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由一日？災難一日！
“怎麼可能！弗麗嘉子彈對你沒用嗎？！”
愷撒死死盯着路明非，下意識斜切了手中的獵刀。
有什麼東西甦醒了。
強大的威壓從黑暗中綻放出來，愷撒跟楚子航有一種感覺，他們打攪到了黑暗深處的什麼東西。
巨大，威嚴，帶着目空一切的漠視。
停車場，起狂風了。
烏雲遮月，天氣泛涼。
落葉打着卷，冷冰冰拍在臉上。
“這股力量.”
楚子航面色肅然。
“等等！言靈？言靈！”
愷撒咬牙切齒地嘶吼，在狂風中猶豫數秒，跟楚子航並肩站立。
場面已經遠超了兩人的理解。
一個又一個問題被拋出，卻又得不到答案——
他們已經失去了對路明非的視野捕捉。
在卡塞爾學院校本部，有着這樣一條校規：
【校園內，地面之上，嚴禁使用言靈。】
因爲有言靈·戒律的存在。
有副校長坐鎮，任何血統在其之下的混血種，甚至血統稀釋掉了的N代龍類，按理都無法使用言靈纔對！
【言靈·戒律】
【危險程度：低】
【介紹：釋放者構成以自己爲圓心的領域，在該領域中壓制所有龍類和混血種的言靈能力，就像僧侶們必須遵守自己的戒律那樣，進入該言靈的領域等於被繳去了屠刀。】
【“那是黑色的庇護所、燈下的陰影、被世界遺忘的理想鄉。”——尼古拉斯·弗拉梅爾。】
“他是S級，卡塞爾40年以來唯一一個。”
楚子航低聲說。
“這我能不知道嗎？但他應是絕對超不過副校長的血統纔對！”
愷撒對楚子航吼道，脖頸上青筋畢現，面怒猙獰：
“如果是的話，那他就是50%以上，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呼呼呼——
高速的風流捲動。
以路明非爲中心，爲風眼。
彷彿空氣變得凝固，滯澀，塗上了一抹透明的白。
巨大的無形的抹香鯨在空中游蕩着，低吟淺唱，一頭，兩頭，三頭
停車場像是被無邊汪洋吞沒，海水浸潤，行動變得黏膩，連聲音都被消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要暴走了！他要.殺了我們！”
“.”
楚子航無言以對，眼睛一瞥，看到了一抹殷紅，這才發現愷撒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血了。
鮮血從愷撒手心處流下，沿着維克推多的刀向上攀升，違背常識的反重力，很快附滿了獵刀的全部。
“嗡——”
維克推多震顫，發出一聲輕吟。
黑色刀身上的金紋開始閃耀，呼吸一樣，隨即又隱沒下去，黯淡的金色，整把獵刀氣勢更加的鋒銳了。
這是要殺死一個人的刀，強硬，肅殺，帶着統治者般的赫赫威嚴。
這一刀下，面前是負着重甲的鐵騎也都斬開了！
愷撒雖然不能啓用言靈，但是鍊金刀具‘維克推多’在手，鮮血催動下，會爆發出一瞬間風的力量。
這也是剛剛逃過本來必殺的狙擊子彈的原因。
也正因爲如此，路明非才會說，在感知中，這把獵刀其實要比村雨稍強一點。
但現在，維克推多隻能補滿它的鋒銳，因爲空中風的力量.已經全然被剝奪了！
愷撒跟楚子航肩並着肩，看着面前蒼茫的夜色，幾乎睜不開眼睛。
楚子航眉眼一動，兩片透明的薄膜被拋出，瞬間被風帶走。
流露出兩顆金黃的眸子。
永不熄滅的黃金瞳！
於此，他們倆纔沒有被吹跑，得以站定一時。
維克推多的斬擊！
愷撒揮刀劈砍！沉重，大力！
每次都斬在空氣中，劈開風流，就像是抽刀斷狼的武士，帶着一股子決然。
“可惡！沒有目標，路明非呢！他在哪？”
兩人配合着，慢慢挪到了電線杆處，短短數十米，足足走了快三分鐘。
不但一無所獲，反而風更加大了。
嘈雜聲幾乎讓他們的交流都顯得困難無比。
電線杆也不見了，狂風裹挾着落葉，幾乎要將這塊土地上的瀝青磨平，要將整個停車場都摧毀！
“呲啊呲啊！呲啊呲啊！！！”
被烏雲遮蔽的圓月之下。
路明非正在俯瞰着卡塞爾。
風流成了他的手，他的腿，他的眼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化身大自在天魔了一樣，或是成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章魚巨怪。
三頭六臂，觸手狂舞。
這些中世紀的巨人都顯得脆弱，不堪一擊。
如同孩童玩的積木。
心念一動，路明非用‘手指’推了推積木。
颯！
長鞭當空，揮起，卡塞爾周圍的林海都翻涌起了浪花。
緊接着，其中一座古堡積木。
“轟！！！嘩嘩譁！！！”
狂風過境。
