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福利
其實思念他的人不止自己,七中每年的表白日，都會有很多人在表白牆上表達自己對賀思黎的思念之情。
還有他的媽媽，也時常會問起:“你們學校那個很高的小帥哥怎麼最近不來了？”
他的養父母一家是很普通的家庭,父親在公司上班,母親則在學校門口擺攤賣烤串。
爲什麼媽媽會認得賀思黎呢？完全是因爲這小子太豪了，每次都會點很多的菜,然後請朋友們喫。
但真正讓媽媽對他記憶深刻的是,有一次,她身體很不舒服,但是仍堅持在擺攤,那天太陽很毒辣,賀思黎可能是看出來了她身體不舒服，然後一口氣把所有的菜全部買了，但是他卻沒讓媽媽幫他烤出來,而是把生的菜全部打包帶走了,他還找了個藉口說是要拿回去煮火鍋,因爲太懶不想動手準備菜,所以就買現成的回去。
媽媽當時信了他的話，就把菜全部賣給了他。
恰好那一幕被自己看見，那會兒的他對賀思黎有一點好感,心裏疑惑他買那麼多沒烤熟的生菜生肉做什麼？
於是他好奇地跟了上去,聽見賀思黎在給好朋友打電話,電話內容是他在叫朋友過來拎菜,朋友問他買這麼多菜乾嘛,是不是有病，他回答說是幫忙。
其實那天他還並不懂賀思黎說的“幫忙”是什麼意思，他也不知道媽媽那天身體不舒服。
後來聽媽媽說起這回事，他才知道賀思黎原來是在幫媽媽的忙，他想讓她早點收工回去休息。
但是他卻沒有直說，而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從那以後，他對賀思黎的好感直接上升成了喜歡，然後開始了一段長達很長時間的暗戀。
而媽媽知道了真相後，以後每回賀思黎來的時候，都會很熱情地招待他，每次還會偷偷多送他一串肉。
賀思黎買得太多了，所以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賀思黎剛離開學校的那段時間，媽媽時常唸叨，他怎麼最近都沒來了？
許夢渝不想告訴她殘酷的真相，賀思黎大概再也不會來了。
高二那一年，媽媽的身體開始不好，不能再去擺攤，直到她住院後，有一次突然念起賀思黎，他才告訴她賀思黎出國了。
那天媽媽的眼神變得很黯淡:“出國了啊……我還以爲他是不喜歡媽媽烤的東西了呢。”
“怎麼會呢？他喜歡，他很喜歡的。”
“等他回來，一定會再來的，媽媽一定要好起來。”
那段時間，他開始想各種辦法掙錢，爲了給媽媽攢住院費。
就是在這樣無助的心境下，他寫下了《思念》這首歌，顧亦然給的獎金解決了他們家的燃眉之急。
但可惜媽媽的病還是沒治好。
他很想很想把這首歌唱給賀思黎聽，因爲這不僅僅是自己對他的思念，也是媽媽在生命最後對他的一份念想。
【太短了太短了。聽不夠啊！！！】
【求小提琴完整版。】
【以前不知道，原來《思念》這首歌和小提琴這麼適配啊，把我都聽哭了。】
【我宣佈，這是最好聽的一版翻唱。】
【報告:男五把我的魂勾走了怎麼辦？】
【男五是渝寶的，誰都不能搶。】
【兩人坐在那裏，我感覺自己像在看一部校園電影，梁導你努點力，把他們綁去演電影好不好？】
月影輕紗翻涌下，賀思黎白衣耀眼，眉眼低垂，烏髮飛舞，他神情專注溫柔，潔白的手指握着琴弓，緩緩放下。
小提琴琴音停止，兩人一起合唱最後的尾聲部分，鏡頭給到許夢渝特寫的時候，捕捉到他眼角掛着一顆剔透的淚珠兒。
【渝寶怎麼哭了？是太感動了嗎？】
【呼叫黎哥，你把你老婆都拉哭了。】
【沒有人覺得這滴淚落得恰到好處嗎？哭包小美人絕美。】
【別說許夢渝了，這首歌真的很催淚，讓我想起了我的初戀。】
歌曲的最後，舞臺上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就像偶像劇裏的深情對望一樣，給今天這場表演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一曲終了，臺下的人全都忘記了鼓掌，因爲都還沉浸在剛纔的歌聲和小提琴裏無法自拔。
