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新結盟
關上決鬥室的門後,藤丸立香在門鎖上附加了一個無法打開的簡單魔術,防止有人闖進來發現他們並不被規則束縛這件事。
按照五條悟的說法,列車上逸散的魔力濃度是從他所在的四號車廂向兩邊的車廂依次遞增，直到休息室，濃度驟然提升至其它車廂的兩倍之多,而休息室連接的決鬥室又是整個列車魔力濃度最高的地方，如果把休息室看作是循環空間的對接口,也就是空間重疊之處的話，位於對接口之外的東西就可能是空間真正的‘入口’。所以,五條悟把這裏當作結界的突破口,建議兩人來這裏試試能不能聯繫上外界的同伴,由外而內打破空間。
但兩人鼓搗了半天，也沒能成功,藤丸立香的令咒只能呼喚同在列車上的英靈，召喚陣毫無反應，夏目的友人帳倒是有了響動,但也僅僅是翻開了而已,不論是呼喚三筱還是芮都沒法召喚進來。
“完全沒辦法呢……”折騰了半天的兩人癱坐在圓形的決鬥室中央發愁。
“算了,先出去吧,待得越久越有可能露餡——”藤丸立香剛剛站起來，就看見一團黑霧正從決鬥室的某一面牆滲出來，“等等,那是——！？”
夏目手疾眼快地收起了友人帳，也把地面上的召喚陣給抹掉了大半，然後就看見那片黑霧漸漸凝成了一隻烏鴉的形狀。
“是——凡多姆海威先生的烏鴉嗎？”夏目認出了那雙猩紅色的眼睛。
“可是，那位小少爺不是去調查了嗎？他回來了嗎？”藤丸立香皺起眉頭，警戒地盯着烏鴉。
“請不要擔心，我只不過是來傳達主人的意思罷了。”伴隨着黑霧徹底凝聚，兩人看見烏鴉懸停在半空之一支自虛空中伸出的枝椏上，一隻翅膀放在胸前，微微附身像是行了個紳士禮，“我的主人邀請二位，今晚宵禁前
去醫療室一聚。”
“欸？”藤丸立香一愣，烏鴉卻已經扇動翅膀飛了起來，和枝椏一起散成了黑霧散去。
夏目也有些懵：“他和魯路修先生……不是結盟了嗎？”
“總之，不管他到底安的什麼心，還是瞞着魯路修先生去一趟吧。”藤丸立香嘆息一聲，“而且，他的烏鴉既然能進到這裏，就代表它也有瞬移或者傳送之類的能力吧，之後也得防着點。”
夏目點點頭：“那我們現在是出去找你認識的英靈們打聽情報嗎？”
“順便拜託武藏親給五條先生帶個話，就說失敗了，要找其它突破口。”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氣，推門，“走吧。”
離開了決鬥室之後不久，夏爾也回來了，他表現得像是完全和藤丸立香沒有聯繫一樣，淡然地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痕跡，全部消失了？！”魯路修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回，就連五條悟也看了過來。
“這個空間似乎自帶除塵系統，之前我們也確認過了，桌椅板凳可以損壞或者移位，但會慢慢自動復原，我沒想到的是，連髒污也會被全部清理掉。”夏爾點點頭，“我去到五號車廂的時候，甚至連地上的血跡都消失的差不多了，更別提腳印之類的痕跡，就連六號車廂的兩位送她去醫療室留下的痕跡也都全部消失，牀上大量的血可以勉強辯認出確實是躺在牀上被捅傷的，此外也沒有其它了——”
“這還真是。”五條悟冷哼了一聲，“有意思的設置。”
“沒有別的發現了嗎？”魯路修追問道。
“唯一的發現就是沒有任何線索。不管是走道還是房間裏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夏爾嘖了一聲，“我稍微做了個實驗，把自己的血弄到走廊的地面上和弄到房間裏，消失的時間是不同的，走廊的痕跡會迅速消失，房間裏則要緩慢一些——”
他看向了藤丸立香和夏目：“不過，令我有些奇怪的是，你們二位似乎都沒有在衣服上沾上血跡？”
隨後，他亮了亮自己袖口沾上了血跡：“我被召喚來的時候可沒機會攜帶更換的衣物，因此很頭疼呢。”
“那個啊，用魔術處理掉了哦。”藤丸立香拍了拍衣服，“因爲沾上血跡怎麼想都很麻煩，所以就清理掉了。”
“藤丸的魔術很神奇。”夏目也附和道。
“就是說，衣服上的血跡並不會被清潔掉咯？”夏爾眯了眯眼，“不過，在場的各位身上都沒有血跡……所以也頂多算是個聊勝於無的發現吧。”
“暫時沒法找到兇手嗎……”魯路修摸了摸下巴，“可是，爲什麼要傷害一直昏迷不醒的彌海砂小姐呢？”