一個破窟窿瞬間打在了藍色的尖頂上，尖塔應聲倒下，米白色的瓦片紛飛，像是多骨諾米牌一樣全都飛起，竄入了夜空之中。
“找到了！”
愷撒與楚子航神情一震。
皆是咬牙，鼓動起血液中的力量。
砰砰！砰砰！
愷撒的黃金瞳也亮起，或許是由於路明非的威壓碰撞，竟然讓戒律對他們倆的影響沒那麼大了！
“嗖！嗖！”
兩道金黃色的光芒依次竄出，身影化作模糊，因爲不可思議的高速，同時，還有各自刀鋒爲他們開道留下的無形浪痕！
路明非自然也看到了他們。
整個人找回了本體的感覺，於是從風中現身。
落在了一處房檐上。
無形的風翼在路明非背後展開，翅膀一樣，而手中，則是一把由高速風流構築而成的無形十字劍。
“路明非！！！”
愷撒怒吼着，他越靠近路明非，就越感覺戒律對他的影響越小，直至消弭！
言靈·鐮鼬！
路明非感受到有一股靈的升起，然後無數的像是小妖怪的張牙舞爪的小東西紛紛飛出，想要佔據一席之地。
是天空與風之王一系的。
但是竟不是不塵之地？
路明非皺了皺眉，也就仍由這個言靈存在了。
“鐺！”
維克推多與十字劍猛烈對撞。
路明非半步未退，腳下磚瓦爆裂，而一道無形之氣更是斬開了一道深深的裂隙在屋頂。
“一”字之間。
愷撒眼神發狠，鮮血從手心中不斷涌出。
因爲鐮鼬，他也‘看’得到這把長劍的存在，感受到可怖的高速風流在其中竄動，讓它像是角磨機一樣不斷摩擦着維克推多。
所接觸的地方呲呲被爆發出大量的火星子，但愷撒毫不心疼，沒有放手。
“.”
四目相對，愷撒看到了一雙安靜又淡然的眸子。
不由得一驚。
怎麼可能！
“喂，你，你還有哥哥弟弟嗎？”
路明非發問。
“.”
愷撒此時感覺他像是詰問人間的天使長，一手拿着長劍，一手託着天秤。
還跟古埃及的獅身人面像斯芬克斯一樣喜歡問問題。
拜託，這是什麼時候！不會看眼神嗎？
還有楚子航，伱怎麼就光在後面看着啊！
什麼都不做你跑上來幹嘛？
看戲嗎？！
“你怎麼還沒有失去理智？”
愷撒頓了頓，反問。
“我要失去理智，你可能都已經成屍體了”
路明非想了想覺得不太妥，禮貌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倆就見不着面了。”
“.”
愷撒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在找路明非的破綻，但是鐮鼬們都不敢靠近哪怕一步。
像是見了君王的臣子，不敢僭越，興奮地亂舞，爲之歡呼。
愷撒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強大過，清晰無比的感知，力量的無上享受，空間中每一處微小的動靜全都被觀測，接收。
“回答我。”
路明非淡淡說。
愷撒下意識地避開了路明非的目光。
“！”
愷撒反應過來，黃金瞳更盛，死死盯着，不敢絲毫鬆懈。
“爲什麼這麼問。”
“那就是有嘍？”
“沒有。”
“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
路明非手一震，劍鋒錚鳴，盪開起衝擊波。
愷撒感覺維克推多都要脫手而出，麻的不行！
“最後一次。”
路明非高舉手中十字劍，劈下！
“轟！！！！”
氣浪宛如一道大魚，狠狠拍下屋頂。
一個似魚形又似十字星星的裂口被劈出。
石塊飛濺，房屋震動。
連着隔壁的幾棟的屋頂都被摧毀，炸裂紛飛！
“咳咳咳！咳咳咳！”
金黃的頭髮飛舞，愷撒狼狽從煙塵竄出，咳出幾抹鮮血。
一怔，是壁爐。
“被打到一樓來了嗎？真是可怖的力量。”
鐺！！！
電光火石。
煙塵中，兩道黑影站立，漸漸顯形。
是楚子航。
村雨與十字劍交接，火花四濺。
“路明非，有件事我要說一下.”
“幹得漂亮楚子航！”
愷撒提了一口氣，抑制住發悶的胸口，整個人像是一隻鷹一樣猛地俯衝了過去！
手中狄克推多閃電一樣猛然擊落！
空了！
路明非向後退去，風之翼將他化成一道流光，而背後的無論是什麼，在這股力量之下都要敗下陣來。
像是兩隻螢火蟲追逐月輪。
“轟！！！！！”
他們從城堡、樓屋、教堂中竄出。
一路上衝破了數十棟建築的大門。
從食堂一直到噴泉廣場，踐踏過卡塞爾的每一種道路。
無論是瀝青還是瓷磚，石板還是草地。
刀劍相接，伴隨着火光。
伴隨着嘈雜喧鬧的爆裂！
“今晚的卡塞爾.過於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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