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七)第七穿
一碗粥,其實根本抵補不了什麼。樂-文-秦鉞渾身無力,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痠軟絞痛的腹腔,火辣辣的嘴脣,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胃裏火灼的疼痛。再度缺水的情況,讓秦鉞的意志力飽受磋磨。他恍惚地想着,憑着那個女人惡毒的手段,興許他真的會被那個女人調.教出奴性來。
尤悠拿着一瓶水過來,高瘦的陰影籠罩在牀頭:“吶,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一天一夜沒喝水,你不渴?”尤悠垂着眼簾彈了彈秦鉞身側的牀單,款款坐下,溫柔地道:“老規矩,想喝的話,求我。”
秦鉞不想看見她,手腳被綁着動不了,他只能冷冷地別開臉。
“怎麼?寧死不屈?”
咦?這人竟然沒起雞皮疙瘩?尤悠略感驚奇。
她不着痕跡地又坐的近了一點,而秦鉞自顧自地彆着頭,似乎沒有其他反應,嗓音盪漾地上揚:“還是……你其實,更渴望我用嘴來餵你?”
“吶……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勉爲其難。”
尤悠眯着眼睛笑:“雖然你好久沒有洗漱過,這麼聞着,身上還有那麼點餿餿的味道,但是我人好,不嫌棄你。”
話音剛落,一直沒反應的秦鉞瞬間炸毛。
潔癖這種富貴病,是每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都有那麼點的,秦鉞此人尤甚。
他唰一下扭過臉,目露兇光:“你才髒!你最髒!”
尤悠一愣,原以爲他不會給她反應,哪知道說一個字都奢侈的人突然扯着嗓子吼,差點被他吼聾了。她眼神閃了閃,然後別過臉,嫌棄地掏了掏耳朵。
尤悠慢條斯理地將屁股往後挪了挪,迅速換上嘲諷臉:“呵呵,姐姐我跟你不一樣,每天洗澡好伐……”
秦鉞見狀更氣了,他沒聽清楚尤悠說的什麼,奮力地掙扎起來。
不知道是自己其實也很嫌棄,還是故意借題發揮,他一雙狹長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臭女人你坐那麼遠做什麼?!怎麼?薰死你了嗎!!”
“對啊,好難聞喏~”
尤悠皮笑肉不笑的,作勢扇了扇鼻尖,十分矯揉造作地掩住口鼻,“啊呀,這麼大味兒我居然坐得住?果然我比較善良,還記得給身爲階下之囚的你留這麼大的情面。哎喲,想想真是感人~~”
“滾!!”
秦鉞的這點攻擊,某女根本刀槍不入。
簡陋的木板牀被震的搖搖欲墜,尤悠得瑟地抖了抖腿,坐的穩穩當當的:“不,我不滾。我要是滾了你想我怎麼辦?畢竟我這麼體貼,怎麼能狠心讓你一個人在無邊的孤寂中害怕又彷徨?”
秦鉞被她噎的失語,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狠角色,任你怎麼惡語相向她都沒反應!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他粗重地喘着氣,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憋的一臉鐵紅:“誰孤寂了?誰害怕了?特麼誰彷徨?!無恥的臭女人,你不要臉!”
“嘖嘖,我說,你能別罵了麼?真的。”
尤悠看他義憤填膺,真是嫌棄死了,“罵人就這水平你也敢張口?反反覆覆就那幾句,詞彙貧乏成這樣,我都替你臉紅!”
秦鉞:……
……不會罵人有什麼好臉紅啊啊啊!!
“算啦,既然你還有力氣吼鬧,那看來,也不是很渴。”
尤悠將水往旁邊袋子裏一丟,又坐回椅子上,不遠不近地看着牀上的人,輕描淡寫道:“你繼續渴着吧。什麼時候沒力氣鬧騰了,什麼時候再喝……”
於是秦鉞又渴了一天。
到了晚上,他開始微微低燒,臉紅氣粗,喉嚨裏發出赫赫的聲音。尤悠附身想摸一下他額頭,卻被神智還有點清醒的秦鉞迅速避開。
尤悠眼一厲,看來還沒磨平!哼!
“不見棺材不掉淚!”
將低燒的秦鉞丟下,尤悠冷眼看着他漸漸意識模糊,陷入昏迷當中。
眼看着人都不動了,尤悠給他測了體溫,低燒,死不了。她鼻子裏冷哼,開了水瓶蓋子,捏着瓶子就往秦鉞的嘴裏灌。不過,此時這人眉宇緊縮,牙關緊閉,喂的水都順着他的下巴流了出來。
尤悠又用了老方法,含了一口水,遞到他跟前。
這次秦鉞完全失去了意識,沒有湊過來吮。尤悠皺了眉,無良的心臟稍微動了動,不會真的把人弄死了吧?
