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嬿婉怎麼會回到這裏?
她不是池中物,又聰明又有膽識,也能屈能伸。
他是個太監,這輩子能坐在這個位置已到了頭,再掙扎也不可能再進一步。
可令主兒不一樣。
他是想看她究竟能走多遠,想看那從未有過漢人能觸碰的位置能不能被她夠上,也想知道往後——
所有的帝王,會不會都流淌着她的血。
他對她的愛,對她的情,早已超脫了樣貌。
甚至,看着眼前與令主兒有幾分相似的臉,進忠只想到一個詞。
褻瀆。
可如懿卻不這麼想,她以爲進忠看呆了,更覺得自己聰慧。
自打惢心離宮後,李玉幾乎不怎麼再提起惢心,如懿便知道了他暗戀自己的心思。
以己度人,如懿便覺得進忠大體也是如此,被令妃那張臉勾了去。
那要破開他們的聯盟,頭一件要緊的便是粉碎兩人之間穩固的關係。
最好用的,便該是一個像魏嬿婉的宮女,就像金玉妍噁心她一樣,也會成爲進忠和令妃之間的刺!
所以如懿循循善誘道:“若進忠公公喜歡,這宮女便就跟了你,總好過看着鏡花水月不得。”
鏡花水月不可得?
進忠輕笑道:“娘娘,您可知道對食已被禁?”
果然。
如懿更肯定心中所想。
進忠果然心動了!
“你不說本宮不說,誰又能知道呢?”如懿笑道:“養在翊坤宮裏,進忠公公隨時可以帶去廡房,若真喜歡的緊,本宮也可以爲你求一求皇上。”
進忠挑了挑眉。
也是難得,如懿竟不像最初利用惢心那般,七拐八繞,一餌釣兩魚,現在倒是直接了許多。
想來是看着令主兒的盛寵有些急了。
“奴才說了。”進忠垂着手,恭敬又不諂媚,“奴才是御前的奴才,也只忠於皇上,娘娘還是不要費心了,至於這個宮女嘛——”
他微微直起了後背,“翊坤宮的事,奴才也不敢置喙,且這宮女奴才也沒看出有什麼不一般的。”
“你……”
如懿臉色陰晴難定,卻又不能從進忠的話語中挑出什麼不對來。
不止是奴才,整個天下都該效忠皇上。
進忠拿捏的很穩。
有這個大前提在,就算他此時明擺着拒絕,讓如懿臉上難看,她也抓不住自己的錯誤。
而且……
進忠心底是不屑的。
當初他就觀察過這些主兒,如懿,御下能力明顯不足,還是個只要馬兒跑不給馬兒喫草的,現在已現了頹勢,還想用着最簡單最便宜的法子拉攏他。
真真是摳門到了極致。
這宮女是內務府的,提來翊坤宮也花不了什麼費用,卻想着一勞永逸,勾着他一個太監總管。
做夢呢?!
平心而論,李玉此人,對別人趾高氣揚,對如懿卻是沒得說。
不管她在高處,在低谷,都是一般的態度——
嗯。
舔狗。
進忠承認,徒弟像師父,他也是。
不過,他是大大方方的舔。
李玉,拐着彎不說,還拉着惢心做掩飾。
真不算光明磊落。
進忠便看向如懿那嘴臉,輕巧的吐出一句話,“沒誰像師父那般傻的。”
“……”如懿臉上難得多了一抹可惜。
進忠拒絕的太乾脆,且她想了許久,也沒有什麼能拿捏進忠的。
他位置到了頂,又滑不溜秋,從不給任何人落下把柄的機會。
就連她曾從李玉口中得知進忠對永壽宮不一樣也沒用。
一來是翊坤宮上下,無誰可用,每每派三寶出去尋探消息,最後回來都是一無所獲。
二來,她也的確沒有看見魏嬿婉與進忠之間有什麼交流。
原先李玉在時,她也可以進進養心殿,偶爾也會看着進忠送魏嬿婉回永壽宮。
大多都是皇上命令的。
挑不出錯來。
她只能不甘心道:“本宮提點你,你不願就罷了。”
如懿是不屑於宮斗的,連這帶了人來籠絡進忠亦覺得不符合她的性子。
進忠不識好歹,她也沒必要堅持,便扶着容佩的手急匆匆的走了。
回了帳篷,容佩臉上痛的很,便本想叫個宮女替她,可如懿卻又緩聲道:“他不要,回宮就打發走吧。”
“是。”容佩應了。
她也覺得那宮女不能久留。
畢竟皇上也愛魏嬿婉那張臉,若發現這宮女那還了得?
有個魏嬿婉就足夠娘娘頭疼了,可絕不能再多一個了。
所幸,次日皇上便拔營回了京,她們也平安回了翊坤宮。
容佩皮糙肉厚,得了江與彬給的藥膏,臉上的紅腫也消了不少。
只是——
進忠公公又來了。
他將此事記掛的十分上心,也無視如懿陰鬱的臉色,只顧行刑。
完事了呢,再掛上一點笑容,就躬身走了。
容佩又受了一波罰,好了一點的臉再度破裂,連帶着對那長得像魏嬿婉的宮女也沒有幾分好臉色了。
趕走她之前,還尋了個錯事狠狠訓斥了一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這還不夠,她又尋了機會給了那宮女幾個巴掌。
這宮女原本的職位挺不錯,來了翊坤宮後,如懿磨磨蹭蹭又浪費了許久時間,現在想回去,哪還有位置?!
再加上秦立對翊坤宮的人本就沒有好臉色。
一來二去,這宮女便就被丟進了花房,還是那種不許往各個宮裏去的那種。
她哪受得住這般的委屈,只能尋了個地方哀哀的哭着。
說來也巧,凌雲徹一瘸一拐經過時,恰好看見了她。
凌雲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嬿婉怎麼會回到這裏?
他迫不及待的就上去打招呼:“嬿……”
才吐出一個字,就瞧着那女子擡起了頭,雖淚眼朦朧,眉眼有幾分相似,卻也不是她。
是了。
魏嬿婉如今盛寵,怎麼也不會回到這個辛苦的花房裏。
可他的想法卻和進忠不一樣,他看着這宮女,只覺得心底隱約上來了幾分歡喜,“你叫什麼名字?”
“燕兒。”燕兒擦了擦眼淚,也認出了眼前之人,“您是凌侍衛?”
凌雲徹那點歡喜快速的膨脹開來。
他又重新是凌侍衛了,想來對這什麼燕兒也是手到擒來,便問道:“你一人在這裏哭什麼?”
燕兒低聲道:“花房太苦,奴婢總是做着和太監一般的活兒,實在受不住了。”
說着,她的淚又落了下來,“凌侍衛,您和皇貴妃交好,能幫奴婢說說,調離花房嗎?”
這幾句話,讓凌雲徹恍惚回到了過去。
相似的臉龐,相似的花房,相似的哀求。
可他能做的,好像也頗爲相似。
“好。”凌雲徹不知怎麼回事,竟點了頭,“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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