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

作者:木蘭軒
16、歸去來

  冬往春來不覺又是一年。

  那年冬日裏這坐忘峯上仍是落了幾場雪。廊前檐下更沒了幾寸新雪,清冷寂寥。

  我將院裏青石板上的落雪掃去,好留出院裏小路。

  這日天晴,院裏東屋不悔門前幾樹紅梅開的正好,梅枝蒼勁挺拔,紅潤的花瓣襯着瑩瑩新雪,直映得天空湛藍澄明。

  梅間幾縷幽香,舒淡清雅,忽然想到“雪卻輸梅一段香”的詩句了。

  我正望着這紅梅,忽聽院外有人道:

  “楊左使回來了”。

  驀然回首,卻見一襲黛青色衣衫,正是楊左使回坐忘峯了。

  左使因教中事務回光明頂,也回這坐忘峯小院一趟。

  一年不見,此次左使卻和從前有些不同,雖是面容冷峻,卻又多了幾分溫暖。

  我忙上前行禮,左使點頭,帶林火師兄和教中衆人直往正廳中去。

  我去備了茶點送來正廳之中,見左使正同衆人商議教中事務,便退了出來,往梅樹這邊過來。

  想着這梅花開的正好,待折幾枝梅花送到左使書房去。

  正細細挑着梅枝,聽得身後一聲:

  “小蓮姑娘好,”

  迴轉身見是林火師兄,與林師兄見了禮,

  小蓮“林師兄安好”

  林師兄去歲同楊左使一同下山去了,此次也隨左使一同到光明頂,想來這一年多也是林師兄隨侍左使左右。

  小蓮“這些日子有勞林師兄了,”

  這次見楊左使和林火一同回來,卻沒有見到不悔,

  小蓮“不悔小姐有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我問道,許久不見不悔卻是十分想念她。

  林火一笑道:

  “不悔姑娘沒有回坐忘峯,她留在武當了。”

  小蓮“不悔留在武當?她……她還好嗎?”

  我滿是疑惑。

  “她很好,而且,她很快就要嫁人了”

  林火笑着說。

  “我們下山路上遇到了武當的殷六俠,殷六俠受傷,不悔照顧他,兩人日久生情……不悔就要嫁到武當了。”

  林火繼續道:

  “我和楊左使此次回來一是教中事務需要處理,我同左使回光明頂查看一下總壇重建事宜,二是要準備不悔小姐出嫁的事情……”

  方纔一年不見不悔已是覓得良人要出閣了,只是那武當距此千里,以後恐怕不能常見她了。何況那日在光明頂聽到教中有人說過這殷六俠乃是武當七俠之一,隱約記得他和不悔的娘有過婚約,怎麼此時卻要迎娶不悔了呢?

  心下不解,更多少有些不捨得不悔遠嫁。

  我正思量着,林火道:

  “小蓮姑娘近來可好,聽李伯說伯母過世,小蓮姑娘不要過於憂傷,一切都會好的,伯母也會想看到你開心的。”

  我道:

  “謝林師兄關心,小蓮一切都好,這坐忘峯日子安靜,倒也平淡閒適。”

  卻見林火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過來,柔聲笑道,

  “打開看看”。

  我雙手接過盒子,見是一個雕花小木盒,不解的望向林火,他微微一笑,示意我打開來看。我打開盒子,盒中是一隻青玉髮簪,玉色瑩潤剔透,簪首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林火道:

  “在大都市集見到這支髮簪,覺得很是清雅,很適合你,就買了回來,送給小蓮姑娘。”

  我忙道:

  小蓮“林師兄,這怎麼好呢,”

  林火道,

  “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小蓮姑娘不要推辭”。

  我見林火這麼說,不便推辭,便道,

  小蓮“謝林師兄費心。”

  林火點頭一笑。

  收了髮簪,見時間不早了,我道:

  小蓮“時候不早了,我去準備些飯食,小蓮就先告退了”。

  林火看着我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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