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七)第七穿
尤悠:“……”
“你說……這小東西是我的伴生獸?”
什麼玩意兒?
她又不是千年萬年的靈植,怎麼還有伴生獸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尤悠撫了撫受到驚嚇的胸口,很是半信半疑:“和尚,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蓮清笑:“出家人,不打誑語。”
尤悠嘴角抽了抽,木着臉擼了袖子,盯着據說是她伴生獸的小東西細細地瞧。
仔細看的話,發覺小東西長得還挺威風凜凜的。手指撥了撥小傢伙的腦袋,尤悠很好奇:“這麼小是你叫它施了法術縮小的?還是它的本身就這麼點大?”
若本身就這麼大,長得再威風有屁用。屁點大的,丟地上能被人踩死。
“這是燭龍,”蓮清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好笑又無奈。猜到尤悠定是不知道小傢伙什麼物種,“山海經讀過沒有?這小傢伙,是尤悠施主你曾經活過的那個世界裏,只存於神話裏的燭九陰。”
文學涵養並不是很高的尤悠:“……哦。”
知道很厲害,但並不清楚燭九陰是個什麼玩意。
“那它爲什麼這個樣子?”
其實搞不太懂燭龍與西方噴火龍的區別,又不想表現的太無知,尤悠摸了摸‘小傳說’,換了個話題問:“除了噴火它還會什麼?”
蓮清無奈:“再等等,它還未長成。”
“至於它的本體……”
蓮清的神識緩緩鋪開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然後瞥了眼不識貨的尤某人,“這不是它本體的大小。不過貧僧建議,施主此時還是莫要它展現本體較好。畢竟,四方大能正虎視眈眈着,燭龍已離開羅剎海的事情,施主不要張揚出聲較爲妥當。”
尤悠:“……?!!!”
什麼叫燭龍已經離開羅剎海?!
尤悠知道這邊大動靜是因有異獸出世,沒想到那隻異獸現在就趴在她手腕上:“他們趕着去收服的異獸,就是這隻燭龍?!”
不是吧……
尤悠驚悚地擡起手腕,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絲滑的布料落下,露出她白皙的胳膊,她盯着紅通通的小東西,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又喫驚又警惕中,還帶了那麼一絲竊喜。不過想想也是,若不是燭龍神奇,哪裏會驚動得了那麼多的修真大能。
“可,你是怎麼做到無聲無息地帶走它的?”
那麼多人守着,就這麼帶出來了?尤悠看着蓮清,覺得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猝不及防地又被拔高了一截。
蓮清淡淡撫了撫眉心印記的位置,笑而不語。
尤悠沒聽到回答,自覺討了個沒趣,閉嘴了。
然平復了心情之後,大腦終於恢復運轉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廢話太多。
所謂反派死於話多,奪了異獸不好好找地方躲起來,竟還心這麼大地在這兒跟和尚廢話,果然是長時間不勾心鬥角,她腦子都蠢了。若是一會兒羅剎海那邊的大能發現異獸被奪殺回來,那多危險?!
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當即抓住了蓮清的胳膊,拖着他便要快走:“既然這樣,我們趕緊遁了。那些修士奪寶起來,完全沒道義可講的。來回羅剎海於一些能力強的也不過一個月的事,若是察覺到情況不對,折返回來就不妙了。”
蓮清被她拖了兩步,嘆了口氣將人攔下了:“施主莫急。”
迎着她狐疑的眼睛,他開了口給尤悠詳細地解釋:“所謂伴生獸,自是與尤悠施主你相伴而生的獸。這燭龍雖不是上古燭九陰,卻也沒相去血脈多遠。所以,它說是認你爲主,但與你是天生的共生平等契約。”
“什麼意思?”
見尤悠皺着眉似乎不太明白,蓮清又說的坦白些:“從尤悠施主你誕生於滄瀾界的那一刻起,天道便爲你與它設下了共生的平等契約。所以纔會稱之爲伴生,相伴而生。”
“你的意思?”尤悠試圖理解伴生獸的含義,“它與我伴生,別人奪不走?”
蓮清覺得這個說法不精確,但大意差不多:“相伴而生,自然相伴而死。除非有能力違法天道的規則,否則以外力,幾乎斬斷不了伴生獸與主人之間的聯繫。”
他上前一步,手指點在尤悠眉心:“現在潛入識海,去細細感受一下。”
尤悠稀裏糊塗的,慢慢嘗試着抽離神魂進入識海。
她的識海里,如今除了彷彿長在天地之間的一株聖潔白蓮外,仍舊空空蕩蕩的。尤悠對識海的研究不深,只好半信半疑地在識海里亂竄。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個未知的角落裏找到了一株宛如血寶石雕刻而成的石頭花,
她蹲下細看,那根無葉的莖稈上纏着一隻赤紅的小燭龍。
尤悠看着那小燭龍,覺得更迷糊了。
若是按照蓮清給她解釋的伴生獸說法,燭龍是她的伴生獸,這小東西顯然是那個小燭龍。那那被纏着的血色石頭花,難道是她?不可能的吧,尤悠臉一陣白一陣青的,她明明是個筆直筆直的人類,元身是石頭花這個太離譜了!