最後，還是梁成第一個站起來拍掌:“太太太好聽了！”
導演走上了舞臺，宣佈今天的四場表演結束。
許夢渝和賀思黎走了下去，回到了座位上，梁成毫不掩飾地誇讚:“許夢渝，你原來這麼會唱歌啊，這麼會唱歌怎麼不多唱？”
然後他又看向了賀思黎:“還有你，賀思黎，小提琴拉得這麼好，是專業級的吧？快來我公司拍戲吧，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
賀思黎不想理他:“導演要說投票了。”
導演:“相信大家看了四場精彩絕倫的表演後，心中已經有了最喜歡的舞臺，在投票之前呢，咱們先給觀衆朋友們發一波福利。”
“接下來請在彈幕上打下‘我想與戀5有個約會’，等會兒會有嘉賓來喊停，停下時出現在屏幕上的觀衆們將會收穫到節目組爲大家準備的禮物，其中包括親筆簽名、精美禮品等等，禮物都是隨機的哦，大家積極參與就有機會拿到。”
【有親筆簽名？！】
【衝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要男五和渝寶的簽名！】
【影帝影帝，求讓我抽到影帝的簽名。】
【雖然星懷哥哥的簽名我已經有了，但我還是想要。】
導演:“大家現在可以開始發了，咱們就按座位順序吧，依次來叫停。”
每次到這種福利環節時，彈幕都會特別激動，滾動速度肉眼都跟不上，要不是許夢渝現在沒手機，他也想玩一下，其實他也挺想要賀思黎的簽名的。
抽了幾輪禮物後，導演說:“咱們今天不僅有禮物送，還有限時福利，大家想不想要？”
【想想想！】
【什麼福利？是脫嗎？我要看！】
舞臺上放了一個電視機，上面的彈幕嘉賓們都是能看見的。
莎莎恰好看到這一條，直接就念了出來:“脫？誰脫啊？”
然後彈幕就開始紛紛刷“男五”“賀思黎”等字眼。
許夢渝驚呆了，這些網友好恐怖！
導演見場面開始不可控，怕待會兒把直播間整封了，趕緊cue流程:“那我們接下來就讓savion來爲大家喊暫停吧。”
“這次不用發剛纔那句話，大家把自己想要的福利打在彈幕上，但前提是能過審的福利，不然節目組就只能略過了，機會只有一次，大家要慎重填寫。”
緊接着，彈幕就變成了許願池，各種奇葩的心願都能看到。
“三”
“二”
“一”
“停吧。”
隨着賀思黎話落，彈幕暫停了下來，在電視機上，總共顯示了七條彈幕。
導演:“恭喜這七位被選中的網友，你們都可以獲得今日的限時福利。”
“下面我來爲大家讀一下，第一條是：想要星懷哥哥對着鏡頭說一句生日快樂。”
這條簡單，沈星懷當場就送了祝福。
“第二條是想要雪雯頭上的髮簪。這個沒問題，這位網友記得聯繫工作人員，等會兒節目結束後，會給你寄送到家的。”
“第三條是想聽賀思黎對着許夢渝唱《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
許夢渝:“？？？”
這屆網友！
爲什麼要聽賀思黎對着他唱啊？
雖然他自己也有點想聽。
他轉頭看向賀思黎:“你會唱嗎？”
“會一部分。”
導演見機行事，說:“把話筒遞上去。”
工作人員連忙將話筒遞了上去，許夢渝問:“你需要歌詞嗎？我幫你搜。”
“不用，這兒有現成的。”沈星懷拿出一張打印版的歌詞遞給他們。
歌詞是a4紙打印的，很大一張，許夢渝將它舉到了胸口處:“你看着我這裏的歌詞唱。”
這樣，不就算是對着他唱了嘛。
他心道:我真機智。
“要伴奏嗎？”莎莎問。
韓奕站了起來:“我可以彈琴伴奏，是唱副歌部分嗎？”
“是的。”
“哇哦！影帝彈琴啊！”
“好看好看！”
接着，韓奕就走上了舞臺，坐在鋼琴前，開始彈起了鍵盤。
賀思黎凝望着許夢渝手裏的歌詞，將話筒放在嘴邊，然後就開始唱了起來。
“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
“yououghttoknowbynowhowmuchiloveyou”
“onethingyoucanbesureof，