藤丸立香無心跟他們一起當偵探，縮到了角落裏呼喚衛宮，衛宮倒是很配合地過去了，美杜莎見狀也跟去了角落裏，武藏在那邊圍觀破案，兩儀式則是不知道晃去哪裏，鑑於她向來比較隨心所欲，藤丸立香也沒有多喊。
然而問了下來，卻只得出了“不知道”的結論。
“大概就是那個吧，每次節日活動的時候總有幾個人無緣無故就被拉去當關卡boss了，比如某隻看門狗。”衛宮擺了擺手，覺得藤丸立香在問一些廢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給抑止力打工就算了，聖盃也一天到晚搞事情，讓我當boss也罷了，‘魔眼廚師’是怎麼回事啊！”
“呃……”看得出來衛宮對自己被分配的身份非常不滿了。
“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像衛宮先生說的那樣……”美杜莎嘆了口氣，“就是莫名其妙就被拉到這裏來了，如果這個時候讀取我的真名的話，大概會讀取到‘魔眼護衛a’這樣的名稱吧，推測來看，兩儀小姐大概是‘魔眼護衛b’。”
“……”有內味兒了！雖然記憶還有些模糊，但某個器官已經開始抽痛了！
藤丸立香無語凝噎，最後只能放棄從根本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召喚來的英靈們這裏收集情報，只是更加肯定是聖盃搞出來的事情了。
可惡的聖盃，你倒是給我掉點再臨材料啊！
那邊破案的進度遲遲沒有進展，只能暫時擱置，像雷歐和見崎鳴簡直是一問三不知的典範，見崎鳴倒是嘟囔了一句這個列車上充滿了死亡，惹得魯路修等人又是追問了一番
，但見崎鳴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五條悟則依舊我行我素，一會兒意圖鑽一下廚房，一會兒意圖騷擾一下靈子化的美杜莎，一會兒去纏着武藏聊聊對於無限的認知，要麼就對着其它參賽者做出一些不會被判定爲戰鬥的惡作劇動作逗着人玩，一天下來，所有人都不勝其煩，衛宮更是在晚飯時候直接拒絕給他提供麪包以外的晚餐，任他五條悟怎麼嚎叫都置之不理。
傍晚，五條悟倒是藝高人膽大地一直在休息室鍥而不捨地對着吧檯嚎叫，藤丸立香先跟魯路修講過了自己從英靈那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訊息之後，和夏目一起去了醫療室。
——果然，除了躺在病牀上的彌海砂，和駐守醫療室的羅曼以外，夏爾已經帶着他的烏鴉早早地等在了那裏。
一看藤丸立香來了，羅馬尼立刻開始噓寒問暖：“立香怎麼來醫務室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還是來看望這位小姐的？”
“沒……我來應約。”藤丸立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放下手裏的書本起身的夏爾，“我們有話要談，有比較……隔斷的地方嗎？”
“！”羅馬尼如遭雷擊，“立香，居然要避開我談話嗎？可是爲什麼？是不能聽的內容嗎？嗚……我是被立香討厭了嗎？”
“行了，醫生別裝了，你去彌海砂小姐的病房歇着吧。”藤丸立香對醫生蹩腳的演技表示不屑，“彌海砂小姐就拜託你了。”
“嗚……知道了……”羅馬尼焉嗒嗒地離開了。
羅馬尼離開之後，藤丸立香和夏目一同看向了神色自若的夏爾。
“既然你如約而來，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夏爾將烏鴉從肩上接到了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着它的羽毛，“我確實有你們大概還沒有掌握的情報在手上，不過相對的，我也想從你們那裏獲得情報——沒問題嗎？”
“當然。”藤丸立香點頭，夏目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確認一下，所謂作爲獎勵的聖盃，到底是何種東西的存在。”夏爾也是毫不客氣地先拋出了問題。
“我應該解釋過了吧，在我們那個世界，聖
