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極樂館內的賭注(二合一求訂閱!)
這是一間山中大屋,大屋前是一道山溪和一座精緻的小橋,穿和服的漂亮女孩們在小橋邊迎送賓客。
揮舞着火烈鳥羽毛的桑巴舞女踩着鼓點抖動胸部,包着印度頭巾的服務生們來來往往給客人拎行李。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摟着披裘皮的妖嬈女人。女人們的高跟鞋敲打在石板上,她們竭盡全力走得嫋娜多姿,緊身裙下的臀部和大腿繃得很緊實。
大屋前後都有穿西裝的男人在遊蕩。他們敞着懷,露出槍柄,那是以色列“HS精確公司”生產的重型戰術手槍,使用大口徑馬格努姆槍彈,連警察用的防彈衣都能貫穿。
但尊貴的客人們並沒有覺得不安,因爲只要不觸犯這裏的規矩,他們就是絕對安全的,這些男人是保護他們的。但是假如有人在極樂館鬧事,那麼這些男人會迅速變成兇猛的野獸。
“尋覓復尋尋,
輾轉紅塵無仙蹤,莫非是一幻夢......”
極樂館中央的舞臺正在表演着歌舞伎,演員的身材纖細柔軟,但是認真看還是能發現這位演員好像是一個女形演員。
女形演員表演的是阪田玉三郎的楊貴妃,要是有從蘇州來到這裏聽曲子的人,能夠意外的發現這女性演員的唱法腔調竟有幾絲崑曲《牡丹亭》的味道。
歌舞伎大師阪田玉三郎曾經求學中國崑曲大師,他的作品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崑曲的腔調。
演奏到了一半,女形演員的表演被打斷了。穿西裝的男人上臺跟他說了點什麼,女形演員停止了表演,對着下面的觀衆抱歉的鞠躬。
“果然如同傳聞的,王將說的不錯,這個s級,不是一般的人,如果能夠拉攏對方對付蛇岐八家,那這場歌舞伎應該會更好看。”女形演員內心揶揄。
本來以爲派猛鬼衆裏絕頂的美人櫻井小暮去與路明非交流會比較和諧。
因爲女人本身就比男人更有親和力,何況還是一個古典冷豔的大美女,結果剛剛手下來向他彙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櫻井小暮已經被對方控制住了......
女形演員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後臺卸下的濃妝,但是這並沒有讓他看起來跟像男人一點。
除了胸前並沒有起伏的山巒,他似乎是一個天生扳手。
“邀請對方來極樂館,他們同意了嗎?”
“他們正在路上。”
沒過多久,監控畫面顯示一個拿着平底鍋的青年就打着哈欠百般無聊的闖進了極樂館。
拿着“HS精確公司”生產的重型戰術手槍的西裝保安們如臨大敵的看着他。
“是一個賭場嗎?難怪有這麼多保安。”路明非伸着懶腰感嘆着,無視保安們警惕的目光。
他之所以如此輕鬆愜意的進入這個叫極樂館的地方,倒不是因爲自己身上又綁了幾十公斤的“黑索金”炸藥,一言不合直接連同着這間漂亮的賭場大家同歸於盡。
而是那個自稱叫櫻井小暮的女人現在在自己的手裏。
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說也應該是一個2號或者3號大嫂女人的人物,對方老大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手裏,按照電影劇情現在路明非應該纔是籌碼更多的“反派”,作爲正派的大佬現在不敢拿自己怎樣的。
半晌,一個黑色的漁網裹着大腿,帶着白色的小兔尾巴,上半身玫紅色的亮絲泳裝,領口中露出大半個豐滿的胸部,她踩着細高跟鞋跟的魚嘴鞋,擺動着誘人的腰肢走到了路明非面前。
“路君,請跟我來。”
看這個劇情應該是幕後的大佬要召見自己了。
兔女郎並沒有將路明非領進什麼祕密的隔間地下室,要來一場嚴肅的談判什麼的,反倒是把對方領到了大廳中央的一個賭座前。
“玩兒兩把路君?”此刻賭桌前就只有一個人,這個穿着浴衣,長相秀氣,長髮飄飄,四肢纖細,很難辨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但是憑藉對方肩部寬跨的輪廊,路明非覺得面前這位大概率是一個扳手,或者說是來自東南亞的朋友?
“您是這家賭場老闆?”
“是的,路君。”
“那我怎麼贏你呢?”
