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昔年恩 作者:未知 天黑之前,罗卓买的玉石陆续送到了罗卓租住的小院,大大小小的玉石也有百十块,罗卓让工人直接把那些价值不菲的玉石堆积在小院内,看起来跟破烂石头差不多。 這些玉石的质量其实都很一般,若是以前,罗卓看都不会看一眼,古语有言,玉出昆仑,昆仑洞天之内,好的玉石不计其数,就這等质量的玉石,在昆仑洞天内铺路都沒有资格,不過现在罗卓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要蕴涵灵气,质量再差罗卓也得用。 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罗卓直接在树下盘膝而坐,调息凝神,昆仑心法运转之间,深藏在体内的鸿蒙紫气丝毫不动,但是他手上的玉石中,有一丝细微地几乎不可察觉的天地灵气从掌心进入体内。 罗卓并沒有炼化吸收,這么一点灵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一個呼吸,這块玉石内的灵气已经尽数被他吸出,他将那玉石往后一抛,顺手又拿起一块玉石。 两個小时之后,罗卓睁开眼睛,那一堆玉石大部分已经被他抛在了身后,罗卓脸上现出了苦笑的神色,今天买了八百万的玉石,除了几块還沒有吸收,如今他的丹田内勉强聚起一道头发丝粗细的灵气,這么一点灵气,当年在修真界他還是练气期的时候一個呼吸都能凝聚比這多几倍的灵气。 看来想要靠着這种方法来恢复修为,道阻且长啊。 罗卓沒有立刻把這灵气吸收,這么一点灵气对他的修为毫无帮助,反倒不如做些别的事情。 取過剩余的几块還沒有被他吸收的玉石,罗卓拿起今天顺道买的刻刀雕刻起来。 其实他吸收了灵气对玉石本身的质量并无多大影响,但是会失去玉养人的功效,罗卓是要给温雅雕一個护身符,自然還是用蕴涵灵气的玉石更好一些。 罗卓并沒有在雕工上多下功夫,只是几刀把玉石雕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玉牌,两面打磨光滑,做成一個平安牌的样子,看起来和市面上几百块一個平安玉牌沒什么区别。 摩挲着玉石,罗卓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剑指凌空虚画,只见他指尖竟然有光芒散出,随着他的动作,一组复杂到了极点的光线在空中出现,只听他一声轻喝,手指一指,那一组光线瞬间进入玉牌,耀眼的光芒从玉牌上发出,令人不可直视,几個呼吸之后,光芒消失,玉牌又变得平淡无奇。 罗卓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苦笑着摇摇头,以前随手就能完成的动作现在却如此费力,刚刚收集的那些灵气又耗损地干干净净,现在连布個阵法都沒办法了。 将那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价值不可估量的玉牌收起来,罗卓站起身来又开始修炼起了紫霄炼形。沒有灵气,幸好他有鸿蒙紫气,紫霄炼形的修炼可以不受這天地的影响。 “联系上沒有?”京城,周颜家中罗卓曾经作画的房间,一個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他身后站着一個比他年轻不了多少的男子,对面是周颜坐在那裡。 他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幅画,赫然是罗卓买一赠一送给董成方的那副水阁清幽图。 “沒有。”周颜有些不高兴地說道:“谁知道那小子跑到哪裡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温姐姐說他是孤儿,也沒有家人,根本找不着他。” “振邦?”老者沉声道。 他身后的那男子略一躬身,說道:“老爷,公安系统那边我托了人查,他的资料被人提走了,查不到。” 白发老者是周颜的爷爷,也是华人商界鼎鼎有名的周梦春,周梦春是個传奇人物,出身贫寒,却白手起家,多次成为华人首富。 “查不着,难道真的是他?”周梦春一手摩挲着那副画,一手握着手中一個有些发黄的小本子。 “爷爷,你到底要找什么人啊,登個寻人启事不是更好,为什么非要让我找一幅画呢?”周颜看着自己心事重重的爷爷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周梦春喃喃地說道,“我知道有這一個人,但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颜颜,這些事应该告诉你了。”周梦春叹了口气,缓缓地說道:“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還沒有解放,我当时为了生计,从南方运粮食到北方来卖,时运不济,赔的精光,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去跟你奶奶交待,一家人的生计全都指望着我,那是個人命不值钱的年代,我生意一失败,我們都可能活不下去。” 周梦春回忆着往事,慢慢地說道:“那一天傍晚,我只记得我走到了黄河的边上,想着要不要了结自己,再之后的事情,我一点记忆都沒有,当我再记得的时候,我手上多了一副古画,虽然乱世古董不值钱,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我用那一副古画东山再起,可以說我能有今天,归根结底就在那一副画上面。” “那爷爷你那副画是哪裡来的?”周颜眨着眼睛问道。 “怪就怪在這裡,后来我自己一点不记得這画的来历。”周梦春說道:“幸好我有记日记的习惯,我对那副画的记忆,是逐渐消失的,到今天,若不是日记中的记载,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曾经拥有過那副画。” “那您的日记中都记了什么啊?”周颜问道,爷爷的日记本从来不准她动。 “我在日记中确实记载了那一天的经历。”周梦春說道,“那副画是一個人送给我的,但是我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后来我生意一帆风顺,越做越大,后来也接触了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事情,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可以改变人的思想甚至记忆,所以我怀疑当年的恩公也是那种异人。” “爷爷你是說当年有人帮了你,那人又有特异功能让你忘了那些?”周颜惊讶地說道。 “嗯,我老了,這一辈子也沒有什么遗憾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沒有报答当年恩公的大恩。”周梦春叹了口气,說道。 “所以爷爷你是想通過画来找人?”周颜问道。 “根据我自己的日记,当时恩公手裡有两幅画,他给了我一副,還有一副应该還在他手中,若是能找到那副画,或许我就能通過画来找到恩公。”周梦春說道。 “那另外一幅画就是爷爷您让我找得竹石鸳鸯?”周颜恍然道。 “沒错,当年恩公给我的那副画就是這水阁清幽图,他自己手中的另一幅画就是八大山人的竹石鸳鸯。”周梦春点点头,說道。 “水阁清幽图当年我卖了之后如今收藏在国家博物馆裡,从那之后几乎沒有在私人手中停留過,能伪作出這幅画的人,定然对那副画异常熟悉,就算只是万一,我也想试一试這個罗卓是否跟当年的恩公有所渊源。”周梦春沉吟着說道。他其实知道希望很是渺茫,当年那位恩公既然让自己消除了记忆,那就是不想被自己找到,如此异人,自己找了一辈子都沒有消息,又岂会這么轻易被自己找到呢。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温姐姐,她一定知道小罗那家伙跑哪裡去了!”周颜說道,一跃而起,就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