杯是被認知爲萬能的許願機的存在，可以汲取無形的存在，並轉換成物質的第三魔法的產物。具體的學術內容好像涉及到了世界的根源以及因果，那種東西我就不清楚了。”藤丸立香回憶道，“不過，真正的聖盃，大概是很難以產生的東西，而且迦勒底迄今爲止收集到過的聖盃，大多不具有這個機能……”
“不具備這個機能？”夏爾挑眉。
“也就是說，‘聖盃’是一種魔術現象，需要龐大的魔力才能達成，正常的聖盃戰爭裏聖盃降臨，好像還需要往裏面祭入英靈……”藤丸立香摸着下巴解釋，“而迦勒底收集到的聖盃，的正式名稱實際上不叫‘holygrail’，而是稱爲‘artgraph’。也就是說，僅僅是高密度巨量的魔力結晶而已。”
“並不具備許願的能力嗎……”夏爾皺起眉頭，“你們收集聖盃的目的是？”
“回收。”藤丸立香更正了一下用詞，“應該說是回收——從我們的世界逸散出去的魔力凝聚成了聖盃，放任不管的話可能會發展成導致世界毀滅的情形，所以我們才必須要回收聖盃。”
“導致世界毀滅？”夏爾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嗯……我們自己的世界就發生過這種事情……”藤丸立香簡單講述了一下特異點的發生，攤開手，“一不小心，人理就燒卻了，所以聖盃這種東西，真的很危險啊。”
夏爾沉默了片刻後，緊皺的眉頭驟然鬆開，整個人的氣勢也放鬆了不少：“既然如此，我就沒有別的什麼需要問的了。”
“在開始之前，我想先姑且問一下，你和魯路修先生的同盟，不算數了嗎？”藤丸立香立刻提出了問題。
“他是那種從一開始就計劃着贏得這場比賽，然後獲得聖盃的人。”夏爾哼了一聲，“就算再怎麼努力地假裝出義憤填膺、難以接受的樣子，他骨子裏對生命的漠視根本就無法掩飾。”
說着，他還擡眼看了一眼藤丸立香，又看了一眼夏目，隨意道：“和你們兩個這種人混在一起，對比就更明顯了。”
“所以你才放棄了和他同盟嗎？”藤
丸立香追問。
“不，我確實是打算過維繫和他的同盟的，如果那個聖盃真的是萬能的許願機，我倒是也有着我的願望，而我不認爲自己會輸給他……”少年低下頭，輕輕摩挲着大拇指戒指上鑲嵌的湛藍色寶石，“不過，我還沒那麼天真，什麼願望都能夠實現，卻不需要付出代價——這種事情一開始我就不相信，從你這裏確認過之後，我就決定放棄那種東西了。”
說罷，他擡起頭，沒有被眼罩遮住的藍色眼睛與如同星辰一樣閃亮的藍寶石如出一轍：“我有我作爲凡多姆海威的家主要守護的東西，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去爲之拼上性命、押上世界的必要。”
“原來如此，所以你選擇了和我們合作，是放棄了聖盃吧。”藤丸立香點頭表示理解，“不過，爲什麼是我們？”
“和像你們這種似乎有能力離開，但又善良得像笨蛋一樣的傢伙合作，不容易喫虧。”夏爾說得毫不留情，甚至在末尾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而且和你們達成合作的話，保護一下我這個情報提供者，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這倒是沒錯啦。”藤丸立香無奈，“你不用這麼說我們也會的。”
“善良得像笨蛋一樣……”夏目也有點無語，大概誰對方稚嫩可愛的外表加分的原因，他完全生氣不起來，也沒法完全把這個少年當成一個可以算計那麼深入的人來對待，“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好了，不開玩笑了，接下來說說我的情報吧。”夏爾收起了笑容，認真道“我不知道你們去調查決鬥室是爲什麼，但如果想找到一個突破口的話，應該是這裏——”
他手指向下，指向地板：“是這個醫療室纔對。”
作者有話要說：魯路修：我們是同伴吧
五條悟：結盟吧
夏爾：達成合作吧
藤丸立香：……啊這啊這。
昨天經歷了一些離譜的事情……總而言之我有在努力了！
下一章！不，最多兩章！就結束這個副本！
感謝在2021-02-1222
:17:06~2021-02-1423:18:14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藤丸立香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