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格爾莫茨的真相
“啊……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她茫然地坐起身，“我睡着了嗎？”
“大概是被正面轟擊的瞬間撞到了頭吧。”坐在旁邊的羅馬尼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沒事了,五條先生也恢復清醒了。”
“嘖。”旁邊傳來了某高中生煩躁的抱怨,“那混蛋也太陰損了,老子……”
然後他又頹了下去：“可惡……一定要狠狠地給他一下。”
“是你自己太沒戒備了吧,居然被幾句話就激將成功，還特意取了墨鏡去看他的眼睛。”旁邊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杯紅茶慢慢品味的夏爾閉着眼睛，熟練地放嘲諷,“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了。”
“老子本來就是——”他似乎是想說本來就是最強，但看了看羅馬尼,又看了看旁邊的一臉微笑的武藏，憋屈地閉了嘴。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藤丸立香揉了揉刺痛的額角,“是魯路修先生的能力嗎？”
“魯路修的能力是強制操控他人。”夏爾摸着下巴,回答道,“之前襲擊五號車廂的那位小姐的人，是三號車廂的見崎鳴小姐,不過塞巴斯當時看見她的眼裏有特殊的紋路，而且行爲模式不太正常，就猜到有人在控制她。”
“推測是,魯路修先生提前控制了見崎鳴小姐,讓她在自己有不在場證明的時間殺人,就可以避開嫌疑,繼續飾演善良的形象。”夏目一臉嚴肅，“他真的……有在想殺掉所有人。”
“控制見崎鳴小姐只是爲了實驗自己的魔眼對其它魔眼持有者是否管用。”夏爾看向了五條悟，冷笑着說道,“他的終極目的就是所有人之中戰鬥力最強的你，只要讓你守在這裏殺死所有其它參賽者並自殺，他就贏了。”
“但是，他不擔心幕後黑手嗎？”藤丸立香聽得有些發懵，“之前的分析，難道也是假的？”
“所以他大概是想假死吧。”夏爾哼了一聲，“他大概是覺得，如果他的魔眼連五條悟先生都能控
制，那隻要出其不意，應該也能控制幕後黑手，得到聖盃來許願吧。”
“……弱者的小伎倆。”五條悟嘟着嘴，翹着二郎腿大爺似的坐在一張醫療牀上。
“一下子就中招了的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吧。”旁邊的羅馬尼正去給他處理身上那些一看就是被宮本武藏揍出來的傷口，無奈地嘆氣，“別動了，看你這樣子。”
就算五條悟自己想厚着臉否認，但還是在旁邊武藏的死亡視線下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不過master也不用太擔心，五條君現在已經沒事了。”等武藏回頭看向藤丸立香的時候，又換上了微笑的表情，“如果他敢對master動手的話，絕對會被某個復仇者燒得灰都不剩的。”
“這麼說來，我有一段時間沒看見伯爵了……”藤丸立香回憶起之前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復仇者，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但又很快振作起來，“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嗎？”
“我已經準備好法陣了。”夏目遠遠地對藤丸立香說道，“凡多姆海威先生建議我們不要管他，直接突破這個空間，結束這場鬧劇。”
“如果之後五條悟先生還想去找魯路修麻煩的話，我沒有意見。”夏爾哼了一聲，喝着茶，“但現在，我們還是集中精力在這裏比較好，和幕後黑手戰鬥，說不定還用得上五條先生的能力。”
五條悟嗤了一聲，不滿地扭過頭。
“你剛纔可是差點給我們惹出大麻煩。”想到在場的人都差點被魯路修控制下的五條悟搞掉，藤丸立香也有些不滿他的態度，“就當是補償，好好協助我們吧。”