“放心把我不會作弊的。”風間琉璃笑的傾國傾城。
“相信一個賭徒的話,還不如相信一個鬼的話。”
“我就是一個‘鬼’,路君可以相信我!”風間琉璃再次柔媚的一笑。
“行吧,細佬我三歲過澳門,四歲入葡京,五歲都賭到變成精,六歲就學人行老正,點知七歲就輸到陷家拎,今年行年廿七都仲系一事無成。”作爲看着星爺電影長大的孩子,路明非隨口唸出了一句星爺的臺詞。
“德州撲克?怎麼玩兒,可以換牌的那種?”路明非看多了星爺和發哥的電影,對於德州撲克還是有點心得的。
“對,可以換牌,因爲極樂館相信,人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就算是活在陰影裏的鬼,終有一天能夠找到進化成‘王’的路。”
“賭注是什麼?”路明非訕笑着問。
“我贏了,你把我的女孩還給我,你贏了,你想要什麼的可以。”
風間琉璃眸子裏閃過一絲自信與剛毅。
“什麼都可以?”
這還說不會作弊?路明非心說你好歹也裝的像一點,你這口氣就想是在說你一定會贏,不可能輸,不過人質在他手裏,放不放人還是他說了算。
“行,那開始吧。”
路明非在閒家的位置上,調整好姿勢與面部表情,向荷官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突然旁邊出現了一個穿着女僕服裝的服務員給路明非倒上了一杯番茶。
但是服務員的面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在將杯子放到路明非面前的時候,居然不小心讓茶水灑出了幾滴。
“啊,對不起!”服務員立面拿來紙巾將灑出的幾滴茶水擦拭掉,然後戰戰兢兢的站在路明非的旁邊。
路明非這才發現,似乎由於他們的這桌比較特殊,在路明非的旁邊和對面那個扳手旁邊都站了一個服務員,專門隨時給賭客端茶倒水。
路明非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服務員,她目光完全不敢與路明非對視,雙手似乎不知道放在那裏,一會背在身後,一會垂直放下。
路明非自然也沒有在意,荷官再次做出詢問的手勢,雙方點頭表示準備好了,遊戲便開始了。
沒想到自己運氣也不錯,前兩張暗牌是連續的紅心7和黑桃8運氣好一點說不定能做成順子。
第一張明牌,路明非的是方塊7,對面是黑桃10。
現在路明非的手上已經有了一對7,優勢很大,自然要選擇加註。
沒想到對面直接了直接棄牌,選擇棄牌不算二人決出勝負,要雙方都同意比牌纔算是。
於是只能開啓下一把。
接下來幾把,路明非在沒有絕對的好牌的前提下都沒有跟注,準備多進行幾次試探,對方似乎沒有機會進行作弊,但是路明非還是感覺有點不對,可又說不上到底哪裏不對勁兒。
第四把,在發牌階段,路明非的目光悄悄偷看對面風間琉璃,試圖通過觀察看出點端倪。
風間琉璃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在自己背後服務員身上游離,並且當風間琉璃發現路明非在看他的時候,裏面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的牌。
路明非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服務員,她也正好在看自己。
目光接觸的一瞬間,服務員再次警惕的移開了目光。
路明非舔了舔嘴脣,放鬆的伸了一個懶腰。
曹尼瑪,終於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了!
如果路明非沒有猜錯的話,背後服務員在幫風間琉璃作弊。
她站在自己背後,能夠看到自己手裏的暗牌,隨意的通過一些表情或者什麼微弱的動作,就可以將自己暗牌的信息傳遞給對面風間琉璃。
自己現在要拆穿嗎?如果拆穿對方死不認賬怎麼辦,自己也沒有證據。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手幾乎無懈可擊的作弊手段!
就算是被當場揭穿也完全可以打死不認,僅憑一番說辭的確是無法坐實對方作弊。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路明非咬了咬嘴脣琢磨了一會,然後伸手把荷官叫了過來,詢問了一下每輪可以換幾張牌。
荷官解釋到最終比牌的階段前可以進行兩次暗牌的切換。
兩次的話還行,路明非內心暗暗已經有了將計就計的應對計劃。
不過這個應對計劃比較冒險。
第四把,路明非暗牌是散牌4和9,看牌的時候他故意沒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咧咧的找了一個身後服務員也能清晰看到的角度。
看了暗牌後雙方都選擇跟注,荷官發放第一張明牌。
路明非的是紅心臭皮蛋,風間琉璃是方塊勾。
莊家風間琉璃這次終於沒有在棄牌,路明非也選擇了跟牌。
這麼垃圾的散牌加註這麼多?由於是在大廳內,一旁的圍觀的堵客看到路明非這操作,眉頭微微一皺。
風間琉璃看到路明非的加註操作也是微微皺了皺俏眉,神色有些不安的嚥了口香津。
路明非第二張明牌是紅心6。
這把基本上恐怕湊不出好牌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三張明牌中,全是散牌,而且是不同花色。
但是路明非還在繼續跟注。
對方風間琉璃氣定神閒的似乎在說你要是在加註我就繼續跟無所謂啊,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什麼牌。
現在路明非的明牌是:紅心臭皮蛋、紅心6、黑桃3、方塊8、紅心10,暗牌4和9
完全是沒有章法的散牌,但是好在對面明牌也全是散牌。
對方在知曉己方牌大概的大小情況下一直只是跟注。
路明非覺得對方有些猶豫的樣子最多手裏也只有一對。
現在想要贏下對面只有用點計策,因爲自己手裏的牌大小對方應該是全部知道的。
路明非把荷官叫了過來,提出要showhand比牌。
荷官微微一愣,再次上前詢問路明非是否確認向對方發起showhand,路明非依然點頭。
得到了路明非的確認對方又去詢問風間琉璃是否同意showhand。
風間琉璃沒有猶豫,自己點了點頭,“那就在這局決勝負吧!”
