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柏林
“那是？”昂熱伸手想要打開窗戶，他不記得自己這是在哪？可下一刻劇烈的震動讓他差點站不住身體，緊接着的是無數淒厲的哀嚎在他耳邊響起。
他下意識朝外面看去，巨木正在倒塌，冰原皸裂出無數直達深淵的裂縫，嚴寒的風暴席捲着整個世界，就連混沌也彷彿要從天上墜落。
“到底發生了什麼？”昂熱刺骨的冰冷讓他渾身無法動彈，只能呆立在此看着眼前的天崩地裂。
“誰都逃不掉的。”走廊的盡頭莫名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聲調，只有一股令人膽寒的恐懼。
“誰？”昂熱想要看清那裏有什麼，他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下一刻一切都陷入死寂。
“砰砰砰。”富有節奏的砸門聲傳來。
“嘿，昂熱，起牀了嗎？”是梅涅克的聲音。
“來了。”
“我在下邊餐廳等你。”
“馬上。”昂熱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他揉了揉額頭的太陽穴，深呼吸了幾口氣。
窗外已經陽光盎然，人流涌動的嘈雜聲清晰入耳。。
他又做噩夢了。
……
……
上午八點，昂熱打着哈欠在餐廳的角落找到了梅涅克的身影，他正看着一份報紙，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好像是來找他彙報工作，昂熱到的時候，男人也剛好要離開了。
梅涅克看見昂熱揮了揮手，昂熱走近拉開椅子坐在了梅涅克的對面，身旁的侍者伸手遞出菜單，昂熱搖了搖頭。
“一份三明治，還有黑咖啡。謝謝。”
“好的，請稍等先生。”
侍者微笑着轉身快步離去。
梅涅克放下報紙一臉壞笑看着昂熱，“嘿，你昨天晚上不是很早就睡下了嗎？怎麼，難不成你半夜出去自由活動了？”
梅涅克看着昂熱這一副精神不振的莫樣，分明就是縱慾過度啊。
“滾，梅涅克，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昂熱捂着腦袋，“我趕了十幾天的路，昨天好不容易趕到柏林都快累死了。”昂熱沒好氣的反駁了回去。
梅涅克其實也知道，舟車勞頓加上有點水土不服，昨晚昂熱應該是沒睡好。“那我建議你別喝咖啡了，待會再上去睡一覺，下午他們的人才到，晚上好精神點。”梅涅克好心提醒了一句。
“不必了，待會出去走走就好了”昂熱望向窗外熱鬧的人羣和陽光，感覺依舊舒服了不少。
“也行。”梅涅克點了點頭，一刀劃開盤子裏的煎蛋塞進嘴裏，“不過今天應該全城戒嚴，好多地方一般人進不去，你最好別亂走。”
“安心，我只是在街上看看，說起來，那位大人的火車什麼時候到？”昂熱點了點頭，明天還有閱兵儀式，這幾天柏林的警備可是忙壞了，衛隊都上街維持秩序了。
“下午兩點的火車，然後直奔愷撒大旅館，我們可以去湊個熱鬧，三個老傢伙今天都會在柏林，夏洛子爵可是早就想見見你了。”梅涅克笑着喝完咖啡。
“我先走一步處理點事，中午找你喫完飯我們再一起過去。”“好。”昂熱點了點頭。
梅涅克說着站起了身，快步離開了酒店。
雖然梅涅克沒說，但昂熱也能想到這種時候梅涅克需要協調多少的工作，他是帝國伯爵，就算要去皇宮面見威廉二世都算正常。
“先生，你的三明治喝咖啡。”
“哦，謝謝。”昂熱接過侍者手裏的餐盤，他可是好久沒正經喫過一頓飯了，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熟練夾起幾塊方糖扔進咖啡裏攪拌，昂熱望着黝黑的咖啡莫名心頭一顫。
“那到底是什麼？”
明明已經睡醒，可不知爲何想起那個模糊不清的夢居然讓他有些隱隱的不安。
——
下午午，
梅涅克準時來到酒店，兩人享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等到地方的時候，火車站外已經駐紮起了衛隊，很明顯那位大人物馬上就要到了。
“居然這麼大的陣仗，我們的皇帝陛下這次真是夠重視的。”昂熱仍不住驚歎了一聲，在倫敦的時候他見過皇室儀仗隊的排場，可和這次相比可以說遠遠不如。
“我們的陛下這是好面子，那位大人剛剛在俄國參加完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禮，收到了熱烈的歡迎，我們的陛下認爲德意志帝國作爲歐洲第一強國在這方面不應該落後俄國人讓清國人看輕，相信我，哪怕是梵蒂岡的教皇來訪都不會比這熱鬧。”梅涅克點了點頭，解釋道，他面見過德皇，知道爲什麼德皇會對這次清國大臣的來訪怎麼重視。
“不止是陛下，克虜伯還有其他的財團也贊助了不少，當然還有我們德意志銀行，都是想通過這位大人建立合作大賺一筆。”梅涅克接着補充道，“爲了討好這位大人，他們把愷撒旅館最大的套房重新裝飾，甚至擺了很多的東方的古董。”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昂熱有些奇怪梅涅克怎麼連這種小事都瞭解，難道愷撒旅館也是德意志銀行的產業？
“那當然是因爲那些古董都是從我們手裏買的，足足三萬馬克，哈哈哈。”梅涅克頓時笑了出來。
昂熱這纔想起，密黨的另一大職業正是世界上最大的文物販賣組織，尤其是來自東方的古董，這可是他們經費的重要來源之一。
這也是昂熱爲什麼準備研究古文的原因，除了想要了解更多的龍族歷史，鑑別古董、挖掘遺蹟也算是密黨的日常工作之一。
“看，來了。”梅涅克輕呼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隊伍。
昂熱也循聲望去，皇家騎兵在隊伍的最前頭前進，鎏金的馬車被拱衛在隊伍中央，馬車後是兩排皇室儀仗衛隊，還有一些身穿西裝的東方面孔，看起來應該是駐德的外交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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