不僅在探索弱點方面差了別人一截，還被自己看不起的弱雞控制了差點出事，最後還被武藏壓着揍了一頓的五條悟，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知道了……”
很快，聯絡再次接通，玉藻前也在另一個世界和幾個大妖一起準備好了咒術，在聯絡接通之後，迅速地開始定位夏目所在的位置，修改過的反向召喚咒術發動，跨越世界鎖定了這個空間結界。
“已經能夠看到了結界了，你們那邊做好承受衝擊的準備，要上了哦！”玉藻前大喝一聲，寶具的明鏡翻飛，“跋扈於此世之詛咒邪魅，以吾之鎮石淨化消除，我要全力爲您效力！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鎮石！！！！”
天照的日光傾灑在兩個世界交接的邊緣，給身邊的妖怪們附加祝福，恢復成巨大狐狸形狀的斑嘶吼一聲，額前的紅色紋路亮起，雪白的光暈衝擊在了結界上，三筱和芮也緊接着發動了攻擊，給整個結界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對於列車上的衆人來說，整個世界都開始了晃動，藤丸立香努力幫夏目穩在原地，五條悟則勉強穩住了地上鋪着的法陣：“這也太晃了吧！那是什麼程度的攻擊啊！”
“玉藻小姐可是作爲「天照大神（垂跡）=（本地）大日如來（法身）=（報身）荼吉尼天」而被崇拜的稻荷神……也可以想成是宇迦之御魂神。”藤丸立香斷斷續續地解釋道，“可不是你以爲的那個玉藻前啊！”
“那是什麼啊！”五條悟抗議道，“完全沒聽說過！”
“總之就是很厲害！雖然自己把自己限制在了三尾狀態，但在拐方面還是完全沒問題的！”藤丸立香簡單介紹道。
“更聽不懂了！”
兩人一來一往地在混沌之中喊話的功夫，旁邊勉強穩住的夏爾則是一直緊盯着夏目面前虛像處，並且順利地捕捉到了那一絲絲空中的裂縫。
“那裏！塞巴斯醬！”他一揮手，烏黑的烏鴉便如同箭矢一般飛了出去，衝擊在了那道細細的裂紋上。
一聲如同陶瓷摔碎般的脆響響起，裂縫擴大，形成了一大片懸浮在半空中的龜裂。也就在這時，藤丸立香手背上的令咒驟然亮起。
“以令咒之名，迴應我的呼喚——”藤丸立香高高地舉起了手，“打破這個結界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在心裏想着埃德蒙的原因，這一次，藤丸立香不自覺地在心中默唸了一句“avenger”，而回應了呼喚的，確實是位avenger，只不過，是位女性的avenger。
“你召喚了吾啊。”
年輕到有些活潑的聲音傳來，“既然是在戰場上，那吾就不客氣了——對古舊之物施行嶄新之策，這就是我的天下布武！”
“信！”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等，等一下，稍微等一下——大家！趕緊找掩體躲避！”
那邊，一頭黑色長髮，身着黑紅軍服的少女的身影已然浮現，她拔出腰間的長刀，刀尖下垂，燃燒着的六臂巨大的黑色骷髏自她身後出現：“三界神佛迴歸灰燼——”
數以萬計的光點在她身後亮起。
“￥￥”辨別出那是什麼的五條悟張口嘟囔出一堆快到無法辨識的咒罵，飛快地站到了最前方，捏起了無下限術式的手勢，護住了醫療室裏的一種人——
火光傾瀉而下。
一片死寂。
一片漆黑。
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看不到，就好像視覺消失了那樣。
“這是什麼啊？”寂靜之中傳來了織田信長的聲音，“唔，難道是吾玩得太過火了嗎？”
“信？你在哪……”藤丸立香也兩眼一抹黑，“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我也什麼都看不見……”夏爾警覺的聲音傳來，“並不是因爲環境黑暗，我們……大概被什麼東西奪取了視線吧。”
“嘖，幕後黑手嗎？”藤丸立香皺眉，“醫生？武藏親？能聽見我說話嗎唔！？”
一聲清脆的碰撞近在咫尺。
“看樣子，是能夠掌控他人視野的能力的敵人呢。”五條悟無比輕鬆的聲音傳來，“嘛，我算是知道爲什麼它要想辦法殺掉我了。”
“五條先生，難道說？”藤丸立香“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沒錯，我還在說你們之前爲什麼都傻在原地，原來是什麼都看不見啊。”一直有些憋屈的五條悟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聲音又恢復了那份得意洋洋，“但想騙過六眼——在等一萬年吧！”