雖然風間琉璃沒有表情,但是路明非也感受到了對方內心的狂喜。
“好的,那......”就在荷官即將宣佈比牌的時候,路明非突然打斷。
“我要換牌!”
冰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聲線很清楚,所以聲音久久的迴盪在周圍人的耳邊。
此言一出,舉座譁然!
雙方即將梭哈比牌,居然還有人會臨時換牌?
一般的賭局中的話,雙方到了這個節骨眼肯定手上都是三條以上的大牌,但是路明非居然要換牌?
這讓一邊圍觀的普通遊客唏噓不已。
荷官也狐疑的看着路明非。
雖然非常詫異,但是規則規定只要還沒有比牌,就可以使用兩次換牌的機會,所以荷官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過多說什麼。
路明非現在是完全在賭,從對方剛剛的一舉一動,跟注時候的遲疑,憑藉路明非研究星爺電影的經驗,在已知對面明牌全部是散牌的情況,加上手裏的暗牌最多湊成一對。
所以路明非在賭最後自己通過換兩次牌,也能夠也換出一對,那樣還可以最終跟對面拼拼刺刀,比比誰的一對更大一點。
當然也有很大概率會一對也湊不出,當然就算是這樣路明非也有應對計劃。要是沒湊出一對,輸了的話,自己便馬上翻臉咬定對方和自己身後的服務員是一夥的,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反正人質在路明非的手裏,他有恃無恐。
荷官收走路明非原先的暗牌,重新拿來了兩張牌。
紅心4和紅心A,路明非看牌的時候故意讓背後的服務員看不到,無法傳遞信息。
對比自己場上的明牌後路明非傻眼了。
臥槽,難道真的要一對也湊不出嗎?
誒,等等,雖然好像沒有湊出一對,但是路明非意外的發現湊出了五張紅心!
同花!臥槽,挺意外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路明非的欣喜是沒有表現出來。
由於路明非臨時換牌的這個變故,荷官重新到了對面風間琉璃身邊繼續詢問是否依然要showhand。
此刻風間琉璃一直在偷瞟路明非背後的服務員,試圖從服務員的表情或者肢體語言得知路明非重新換牌後的大小,但是剛剛路明非故意用身體擋住了身後服務員的視線,所以她壓根看不到,自然無法傳遞信息。
看到服務員沒有反應,風間琉璃遲疑了。
路明非自然也注意到了風間琉璃的此時的情況,開口諷刺道:
“爲什麼要猶豫呢?你剛剛已經同意了吧,難道就因爲我換了自己手上的暗牌?那麼我是否可以把你現在的猶豫理解成,你知道我剛剛暗牌的大小,但是現在不知道了,所以才猶豫?”
路明非這一句冷冷的諷刺,讓對面臉色瞬間有點難看了。
的確,路明非臨陣突然換掉暗牌牌,正常情況下,屬於自甘冒險行爲,而對方因爲路明非的換牌猶豫了是否梭哈,這就變得有點奇怪了。
這句話路明非也並不單單是諷刺,也暗指對方有作弊行爲。
風間琉璃繼續沉默。
“你不會真的知道我剛剛暗牌的大小吧?”路明非也不依不饒的諷刺道。
是啊?
爲什麼要猶豫?
周圍的圍觀的人羣也有些疑惑,按道理都到這個份上了,換牌不應該影響showhand比牌的。良久,風間琉璃可能是害怕自己作弊被發現,最終無奈點頭同意showhand。
開牌風間琉璃手上暗牌是梅花J和梅花3.
梅花J和明牌中的方塊J組成了一對,其餘全是散牌。
那麼風間琉璃大小最終只能算作一對J
果然路明非沒有猜錯。
路明非最終亮出底牌的時候,在周圍唏噓聲和詫異聲中,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他怎麼知道換牌會換出兩張紅心剛好湊出同花?”周圍的看客紛紛小聲感嘆議論。
風間琉璃此刻才撩起紫紅色的長髮,桃花眼認真的看了一眼路明非。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路君,不虧是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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