i"llneveraskformorethanyourlove。”
許夢渝發現，賀思黎在唱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在看歌詞，而是在看他。
他的眼眸裏恰似有星辰大海，浩瀚無邊，那兩顆眼睛，好像兩顆會說話的星星，盈滿清輝。
桃花眼尾自帶上翹，卷着溫柔的笑意，許夢渝彷彿感覺自己要被吸進去了一樣，沒有人能抵抗住這樣一雙深情眼。
聽着賀思黎的歌聲，他體驗到了一次女友視角，原來被賀思黎唱表白歌曲是這樣的感覺啊。
【男五唱英文歌好好聽啊，那發音太標準了，果然國外留學就是不一樣。】
【我哭了，我不說。男五全程都沒看歌詞，看的都是小渝啊。】
【如果你們是劇本的話，能不能演一輩子？不要讓我從夢裏醒來。】
【賀思黎，你要是敢騙我們渝寶的感情，我一定會黑你一輩子。】
賀思黎只唱了這麼一小段，就沒再繼續唱了，他放下話筒:“可以了嗎？”
“好好好。”導演哪兒敢說不好，“這位id名叫賀思黎是我老公的網友，剛剛的福利還算滿意嗎？滿意的話，那我們就下一位了。”
“咳。”許夢渝聽到導演把那人的網名唸了出來，直接嗆了一下。
這網友是真勇啊！
他用餘光去看旁邊的賀思黎，見他表情擰巴，似乎也在在意剛纔那個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嗨了，黎哥聽到有人喊他老公原來是這副表情啊，下次必須讓許夢渝喊。】
接下來的福利，大家都爲網友們一一滿足了。
直到一位網友說想要許夢渝和賀思黎身上的襯衫。
【臥槽臥槽，姐妹，我敬你是位勇士。】
【太勇了，這要求是真敢提啊。】
【只是要件襯衫怎麼了？又不是要】
對於這個要求，賀思黎擰起了眉頭:“抱歉，我沒有把貼身衣物送人的習慣。”
導演一見賀思黎皺眉了，趕緊打圓場道:“這位網友啊，畢竟是衣服，送人不太合適，這樣吧，把兩個人的領帶送你怎麼樣？”
導演看似是在問那位網友，實則是在詢問賀思黎，見他這次沒有提反對意見，他纔敢跟那位網友說：“這位網友，彈幕區評論太多了，我看不見你的回答，這樣，你如果想要這份禮物的話，就去聯繫工作人員好嗎？”
那位網友回答：【好啊好啊也行的。領帶我也愛。禁慾哥哥的領帶，我要起飛了。】
她的評論很快就淹沒在了彈幕的洪流中。
導演和顏悅色地朝對面的人說：“那等會兒直播結束後，兩位就把領帶交給導演組吧。”
許夢渝倒是沒什麼問題，他爽快地答應：“好的。”
一波福利發完之後，就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導演：“接下來就需要各位網友動一動小手指，給最喜歡的一個舞臺投票，每人限投一票，投票將在半個小時後結束，請大家踊躍參加。”
“半小時……好緊張啊。”莎莎興奮地搓了搓手。
直播間裏實時滾動着投票的進度條，可以看到每一組都在發力，許夢渝不敢去看屏幕，這一幕讓他想到了兩年前，他與沈星懷站在聚光燈聚集的舞臺上，接受着三位導師與現場一千位觀衆的投票。
那時候的他，看着巨大水晶屏幕上的實時投票，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在看到自己最終落後沈星懷十票的時候，他回頭對着觀衆深深鞠躬，很久才擡起頭來。
主持人宣佈他止步於十強，沈星懷走過來與他告別，底下觀衆們在大喊他的名字，他笑着與觀衆們道別，轉身離開時，他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是因爲輸給了沈星懷，而是因爲他捨不得這個舞臺，捨不得底下那些爲他吶喊的聽衆，他想要走得更遠更遠，讓更多的人看到，只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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