她俯下身,貼上秦鉞的脣。
微微哺了一點水,先潤了潤他乾澀的脣。然後撬開他的脣,一點一點哺水。這次水沒有漏出來,全進了他嘴裏。有了一些水的滋潤之後,尤悠立即感受到秦鉞緊繃的牙關終於鬆了些,她當即撬開他的齒關,將僅剩的水全餵給他。
然後等他全部吞嚥了,又含了一口。
由此兩三次之後,秦鉞開始有反應了。像上次一樣,不用強喂,他開始會軟軟的吮吸,慢慢的,吸吮變得急促起來。他無意識地掙扎,可是手腳根本掙不脫。於是只能仰起頭,然後越吸越大力,兇猛地搶奪尤悠嘴裏的水分。
大舌強勢地攻入尤悠的口腔,卷着她的舌尖用力的啜,直啜的她舌根發麻。
尤悠想撇開,奈何渴水的秦鉞此時就像一個強力吸盤,叼住了就撕不開。尤悠無法,用力咬了秦鉞的下脣。
他喫痛,迅速撤開了。
“哼!別裝了,既然清醒了就睜開眼!”尤悠舔了舔下脣,一臉邪佞的乖張,“現在覺得難以接受,剛纔怎麼吸的那麼用力?”
秦鉞死死抿着脣,下巴繃得緊緊的,形狀優美的下脣此時汩汩地流着血。白皙透明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根根明顯。秦鉞一雙邪肆風流的眼閉着,似乎不願意面對現實。
尤悠可是一點善心都懶得有的無良人,哪管別人心裏糾結。
她手指捏着秦鉞的下巴,立即就拆穿了他的自欺欺人:“你別想多了,我可不喜歡你!要不是看你快渴死,我才懶得碰你。”
秦鉞還是閉着眼,作充耳不聞狀。
兩扇又濃又密的眼睫,抖的像蝴蝶的翅膀。素來精於算計的大腦此時轟轟作響,沒錯,這兩天他確實是在向面前這個女人示弱。畢竟,以他的皮相,很少有人能拒絕他。雖然這麼說很羞恥,但以目前的狀況來說,這是他唯一的砝碼了。
然而,要示弱可以,他沒打算真的色.誘!!
可,他剛纔吻了女人!!!
秦鉞心裏驚濤駭浪,強烈的不可置信感毫不留情地衝擊着他的心境,一時間,都沒意識到自己才第二次就沒了之前的作嘔反應!
秦鉞的心跳響如擂鼓,拒絕接收外界任何聲音。
尤悠看他不說話裝死,踢了鞋子,上去踹了他腰一腳:“喂,醒了就睜開眼。剩下的水,你自己喝!”
秦鉞腰上一痛,瞬間睜開眼。他看着尤悠,神情冷凝而安靜,喜怒哀樂全收斂的不留一絲痕跡。這樣的銳利眼神,幾天來,頭一回讓尤悠正色。
“女人,適可而止。”平淡的話,是第一次強力警告。
尤悠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一凜,面上散漫的神色也慢慢收了,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她素來不是退縮的人,被人警告並沒有影響到尤悠的心境。她不甘示弱地盯着秦鉞眼睛,半晌,若無其事地移開。
接着,開口的氣焰是完全不遑多讓的囂張:“喲~認真了啊~~”
秦鉞不說話,豔到荼蘼的容顏敷了一層冰。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只能說,秦鉞這廝不愧是從大家族裏廝殺出來的唯一強者,清涼的聲音參雜着沙啞,並未家任何修士,然而落地的瞬間,整個密閉空間的空氣都凝滯了。
尤悠瞬間繃起了後背,像被激起戰意的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她眼神犀利如劍,半步不退,甚至故意俯下身,貼秦鉞貼的更近了。
“呵呵,告訴你秦大少,”尤悠伸出兩根手指,捏着秦鉞的下巴,挑釁似得又低頭吻了他一下,“你現在還握在我手裏呢,囂張,警告,放狠話,還輪不到你!”
秦鉞的臉色,驀地青了。
他微微眯着眼,慢慢將所有的虛與委蛇全都撕掉。也不管尤悠的氣息全撲在他的脣上,他冷靜地開口要水:“那麼,我現在可以喝水了嗎?”
老實說,店長並不喜歡尤悠這樣的長相。眼睛狹長而眸色幽沉,看着就不好相與。身爲服務人員,最講究面容親和討喜。不求你得有聶琛那相貌,可你一服務員,整日高冷算個什麼回事?
不過店長既然答應了,便也沒再說什麼,任由她呆下來。
端盤子端的腰都斷了!
特麼不知道出了什麼鬼?這店今天來的這些客人就跟抖m一樣,看尤悠一張冷臉給他們服務,他們還都來勁了。過會兒點個拿鐵,過會兒要個甜點,時不時還要求添杯,指名就叫尤悠幹。直煩的尤悠一張高冷臉變祖宗臉。
下午秦鉞準時準點來了,就坐在後面靠窗的位置。
尤悠一眼就認出來,畢竟變態特質那麼明顯的人很少。超脫於衆的外貌、自帶真空帶的氣質、冰凍三尺的眼神,三者齊聚,不是反派就是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打算上一章完結,結果還是脫了一章,可總算寫完了……orz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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