆的樣子，有些掃興：“有人好像不太在意啊。”
葉士雙趕緊將目光投到葉世一身上，發現葉世一低着頭眼神潰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葉士雙氣的錘了葉世一的腦袋，將葉世一捶回了現實世界。
“你幹嘛？！”葉世一怒吼，自己正想着怎麼完善瞞天過海的計劃，卻被葉士雙這一下突然打斷了，有些生氣。
“你剛乾什麼了？”
“在想事情。”
“想什麼？”
“想.......關你屁事。”
“你不要跟我說，你剛纔沒聽到媽媽說什麼？”葉士雙有些生氣，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總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這麼重要的時刻，你居然走神？
“哦？媽說什麼了？”葉世一轉頭看向了葉母，他剛纔真的沒注意聽。
莫非，剛纔自己在走神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峯迴路轉的事情？
(綠茵神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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