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終幕（九）
畢竟師匠降臨在現世的軀體，跟普通的從者並不存在本質上的區別。
但前提是，真的能夠。
在阿爾託莉雅高舉聖劍之時，斯卡哈的“魔境的智慧”就已經將其動作全部洞悉，在光束攻擊落下之前，便已經尋得了躲閃的可能性。
雖然付出了一點代價，但卻是成功的避開了這一擊。
同時也通過這雙眼睛洞悉了阿爾託莉雅爲何心臟被貫穿了還能不死的緣由。
這世界的任何事情，只要是有跡可循的話，都逃不過斯卡哈的眼睛。
“是的，我自己也不曾想到能尋回阿瓦隆”
阿爾託莉雅趁着說話的功夫，強忍着劇痛將兩根魔槍從身體裏拔了出來。
下一秒，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原樣，白皙的肌膚上看不見任何一點傷痕，就如同時間發生了倒流一般。
不要以爲阿爾託莉雅作爲騎士就一定刻板固執，其實只要在騎士準則允許的範疇以內，她也是能夠爲了獲得勝利做出一定的靈活變通的。
就比如事先掩飾阿瓦隆的存在，再利用自己遭受重創的契機，揮出了最有可能獲勝的一劍。
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斯卡哈依然還能躲開這一劍。
這多少讓阿爾託莉雅感到有些無奈。
同樣感到無奈的還有斯卡哈本人。
遺世獨立的理想鄉之名，即便是在神話時代中，也是如雷貫耳。
那可是被衆神稱爲王者的安息之地，自由的仙境的傳說之地。
持有者遭受到的一切傷勢都會得到治癒。
而且這一能力對魔力的消耗非常的低，低到阿爾託莉雅都無法察覺的出來。
並且持有者將不會遭受時間的侵害。
可以說直接就達成了不老不死的傳說成就。
一旦解放出阿瓦隆的真名，便能在任何的干涉下保護住持有者。
無論是物理層面還是魔術層面的，甚至是五大魔法，都無法傷及到持有者。
就連號稱可以開天闢地的“ea·乖離劍”也得在其面前折戟沉沙。
其寶具本身，就是魔法的象徵。
在得知阿瓦隆已經迴歸它原本主人的這一事實後，斯卡哈就知道，這一場戰鬥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要是她本人真身在此，倒還是很有興趣試試看能不能破開這傳說中的寶具。
但僅僅只是一具從者之軀的話，那就大可不必浪費這個時間了。
“魔境的智慧”早已經將這一問題的答案告訴給了斯卡哈。
“單從武藝來講，我不是lancer你的對手，這點毫無疑問，但是聖盃對於我而言，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
阿爾託莉雅沉聲說道。
“不必如此，阿瓦隆本就是你力量的一部分，除了你以外，也沒人能使用它不是”
斯卡哈伸手招回了魔槍。
一場註定無法得到結果的戰鬥，她是沒有興趣繼續下去。
這是高情商的說法。
低情商一點的說法就是，阿爾託莉雅武藝水平有限，已經讓斯卡哈提不起興致。
阿爾託莉雅見狀也默默的將劍放下。
她也清楚，這場比鬥是自己輸了，如果不是仗着阿瓦隆的力量，剛剛那一擊就足以將自己淘汰出局。
對於聖盃，阿爾託莉雅有着不能放棄的理由，她是不可能主動放棄的。
既然如此，這場聖盃戰爭的結果，就交由到各自御主的手上好了。
……
會館當中
衛宮切嗣倒在了地上，他的心臟已經被擊碎，距離死亡，大概也就差最後一口氣還沒有嚥下罷了。
而在衛宮切嗣身前不遠處，言峯綺禮半跪在了地上，他的整條右臂骨頭已經碎成了數截，就只剩下一層皮肉還連接着，算是徹底的廢了。
不過這種表面上的傷其實不算什麼，普通治癒魔術足以將其復原。
真正給予言峯綺禮重創的還是起源彈對魔術迴路的破壞。
不過對此早有防備的言峯綺禮，在剛剛戰鬥的過程中根本沒有激發出多少條魔術迴路來。
即便最後還是被起源彈命中，其能造成的殺傷力也大大的被削弱了。
雖然也對言峯綺禮的身體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傷，但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這場戰鬥無疑是言峯綺禮取得了勝利。
正當他準備起身之時，彷彿感受到了什麼，突然擡起了頭。
變故猝然而至。
會館頂部的明亮燈光在這一刻同時熄滅，一排排的燈管無法承受重壓全都破碎開來。
在會館徹底被黑暗所籠罩之前，言峯綺禮看到，隨着屋頂的破碎，有大量的污血傾瀉而下。
來不及躲閃，兩人全部淹沒於此。
……
意識即將消散的衛宮切嗣，被一股力量從死亡的邊緣給重新拉了回來。
等到他回過神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的沙灘上。
“我……還活着？”
衛宮切嗣本能的按了一下胸口，卻並沒有感受到心臟在跳動，否定了這一可能。
四周的景象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那是自己年少時所居住的小島。
那是衛宮切嗣最無憂無慮一段時光。
然而島上的一切美好，都被自己的父親以及他親手給摧毀了。
時至今日，他也不想回憶起這段過往。
“我相信你一定能到達這裏”
愛麗絲菲爾的聲音出現在了衛宮切嗣的身後，他回頭望去。
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深愛之人。
衛宮切嗣無比肯定，她並不是愛麗絲菲爾，哪怕對方有着相同的面容與身形。
“這裏是能夠實現你願望的地方”
“愛麗絲菲爾”如是說道。
衛宮切嗣立刻就明悟了這話中的意思。
“是你所追尋的聖盃的內部哦”
“愛麗絲菲爾”道出了衛宮切嗣所想的答案。
然而看着天空中淅淅瀝瀝落下的“黑雨”，感受着空氣中瀰漫的不祥氣息，還有天空中那一輪如同黑洞一般散發着猩紅之光的圓月。
衛宮切嗣怎麼也無法將這個世界與聖盃聯繫在一起。
“那就聖盃”
“愛麗絲菲爾”順着衛宮切嗣的目光一同向上望去，很負責任的做着講解。
“雖然還沒有成型，但容器已被填滿”
明明才收納了五個從者的靈魂，卻說聖盃的內部已經被填滿了。
這其實是“黑泥”所導致的緣故。
至於爲何將已經淪爲失敗者衛宮切嗣拉進這處空間，這可能也有愛麗絲菲爾的一部分原因在裏面。
即便真正的愛麗絲菲爾已經被“聖盃”內部的“黑泥”所吞沒，但作爲容器的她，似乎也對聖盃造成了細微的影響。
當然了，更有可能的是，“黑泥”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降臨“外界”，這纔將瀕死的衛宮切嗣給拉了進來。
因爲在所有御主當中，這一位的內心對於聖盃的渴望是最強烈的。
只要對方許下願望，無論是什麼，“黑泥”都能以自己的思維邏輯進行解讀，然後再用無盡的惡意淹沒掉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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