震耳欲聾的轟鳴過後，視線驟然恢復，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的人，之前在醫療室的衆人，還有一個
已經倒在了地上的機械大蜘蛛一般的東西，還有分散在其它車廂的人。
見崎鳴依舊沒有一點表情，雷歐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幾個英靈工作人員淡定地走了過來，那邊的織田信長十分輕鬆地哈哈笑道：“什麼嘛，還以爲是吾太過火了呢哈哈哈哈……”
只有旁邊的魯路修臉色有些難看。
“欸……”被嚇壞了的雷歐回過神來，看向了那邊地上的東西，“那個是……”
“你認識嗎？”五條悟毫不留情地把地上看上去老大一串兒的東西提溜起來給雷歐看。
“啊……好像是叫dr·格爾莫茨。”雷歐辯認了一下，“我還以爲那時候他已經被克勞斯先生化成灰了呢……”
“那是誰？”藤丸立香摸了摸下巴，“看樣子不是人類呢。”
“是一個專門收集各種神之義肢的人，以前找上過我，想搶走我的眼睛。”雷歐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那奇妙的，刻印着如同齒輪般紋路的眼睛，“結果被我的老闆給打飛了，沒想到還活着……”
“原來如此，果然是想收集魔眼才搞出了這麼一出鬧劇啊。”藤丸立香懂了。
“……不，這並不是什麼活物了。”五條悟哼哼着，伸手撈了撈，從一堆牽掛着的破爛裏撈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這玩意兒的驅動器——是你們要找的東西吧？”
藤丸立香從五條悟手上接過了金光閃閃的東西，很快，一團無形狀的光團化作了金盃的形狀，穩穩地落在了藤丸立香的手上。
“那個東西應該是死了沒錯，只是一些殘存的執念藉由聖盃形成了擬似英靈而已。”織田信長也湊過來看了看，“嘛，因爲吾之中也有一位不是什麼穩定的存在，所以能夠判斷出來，但吾乃是身負過去現在未來的衆生對我織田信長信長傾注的諸多恐懼與敬畏的集合體，區區一個個體貪慾的集合，還自顧自地封爲神明，真是不夠看啊。”
“原來如此，難怪這個列車對立香的剋制那麼嚴重！”羅馬尼一錘掌心，“這個空間就是‘它’、先姑且稱之爲僞·格爾莫茨好了，這
個空間就是僞·格爾莫茨的本體，因爲‘神之義肢’的屬性被附加了神性，所以被織田信長大人輕而易舉地破壞了整個空間。”
“畢竟吾是連一切神佛都能毀滅的真正魔王·「三千大千天魔王」嘛！”織田信長毫不謙虛地大笑道，“汝等就將我信長之戰深深烙印在汝等的魔眼中吧！”
“等一下，我的頭要爆炸了……”旁邊的夏目感覺自己的歷史觀搖搖欲墜，“您是……織田信長、大人……第六天魔王……”
“女性的宮本武藏，太陽神化身的玉藻前，三千大千天魔王織田信長……”就連向來目空一切的五條悟也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不行，我也有點暈。”
“習慣就好啦，還有十二個女性的亞瑟王呢。”藤丸立香安撫性地說道，卻讓旁邊看戲的英國人夏爾聽得一僵，“當然也是有一個男性的亞瑟王，不過據說那個世界的梅林是女性。”
夏爾：？？？？？
那邊羅馬尼還在繼續講解：“打破了聖盃創造出的空間，也就是他的外殼之後，五條君又處理掉了它的內核，現在它應該是正式失去戰鬥力了吧。”
“等一下，我們把內核掏出來了，也就意味着……”藤丸立香突然覺得不妙。
“啊……這個空間很快就要崩塌了——”羅馬尼說着，發現周圍的人瞬間驚恐了起來之後，趕緊擺擺手，“也沒那麼快啦，只要不再發生什麼的話——”
“醫生！”藤丸立香崩潰，“請不要說這種明顯是flag的話啊！”
也就在這時，整個空間突然又劇烈震動了一下，隨後，上空出現了一個裂縫，頂着狐耳的粉發巫女用那一雙纖纖玉手暴力破開了空間的外層：“master！master！玉藻我！超級——超級——超——超——超級想你呀！”
順着這道裂縫，原本還算穩定的空間，開始飛速地龜裂，破碎，肢解——
“啊啊啊啊啊啊——”隨着一陣尖叫，所有人撲通撲通掉落在了山林裏層層堆疊的落葉上。