尤悠覺得自己的內心,受到刺激。
可一旦接受了自己是個石頭花的設定,尤悠又免不了懷疑,這個紅石頭話是她,那她識海里挺立的那株白蓮又是誰?尤悠嘖了嘖嘴,相比於這麼一小株的石頭花,那株巨大白蓮紮根更牢更加勃勃生機。
尤悠有點懷疑,難道她其實是朵純潔的白蓮花?
這念頭一冒出來,瞬間被這個猜測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她摸了摸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花,堅決拒絕這個設定。白蓮花什麼的,她寧願自己是顆石頭。
默默從識海里退出來,尤悠的心情很沉重。
“看到燭龍的影子了?”蓮清低頭只看到她的發頂,摸不準尤悠現在什麼心境,只好啓脣繼續問道,“可看到天道設下的契約了?”
尤悠抿着嘴仰頭,看着他搖了搖頭:“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其實是顆石頭?”
蓮清眨了眨眼:“爲何問這個?”
“我在我的識海里,找到了一株與小燭龍纏在一起的石頭花,”尤悠自認很有人情味,她怎麼可能是顆石頭?雖然那顆石頭比雕刻成了花朵嗎,但依然是石頭,“你說我的本體與異獸相伴而生,小燭龍纏在一顆紅石頭上,難道我的本體是石頭?”
“某種意義上,那是朵花,並不算石頭。”
蓮清抿了抿脣,安慰她。
尤悠:“……”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尤悠不可置信,這和尚居然什麼都知道!那還瞞着她?“你知道我是石頭還不跟我說一個字?我一直以爲自己是人類的!”
蓮清看了她一眼:“有區別嗎?”
“當然有!”
尤悠瞬間氣炸,“從高級哺乳動物變成低級無機物,你說有沒有差別!”
蓮清巋然不動,點頭:“說的有道理。”
“……艹!”
臭和尚,逼着她說髒話。
“那你很棒啊,”尤悠看他老神在在的,又氣笑了:“從我進入這個世界,你就在等着了吧。然後趁着我傻不愣登的什麼都不懂,一聲不吭地帶我去拯救黎明蒼生,叫我一心向善?你計劃的很周全啊和尚……”
蓮清不置可否:“一心向善有什麼不好?”
“我是石頭你叫我一心向善?”
尤悠陰着臉,忍不住懟他,“物種不同,你叫我怎麼普土衆生?勞資特麼就是顆石頭,勞資的善心都用去收集石頭不就好了!”
蓮清要是能被懟到就不是蓮清了:“芸芸衆生,受恩澤開靈智者皆是生靈。施主修的一顆善心,善待世間萬靈方爲大善。施主切不可狹義,石生靈也好,獸生靈也罷,均屬天下生靈,施主不可區別對待。”
尤悠憋氣,懶得跟他扯犢子:“你爲什麼不繼續安慰我?沒看見我心裏難過?”
蓮清嘆了口氣:“是否石生花,並不會改變你是你,何必執着。”
這句話尤悠雖接受,但心裏的陰影卻不是一句話就磨滅的:“所以本質上,我是妖修?”她的異瞳不是意外,她免不了覺得眼睛顏色與本體不匹配,“爲什麼我的本體是紅色,我的眼珠子是灰色的?”
“妖修不是都會從細節處體現出本體特徵?”講真,她可以接受自己是顆石頭,卻不能接受自己是顆普通的石頭,“你可知道爲什麼?”
蓮清濃密的眼睫扇了扇,眸子裏暗芒一閃:“此事有緣由,稍後再與施主解釋。”
尤悠等着他解釋,誰知蓮清只捉住她的胳膊,縮地成寸。
“不是說早早離去?走吧……”
聲音飄散在風中,再睜眼,面前已然是一座山城了。
“這是哪裏?”尤悠左右看了看,覺得有點眼熟。
這幾年,她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等細細打量清楚了,又看了山城的牌匾,才知道是天泉宗屬下轄區內一座修真山城,“到白銀城來作甚?”
尤悠的臉有點黑。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錯的話,她記得幾年之前,他們好像得罪了個元嬰女修是天泉宗的:“你莫不是忘了幾年前,咱們不是動了那個叫金珊真人的女兒?現在到天泉宗轄區裏晃盪,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太舒服了?”
蓮清被她逗笑了:“無礙,貧僧在呢。”
抱大腿的感覺實在太妙了,尤悠白他一眼,暫時不計較他一聲不吭把她帶來了天泉宗轄區的事兒:“好了,你有事說事,這次別給我藏頭露尾的!”
當然最討厭打啞謎了!
“天泉宗的藏藥閣裏,有一株七千年的焱玉白筍,”蓮清看着山城最高處的一座塔,神色淡淡,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聖潔的像天上的神佛,他溫潤而雅緻:“你洗去經脈裏的穢物,需要那個。”
尤悠:“……哦。”
“看見那個塔沒?”蓮清指了指最高的建築物,“焱玉白筍在那兒。我們去取了再走。”
“取了……再走?”
尤悠木着臉,突然有點失語,“他們宗派裏的焱玉白筍很多?”
“怎麼會?”蓮清好笑地看着她,薄薄的水粉色嘴脣彎彎的,“靈氣三千年匯成靈液,四千年纔可凝固,五千年方可成型,得一株已算宗派至寶。”
尤悠:“……”所以就是去搶去偷咯?
你還記得自己是和尚嗎蓮清!尤悠看着說偷人家焱玉白筍像喫飯一樣的蓮清,痛心疾首:“那還等什麼?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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