用尾巴接住了夏目的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出現的
一大羣人：“怎麼這麼多？”
“因爲剛剛好開着和這個世界的連接，所以就大家都掉過來了吧……”羅馬尼揉着摔疼的屁股，苦哈哈地看向了那邊被一衆英靈簇擁着從空中落下來的藤丸立香，“你們幾個就不能順便接住我一下嗎……”
“那我們要怎麼回到我們原本的世界？”夏爾蹙眉，“還要找其它的方法嗎？”
“不，不用。”羅馬尼盡職盡責地解說，“這個世界是一個非常健康切穩定的世界，所以它有自己的排異機制，會自動把你們彈回原本的世界——就像這樣。”
破曉的晨光灑下，幾個人身上都開始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真是的，這次居然真的只是做了廚師……”旁邊的衛宮似乎還對連boss都沒當成這件事感道有些怨念。
發現他們身上也泛起了光芒的藤丸立香頓時有點急切：“你們怎麼也……連信都？！”
“我們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連接着那個聖盃供魔的從者，現在自然也要回去啦。”美杜莎寬慰着小御主，“別擔心，只是回迦勒底而已。”
“吾？吾的存在形式本來就不穩定，經歷了一次空間跳躍就更勉強啦！”織田信長倒是看得開，“反正也是要回迦勒底的，就讓我們下次再大鬧一場吧！藤丸立香！”
“我大概……也要被彈回迦勒底那邊了。”見藤丸立香看過來，羅馬尼趕緊也爲自己身上泛起的光點找了個藉口，“彌海砂小姐不用擔心了，如果身處的世界比較嚴苛的話，說不定連這麼短短几天的記憶都會被模糊掉——大家都放心吧。”
“這樣就……”魯路修話未說完，臉上就捱了不知道從哪閃現過去的五條悟結結實實的一拳。
打一下五條悟可不解氣，跟着就要繼續打：“就算要模糊記憶，這一秒的老子也要先把該算的賬算了再說——別跑，你跑得過我嗎？看招！”
“啊哈哈，真是有活力啊。”已經揍過五條悟出氣的武藏頗爲有趣地看着五條悟仗着實力折騰，旁邊的其他人也紛紛圍觀，一點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等太陽正式躍出山頭的時候，所有那些來自異世界的過客，都統統消去了身形，只有藤丸立香和玉藻前還停留在這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
“藤丸……”夏目看着沉默的藤丸立香，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她有幾分落寞，便開口道，“雖然沒有任務了，要再留一段時間嗎？”
藤丸立香轉過身，夏目正向她伸出手，晨曦灑落在少年亞麻色的發間，勾勒出一副溫柔的畫面，她不僅露出了笑容，“當然，畢竟這個世界，真的非常溫柔呢。”
雖然排斥了他人，卻接受了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也無所歸屬的她。
和眼前的少年一樣，溫柔到催人落淚。
她擡起手，就要握住夏目的手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玉藻前清嗓子的聲音，還沒碰上的兩人立刻觸電般地收回了手：“嗯……怎麼了？”
“雖然很不想打斷，但是master，還有夏目君——”玉藻前殘忍地開口，“你們已經失蹤一天半了。”
“而我們爲了找你們，沒人有空留在夏目家扮演你們……”恢復成貓咪形狀的斑神色凝重。
“所以——”芮總結，“夏目的家長，似乎正在到處找你呢。”
“連田沼小鬼家都去過了，恐怕沒法當作理由了。”斑幸災樂禍地補充了一句。
藤丸立香和夏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兩個字——
“完蛋。”
作者有話要說：我做到了！
我努力了！
我搞完這一節了！
嗚嗚嗚我再也不脫離大綱寫了。
好了好了下一章進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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